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離開
第23章離開
「娘？！」
「撿起來！」
趙夫人的聲音不容置疑，趙老大不敢違抗自己目前的命令，瞪了一眼趙庭安，噘著嘴把地上的銀子收拾好。
「這些是你們父親拼勁最後一絲力氣賺回來的，怎可扔在地上。」
趙夫人又抱著趙這一包袱銀子不斷啜泣。
「我身無長物，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趙夫人一把摟過趙家二子，嚎啕大哭起來，眾人識趣的退了出去。
「趙庭安，你站住！」
趙夫人從床上下來，坐在邊沿。
「到我前面來。」
趙庭安一言不發，走了過去。
啪！回蕩著清脆的響聲。
趙庭安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紅色的巴掌印。
「我趙家因你受了不少本可以不用受得罪，這是你欠我們的。」
「從今往後，這裡便沒有你一口飯吃。」
「帶著你的東西，滾吧，別再出現我的眼前！」
趙庭安自始至終一聲不吭，待趙夫人說完后，跪在地上，趙家二子立刻急了眼。
「怎麼你還要求我母親讓你留下來嗎！」
「臭不要臉的東西，趕緊滾！」
趙庭安在地上扣了三個重重的響頭，轉身對著趙老爺停殯的地方也扣了三個響頭。
「夫人老爺，庭安，走了。」
趙夫人轉過頭去，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沒有再看趙庭安離開的身影。
華瓊在外看著屋裡的一切，趙庭安像是失去了靈魂的紙人，朝屋外飄蕩。
「庭安。。」
他像是沒有聽見華瓊的話，徑直朝趙府外走去。
「夫人，你即已放庭安走，他還有沒有身契之類的在你手裡？」
趙夫人詫異的看向阿六，不斷上下打量著他，嘲諷道：「如今看我們勢單力薄，就開始欺壓人了。」
華瓊本來要去追趙庭安，聽見這話，拉了拉旺丫，指指趙庭安，旺丫明白后，立刻追了出去。
她是真的擔心趙府的人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幺蛾子，以後埋下禍根可就不好收拾了。
這時，華瓊走進屋內，對著趙夫人說道：「夫人，我本無意打擾，你既然已經打算放庭安離開，就給個痛快話吧。」
趙夫人打量著面前的小女孩，印象中沒有這個人，仍舊冷笑一聲道：「我就說趙庭安怎麼走的這麼痛快，原來是早就找好下家了。」
「我看趙老爺也希望夫人你日後撫育孩子的時候輕鬆一些，若是再多一個趙庭安，夫人也不會樂意，還請夫人真的放他走。」
「我是有他的一分文書在這裡，不是什麼賣身契之類的，我拿著本也是沒用。」
「但是他不顧老爺屍首未含，就找好了女尊主，這筆賬我一定要跟他算！」
「我要拿著他的文書去官府告你們！」
趙夫人情急之下，眼淚再次涌了出來。
「你們沒有交換文書，官府不蓋大印，不留底，不管以後誰當他尊主都沒用！」
「都沒用！嗚嗚嗚！」
趙夫人吵了半天，華瓊也終於弄明白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文書就像是個人身份證，只有官府在上邊蓋了官印，給二人婚姻做個存檔，才算是正式認可，不然就是無效。
也怪自己太莽撞，突然出現讓趙夫人誤會了，趕緊解釋起來，奈何趙夫人在氣頭上，怎麼也不肯放手文書，趙家二子又在旁邊幫腔，華瓊只好緩一緩，改日再來。
走之前吩暗中請求阿五阿六看著趙夫人，不要讓她拿著趙庭安的文書胡來。
二人雖不是什麼精明人，但是非黑白還是分得清。
「我們也是算是看著庭安長大的，如今他都有女尊主肯為他要文書，我們肯定會留心。」
「只是夫人的房間我們不好進去，只能在外百年看著。」
「只要庭安不被發賣就好。」
二人點點頭。
華瓊離開趙府，想著庭安會去哪裡，走著，就到了自己曾經的屋子前。
屋子已然被打開，華瓊笑笑，怕是賊人進來都要給自己留兩個饅頭。
掀開門帘進去，只見趙庭安正趴在屋內的桌子上，眼睛紅紅的，聲音聽起來也不通暢，明顯哭過了。
看破不說破。
「你剛才走的急，忘記要自己的文書了，我剛才去要，但是趙夫人不給，看她難過的樣子，不好在硬要，等她處理了家中的事後，我再去一趟。」
趙庭安趴在桌子上，眉頭皺起來，問道：「他們沒說我叔父什麼時候出殯嗎？」
「我打聽過了，兩天後。」
「不管怎樣，先吃點東西吧，你看，我拿的什麼？」
只見華瓊手中舉著前段時間烤的兔肉，原本已經把這茬忘了，今天回來的時候，碰巧看見了之前自己藏身的箱子，自己居然還放了一些東西在裡邊，沒有帶上。
好在冬天溫度低，食物能存很久，但兔肉還是有些乾巴。
華瓊在屋前支起了火，燒著水，順帶將兔肉放進裡邊。
一會兒就能喝到熱乎乎的兔肉湯了。
趙庭安啃著部分乾巴的兔肉，這對他來說是難得的美味。
不一會兒，水中的兔肉也煮開了，屋內飄滿著兔肉的芳香。
趙庭安紅著鼻子，喝著兔肉湯，用力嚼著兔肉，眼睛雖然紅紅的，但是眉頭已經舒展了不少。
「瓊兒，你不用為我去要文書，不少男子終其一生連尊主的面都見不著，文書實際也沒什麼用，你沒必要為我如此。」
「我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孩子。。」
華瓊敲了一下趙庭安的頭，「吃你的肉，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幫你要回來的。」
華瓊自己也愣了一下，自己什麼時候也開始多管閑事了，又是什麼時候和一個小屁孩這麼熟了。
看著趙庭安純真無邪的臉龐，不管怎樣，還是要給他找個好人家。
這也是自己答應過的，要照顧好他。
雪又開始下了起來，還好華瓊在走之前將屋內收拾了一番，現在還能住。
冬夜裡，除了趙府門口掛的兩個白燈籠徹夜通明，這燈籠像是黑夜的眼睛，盯著茅草屋內緊緊依偎著的兩個小人。
茅草屋外，一個人正掀開門帘，躡手躡腳的進來，手中的刀倒映著月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