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動

「周辰深，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李老師鼻孔微揚，眼底的凌厲呼之欲出。

王曉快速在紙上寫下答案小心翼翼的推到周辰深面前。

「臣之壯也，猶不如人；今老矣，無能為也已。這句話說的是我在壯年的時候，就非常不如別人；如今老了，沒有能力做事了。」周辰深心裡沒底的將王曉寫的答案讀出來。

期間，心虛的目光一直都在躲閃，尤其是同學們投來的目光，更讓他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我希望你不要像這首詩一般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坐下吧。」李老師意味深長的話語像一把尖銳的刺刀扎進周辰深的心窩。

回顧他這十五年來，成績只能算中等偏上，平時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成績。

他有什麼資格去追求人家學霸林語嫣。

思及此處，周辰深的心直接跌到了谷底，他對自己的定位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課間十五分鐘。

「辰哥，3班的於子淇找你。」杜凱坐在後門口，扯著脖子朝窗戶邊的周辰深喊道。

音量很大，全班都能聽見。

周辰深下意識抬起頭朝第一排中間位置看去，只見林語嫣正跟後排的女生在討論著什麼。

似乎感受到周辰深炙熱的目光，林語嫣也朝他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周辰深原本想要露出一抹坦然的笑容，結果硬是把嘴角扯成了假笑男孩。

「什麼事？」周辰深面無表情的走到後門口，內心還在回味著剛才跟林語嫣對視時的心悸感覺。

「周辰深，我喜歡你，這個給你。」於子淇以往都只敢請人轉交情書，這一次她非但親手送給周辰深，還當眾說出那句令人臉紅心跳的告白語。

「哇哦~辰哥可以啊~」杜凱跟王曉本來是躲在牆後面偷聽，結果一激動喊出聲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於子淇臉色爆紅的將情書強塞進周辰深的手裡，轉身就朝教室跑去。

周辰深低頭看了一眼粉色信封，轉身時再次對上林語嫣那雙小鹿般的大眼睛，於是原本打算丟進垃圾桶的信硬是被他塞進了校服口袋裡。

林語嫣猜想3班的於子淇應該就是周辰深畫紙上的女孩吧，雖然只有半張，但看著那長發造型，應該沒錯了。

雖然她對早戀這種事情持有反對意見，但這畢竟是人家的自由，她也無權干涉。

「辰哥，你這是接受了？」杜凱跟王曉一左一右的擠到周辰深身邊八卦道。

「別瞎說，我們現在主要任務是學習。」周辰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能說出這麼道貌岸然的話來。

「我屮艸芔茻！」

「辰哥你這37度的嘴怎麼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來！」

面對兩個好友的指控，周辰深聳聳肩，拿出中午發下來的試卷翻看著。

儼然一副我要好好學習，你們都不要打擾我的姿態。

杜凱跟王曉面面相覷，辰哥怕不是中邪了吧。

建國高中是濱城最好的學校，能讀這所學校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貴，自然也就沒有人選擇住校了。

「辰哥你玩真的？」杜凱抱著籃球傻眼的看著周辰深拎著書包準備回家。

每天放學后，他們都會到籃球場廝殺一局，為毛今天改變的這麼突然。

「我媽說回去晚了沒飯吃。」周辰深無奈的聳聳肩，其實是他聽說最近總有校霸尾隨同學收保護費，他想悄悄的護送林語嫣回家。

雖然他不願意去干擾林語嫣，但周辰深想用自己的方式來守護著她。

「王曉你聽到了嗎，辰哥說的是人話嗎！」杜凱絕望的丟掉籃球，抱住王曉的胳膊就開始假哭。

「行了你，噁心死了。」王曉嫌棄的一把推開杜凱，提著書包朝外走去。

「我靠，過分啊你們！」杜凱撇撇嘴，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夕陽傾斜，大地沐浴在餘輝的彩霞中，同學們三三兩兩地行走在校園裡。晚風徐徐地拂送來一陣陣花木夾雜的幽香，使人心曠神怡。

周辰深跟林語嫣家的方向正好順路，一路上他都不緊不慢的跟在林語嫣身後數十米的距離。

不近不遠，剛剛好。

原本林語嫣身邊還有一個女生，只是當她的同伴回家之後，林語嫣嬌小的身影看起來多少有些落寞。

「喲，小妹妹，放學了呀~」突然，轉角處走出來三個染著黃頭髮的混混攔住林語嫣的步伐。

林語嫣雙手緊緊拽著書包帶子，驚慌失措的宛如墜落凡間的仙子：「你，你們要幹嘛？」

說著，發顫的小腿不自覺得朝後面退了兩步。

「別害怕啊，哥哥就是想帶你去玩玩，我們可都是良民哦~」其中一個胳膊上紋著花臂的男生猛嘬一口煙朝林語嫣的面上噴去。

白色煙圈撲面而來，讓林語嫣下意識揮舞雙臂：「咳咳咳~」

「哈哈哈哈哈~」林語嫣的反應逗笑了三個混混，彷彿惡作劇得逞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快感。

「你們幹什麼！」周辰深一路狂奔上前將林語嫣護在身後。

高大挺拔的身姿再加上常年打籃球鍛鍊出一身的腱子肉，看起來氣勢十足。

三個混混明顯被突如其來的這個大塊頭給嚇得愣住了。

「我勸你少管閑事！」花臂男強撐著勇氣想要跟周辰深對抗，但語調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找練？」周辰深直接將書包遞給林語嫣，鐵鎚般的拳頭被他捏的咔咔作響。

「我就不信你能一打三，哥幾個一起上！」花臂男硬著頭皮招呼其他兩個同伴一起朝周辰深撲了上去。

林語嫣被嚇得縮到牆角，又擔心又害怕的咬緊唇瓣。

「小心啊！」林語嫣關心的話語比大力水手的菠菜還管用，周辰深一個下蹲掃腿將花臂男放倒在地。

「唉喲~」花臂男痛苦的捂著嘴巴，門牙磕在牆壁上直接斷成了兩截。

「大哥，你沒事吧。」

「唉喲唉喲別打了。」

「疼疼疼！」

原本士氣十足的三個混混紛紛坐在地上哀嚎，不知道的還以為周辰深在欺負他們呢。

「還不快滾，以後見一次打你們一次！」周辰深佯裝舉起拳頭，嚇得三個混混屁滾尿流的撒腿就跑。

「你沒事吧？」嚇跑了混混之後，周辰深才走到林語嫣身邊詢問，見她嚇得小臉都慘白一片，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頭頂的髮絲。

柔軟順滑的觸感在周辰深的掌心散開，心臟位置彷彿漏了一拍似的狂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