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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o
鍾清瞪大雙眼,大腦瞬時如爆炸般帶來巨大衝擊,耳際轟鳴不斷,若不是禁錮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傳來如此清晰的熱度,她幾乎要誤以為這只是個夢。
當她用盡全身力氣追求時,他百般厭棄,而現在她終於決定放棄,他卻又提出這不堪的想法,鍾清胸悶氣短,這個男人當她是什麼?
難道他不會覺得自己現在的做法有多麼可笑?她想著想著,真的便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遲磊略斂起神色,鍾清的表情怎麼都不像是喜極而泣。
臉頰漸漸笑到僵硬,鍾清的神色轉為滄然,她冷冷的睨著眼前的男人,他眼角的那顆痣依然還在,他的眉目依舊清晰,可她與他卻彷彿已隔了千山萬水。
「你讓我覺得噁心。哪怕是五年前你拋棄我,與黎顏玉暗渡陳倉時,我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你噁心。」
遲磊顯然是被她冷冽的話刺激到,額角青筋瞬時突起。
他微微眯起眼睛,如同狩獵的豹子般危險,鍾清使勁全力去推他,被他一手掌控的雙腕不住的扭動,雙腳試圖拜託他的壓制,她累極氣極,額際滲出汗,遲磊呼吸粗重,眸子里泛著冷冽的光,鍾清腳面舊傷尚未痊癒,一個蹬腳使力,磕到了沙發沿上,頓時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遲磊頓住,忽而鬆開她,起身,冷鶩的盯著鍾清。「我讓你噁心?」他冷笑,「我倒要看看,你和程子浩能幸福到幾時!」
鍾清手腕通紅,雙腿發麻,撐著沙發坐起身,歪歪扭扭站起身,嘴角勾起譏笑:「一定比你們長久!」
方才磕到的右腳傳來清晰刺痛,鍾清只得瘸著腿往門外走,與遲磊擦肩而過時,他垂在身側的手臂似乎輕輕抬起,鍾清迅速往旁邊一躲,幾乎是下一秒便聽見他握起拳頭骨節咯吱作響的聲音。
她拉開洽談室門,走出時腳步不曾停頓,木門被重重甩上。洽談室外中盛的工作人員唰唰投來疑問的目光。鍾清在這些充滿意味的目光里行走至電梯。
電梯上方的紅色數字不停變動,她仰起頭盯著那處,眼眶有些熱,她嘴唇動了動,喃喃自語,我一定要幸福。
當鍾清所乘坐的電梯門闔上后,緊閉的洽談室內猝然傳來桌椅碰撞的劇烈聲響。中盛的員工面面相覷,誰都知道大老闆的脾氣不大好,可他從來只是眉目一凜,就足夠讓人生畏,發這麼大火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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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鍾清明顯得心不在焉,點餐時隨意用手一指,幸而程子浩提醒她:「清清,你對豆類過敏。」
「哦,我指錯了。」她重新垂下眸子,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面,隨意點了份海鮮焗飯作罷。
闔上點餐本時程子浩注意到她手腕的一道紅痕,他隔著小原木方桌拉過她的手腕,手指磨娑,問:「怎麼弄得?」
鍾清不擅長說謊,神情略顯閃躲,她笑笑掩飾,「今天跟女同事起了爭執,她力氣比較大。」
「章今遙?」程子浩蹙起眉來,雖是責怪,語氣卻溫和,盡顯關懷,「怎麼不知道還手,任由她欺負你?」
鍾清抽回手腕,笑笑:「文明社會,不提倡武鬥!」故作輕鬆的語氣。
程子浩一笑,伸手刮她的鼻尖:「正當防衛不違反文明規則!」
鍾清吐吐舌頭:「我記住了。」
前兩天,鍾清便已腳傷好得差不多為由搬回去與葡萄同住。程子浩也沒攔著,幫著鍾清收拾好為數不多的幾件東西給她運送回去。
晚餐過後,兩人又去看了電影,並非是傳統的大電影城,而是私人放映廳,程子浩買了豪華情侶包。走進去,一眼便看到掛在牆上的屏幕,兩隻黑皮沙發椅,另外有吧台酒品之類的配置。
從進入包廂后,鍾清便覺得程子浩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昏黃的燈光下,當屏幕上出現某個畫面,耳邊響起某個熟悉的女聲時,鍾清頓覺錯愕,臉頰霎時如火燒般滾燙。
程子浩拿起一顆爆米花填進鍾清張成o狀的櫻桃小口,手指離開時故意輕微摩挲了下她瑩潤的下唇。唇際傳來久違的酥麻感,鍾清下意識的閉口,那顆未嚼的爆米花吞入喉嚨,她艱難地咽了口水,然後轉過頭不可思議的望著程子浩。
他倒是笑得坦然,而這坦然中又透出一絲絲的邪魅。「沒想到,電影屏幕中,你的聲音這麼動聽。」
屏幕中淺淺嬌-吟的女聲入耳,而程子浩慵懶的含笑的眼睛深深地望著她,鍾清確認無疑,程子浩是故意帶她來的。
動作電影一旦開始后,便是各種重複機械運動。鍾清劇烈的心跳卻漸漸平緩下來,她笑了一笑,拿過程子浩手中的爆米花,又往口中塞了幾個,心中暗自腹誹,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鍾清放下爆米花,探手過去扯住程子浩脖頸的領帶,倏然使力,程子浩彎起唇角,欣然接受她將自己往前帶去的力度,鍾清繼而傾身向前,笑咪咪以小巧的鼻尖抵觸他的鼻。兩人的呼吸皆是時輕時淺,彷彿已融為一團。
屏幕中傳來的喘-息聲愈發急促,那女人幾乎是氣若遊絲的哀求覆於自己身上不斷聳-動的男人。
「不要了……太深了……」
鍾清伸出舌尖,抵在他的薄唇上,順著他唇際曲線輕輕的一點點掃過,程子浩眸色倏的一暗。鍾清微微勾起絲笑容,刻意加試技巧的聲線更加柔美嬌媚。「明明有現場版的,何必要捨近求遠呢?」
程子浩喉結不自覺滾動。他向來被眾人稱讚的、被自己引以為豪的定力,一旦遇見眼前這女人,似乎是不堪一擊。
其實程子浩帶鍾清來看她所配音的動作片,捉弄的成分居多,偶爾瞧見她促狹的模樣,不失為趣事一樁。可他差點就忘記了,這女人平時溫和又淡然,卻唯獨在這事上,大膽而不含糊。
此刻,鍾清刻意挑-逗他,這些天來,他刻意強壓下去的欲-望似涌破胸腔而出。
顯然,鍾清的誘-惑還沒有結束。
他想吻她,她偏不讓他如意。偏過頭去,聽見他加重的呼吸,盈盈一笑。手指解開他胸膛前的一顆紐扣,探入,掌心貼著他僨張的肌肉,感受他加劇的心跳。
程子浩眸色暗的不像話。「鍾清……」聲音又低又啞。
「噓。」鍾清輕聲在他耳邊低語,聲色媚如絲,「三哥,別說話。」她的掌心繼續下滑,在他小腹上停下,他嘶氣,身子僵硬。
鍾清悄然一笑,猛地含住他的耳垂,淺淺嘬了兩下。
「三哥,你硬的好厲害。」
說完這簡短一句話,在程子浩反手行動前,鍾清眼明手快的撤離他身旁,往沙發背後躲去。
程子浩一時沒搞清楚狀況,怔愣住,聽見鍾清咯咯咯的笑,才明白她是被這女人給算計了。
「好啊,長本事了!」程子浩咬牙切齒,鍾清笑得無法自已,「程先生,怎麼能怪我呢,這明明是有人搬起石頭往自己腳上扔!」
「伶牙俐齒,看我不收拾你!」程子浩滿身是火,哪有撩了他就撤軍的道理,他作勢擼起袖子繞到沙發後去捉她,鍾清驚呼一聲往旁邊一躲,程子浩隨之探出長臂,鍾清連逃出幾步,最後還是被程子浩攬著腰肢收回到他懷中。
「怎麼不跑了?嗯?」程子浩笑,聲音黯啞,呼出的熱氣撲在鍾清耳垂,她頓時渾身都發癢。
鍾清氣勢立即弱下來,她這可是在獅子頭上撓了癢,還撓得他心肝脾臟肺都發緊,這被他逮住了,還有活路么。鍾清腦袋裡只有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無法忽視抵在自己身後的那又粗又硬火熱的一根,尤其是程子浩一邊笑著,一邊還惡意的挺-身。
「呵呵……」鍾清討好般呵呵的笑,又甜如蜜的說,「哎呀,三哥,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不會介意的哦?」
程子浩橫置在她小腹處的手臂已漸漸向上移去,堪堪停在能接觸到她高-聳一團的位置。鍾清立即呼吸發緊,程子浩挑起一抹危險的笑,緩緩將唇湊至她耳際,像她剛才誘-惑他那般舔-舐她的耳垂。「清清,我這個人非但不大度,還是有仇必報的性子,你說,我應該怎麼報復你呢?嗯?」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落入鍾清耳中,彷彿輕柔的羽毛掃在心上,又癢又酥的。鍾清腦中一片空白,程子浩眸色一沉,倏地將她翻轉過身,吻住她的唇,重重的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