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結束與回歸

凱因重新回到雲夢澤，落在了一破廟前。

五聖獸看了看他，然後化作一道光重回雕像。

只餘一部分力量分靈，五彩之光融入黑白神劍，可以供他驅使，這是大自然給予的報酬。

「這是……」

凱因從破門中看到了一隻倒在地上的小鹿，他將其抱起，還有呼吸，仔細看了看，感覺有些熟悉。

「原來你在這裡啊，凱因。」鬼谷子趕快過來，然後又看到了凱因懷中的小鹿：「將她交給我吧。」

凱因點了點頭。

「可憐的孩子。」鬼谷子輕撫著小鹿。

然後跟凱因聊了起來。

「沒想到你能用這種方法將東皇太一消滅，厲害。」鬼谷子感嘆道。

「只是印證我的想法罷了，如果他連宇宙都不怕，那我也毫無辦法了。」

鬼谷子抬頭看向天空：「天空之外又是何景，這個因【雙螺旋】而起，近千年的錯誤終於終結了。」

「對了，你手上的這把劍是……？」鬼谷子問道，他能感受到這黑白長劍身上熟悉的氣息。

「這是幹將莫邪最高成就的造物，他們以自身達到了鑄劍的巔峰。」凱因有些感傷，又想起了幹將莫邪以身鑄劍的場景。

這一路上總有人會犧牲，凱因只能背負著他們的意志活下去，這也是他們所期望的，這才對得起他們。

「你是幹將莫邪創造出來的，既是全新的造物，也是他們身體的一部分，就像他們的孩子，給你起個名字，就叫你眉間尺吧。」

長劍發出輕嗚，似有靈性的對這名字感到滿意。

「唉唉，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鬼谷子嘆道。

幹將一生痴迷於鑄劍，同時又愛著妻子莫邪，與妻子一同完成這最高作品，對他來說是兩種喜悅加在一起的幸福吧，縱使代價是死亡。

……

這是戰後的大河流域，東皇太一消失於這個星球，陰陽家千年的統治宣告結束，走下舞台。

雲夢澤的人們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種輕鬆，只在口口相傳和想象中的太陽，未曾走出過故鄉的人們終於看到了那高掛的俯臨萬物的日輪。

光輝衝散了一切陰暗，一種感動襲過他們的心靈，像是等待這個時刻已久，一切等待與堅持都是值得的，得到了回報。

年輕人對未來充滿了希望，雲夢澤會變得更好，不會再有信仰之爭。

休息了一天的凱因離開了雲夢澤，出髮長安，鬼谷子和劉邦為他送離。

之後劉邦回到霸上駐軍，想以對抗東皇太一的功勞最大將雲夢城讓給項羽，但項羽並沒有接受，雖然很不爽，但兩者之間的承諾關係到自己的面子，於是十分「豪爽」地讓給了劉邦，劉邦也欣然接受，這招以退為進讓劉邦徹底佔據雲夢城。

接下來又是一輪新的碰撞，雲夢澤的得主將會不久揭曉。

這是兩位王者的王道與霸道之爭，人心又會向著誰呢？

而在雲夢澤的玄薇森林裡，這一戰後總會看到這一奇景，一隻小鹿穿梭在林間，眼中有一絲靈性，飲露水，食青草，一地為床，以天為被，好不自在，這或許是林中常見的景象，但有一隻鷹在她頭頂上不分日夜的盤旋卻不常見。

猛獸靠近她，會被他擊飛，她受傷，他會銜來草藥。

有人說這是這是巧合，有人說這是鷹在狩獵，可那番姿態或許應該說是守候。

那鷹正是雲中君，瑤以自身理性為代價，換來五聖獸的幫助，她會失去所有的記憶，變成一隻無理性的野獸，幸運的是因為凱因的介入，讓她還保留了一絲靈性。

可恢復卻不知猴年馬月。

鬼谷子將她放在山林，時不時會來看她，雲中君卻一直陪伴在她身邊。

「這個蘑菇不能吃，有毒。」雲中君飛了下來，伸出翅膀輕輕擋住了小鹿。

小鹿還以為是他想要搶自己的吃的，叫了一聲，便一跑一跳的用腦袋頂他。

雲中君不為所動，將毒蘑菇摘除。

小鹿瑤沮喪的叫了一聲，又用力頂了他一下，一溜煙跑開了。

雲中君扇動翅膀飛在天空跟著她。

曾經他是一隻鳥，她是一隻鹿，一個勇敢，一個善良，他們結伴生活，親密無間，他們四處在山林旅遊，共度難關，他告訴她在天上看到的風景，她告訴他在地上看到的人間奇事。

他們是不同的物種，卻結下了超越物種的情誼。

那個單純的日子是所有記憶的根，也將是未來的延伸，直至永遠。

雲中君找回這樣的回憶，也將守護這眼前的回憶，這長生在不將是無意義的折磨。

小鹿奔跑著，一如曾經無憂無慮，她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世間，她用善良的心聆聽失落者的訴苦，她也不知曉人的惡意。

她或許不是個乖孩子，她或許不喜歡自己，她或許曾經站在與自己對立的立場，但云中君願意做那個壞孩子的神，當個住在她目光中的神，願以一生來守候她。

他也將慢慢在時間中找到對這份感情的定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