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誌:吳凡篇
在黑沉的天空下,一家醫院之中此時正忙碌著,裡面是一間產房,走廊里站滿了人,他們焦急的等待著,等待著醫生出來說一句「恭喜恭喜,母女(母子)平安」
在這緊張的氛圍里「轟隆隆」一聲巨響響起,天空中下起了暴雨,那聲巨響伴隨著嬰兒的啼哭聲,吳凡就這樣出生了,他的父親希望他能簡簡單單的長大成人沒必要去向爺爺一樣承擔那麼多。
兩年後,母親又一次誕下了他的弟弟吳勇。
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快快樂樂的成長著,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爸爸媽媽爺爺從來不會過多干涉。
但是吳凡的天賦有些太恐怖了,尤其是戰鬥天賦,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突飛猛漲,這讓爺爺每天笑呵呵的,跟戰友們聊天的時候都不忘記說自己那天賦高的嚇人的孫子。
而吳凡,每天都聽著爺爺在戰場上時的經歷,那是一次恐怖的戰爭,爺爺是老將了,衝鋒在前,廝殺聲,慘叫聲,炮火聲,到今天還尤記。
就是這樣幸福的氛圍,在某一天被打破了。
還記得那一年那一天,吳凡13歲,天空一樣的低沉,弟弟不知道跑到那裡玩去了,找不到人。
吳凡又像以前一樣跑到外面去找「轟隆隆」一聲雷鳴將吳凡嚇了一跳「要下雨了嗎?該回家了」說著便向家裡走去。
到家們口之時,只見那燈光都亮著,像在黑暗的世界里打開了一抹亮光,他小跑著到家,推開門。
「嘎吱」「轟隆隆」門伴隨著巨大的雷鳴聲被打開了,天空中隨即下起了傾盆大雨,開門的吱吱聲把房間里整整齊齊坐著的家人都驚動了,他們獃滯的看著吳凡「爸爸媽媽奶奶,小姨,二伯,堂弟表弟你們都在啊?」很意外,家裡幾十口人全部到齊了,不管閣多遠,他們竟然全部都到了。
「吳凡啊,你回來了」所有人齊齊看向他,沒有了以前的和藹可親,沒有了以前的溫柔,有的只是一種冷漠,一種殺意。
「你們」吳凡向後面退了一步,撞到了剛剛好一起回來的弟弟。
「吳凡來了來到媽媽這裡來」吳凡的母親說著,便站了起來,向吳凡和吳勇跑去。
「媽媽~」吳勇說著便要向媽媽跑去,抱住媽媽,以前都是這樣的,媽媽一要抱,不管要抱誰,他都會衝上去,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了,他被後面的哥哥一把甩到了後面。
「走!」說著便拉著吳勇向那黑暗中,像那暴雨中走去。
「吳凡,吳勇!下著大雨呢,你們要去那裡」吳媽追了出來,在後面大喊。
「別過來」吳凡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家人,他發現了不對勁,也許他們已經不是家人了,他一直以來都相信自己的直覺。
說著他帶著吳勇像外面跑去,後面的吳媽面試變得扭曲掙扎「可惡,沒有完全控制住力量嗎!」
「老哥!你搞什麼!媽媽在叫我們呢,而且還下著大雨!」弟弟一把甩開了哥哥的手,在大雨中說道,他不明白哥哥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有家不回,反而像大雨跑去。
吳凡沒有說話,而是用那鐵鉗般的手再一次拉住吳勇向晏家大院走去。
晏起,和吳千山有著一樣的重要性,他和吳千山並稱華的半邊天。
他們都說戰友,有著深厚的友誼,也有著門當戶對的權勢。
「來了嗎」閉著眼睛聽著歌的晏起在聽完吳凡細訴后睜開了那一雙明亮冷淡的眼睛。
晏起把一切都告訴了年幼的吳凡,告訴了他關於曼魂的事,告訴了他家人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告訴了他家人很可能被別人控制身體去干一些不好的事情,年幼的吳凡知道這一切之後,在心裡已經對曼魂有了不可能修復的仇恨,啊也不對,可能所有人類對於曼魂都是有不可能熄滅的怒火。
而在很長時間的調查之後發現,吳家,除了吳凡和弟弟吳勇……全部被改變了。
很難想象,在世界一起改變之前,就已經有人被奪取身體里,他們或者是達官貴人,甚至是某個國家的1號。
不久,在一間會議室里,召開了一場背著吳家開的大會,會議主題:誅曼……
一號坐在上面,一言不發,他在等,等下面的人說話,等有人主動站出來表示能滅吳家。
「沒有人說話嗎?你們都沒有人敢站出來去滅掉一個曼魂家族嗎?」1號淡淡的說道。
「我做不到在和他經歷生死以後去親手滅人家滿門。」
「就是就是,我們都是老戰友了,平時嘴碎還行,怎麼可能真的對吳千山動手?」
所有人都開始哄鬧起來,他們都是老戰友,也都有深厚的友誼,不一定全部是知己好友,但是真的剛剛一起經歷戰鬥就要跑去滅人家,他們是真的做不出來。
「撲通」就在大家嘰嘰喳喳的時候,一個小男孩走了出來,他今年13……
正是看著這一切的吳凡,他走了出來,然後跪在了地上:「我願意去……」
「嘩」四周瞬間嘩然一片,這個小男孩可是吳千山的孫子,他說他要親手滅門?所有人都震驚了。
「為什麼」一號不解,晏起更是激動的站了起來「你幹什麼?別胡鬧」
「我有必須去的理由,一我不想恨任何人,雖然他們都已經不是他們,但是不還是我親人的血他們的身體嗎?你們不管誰去了,我都不可能控制自己的恨意,我不想恨任何人……
第二,我要親手為爸爸媽媽爺爺他們報仇!」說完,他的眼淚從稚嫩的臉頰上滑過,他的眼睛變得堅定「轟!」一聲,無數強大的力量從身體中爆發而出,他的力量得到了飛躍,他竟然直接到了兩階異人。
聽完他堅定的話,看著他稚嫩的臉龐,晏起的心在滴血,他的手顫抖著,拿出了一盒煙,猶豫手的顫抖,點煙打了半天打火機都沒有被打著,還是旁邊的人幫了他一下。
他竟然就在這會議室里,當著所有人的面,抽起了煙。
「好……那你……去吧」一號的聲音是哽咽的,我很難想象,一個孩子,要背負滅族的罵名,還有自己親手殺掉親人的痛苦,一邊照顧弟弟,一邊艱難的求生,該怎麼活下去,又該怎麼有信心有快樂的活下去。
會議室里,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了晏起,他脖子後仰,看著天花板,他在思考,思考人類為了這場不會勝利的戰爭在堅持什麼,他在想,什麼時候那一瞬間的光芒才能到來,也許是吳凡,也許是誰,但是他真的不想在看見任何人犧牲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晏起緩緩站起,亦步亦趨的離開了,那桌子上,一根沒有熄滅的香煙散發緩緩的煙霧,靜靜的躺在那裡。
黑夜,無比的低沉,向迷霧遮住了真相,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慢慢靠近了他的家,靠近了吳家四合院,他一步一步,低沉穩定。
在他的身上,背著一把比他直接還長的直刀。
「來者何人,私家民宅,閑人遠離!」兩個門衛說著提起了手中的棍子。
「是我」吳凡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哦是少爺啊,還沒有睡……」話還沒有說完,兩顆頭顱便飛了起來,臉上還有微笑,兩滴血飛到了吳凡的臉上,很溫熱,很黏。
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在想什麼。
吳凡一步一步走進家門,走進曾經的家……開始了屠殺。
一個。
兩個。
……
房子里充滿了慘叫和瘋狂的聲音「我跟你拼了!」「救命啊!」……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改良過的巨大的四合院里,充滿了血腥味,也躺滿了屍體,他們有的穿著睡衣,有的男屍體裸著上身,所有人都死了……就只剩下:爺爺,爸爸,媽媽。
他一步一步走向了爺爺的房間,他的腳是發著抖的,顫抖著手,握著房間門「嘎吱」門開了,爺爺背對著他「你來了」
「我來了……來……拯救你!」說著吳凡提起了刀,一步一步走向爺爺。
那個男人轉過了身,微笑的看著吳凡,沒錯他是微笑著的,在他滿是鄒紋和鬍子的臉上,滿是欣喜和驕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虧是我吳千山的兒子!你很好,你可比你那個老爹厲害多了!沒錯,在關乎人類生死存亡的問題上,犧牲一個吳家算什麼?犧牲一個吳千山又算什麼!你乾的好!來殺了老夫!這樣你就可以得到靈魂上真正的升華!」吳千山看著眼前的孫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沒有死亡來臨的恐懼,沒有悲劇的難過,只有驕傲,這個男孩和他很像啊,沒有聖母,沒有猶豫,他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為了人類,為了未來……
「我……不……怎麼能,怎麼會,為什麼會這樣,憑什麼!為什麼啊!」吳凡已經語無倫次了,他看著眼前的老人,看著自己手上的血,他的眼淚在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淌,憑什麼啊,為什麼啊,為什麼曼族要奪走他幸福快樂的家,為什麼人類弱小就該被殺被替代成為工具!憑什麼啊,為什麼啊。
「弱肉強食深林法則而已,吳凡,你記住,當那一天真的來臨,不要怕,因為總會有千千萬萬和你一樣和我一樣站出來的人,人類……才不是任人拿捏的弱者,就算是,我們也能讓他們掉兩塊肉!人類,沒有放棄,也從來不會放棄,為了我們的未來,為了人類的未來……」說著吳千山停頓了一下。
「可惜我看不見我們勝利的那一天。但是我相信你,相信你弟弟一定能!記住,當曼族全體入侵的時候,記得不要忘記!人類必勝!」說著吳千山用最後的理智,沖向了吳凡,吳凡的直刀還在握著,那直直的刀鋒瞬間插入了吳千山的體內。
「啊啊啊……為什麼!」吳凡痛苦的大喊一聲,他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這個一直以來最疼自己的老人,看著他一點點沒有了呼吸,聽著他喊出的人類必勝,吳凡的眼睛里,兩行血淚流了下來,那血染紅了他的眼睛。
他跌跌撞撞的走向自己父母的房間,他還沒有完成,沒有完成最後的任務……
當他打開門時,不知道是因為被血染紅的眼睛看到的世界都是紅色,還是那本來就紅,他只看見爸爸媽媽,抱在一起,沒有了呼吸……
「啊啊啊啊啊……」整個四合院都迴響著吳凡撕心裂肺的叫聲,那叫聲嘶啞,恐怖,似乎蘊含了無數的憤怒和不甘。
……
在醫院昏黃的病房裡,吳凡雙眼無神的看著窗外的天空「當那一天真的來臨,不要怕,會有無數和你和我一樣的人站出來……人類必勝!」吳千山一句句震撼人心的聲音一遍遍在吳凡的腦海里響起。
「吳凡!」一聲聲叫喊聲響起,年幼的吳勇跑到了他的病床旁邊。
吳勇認真的看著他,滿臉淚水的說到「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對不對?你沒有殺……我們的家人對不對」吳勇幾乎要奔潰了,一瞬間,他失去了所有,而當這一切還都是他的親哥哥親手造成的以後,他的心神都差點奔潰。
「是我殺的」吳凡淡淡的說道。
「你這個畜生!為什麼!憑什麼!爸爸媽媽惹你了嗎?我們的家人,那是我們的家人啊,你怎麼能……你怎麼可以,你……」語無倫次的吳勇說著說著吐了一大口血然後暈了過去,被後面趕來的晏安和其父晏起扶住了,他們看了一眼滿眼無神,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吳凡嘆了一口氣。
「這一切……都是曼族造成的嗎?這個家庭,這個原本美麗幸福的家,就是因為他們毀掉的嗎?」晏安突然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晏起。
「嗯……都是因為他們」晏起認認真真的回答了兒子的問題。
「我一定……要把他們殺光」晏安的心裡種下了一顆仇恨的心。
「哈哈哈,爸爸相信你」晏起永遠也不會相信,就因為今天的事,今天的話,鑄就了未來的人類之神——晏安!
在不久后,吳凡父母的死因出來了,服毒自殺,而在吳凡父母自殺的房間中,發現了一封書信。
親愛的吳凡:
我們知道,自己已經不在是自己,我們用自己剩下的一絲絲意念寫下了這封信。
「孩子,我不喜歡搞你爺爺那套打打殺殺的,從小就不知道,所以我跑去學商了,我的商業可是已經走向世界了哦,我為了自己的夢想可是付出了很多,但還好,我成功了。
哈哈,老爺子天天罵我敗家,不知道為了人類,為了百姓著想,就知道賺錢。可是他又怎麼知道,從商也是為了人類呀,沒有錢,沒有物質,他們那些老傢伙拿什麼打。
哎,寫跑題了,孩子,以後你也一樣,要做自己喜歡的事,你爺爺的一切,想要就去奪回來,不想要就算了,無所謂。
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到現在我才知道,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有的重要,人生就這麼短,總要做些自己喜歡的事,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不太會寫字,肯定有好多錯別字語病吧?而且我也不會分段,哎呀無所謂了,你能看懂就好……再見了,我最愛的兒子」
「親愛的寶貝,媽媽永遠愛你,照顧好自己還有你的弟弟,不可以讓人欺負他哦,我知道你最堅強最厲害了,你和弟弟,好好的……」
看完這封信,一直不理解甚至仇視他的弟弟沉默了。
而在吳凡為了吳勇去死的那一刻,吳勇那一把刀刺進吳凡身體的那一刻,也許吳勇明白了,明白了吳凡的痛苦,明白了吳凡的心有多麼的粉碎,他知道,自己永遠也不會達到哥哥那個境界。
他也終於明白,哥哥一直以來不都有強烈的死亡意志,但是一直沒有死,是因為自己啊,而那一刻,吳勇的心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也許是感動,也許是長嘆,也許是……心疼。
而吳凡呢?他死的時候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呢?或許是不舍,或許是不甘,又或者……是解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