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融會貫通

「難道這些羅漢像居然隱藏了一門功法！」風飛揚眉頭緊鎖，看著破碎的羅漢像內心一陣悔恨。

他目光落在宋忠身上，閃過一絲寒芒。

「風兄，如此該如何是好！」謝嵐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沉聲問道。

「空悠，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們以多欺少了！」

風飛揚暗暗運轉內勁，同時快速觀察四周羅漢像，努力記下它們的形態。

宋忠雙目微凝，背脊猛地挺立，手握拳印。

「阿彌陀佛！」

就在此刻，殿外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一位佝僂背脊的灰袍老僧手持掃竹一步步走入殿內，他看了看破碎的羅漢像不溫不火道：「幾位施主勿怪老衲驚擾！「

「大師！」

宋忠面向老僧雙手合十。

謝嵐眼睛一亮，手中長劍脫手而出，化作一道匹鏈，直襲宋忠。

不等他反應，耳邊忽然地傳來「唵「的一聲。

剎那間，宋忠感覺腦海一片空白，除此聲外再無他物，更奇特的是，隨著這喝音，自己四肢百骸彷彿過電一般，傳來一股酥麻感覺。

「大師為何忽然出手！」

風飛揚神色凝重，眼前老僧實力深不可測，僅僅一聲爆喝就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老僧沒有直接答他，而是淡淡道：

「幾位施主體內均有暗傷，老衲結大金剛輪印，加上我佛門音符真言，能振動幾位施主體內相應的氣脈，產生不可思議的治療效力。「

「多謝大師！不知……」

風飛揚連忙行禮。

「佛門乃清凈之地，你們幾人離去吧！」

老僧雙掌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

「是！」

風飛揚連忙行禮轉身走出大殿。

「施主，這些羅漢像，你記下了多少？」

宋忠調整好呼吸，正準備離去，老僧忽然開口。

前方几人腳步一頓，冷眼往來。

「嗯？」

老僧輕哼一聲，幾人連忙告罪，快速離去。

「那……破碎的幾尊羅漢像我都記得，可惜我不善丹青……」宋忠慚愧道。

「無妨！」老僧微微一笑，緩緩結迦跌坐，左手掌打開，手心向上，手背擱在膝蓋處，道：

「多年來，老衲先後遊歷名寺古剎三千六百一十二座，將所證得佛法歸納在『九字真言印』中，今見施主有緣，不知可願拜入我佛門下。」

「這……」

宋忠微微搖頭，他自然不願遁入空門，與青燈古佛為伴。

「施主可知何為禪定？」不等宋忠回答，老僧自答道：

「一念不起為坐，見性不亂為禪；外不著相為禪，內不亂為定。外禪內定，故名禪定。」

「佛家三密，是為身、口、意。身等於口，口等於意，意等於身，名雖分三，實為一如。」

老僧寶相莊嚴，臉上微泛聖光，繼續道：「人的肉身乃渡世寶筏，內中蘊含天地之秘。

老衲的九字真言印，正是通過三密，讓人體而與宇宙溝通，達致天人合一之境。」

「多謝大師指點，這番話使小子茅塞頓開。」

宋忠連忙行禮。

老僧目光落到他雙手處，微笑道：「適才老衲說出三密之秘時，施主意有所感十指微動，天然結出種種印結，最後歸於施無畏印。

別人是以手印觸發內心，施主卻是從內心觸發出手印，有如此慧根實與我佛有緣。」

宋忠聞言苦笑道：「只怕要讓大師失望了……

佛門教條重重，我對清規森嚴的生活提不起半點興趣。」

老僧一愣，隨即笑道：「明心見性，即身成佛，與出不出家並無半點關係。」

嗯？

敞亮！你要這麼說，我就精神了……

宋忠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九字真言，『唵』，『嘛』……不如改為『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這樣施主更容易牢記。」

老僧忽然喝了聲「臨「，兩手高舉過頭，無名指斜起，指頭貼合緊扣如花蕾。

「這是不動根本印，手印雖千門萬類，不動印卻是其中九種基本法式之一。

老衲今日雖只傳你九種手印，卻等若把所有手印一併傳你。」

宋忠一臉茫然，有些不解道：「大師乃佛門中人，為何不教我佛門真言，反而借用道家典籍？「

老僧手上印法一頓，凝視他半晌后，道：「真言重神不重形，竅妙處乃三密的運用，佛道最後還不是一家。」

宋忠聞言不由想起自己看過的網文中多次闡述佛本是道的觀點，連連點頭。

「兵！」老僧雙手印法一變，喝道：「這是大金剛輪印！」

接下來，老僧將外獅子印、內獅子印、外縛印、內縛印、智拳印、日輪印和寶瓶印，一一展示。

宋忠目不轉睛，如痴如醉，兩手不自覺地隨地結出不同印式。

每種基本手印均有上百種不同印變，老僧結印速度越來越快，宋忠微微感覺有些暈頭轉向，他晃了晃腦袋，保持頭腦清晰，雙手不斷結印。

時光轉移，宋忠茫然不覺。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刻的他，已身兼佛道兩家至高心法。

不知過了多久，宋忠長長吐氣。

「大師！」

他環顧四周，哪裡有老僧身影。

確認了整座寺院空無一人，宋忠對著羅漢堂深深誠心三拜，而後轉身離開。

出了寺院，宋忠看向長安方向，朗聲大笑道：「管你大唐不大唐，這歷史我來書寫！」

「好大的口氣！」

宋忠大吃一驚，連忙回頭，就見眼前站著一位女子。

女子長衫短裙，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綉著特殊紋理的上衣未曾系扣，露出裡面色彩紅艷的肚兜。

宋忠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後目光再次落在眼前女子身上。

女子神色自若，將寬大的羅袖從袖口卷到肘部，露出溫白如玉的藕臂。她看向宋忠臉上微微泛紅，若喜若嗔，似羞似抑，神態風情萬種道：「奴家拜見公子！」

聲音傳入耳中，彷彿帶著魔力。

剎那間，宋忠心神完全被女子吸引，腦海中只有眼前女子的一顰一笑。

女子盈盈一笑，挽起宋忠手臂，對著其面部輕輕吐氣，紅唇輕輕印上。

宋忠迷迷糊糊只感覺暖玉在懷，忽然小腹傳來一陣劇痛，丹田內的真氣快速消散。

宋忠只感覺渾身無力，下一刻丹田處傳來一陣疼痛，而後越演越烈。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腦海中忽然閃過戰神圖錄中的一副圖畫。

畫中，一男一女交體成一圓環，下方寫著：「物窮則反，道窮則變。非陰極則陽不生，非陽極則陰不長。」

之前宋忠有些不明了圖中的含義，此刻他才領悟，這幅圖竟講的是無上陰陽之道。

戰神圖錄的圖案一幅幅浮現心頭，許久之後，宋忠發出一聲長嘯，臉上露出喜色。

他武功所學頗雜，不管是之前的『九陰真經』、『純陽無極功』、，或是後來的『長生訣』、『九字真言印』都是他人夢寐以求的秘籍。

好處自然是威力非比尋常，壞處則是很難融匯貫通變成自己的東西。

而此刻，以戰神圖錄為橋樑，他終於將各種功法連接了起來，體內陰陽二氣，已達無窮無盡循環不息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