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感化!
何生嘖嘖有聲的說道「汪奎,你還有臉說別人不開眼,我看全世界,最不開眼
的人就是你小子了!」「何生,你說什麼!」汪奎的心情本就差到了極點,再被
何生這麼一擠兌,心中更是如同著火了一般,雙眼布滿血絲的瞪向何生。咬牙切齒
的模樣,好像恨不得將何生的鼻子咬下來。面對汪奎的滔天怒火,何生顯得的絲毫
也不在意,淡淡的說道「怎麼,我說錯了嗎?我早就告訴過你,這龍域集團是張強
張先生的產業,而張先生神通廣大,是你不可能打敗的,可你偏偏不聽。當真是應
了那句話,明知山有虎,你卻偏向虎山行!到頭來,你不死誰死?」
「這一這兩頭雲中虎,是張強找來的?」汪奎一臉驚異的望著何生,獃獃的
問道「他一他真的有這麼神通廣大?」何生冷哼了一聲,幽幽的說道「事實就在
眼前,你還有什麼好懷疑的?之前我幾次提醒你,讓你做事留一線,不要做的太
絕,可是你就是不停!現在好了,我看你怎麼收場!」汪奎的臉色咧的一下變得鐵
青,獃獃的站在原地,腦袋中一片空白。而就在汪奎因為接受不了眼前發生的一
切,而倍受打擊,心中震動的時候,猛然間一片驚呼聲從人群中驟然炸響。
汪奎被這驚呼聲所驚動,有些遲疑的轉頭向著驚呼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卻發
現,大家的一雙雙充滿驚懼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自己。汪奎的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
迷惘,正當他感到納悶兒的時候,一聲低沉的嘶吼聲忽然傳入了他的耳朵里。這嘶
吼聲一傳進他的耳朵里,頓時化做了團冰涼的氣息,讓汪奎的渾身上下都忍不住感
受到一絲凜冽的寒冷。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汪奎有幾分獃滯的回頭望去,這一望
汪奎的心差點兒都沒從他的嗓子眼裡跳了出來。
在他視線所及之處,兩頭雲中虎一左一右,快如閃電的向他猛撲了過來,兩張
血盆大口洞開,小雲和小飛匕首般的犬齒,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絲絲的寒光,一
股濃重的血腥之氣,隨著小雲和小飛距離他越來越近,也變得愈加清晰,一**
一浪浪的湧進了汪奎的鼻孔里,育計汗奎的血液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般,一股腦
兒的蜂擁至他的大腦。
面對小雲和小飛洶湧不可一世的攻擊,汪奎根本就沒有躲閃的餘地,整個人就
好像是被點中了穴道似的,獃獃的站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它們距離自己越來越
近,小雲和小飛前蹄上的利爪,撕破空氣所帶起的絲絲涼風已經灌到了汪奎的臉
上,該計汗奎忍不住滿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在閉上眼睛,靜待死亡來臨的同時
汪奎的心頭掠起了千百個千奇百怪的念頭,其中一個尤其讓汪奎覺得譏諷。
一開始,他想要利用雲中虎來大做一篇文章,將龍域集團置之死地。可是沒想
到,結果卻是他死在了雲中虎的利爪與虎口之下。細細想來,這的確是讓人有些哭
笑不得。雲中虎高速奔跑所帶起的風越來越猛烈了,這意味著他汪奎距離死亡也越
來越近。在面臨死亡的最後一刻,汪奎的心忽然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輕鬆與暢快。
就好像是背負了多少年的包袱,突然被丟開了一樣。汪奎從來也沒曾感受到如此的
輕鬆,整個人不由得愣住了。汪奎努力的思考著,為什麼他會忽然變得如此輕鬆?
驀然,汪奎靈光一閃的明白了,他之所以能感到如此的輕鬆,那是因為他丟棄了仇
恨。
自從汪思智在監獄中自盡后,汪奎的心就背上了仇恨這一重重的包袱。靈魂被
仇恨所禁錮,他自然不可能感受到輕鬆。而如今,死亡在即,萬念成功,不知不覺
的,仇恨的禁錮也被打破了。得以徹底釋放的靈魂,這才感受到了飛翔一般的輕
松。這輕鬆的感覺是如此之好,讓汪奎的心中充滿了眷戀,同時也充溢著悔恨。過
去他本可以時時刻刻的享受這樣的輕鬆,可是他卻被仇恨所蒙蔽,執拗的讓自己生
活在沉重的負擔之下。他這樣做的唯一結果,就是毀了自己原本應該十分美好的生
活。汪奎此時終於發現,原來生活中,不光只有仇恨。放下仇恨,生活竟然如此的
美好。
然而直到此時他才想明白這個道理,未免有些晚了。汪奎自己也覺得自己頓悟
的太遲了,嘴角兒處隱隱的流露出一絲充滿無奈與苦澀的笑容。汪奎猛然感覺到自
己的胸前被一股大力狠狠的推了一把,他的身體頓時不受控制的向後栽倒在了地
上。汪奎意識到最後的時刻已經到來,他渾身的汗毛咧的一下幾乎全都豎了起來。
然而,接下來,汪奎預料中的被撕咬的劇痛並沒有傳來,這讓他不禁有些驚異的張
開了眼睛。
這一睜開眼睛,之後奎又差點兒被嚇暈了過去,只見兩個碩大的虎頭距離他的喉
嚨不足二十公分,兩雙如銅鈴般的大眼睛正一齊注視著他。從這銅鈴般的大眼睛
里,汪奎甚至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背影。這個世界上,大概汪奎是第一個距離雲中
虎如此之近的人,真不知道這是他的榮幸,還是他的悲哀。人人都說雲中虎如何如
何的美,多麼多麼的漂亮,可是此時的汪奎卻是一丁點兒,一毫毫的都沒發現。
周圍已經聚集了成千上萬的人,所有人都是同樣的表情,震驚,恐懼,緊張
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這一定是汪奎這輩子過的最為漫長的幾
分鐘,他看著雲中虎,雲中虎也在凝視著他。此時的汪奎,心中有多麼緊張,沒有
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別說是不敢大口喘氣,汪奎甚至連吞口口水,都要小心再小
心,生怕弄出聲響,激怒了雲中虎,結果被一口咬斷了脖子。
正當汪奎即將要在與雲中虎的對峙中徹底崩潰的時候,一聲悠長的口哨聲猛然
從樹林深處響了起來。這口哨聲一響,兩頭雲中虎立即放開了汪奎,頭也不回的向
著口哨聲傳來的方向疾速掠了過去,只是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茫茫山林的深
處。
雲中虎已經消失很長時間了,可是整個現場卻還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人們依
舊不敢說話,不敢呼吸,彷彿雲中虎並沒有走遠,隨時都有可能回來似的。汪奎更
是如此,整個人彷彿僵住了,雙手十指就算只是想要彎一下也甚是困難,更別說是
從地上站起來了。「你怎麼樣?」就在汪奎想起卻起不來的時候,飛『異大手突然伸
到了他的面前。汪奎有些艱難的抓住了那隻大手,在那隻大手的幫助下,汪奎總算
是從地上站了起來。正準備回身向大手的主人道聲謝,卻發現,那大手的主人不是
別人,正是何生。
望著何生滿是笑容的臉,汪奎的心中五味雜陳,不由得愣住了,望著他張了張
嘴,到了嘴邊兒的謝字卻始終是沒能吐的出來。何生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汪奎會不會
道謝,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望著他說道「看到了吧,我早就說過,這雲中虎是很危
險的,還是小自點兒的好。呵呵一」聽了何生的話,汪奎猛的一低頭,聲音低沉
的說道「好吧,我認輸了!」
何生搖了搖頭,有些嚴肅的說道「你的確是輸了,不過,你卻用不著付出任何
代價!」何生的話讓汪奎感到有些費解,獃獃的轉頭向他看去。何生忍不住輕嘆了
一聲,幽幽的說道「我剛剛得到消息,你的乾爸陳雲,剛剛給媒體發了一封**
將一切事情都攬到了他的身上,他心甘情願的做了你的替罪羊!」何生的話一出
口,汪奎就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臉色充滿震驚的望著何生
喃喃的問道「你一你說什麼?我乾爸他一」何生重重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那!為了你,你乾爸付出了這麼多,真是讓人敬佩!」
「不行!我怎麼能讓他來背這個黑鍋?這一這太不公平了!」汪奎堅硬的心
防此時終於徹底的崩潰了,汪奎無助的就像是一個孩子,流著淚的說道「我乾爸能
有今天,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一輩子兢兢業業,謹小慎微,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
的成就,怎麼能因為我而一而毀於一旦呢!不行,我必須要阻止他!」
何生一把將汪奎拉了住,沉聲問道「你怎麼阻止?是不是自己站出來承當一
切?那樣的話,你乾爸固然會安然無恙,但是你這一輩子可就全完了!你還這麼年
輕,你以後的路還長著呢,難道你想在人們的一片罵聲與責難聲中,走完這漫長的
一生嗎?你乾爸的年紀大了,時間不多了,再痛苦也痛苦不了多久了,就讓他為你
承擔這一次吧。」「不行!」何生的話音還未落地,汪奎便滿是激動的仰著頭大
聲的嚷了起來,聲音低沉而堅定的說道「如果我真的那樣做了,我還能算是人嗎?
與其在良心的自責中度過痛苦的一生,還不如好漢做事好漢當,做一個光明磊落的
罪人。再說,這一切都是我執迷不悟,咎由自取。落了個再悲慘的下場,也是我應
得的更新快1\@六@$\w^^p,*%1\&六%科,^%^n#,我應該站出了承受!」
聽了汪奎的話,何生的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片燦爛而欣慰的笑容,拍著汪奎的肩
膀說道「聽到你這番話,你不知道我這心裡有多敞亮。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你能
說出這樣的話,足可以證明你已經帽然悔悟,不枉你乾爸為了你不惜一切!」何生
的話讓汪奎倍感愧疚。回想起平日自己對陳雲的態度,再比一比陳雲現在為自己所
做的一切,汪奎直恨不得狠狠的給自己幾個耳光,臭罵自己幾聲混蛋!
死亡泯滅了汪奎心中的仇恨,陳雲萬褪所做的犧牲則徹底的讓汪奎獲得了新
生。汪奎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勇敢而坦誠的注視著何生的眼睛,緩緩的說道「何
總,自從我進入龍域集團以來,您對我信賴有加,結果我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是
我辜負了您對我的希望,是我不是東西。在這裡,我向您鄭重的致歉!」說著,汪
奎沖著何十深深的鞠了一躬。何生將汪奎扶了起來,笑著說道「你畢竟還年輕,年
輕人嘛,哪兒有不犯錯誤的。沒關係,一切都過去了。」
汪奎滿是感激的說道「何總,您的大**量,真是讓我佩服!如果我汪奎也能
有您這份氣量,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事到如今,說什麼也都晚了。我己纖決
定了,不能讓我乾爸替我背黑鍋,我這就召開新聞發布會,把事情的原委真相一五
一十的向媒體說個清楚。哪怕是落了個千夫所指,我也能心安了!」說完,便欲轉
身向著眾記者走過去。何生急忙一把將他拉了回來,急聲說道「你小子著什麼急
1*$$小%說^手&機!站w&^p&.^^*&&.&整理啊?」
汪奎滿臉苦澀的說道「何總,我不能不急啊!再這樣下去,我乾爸的名聲可就
要全毀在我的手裡了,我一定要挽回這一切!」何生呵呵的笑著說道「你這個人什
么都好,就是不夠穩重。你只知道我對你信賴有加,可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信賴有
加嗎?」汪奎輕搖了搖頭,何生振聲說道「很簡單,因為你的才華!我見過不少有
才情的年輕人,你是其中當之無愧的佼佼者。說實話,即便是現在,我依舊是很欣
賞你的才華!一個有如此出眾才華的年輕人,不應該就這麼被一棒子打死!這不光
是我的意思,同時也是張先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