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遇
夏獲日,處於春夏交接日子,五月底,六月初,通常沒有明確的日子,人們會把今年春夏日下的最後一場冰雹,當做的來年的夏獲日。
各地風俗不同,往往會村裡,族裡聚聚。
但,去年很熱,熱浪將軍盟土地烤的如同沙漠,老人嘴裡,這是來年大旱的象徵,今年夏獲日早早在被釘死在四月,所以便潦草過了。
「吧噠,吧噠。」
一顆顆豆大的冰渣子砸在瓦頂,響的清脆。
輪廊恍惚間抬起眼,冰雹聲霹靂啪啦,
「嗡~」
尖銳刺耳的嗡鳴在頭腦里打轉,掙扎的張開手掌卻沒有一點知覺,沉重的眼皮在次合上,接踵而至的卻是宛如萬根鋼針扎入手心。
困意全消,睡意全無,輪廊猛的坐起,但那兩萬斤重的腦袋又將他墜入引力的懷抱。
「這是….」輪廊呢喃道。
撇過頭,見雙手被條麻繩捆死,四處看去,有那麼些熟悉。
黃金嵌行附著在手腕上,輪廊用力一掙,麻繩應聲而斷,耳邊嗡鳴聲散退,這才發覺屋外似乎有人在嘰嘰碎語。
門外有人,應該是給我下藥的那伙人!這無緣無故不像針對我來的。
輪廊躡手拿上包袱,掂量掂量分量,東西還在,便悄摸的爬到門邊,將耳朵貼了上去。
但,除了冰雹噼里啪啦響,就是落鳥的哀嚎聲。
「人呢?」輪廊心中自問,正要換一邊耳朵接著聽頭剛挪開半點,一把明晃晃的鋼刀破門而入。
隨後一顧衝勁從門后震來,霎時間門板化為碎渣。
輪廊只覺胸口一悶,土地旋轉,本就不牢固的木倉庫被撞出一個大洞,幸虧剛才用手臂護住頭部,才不至於被撞昏過去。
輪廊剛踉蹌起身,一道黑風便接踵而至,拳風呼嘯,這次猝不及防,結結實實吃了一拳,眼前時空閃爍,好似在空中飛半晌。
再睜開眼,但見一黑臉大漢朝自己緩步走來,身高九尺大約六寸,一身橫肉,黑臉胡茬。
一身橫肉,僅會使些蠻力,算不上什麼檯面,輪廊心中是這麼想道,雖然有些狼狽。
輪廊撐著斷去一半的青柳樹樁艱難爬起,一團無名邪火從心頭湧起,卻是心口一陣翻湧。
「哇」
一口黑血吐出,惹得那黑臉壯漢一陣嘲笑,「狼狽為奸的東西,今日你爺爺我,要你去領錢。」
「什麼..賞錢..?」
「老大,和他廢什麼話。捉了他,吃酒吃肉去。」幾個小弟拿著木棍短刀,從黑漢子身後走出。
「你們幾個啊,一臉短命相。」輪廊還在笑,在淋漓鮮血的襯托下,笑的有些猙獰。
「你混蛋,兄弟們宰了他。」嘴上叫的響亮,卻沒有一個人敢衝上來,像極了一群雜魚小兵。
這時輪廊卻注意到,兩面透風的木倉里探出一個腦袋,正巧撞上輪廊的目光,四木相對。「愛麗克斯。」她見輪廊看向這邊,又以極快的速度縮了回去。
「小子說什麼呢你。」黑漢子問道,手中砂鍋大的拳頭卻一點沒有慢下來,徑直朝輪廊面門砸去。
輪廊閃身躲過,呼嘯的拳風還是將輪廊推開幾步。
「一群屠雞宰狗之輩,來啊!」輪廊怒喝。
「看你這小拳頭,能蹭破你爺爺我鐵皮否。」
「今日,這酒看來是吃定了!!!」
黑大漢蔑視的笑,十足的盛氣與傲慢,腕口黑拳在此揮出,黑風呼嘯,排山倒海!
但,依舊撲了個空,輪廊側身一腳踩破地面石磚,黑大漢只發覺腳下一空,身體傾塌,輪廊手中金光乍現,表面覆蓋著薄薄一層金水,正對著那黑大漢胸口。
霎時間,一隻布滿金光的手從那黑大漢后脊柱破出。
「你……你….」
只見那黑大漢連抽幾下當場沒了氣息,輪廊把出手,將他的屍體踢到一邊,將手中金光連著血跡一同甩落。
「還有誰要試試。」
那些個雜魚小弟亂做一鍋魚湯,四散奔逃,輪廊飛身上前抓住先前叫囂的領頭魚,扯著他的衣領怒斥道
「誰叫你來的,說。」
只見那個領頭魚臉色煞白,像是深海魚出了水面,手指胡亂著亂揮,指著木廠方向
「是她,是她叫…..叫…叫..」那個領頭魚手指亂顫,臉色越來越白,嚇暈過去,四肢還在一抽一抽著。
輪廊放開手,任憑他摔在地上,仰天大笑,這近半年來的破事,積累的煩躁,彷彿一掃而空,他要先殺我的,窮凶極惡之徒,窮凶極惡之徒!
輪廊從被砸開的牆中走入,見她緊閉著眼睛,害怕蜷縮在牆角,輪廊渾身血腥凶氣,彷彿他才是那個別人買兇的殺手。
輪廊忍不住大笑,繃緊的神經也緩緩鬆開,從肢體傳輸大腦的傷痛也在一瞬間裂開,吃了那黑漢子兩拳真不是白吃的,雙腿止不住發軟,但,這裡還不安全。
畢竟是還是雲梯城內,鬧出這麼大動靜,要是城防軍來了,那就麻煩了。
輪廊只能忍著傷痛,拉起驚慌失措的愛麗克斯,「小點聲。」話剛說出口,只感覺氣血翻湧,一口鮮血吐出,沒忍住跪倒在地。
一旁驚慌失措的愛麗克斯,早已經忘記了逃跑,兩人一起入斷線木偶般癱瘓般跪坐在地上。
得趕緊離開,此時輪廊心中就這一個念頭。
「封鎖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