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手術
第3章手術
夜sè下的天府酒家燈火通明,達官顯貴們在這裡也如尋常百姓一樣,此時,正吆五喝六的拼著酒。漂亮的服務員小妹們正在為這些不缺權錢的男人們添水加茶,偶爾會有人把某某小妹跟誰誰放在一起來開玩笑,小妹們滿臉通紅,但眼裡那任誰都看得出來的羨慕sè彩,卻在訴說著她們也想要進入這些權貴們的生活。
而在地下,也正有一個房間,同樣的燈火通明,但不同的是,這裡卻安靜得可怕。
地上與地下,就是兩個極差,極靜與極動,正如世界的兩面。
房間粉刷得雪白,四周櫃檯上各種手術器具齊全,這分明就是一個很現代化的手術室,誰也不知道藏得這麼深的一個手術室會為什麼人服務。
突然,一輛手術推車推了進來,手術推車上安靜的躺了一個人,推車上的人如同醫院裡死去的病患一樣,被一塊白布連頭都蒙了起來。
緊跟在推車后的是兩男一女。
兩個男子一身全黑,就連內衣都是黑sè的,刻板的臉如同戴了面具,看不到一點表情。
而那女子,一身聖潔的白大褂襯得原本就很白的肌膚如雪一般。她165左右的身高,一頭柔順的長發披散到腰間,jing致靚麗的臉孔上不知想起什麼,正一臉的幸福,轉而,卻是又平淡下來,臉上的幸福也隱而不見,被深藏在了心底,反而,有一絲絲的遺憾流露出來。
手術推車上的人被兩個黑衣男子轉移到了手術台上,手術燈也亮了起來。
黑衣服的男子只負責推手術車與轉移『病人』,此時,屬於他們的工作已經完成,這時候已經轉身出了手術室,拉上門,就在門外站著,像是兩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而這整個過程中,三人沒有過一言半語的交流,有如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陌生人一樣。
白衣女子把蓋住『病人』的白布拉到了『病人』胸腹以上,輕巧地為『病人』解開了身上衣服鈕扣,白衣女子有些疑惑的皺了下眉頭,卻又像是釋然了一般的搖了搖頭,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一切就緒,白衣女子手持明亮的手術刀,開始了獨屬於她的表演。
消毒,切口選擇,手術刀輕輕的從肌膚上劃過,下一刻,一個完美的切口已經出現的『病人』身上,從切口看去,鮮紅的腎臟露了出來。
都說專註的男人最帥,可專註的女人卻更美,此時的白衣女子就是這樣,專註,無比的專註,這時候,可能就是來一場可以把她埋在地下的大地震,她都不會有絲毫動容。
白衣女子戴著手術用手套,靈巧的五指從『病人』切口處伸了進去,另一隻手上的手術剪刀也同時伸了下去,幾秒后,一個鮮活的腎臟被取了出來,被放置在一個容器里。
容器是深暗sè的玻璃容器,裡面放了一些不知名的液體,裝上新取出來的腎,液體也剛好漫到容器頂上。
密封好容器,白衣女子開始處理起創口來,雙手如同穿花蝴蝶一樣,以靈活快速得不似人類的速度縫扎著原來連接腎臟的血管及輸尿管等等。
這分明就是一個腎切除手術,但是,沒有哪個醫生動這樣的手術不需要一個助手的。這白衣女子就一個人做著幾個人的工作,速度卻是比幾個人做一台手術還要快得很多很多。
引流,縫合,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白衣女子的動作可以說是驚艷漂亮到了極點,或許,賞心悅目四個字勉強能形容白衣女子動作的萬一。
已經在開始縫合創口,但不知為什麼,卻又沒有完全縫起來,從外面看去時,已經完全看不到縫合的痕迹,表面上,這就是一個不小心被刀子劃破了的口子。
整台手術,從開始切口到封好傷口,短短不到五分鐘時間,顯示了這白衣女子超人一樣的手術技能。正常的腎切除手術,都需要二至三個小時,在她手裡,幾分鐘就完成。
如果這個時間被外界知道,這白衣女子該被如何的奉為天人,就是世界級的專家也沒有誰可以做到這一步。
但她,還只是一個20歲女孩而已。
是什麼樣的教育,什麼樣的傳承,又是什麼樣的經歷,可以讓一個20歲女孩做一台手術如同喝了一杯水那麼簡單。
疲憊的呼出一口氣,看著『病人』身上的創口,白衣女子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
安靜的手術室里,還是如前一樣的安靜,她揉了揉眉頭,頭又開始痛了呢,每一台手術完后,都要頭痛很久。
忍受著腦袋如要裂開一般的疼痛,白衣女子輕輕地為『病人』扣上衣服。從白衣女子緊瞥著的眉頭可以知道她有多痛苦,但就是這時候,她為『病人』整理衣服都還是一樣的輕一樣的柔,像是希望『病人』能好好的睡上一覺,怕自己多用一點力就把『病人』驚醒過來。
一陣猛烈的疼痛襲來,正在為『病人』拉上白布的白衣女子手臂猛地提了起來,雙手按住腦袋,整個人半蹲下去,背靠在手術台上,低沉壓抑的呻吟聲從喉嚨里擠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白衣女子才站起身來,就這麼一會,她已經是汗透重衣,像是剛從水裡澇起來的沒有什麼區別。
白衣女子輕輕地嘆了口氣,別人只知道她做手術很快,非常的快,但誰又知道她為此付了什麼,付出了多少。
真相,往往都是少為人知的。
人生,總會在不經意間迎來一個個的意外,正如現在一樣。
剛站起身來的白衣女子總算是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病人』。
他安靜的躺在手術台上,緊閉著地雙眼像是做了噩夢臨要醒來一樣,又像是忍受著刀斧加身的痛苦一般。
此時的白衣女子,再不復之前的平淡,臉上雪白嬌嫩的皮膚完全失去了血sè,原本淡然的雙眼,此時正向外滴落著一滴滴淚水。
她緊走了幾步,在中間頓了一頓,又慢慢地走到了『病人』身前,俯下身去,她失聲痛哭,卻沒有半點聲音,只餘下淚水如雨而下。
她的雙手捧著『病人』的臉,雙眼凝視著『病人』蒼白的臉龐,像是要把他刻在心裡,刻在記憶最深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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