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記憶消除
白澤被一口水嗆得連連咳嗽，半天說不出話。
安雅則瞪大眼睛看著楊凡。
說好的「一丁點自知之明」呢？這小子真是一丁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啊！
「我剛才是不是沒說清楚，我說，你基本上不可能活著完成入門考核。」安雅瞪著那雙大眼睛，看那神情，就差使勁給楊凡腦袋來一下，讓他清醒清醒。
「說清楚了。」楊凡說道，「不過我覺得既然回報這麼離譜，冒點風險也是值得的。」
白澤總算緩過來了，結果剛聽到楊凡的話，立馬又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回報是很誘，咳咳，但，問題是你要有命拿啊！」
「我，咳咳咳，我，我得給你再做一次檢查，看看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楊凡從兩人在門外的交談中，大致猜到招募新人，是上面的硬性要求。
既然是上面的要求，就算他們兩個不同意，也無法改變結果。
只是白澤的話讓楊凡有些擔心，萬一這傢伙查出自己沒有失去記憶，那就麻煩了。
看來需要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
「白醫生，我現在很清醒。」楊凡坦然說道，「你們一再強調這份工作的危險，以我的情況，死亡率還會比其他人更高。」
「但你們想過沒有，我十歲昏迷，連小學都沒有畢業，這十年來一直躺在床上，沒有任何社會經驗，沒有一技之長。」
「就算是去做苦力，誰會要我這樣的一個廢人呢？」
「安女士，你說這份工作會讓我獲得力量，而這正是我夢寐以求的，我不想一直當一個廢人。」
「再說，你們只是說我在入門考核，「基本」不可能通過，這只是你們的判斷，不是嗎？」楊凡加重了「基本」兩個字的讀音。
安雅和白澤，用的都是這個詞，而不是「肯定」，「絕對」之類更加確切的詞，說明其中還是存在某些可能的。
楊凡一番話，讓安雅和白澤都沉默了。
他們只考慮到楊凡知道了這份工作的危險后，會主動放棄，可卻忽略了一個在床上躺了十年的人，而且是生長發育最重要的十年。
楊凡其實已經連正常人都算不上了，就算身體恢復，也遠不如常人。
就像一個常年失去雙腿的人，哪怕只是給他一雙正常的腿，他都可能願意付出別人難以理解的代價。
何況現在，這份工作可以得到的不僅僅是常人的能力！
沉默許久，安雅嘆了一口氣，站起身，看了一眼楊凡。
「我沒想到你會這樣選擇，說實話，我個人認為這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不過我也無權干涉你的選擇。」
「這三個月時間，不要離開這裡，好好恢復，三個月後，入門考核。」
眼看安雅要離開，楊凡急忙開口，「安女士，我還有一些問題。」
安雅已經轉身朝著門口走去，頭也不回的答道，「過了入門考核你才算是一名真正的清道夫，到時候你才有資格知道更多細節。」說完便離開了病房。
白澤很快也跟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回頭瞪了楊凡一眼，嘴裡還在嘀咕。
「你這小子，真是瘋了！」
房間里只剩下楊凡一個人，他靜靜的躺在病床上，雙眼看著天花板。
三個月後的入門考核，將是他為復仇邁出的第一步！
……………………
這三個月來，楊凡一直堅持鍛煉。
他的肉身恢復情況良好，現在已經可以慢跑，甚至短距離的爆發奔跑。
當然，由於長期卧床導致骨骼發育不良，哪怕他已經恢復行動力，但身體素質卻遠遠不及常人。
器材室里，白澤正在親自幫楊凡測試各項數據，一邊測試，一邊在本子上記錄。
「身高一米六六，體重四十二公斤。力量45分，速度43分，體力31分。」記錄完成績，白澤無力的將手垂在腿邊，看著楊凡。
「我勸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入門考核可不是鬧著玩的，就你這成績，你會死的！」
三個月的時間，也足夠讓楊凡與白澤變得更加熟悉了。
楊凡按下了跑步機上的停止鍵，雙手扶著扶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白大哥，這句話，三個月里，你說了五十多遍了……」
「那還不是因為碰到了個杠頭？」白澤不滿的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現在可是名人了。」
「啊？」楊凡不解的看向白澤。
自己一直待在這裡，怎麼就成為名人了？
「信息聯網啊！」白澤說道，「關於清道夫的具體組織構架，我不方便現在告訴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每個參加入門考核的新人信息，所有老隊員都可以看到。」
「你的評分，比倒數第二還整整低了一半還多！你說你不出名誰出名？」
楊凡則皺起眉頭，「他們為什麼要看我的資料？」
白澤答道，「最終通過考核的新人，需要進入各個小隊，所以每個小隊都會提前了解新人情況，方便最後選擇最有潛力的。」
「那，如果都沒有人選呢？」
白澤冷笑一聲，用怪異的語調說道，「喲，說你有自知之明吧，非要做蠢事，說你沒有吧，你現在倒是挺明白的，還知道沒人會選你。」
「知道沒人會主動選你了？」白澤想了想，立即糾正自己的錯誤，「不對，你壓根就過不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白大哥，我說如果。」
白澤無奈的看了看楊凡，搖了搖頭，「我就不跟你這個死人賣關子了，你說的情況幾乎不可能出現，畢竟能過考核的，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去。」
「不過，考慮到運氣成分，的確出現過通過考核，但因為資質太差被拒收的情況。那樣的人會被直接淘汰。」白澤說道。
楊凡若有所思的問道，「我不能自己選進入哪個小隊嗎？」
「自己選？大哥，你以為你是誰啊？絕世天才，天之驕子？龍傲天？還自己選，虧你好意思問。」
「我只是好奇，你都說我是將死之人了，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白澤瞪著楊凡，眼神又是怨恨又是心軟，最後嘆了一口氣，「除非你能完成考核的終極目標，那你就可以自己選隊伍了……具體我就不說了，涉及到考核內容，我不能提前泄露。」
「不過，這樣的人，咱們清道夫的各部所有新人加起來，一年都未必能出一個。」
「完成終極目標……」楊凡暗暗記下了白澤的這句話。
……
兩天後，楊凡正坐在床邊看書，這本《初中物理第三冊》是他讓白澤幫忙借來的。
最近幾天修鍊發光圓珠時，楊凡發現自己在五根上已經沒有太大提升，可能已經達到當前等級上限了。
不過每次修鍊，都可以讓楊凡恢復一定精力，連睡眠時間都短了不少。
現在他一天只要睡五個小時，就可以保持整天精神飽滿。
而且修鍊圓珠還有一個好處，可以讓他的思維保持清晰。
楊凡雖然只有小學文化，但他可一點也不笨，昏迷之前，老師對他的評價一直非常高。
昏迷十年中，他也不是真的成為植物人，而是在不斷與星雲鎖鏈抗衡，所以他的身體發育雖然收到嚴重影響，但智力發育卻很正常。
以他的智商，再配合思維清晰的狀態，非常適合學習新知識。
這三個月時間，利用空閑時間，他已經自學了初中語文，數學，幾何。
白澤推開門，在門口喊了一聲，「楊凡，出發了！」
楊凡合上書，放在床頭。
他站起身，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隨後睜開眼，走向門口方向。
安雅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楊凡走後，白澤看著空蕩蕩的病房，悵然若失的走了進到楊凡的病床旁。
「挺好的一個孩子，明明很聰明，為什麼非要做傻事？」白澤嘆了一口氣，隨手拿起了枕頭旁的那本書。
翻開書，他發現在第75頁，正夾著一張書籤。
「聲音的產生和傳播……哎，還想回來繼續看嗎？你哪還有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