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密謀【求追讀】
在劉磐與劉琦暗自商議之時。
州牧府中，後房。
此時門梢緊緊扣在大門上，房門緊閉，偌大的卧房裡有一男一女兩人。
男的約莫年過三旬，頭圓嘟嘟的，身長八尺，體型魁梧的中年漢子。
女子則身著紫色衣袍，顯得雍容華貴，面上塗抹著淡淡脂粉，面白如玉，縱是已年近三旬，卻依然保養極好，貌美不已，風韻猶存。
這自然就是鎮南將軍府的軍師蔡瑁以及劉表後妻蔡夫人姐弟倆了。
此時，兩人對立坐於案席邊，蔡瑁面色嚴肅，率先說道：
「姊姊，此事有些不尋常啊！」
「阿弟，怎麼說？」
聞言，蔡夫人神色一板，沉聲問道。
「數月前那劉磐於長沙大破江東軍，我當時提議主公言，此子雖年少有成，卻終究年輕氣盛，當令其留任襄陽多載。」
「然後順勢勸說姊夫讓族弟蔡和去往長沙接管了劉磐的部眾。」
「據聞劉磐自被留任襄陽后，這數月以來整日都沉迷於煙花之地尋歡作樂，起初我本以為是這小子不滿安排自暴自棄了，可……」
眼瞧著越說其神色愈發沉了下來，蔡夫人頓時大感事情不妙，壓低聲音道：「怎麼了？難道說有何變故否？」
蔡瑁沉吟半響，悠悠說道，「近日來那劉琦與劉磐聯繫頻繁，這兩人本就自小一起長大，關係親近。」
「而正是在會面過後，劉琦忽然向主公請戰願率眾南下前去平定江南的張羨之亂。」
「弟猜想，此舉恐怕是出自劉磐的謀划呢。」
「為何這麼說？」
蔡夫人面露疑色道。
蔡瑁面露淡然之色，眼神里遂彷彿是透著睿智的光芒，娓娓道來，「那劉琦身性柔弱、膽小，還從未統率過將士征伐過一方。」
「張羨於江南之地暗自積蓄力量多載，主公接連派遣了文聘、王威等大將南下平叛，卻至今未攻破敵軍防線。」
「說明此人絕非泛泛之輩！」
「若未有劉磐從旁謀划，劉琦豈有膽色請戰？」
言語緩緩落下，眉宇間殘存著些許風騷的蔡夫人忽是恍然大悟，遂道：「阿弟之意是，前番的劉磐自暴自棄或許只是假象，其目的是為了迷惑我等。」
「他力勸劉琦南下，其目的是欲重回江南執掌兵權？」
「姊姊說的對，主公那邊由於我先前打過招呼的緣故，這小子才被留任城內。」
「長沙一地，劉磐素有威望。」
「他要是回到江南，恐猶如龍入大海，將不受羈絆了。」
話說到這，蔡瑁神色還愈發凝重起來，沉聲道：「且他與劉琦走得很近，關係深厚。」
「兩人合謀，劉磐助其穩固江南數郡來對抗我蔡氏的話，恐此舉將會是很大的威脅呢。」
「這還不一定吧？」
「阿弟方才不是說張羨有幾分手段么，荊州諸將南下征討都占不得數分便宜，難道就憑這倆毛頭小子能平叛？」
蔡夫人隨即一臉不信的回應著。
但蔡瑁聽罷，面上浮現狠厲之色道：「若只是劉琦獨自率部前往，那無異於送死！」
「弟只須略施小計，可令其折于軍中，借張羨之手以除後患。」
說罷，隨即面色又緊繃起來，未有那麼樂觀的回應著，「可劉磐隨軍那就不太好辦了。」
「此人勇武兼備，張羨不好說能否佔得便宜。」
這話一吐落，面部保養極佳的蔡夫人聽罷，神色不自覺的就浮現著擔憂之狀，著急了起來，「那這咋辦？」
「先前咱們將其召回了襄陽，派遣了蔡和前去接管了麾下部眾。」
「劉磐勢必對我們恨之入骨，他要是此番協助劉琦平定了叛亂坐穩了江南之地，必會與我等結仇。」
「到時就難以掣肘了！」
蔡夫人一語，蔡瑁頗為贊同的點點頭附議著。
這話說得的確沒錯。
此番他們能成功將劉磐扣留於襄陽，那也是有他當時口無遮攔渲染戰功時暴露了傷勢，從而讓劉表打定決心將之留任城中。
但這下子，若是與劉琦相綁定，那劉表顧及親子安危，就必然不會獨自召回劉磐而徒留劉琦一人總督江南。
「姊姊倒也不必太過在意！」
蔡瑁稍作思索，也給其吃下一記定心丸：「弟先去姊夫面前探探口風，看看他是何心思？」
「若是能阻止劉磐跟隨那最好不過，劉琦獨自前往，那他必死無疑。」
「而兩人分開，亦對我蔡氏造成不了絲毫的威脅。」
說罷，他臉色也漸漸流露出陰狠之色，壓低聲線道：
「要是無法阻止，那弟就唯有出此毒計了！」
隨後，他湊近蔡夫人的耳旁輕聲嘀咕一番。
蔡夫人聽罷，亦不由面色微變。
「這……此策可行嗎？」
「要是真有所閃失，景升他定然會大肆追究吧？」
她雖然也無比希望劉琦，劉磐立馬就消失在這個世道上，但聽聞蔡瑁的毒計后，面色間也浮現出了一絲擔憂，深怕兩人出事後會被牽連。
誰料蔡瑁面露冷笑，輕飄飄的回應著，「那這與我蔡氏又有何干係呢？反正又不是我們親自動的手。」
「主公如何處理賊寇，跟我等無關。」
話落，他臉色間也快速變幻，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回應著，「不過也是阿和太過無用。」
「弟籌謀許久，才勸說了主公令大勝的劉磐回返襄陽，並把他安排過去接管了部眾。」
「要是阿和但凡有點用，不被張羨趕出荊南，引軍敗走。」
「現在劉磐又豈能有南下的絲毫機會？」
「弟也不必出此風險頗大的毒策！」
話音落下，蔡瑁面色不善，猙獰道。
從旁的蔡夫人見狀，也不由暗自哀嘆道，「唉，阿弟別說了，阿和好歹也是咱們蔡家人，咱們還是想法子補救吧。」
勸慰一番，漂亮的外表之下，蔡夫人亦不由面狠了起來，陰狠的吩咐著：
「記住！一旦這事做了，那就務必要做乾淨。」
「切記不能讓後續景升查到咱們蔡氏頭上。」
「弟辦事，姊姊放寬心就是！」
蔡瑁聽罷，面色鄭重的拍胸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