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古怪的召喚

聽劉敏如此主動幫忙，劉備自然是喜出望外，這代州城總算是沒有白來，這下算是對武空有個交代了！

劉敏示意劉備稍安勿躁，然後對著旁邊的一個侍從吩咐了一聲：「去，把司馬行旗叫來，就說本靈羅有要事找他！」

行旗也是文官的一種稱呼，比司命這種官要小得多。

劉備臉上的喜悅難以抑制：「還是哥哥好哇，這個人情劉備記下了，以後哥哥但有吩咐，劉備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敏只是點頭笑了笑，不多一會，一個身穿灰色文官鞋服，頭戴流雲官帽的男人走了上來。

劉備見此人年約四十，鬢角花白，雙眼沉邃，心說此人似乎不甚簡單！而在四目相對不過短短一瞬間那人便向劉備施出一禮：

「在下代州行旗司馬懿，見過劍聖！」

果然不是一般人，雖彎腰行禮，但是劉備感覺得到，這個人身上沒有卑微之氣。

不待劉備回禮，劉敏便道：「司馬行旗倒是眼明，竟能一眼認出劍聖？」

要知道，行旗只能算文職小官，官小的人，見識也小，即便聽說過劍聖之名，要能在初次見面的情況下一眼認出還敢確定地直呼而出，相當不易！

司馬懿回道：「江湖中善於使劍的，不過三人！三人之中，劍神已老，而劍仙貴為江東少城主，必不能屈尊親臨這代州府衙，而面前這位貴客，手持銹劍卻能怡然自若，張弛自如，必是劍聖不假！」

好個司馬懿，不過照面功夫，竟似已將自己整個人看穿了一般！

劉備點頭回意：「司馬行旗過獎，劉備這是天生閑散慣了，本性難移而已，談不上怡然自若，張弛自如啊！」

司馬懿略笑，不置可否，轉向劉敏：「不知靈羅召見，有何吩咐？」

「是我這劉備兄弟，他呀，有個徒弟準備到山院啟蒙，但是到現在還沒有拿到推薦票，這不山院啟蒙就要開始了嗎，行旗還不速速開具一張推薦票給我劉備兄弟，要是耽誤了我劉備兄弟的事，我拿你是問！」說話間，劉敏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點著。

司馬懿略遲疑了一下。

「怎麼？」劉敏不高興地在案板上拍了一下「司馬行旗這是聽不見本靈羅的話是不是？」

司馬懿看了劉備一眼，然後雙手抱前回道：「哦，靈羅大人，是這樣的，咱們這代州的推薦名額，已經用完了！」

什麼？劉備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這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嗎？

「怎麼回事！」劉敏生氣地再次拍響桌子「我這不是明明記著，咱們代州還有一個推薦名額嗎，司馬行旗你是不是弄錯了！」

「絕不會錯！」司馬懿回道：「本來咱們代州確實還有一個推薦名額，可是昨天已經被范老爺給要走了，靈羅你也知道，咱們府衙還欠著范老爺的酒樓一大筆吃喝的費用呢，范老爺開口，我們也不好拒絕不是！」

「是這樣啊！」劉敏略顯無奈地看向劉備：「兄弟你看，我這…唉，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我再給你問問，我跟白帝城的楚靈羅是鐵杆兄弟，他們那邊應該還是有名額的…」

白帝城，遠在西南方的巴蜀統轄，可謂是遠得嚇人！

「靈羅不必了！」劉備拄著銹劍起身：「讓我自己再想想辦法吧，打擾了！」

行了一禮，劉備悻悻地走出了府衙，來時的路，再回去時，竟感覺難走了許多。

看著劉備走出了府衙，劉敏整個臉陰沉下來，用手指輕點桌面，看向司馬懿：「剛才司馬行旗為何遲疑，難道我的意思，行旗看不懂嗎？」

手指點桌，這是劉敏個人的為官藝術，故意召司馬懿來，正是因為這個人夠聰明。

司馬懿道：「那倒不是，只是下官心想，代州城的推薦名額尚還有餘，若是給那劉備一張，倒也無妨！」

「什麼？」劉敏怒道：「你說得倒輕巧，一張推薦票你知道值多少錢嗎？咱們一張推薦票就讓那個姓范的免了我們一半的欠賬，你居然認為劉備提著一把破劍就能來隨便拿走一張？我說司馬懿啊！看來你也沒有我想象中聰明嘛！」

司馬懿沒有直接爭論，只旁敲側擊地道：「金錢雖貴，那也只能籠絡尋常人心，而這世上有些人，是金錢無法籠絡的。劉備那把劍雖然銹了一點兒，可是一個能拿著一把銹劍，瘸著一條腿的人還能獲得劍聖的名號，這樣的人，將來必有大用！」

「什麼大用！」劉敏不以為然道：「不過就是一個劍聖的名頭嗎，要不是大家都姓劉，我早就把他趕出去了！哼！」

轉向司馬懿：「退下吧，本靈羅有些困了，想午睡一會兒，吩咐下去，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不要再帶來見我！」

「是！」

拿到體檢證明后，武空沒有直接回客棧，每次師父說去珠璣閣攬活都要好久才回來，不如趁這機會在外面逛逛也好。

代州城在北，北方風大，雖然漢人居多，但是也生活有不少胡人，這些胡人都是從塞外逃難而來，胡人原本也有自己的村落和領地，但是在許多年前，東北方向的烏桓宗侵略了他們的地盤，烏桓人野蠻，熱愛和平的胡人於是逃入九州尋求漢宗庇護。

胡人能歌善舞，在街邊就能經常看到他們進行胡琴，恰巴舞這些才藝表演，也有不少胡人賣像牛頭，蟲草，祖母手鏈這些東西，那些商品可以說是看得武空心花怒放，不過一想到進入山院啟蒙可能要花不少錢，武空終於還是忍住了，只是看。

而在較為城中心一些的地方，那裡此刻看起來極為熱鬧，出於好奇，武空圍了上去，原來是馬戲和戲法表演。

這可正對武空的胃口，對於一個充滿好奇心的孩子來說，再沒有什麼比看馬戲和戲法這些更能讓人興奮的了，馬戲團那些小猴子，一會兒表演蹺蹺板，一會兒又表演跳火圈，還會表演走鋼絲，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們上輩子是不是也是人，因為幹了什麼缺德事，所以這輩子才被罰了去當猴子的，不然怎麼能會這麼多高難度的東西，？武空一邊看一邊學著那些猴子的動作，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群猴子居然比我還厲害？每當有看客向主人丟賞錢時，那些猴子便會拱手作揖表示感謝，引得圍觀人群一場鬨笑。

人群都沒有注意到，在馬戲表演圈的外圍，有一個大耳，大頭的和尚正盤腿閉目坐在地上，在他的面前，像是也擺了一些商品，但是好像都是一些破舊的書本之類的。

武空來到這馬戲表演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和尚，直到他被一個身體強壯的大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他才注意到這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武空感覺到那個和尚正在召喚自己，就好像自己之所以體檢完了決定在城裡逛一逛，決定來看幾齣馬戲，都是因為受到這股召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