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您這個方案我看完了,我只是粗略的提一句,守節不要在意。」
「嗯,先生說。」
南罄書指著文件說道
「您這個對未來的規劃,對比其他城市發展趨勢相對較快,詳細方面我就不說了,免得影響守節本來的發展道路。」
「南先生您看我這間屋子如何。」季守節雙手敞開,背靠在椅子上。
南罄書這才注意到,這樣一個室內屋子,卻好像公堂,主座上方掛著一塊大匾,只是刻的不是正大光明,而是福祿雙全。
「正北朝南,窗外水流過前,天河流淌,遠遠的看像是洛水流進的守節的家中。」
「錯了,先生居然還懂風水。」季守節笑道,南罄書看出,是發自內心的在高興,不再是先前那種敷衍。
「哦,還請守節指教。」
「高山流水,乃天作之合,如今這海邊,遍地都是水,深深的藍海呀,在我這眺望去,深不見底,可這又去哪裡才能找到那座高山。」
南罄書思考片刻,說道「守節,風浪大了關上窗戶吧。」
季守節起身合上窗戶「或許有座大山,就可以擋住這洋流,風浪也會慢慢平息。」
「但是守節不再考量一下?」
「不必了,一輩子都這麼過來了,我想為後人積些陰德。」
…………….
輪廊在城堡內隨意晃著,堅守著季守節交付的』視察工作『,但身後一直隱隱傳來一對腳步聲。
輪廊三步並做兩步走,蹭個拐角,快速拐進了個無人的房間,輪廊舒了一口氣,將耳朵貼在門上,只聽見門外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過了一會,便安靜下來,輪廊這才拿出南罄書給的地圖,細細端詳起來。
「這畫的什麼呀。」
地圖畫的很詳細,但沒有什麼用,因為輪廊對這偌大的城主府完全不了解,因此根本不知道現在身處何處。
輪廊扒開窗戶焦急向外探去「也沒有什麼參照物。」
就在輪廊著急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能關好窗門,躡手躡腳躲進柜子,只留了個縫觀察情況,輪廊一手扒住櫃門,另一隻手握著腰帶隨時準備衝出去勒暈進門之人。
只聽見鑰匙聲咔嚓轉了兩圈,進門的竟是剛才會見的文官,輪廊剛才進的急,沒注意這一屋子的柜子,怕不是什麼文件室。
只見那文官扒開輪廊對門的一個大木櫃,木櫃里裝著一副保險柜,接下來見文官擰了幾下鎖,從中拿了封文件,與手中文件換了出來,便離開了。
文官剛才擰的密碼是多少,輪廊是一個也沒看到,不過沒多大關係罷了。
輪廊不禁竊喜,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密碼什麼的,無所謂啦。
輪廊打開櫃門,黃金嵌行浮現手中,隨手一截,撕開道口子,將剛放進去的文件又拿了出來,又打開其他櫃門,隨意找了份文件丟了進去,隨後便像捏泥巴似的將保險門捏了回去。
「今日與先生相談甚歡,小高將茶葉包好,同文件一起交予先生。」
南罄書站起拍拍褶皺,一臉難為情的說道「這來拿文件,空著手進門,大小包的出去。」
說著將茶葉推還了回去「是屬不妥,省別有用心之人看見。」
「考慮不周,改日給領導和您一起送去。」
「我就不必了,記得給領導送一口去,莫讓他老人家惦記。」
「小高,送南先生。」
「是,先生這邊請。」
待兩人走後,偌大的辦公室里里只剩下了季守節一人,躺在他那軟竹桃木變成的搖椅上,閉目養神。
不多時,一位青年男子敲門進來,對著季守節說道「父親,他們已經走了。」
季守節緩緩睜開雙眼,眼裡儘是不舍。
「施禮呀,咱們父子倆好久沒有下棋了吧,來咱們斗一把。」
「是。」
季施禮擺好棋盤對父親說到「父親先行。」
「施禮,下棋呢,需要走一看三,望的越遠,贏面越大。」
「不知在父親肩膀上,還能望的多遠。」
「望得遠,還需要走的長,吃。」
「馬走田,象走日,小卒過河半個車,你自己將自己訂在那個位置,就得一輩子都訂在那那裡,是保家衛國的象,還是一匹詭襲敵營的馬。」
「不知父親,是什麼呢。」
「是一輛拉著五批戰馬的戰車,攻城掠地,無往不利,但…」
「將軍!」
「上車。」
「吃!」
「父親好手。」
季守節緩緩閉上雙眼
「此為將軍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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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子,黛黛要的花粉買來了嗎。」
「沒呢,找他男人要去。」
「哎喲,那那些個大人們可見不著漂漂亮亮的臉蛋了。」
「哎~一天天的就知道催,一群王八蛋。」
「別激她了,老媽子生氣了一口氣背過去等你病了看誰給你買葯吃,老媽子我這就去幫您買給她。」
「誒,這些不勞您費心了,倒是你自己趁著還……..」
「哎呀,老媽子,您放心,早就挑著呢,正準備下手呢。」
「行啦,東西都在那柜子里,一群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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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禮,信現在遞上去了嗎。」季守節輕言道。
「沒有,父親時候已經到了嗎。」
季守節揉揉眼睛,癱躺在藤椅上,沉默良久。
「父親。」
「古有曹寧,今有施禮,大孝,大孝。」
「兒,定不枉父親所託。」
「明日你親手將信呈上去,只許你一人。」
季守節顫抖的站起,像是突然衰老了幾十歲,嘴裡念念有詞道
「季家列祖列宗在上,保季家薪火相傳,保吾兒吾家基業萬世開平………..」
「施禮在此,恭請父親大人赴死。」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