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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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拉扯著少女的手疾步走出了餐廳,桐人卻鮮見的開始產生了一些類似於迷茫的情緒。剛剛的他是有很多各種各樣的話想要一吐為快,和穹說一說的,但卻被那樣的烏龍給攪合了個乾淨。因此,儘管他一直拉著身後少女的手朝著幾乎沒有人煙的地方走去,但還是一度迷茫的不知是該繼續走下去,裝作若無其事的含混過去,還是老老實實地停下步伐,把自己想說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吐個乾淨比較好。

無意識間便把穹當成了可以用來大倒苦水的垃圾桶的桐人,此時顯然還並沒有察覺到,他現在的這種心情,其實可以說得上是非常奇怪的。

因而,絲毫沒有半分自覺地某黑色劍士,十分光棍的找了一個到處都看不到玩家的草坪,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後對著站在他面前注視著自己的少女,露出了自暴自棄的無奈笑容。

此時正值二月,距離艾恩葛朗特最好的天氣季節「達納庫」還有不少的日子,但是這時正午的陽光卻已是相當的溫暖了。即便比起「達納庫」那種暖而不燥的天氣來要遜色幾分,但是在這樣的時間能夠躺在草坪上享受午後的陽光,依然是一個不小的樂趣。

桐人將四肢全部舒展開來,頭枕著柔軟的草地雙目無神地注視著並不刺眼的天空。他無聲的張了張口,卻又因為想不到要說什麼而悶悶不樂地憋了一會兒,最終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給自己鼓勁兒打氣似的,有點結巴地開了口。

「其實我剛剛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有種看到了以前的我的感覺。」

話語間,他露出了有些期期艾艾的樣子,遲疑的望了一眼對他的話並沒有多大反應的穹,接著又道,「所以,我……」

「……嗯。」

穹沒什麼表情的點了點頭,平直地坐在了草地上,雙腿蜷曲,從兜里把鬧騰著的蒂姆掏了出來,放在了草地上任它玩耍,這才轉過臉來正視起一直在等她下文的桐人,沉默的眨了眨眼。

「啊哈哈……」

『會滿心以為她會有下文的自己果然是個笨蛋……』

桐人乾笑著從草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渣,目光變得悠遠而深沉起來。他發現自己再度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和月夜的黑貓團的大家相處的時光,還有幸還在時與她度過的一點一滴。這讓他在一瞬間被毫無預料的痛苦集中,連氣息都變得紊亂起來。但是儘管如此,他仍舊不由自主地想開口說下去,把被他一直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一些東西血淋淋地挖出來,然後曝晒在日光下拿給別人來看。

——這也許會讓他的負罪感稍微變得輕鬆一點吧。

他胡思亂想道。

「在去年三月左右的時候,我加入了一個很小的公會。真的非常小……加上我也不過堪堪六人而已,不過卻都是群很不錯的人。」

桐人語速緩慢地開始講述起曾經的事情來,也不在乎坐在一旁的穹有沒有發出作為一位合格的聆聽者理所應當發出的輕微應聲。春季柔軟的微風輕輕地拂過他的面頰,讓他十分沉重的心情變得稍微有了那麼一點點輕鬆的感覺。

他在說話的期間曾為數不少的偷偷偷覷了穹幾眼,卻發現她果然只是像他印象中的安靜聆聽著,而並沒有他所想象的一樣,露出像是安慰或者溫柔的表情。這讓他不禁忍不住有些失望,不過倒也沒有太過失落。說實話,對於他來說,其實很多時候他還是很享受這種難得的安靜的。這時常會讓他覺得感覺很好——對於他這種害怕寂寞、卻又不善言辭的人而言。

「……最後,我還是沒能救她。但是後來她卻給我留下了錄音的水晶,告訴我那不是我的錯,是她自己的原因。」

不知不覺間,在春風吹動草地的沙沙聲作為伴聲下,桐人忽然察覺故事竟然已經被他說到了結尾。他不由得猛地回過了神來,把自己的思緒從回憶之中撤出,有點勉強地對穹笑了一笑,然後垂下了雙眼。

說實話,對於類似於自暴自棄地將窩藏著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全部攤開來說這種事情,他並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桐人其實相當害怕在他吐露實情之後,作為封測者的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和穹將朋友的關係維持下去。畢竟對於相當一部分的公測玩家而言,封測者無異於是他們相當憎恨厭惡的人。雖然這仇恨轉移的相當莫名其妙,但是對於這群找不到茅場晶彥的痕迹、於是只能轉而找軟柿子揉捏的玩家們而言,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就算穹因此而厭惡他,也是看起來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儘管如此,自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桐人,在等待聽完了他的故事的穹開口說話之前的過程中,他依然覺得非常的難熬。

畢竟,他的朋友真的不多。甚至可以說,已經少的讓他無法忍受失去任何一個人的友誼了。

「……怎麼了?」

忽然,穹的聲音打破了這無言的寂靜。她的話讓沉默著的桐人愣了一愣,接著有些恍惚地扯了扯嘴角。他猶豫地看了眼沒什麼表情的穹,略帶艱澀地開口道,「我以為……你會討厭我。覺得我很沒用……之類的……」

穹聞言,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最後才無聲的移開了視線,沉默了許久。又過了一會兒,桐人才聽到她斟酌似的慢慢開口道,「生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如果自己不努力的話,無論別人怎麼做……也是無能為力的。」

桐人默然的聽著她一字一頓慢慢吐出的話,那些本應是自暴自棄的話,突然就再也無法說出口來了。穹向來不多說話,但是似乎卻有著只要開口,就能把別人的話完完整整地全部堵回去的特質。她的話時常能讓他啞口無言,狼狽應對,不過卻總是對的。他忽的就想到了聖誕前夕時的日子,那段時間他也確實是一心求死,無論是曾經何等親密的友人,都無法影響他的想法、他的目標。這簡直就是對他最好的寫照。

他狠狠的咬了咬唇,對著業已轉過臉無聲的望著自己的穹苦笑了一下,「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吧。」

話語間,滿是頹喪之意。

穹看著他幾乎霎那間就頹敗下來了的氣場,露出了似乎有些驚訝的樣子。她困惑的望了望桐人,有些猶豫地微皺了眉,抿了抿唇。最後,她掃了掃桐人看上去似乎十分失落的側臉,遲疑地開了口,「你已經……很努力了。」

說著,她頓了頓,抬眼小心翼翼地偷覷了眼桐人的表情,「『這並不是你的錯』,那個人……應該是想和你傳達這樣的意思吧。」

「……」

桐人在一瞬間縮了縮瞳孔,忽然驀地生出了一種眼眶熱熱的感覺,卻並不想為之流淚。他抬起頭來,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放鬆了自己全部的面部肌肉,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了一會兒春季柔軟的微風和清新的空氣,最後嘴角抿出一個柔和的微笑來。

「嗯。」他輕輕地應了一聲。

「……還回去嗎?」穹輕輕地問道。

桐人點了點頭,「嗯。」

※※※

因為之前鬧出的事情的耽誤,等到桐人和穹再回到前線的樓層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晚餐時間。相比之中午時分的人數而言,五六點實在是個玩家們都紛紛回到城市的好時間,以至於人數足足增加了一倍之多。而這一層的城市又實在不是什麼寬廣遼闊的地方,擁擠的街道只有到中心廣場的時候才會略微有些好轉,因此倒讓桐人浪費了不少尋人的時間。

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此時正靠在一個牆角的位置休息。興許是因為連續幾日的懇求都碰壁了的結果,讓這個可憐的人不僅臉上胡茬叢生,而且眼眶紅腫,看上去實在是狼狽至極。

聽見鞋子撞地發出的輕微響聲,站立在他眼前的兩個人影讓他抬起了頭去看來者到底是誰。他雙目無神地注視著桐人,這讓桐人一時間心裡浮起了几絲不忍的同情。他忍不住蹲下了身來,將自己的視線和這個失魂落魄的男人保持平視,努力用和善的口氣開口詢問道,「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說著,他仍舊是沒忍住,回頭偷偷看了穹一眼,生怕她會產生什麼不滿亦或是不願。所幸,好像發現了他的小動作的穹平靜地和他微微點了點頭,微微彎了彎唇角,似乎並不介意的樣子。

桐人一瞬間柔和了表情,他沖著還有些懵懵懂懂的少女心情頗好地微笑了一下,扭回了頭去。

男人經過數天的碰壁似乎變得開始有點彷徨起來了。聞言他猶疑地掃了一眼連高級防具都未裝備的桐人以及身披斗篷的穹一眼,臉上露出了明顯不信任的神色,張開了口,卻又欲言又止。他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兩人,最後像是下了決心似的,搖了搖頭,緩緩道,「不……我不能害了你們……」

桐人忍不住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說實話,他實在沒想到眼前的男人明明就一副已經山窮水盡走到了絕路的模樣,但為何還能夠這樣周全的想到別人。這讓他下意識的想到了和身後的少女在螞蟻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呆怔地呆了一會兒,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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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神域SAO]你所相信的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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