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割蛋高手
「我已經吃飽了,這個吃不下了,你給吃了吧。」慕軒將手中剩下的半個饅頭遞給田荷花說道。
「咕咕——」
語畢,一陣五臟廟飢餓的抗議聲發出,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
慕軒握住饅頭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白皙的臉上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飽個屁!」田荷花一把抓過慕軒手中的饅頭動作粗魯的塞進他的嘴中,聲音粗糲的嚷道,「你他娘的要老子吃你的口水是吧?他娘的下次敢這麼做,老子一刀宰了你,擰斷你的脖子!」
田荷花一口一個「他娘的」說的賊溜,這裡的人一個個都是出口成臟,短時間的耳讀目染,身心熏陶,她便已經適應了這裡的說話模式,不說上倆句粗俗的話,都不符合她現在身上猖狂的氣質。
慕軒咬著田荷花「喂」給他的饅頭,傻呵呵的笑著,惹來田荷花的一記白眼。
看著慕軒屁股上的幾個臟污的手指印,田荷花嘴角一抽,這廝到現在都已經被吃了不知道多少豆腐了,總有那麼幾個混在人群中的人偷偷的伸出爪子來摸一把,或者是突然跳出來拍了一把后奸笑著竄入人群中跑的比兔子還快。
這還是他丫的寸步不離的跟著她,田荷花將一根狗尾巴草放進嘴裡叼著,不羈的微皺眉頭,菊花堪憂啊。
慕軒身上算是完好的衣袍被田荷花撕下來一大塊,一個是防止太過招人眼球,引來別人的垂涎,穿的破一點總比沒衣服穿好,另一個原因就是撕下來給田荷花裹胸的,說起這事,田荷花四十五度憂傷望天,還尚在發育中的小巧渾圓硬生生的被裹成一馬平川。
收回目光,田荷花甩了甩頭,撥了撥遮蓋住大半部分臉蛋凌亂的碎發,樂觀的想著,胸不求大,有胸便成。
她曾想過在這樣一個黑暗血腥的地方作為女人將會面臨的悲慘命運,但是真正見到時,還是出乎她的意料,讓人不忍直視。
女人被當做洩慾的工具,用她們殘破不堪的身體換取一點生存下去的口糧,絕大部分男人是提了褲子就走人的,遇到心情不好的還會遭受到一頓非人的折磨。
當田荷花看到幾個女人光裸著身子縮在角落中,露出沒有一絲遮羞物的下身,紅腫潰爛,身上布滿了各種施虐后的痕迹和**的污漬時,雙眸中湧出一股酸澀。
她們的雙眸中透著對生活的絕望和掙扎,空茫或死寂,不管她們曾經犯過什麼罪惡滔天的事情,想必此時此刻徒留下對過往的悔悟,追悔莫及。
中了梅毒的女人被棄之如敝屣,不過她們靠口依舊掙扎著活下去,人的求生**某些時候總是令人驚嘆的。
而長得白凈的男孩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也有姿色好的運氣好的女人遊走在富人區的「權貴」之間,然後用她們高傲的眼神看著貧民區的這些賤男人們,在他們饞涎的目光下不屑的轉身,留下滿地罵爹罵娘的聲音。
富人與窮人之間,男人與女人之間,誰背後的辛酸誰知道,無非都不過是一群可憐人罷了,在禁牢中消磨著時光,讓這裡充斥著世上最黑暗的一面。
盯著慕軒的臉半晌后,直盯的慕軒心裡發毛,田荷花從地上抹起一把灰塵擦到慕軒的臉上。
「還不夠嗎?」慕軒指著自己臉上炭灰的痕迹問道,但是嘴角的笑意卻是抑制不住的勾起,雖然田荷花擦臉的動作粗魯又不溫柔,但是心裡卻忍不住開心。
「不夠!」田荷花冷冰冰的丟下倆個字,從來沒有仔細看過這小子,剛剛細看之下,發現長得確實有讓他自戀的資本,但是在這裡,資本要變成虧本,致命的地方。
田荷花蹙眉,長得帥就是好,五官的標緻哪怕是抹幾把炭灰都遮掩不住的,手中的動作越發的急躁,連慕軒的脖子都塗的黑乎乎,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直到他爹媽都認不出為止。
「你他娘的笑什麼?」塗抹完畢,田荷花一巴掌拍在慕軒的腦門上問道。
慕軒不說話,只是看著田荷花傻兮兮的笑著。
「再給老子笑,老子一巴掌拍死你!」田荷花惡狠狠的警告道,而後問道,「你困不困?」
慕軒搖了搖頭,笑容燦爛的和烈日一般耀眼,「花花,你好可愛。」
田荷花一腳將慕軒踹了出去,「不困就給我守夜去!下半夜的時候叫醒我!輪流來,機靈點,別到時候睡的和死豬一樣。」
打了個哈欠后,困意襲來,田荷花便側身蜷縮在牆角中閉眸睡覺。
慕軒抱著膝蓋蹲坐在地上,不遠處的牆頭上插著火把,火光映照在臉上,照不亮黑暗的天空,被無底洞似的黑夜所吞噬。
哭泣咒罵打鬥的聲音時不時的傳來,嘈雜的聲音過後便是悄無聲息的寂靜。
一陣夜風傳來,絲絲寒意沁入肌膚中,慕軒搓了搓雙臂,忍不住抱緊了身子,瑟縮了下脖子。
轉頭看向田荷花,見她單薄的身子縮成一團,清涼的夜風拂過她空蕩蕩的衣服。
慕軒咬了咬唇瓣,而後站起身來鑽進簡陋的小屋中,貼著田荷花的身旁躺下身子,微微蜷縮的後背擋住了灌進來的冷風。
田荷花輕皺的秀眉慢慢的舒緩開來,慕軒抱著雙臂縮緊了身子唇角勾起了一抹柔和的笑意,看著田荷花黑漆漆的面容又兀自笑開了。
夜漸深,寒意沁入骨髓,看著有些瑟瑟發抖的田荷花,慕軒伸出手臂攬過她的身子,將手掌貼在田荷花的後背上,一股暖流從他的掌心處匯出,滲入田荷花的體內,源源不斷的熱量流進四肢百骸。
田荷花動了動身子,情不自禁的朝散發著溫暖的源泉靠近,滿足的咂然一聲,終於安穩的熟睡了。
軟玉在懷,慕軒的眼皮子也越來越沉重,不知不覺中閉上了雙眸,發出淺勻的呼吸聲。
迷迷糊糊中雙腿一涼,慕軒縮了縮身子,雙臂不自覺的攬緊,摟緊了懷中的田荷花。
昏暗的黑夜中,傳來吞咽口水的聲音。
「這小子的雙腿真是又白又直,難得一見的極品啊,」
「噓……小聲點,先把裡面這個瘦小子幹掉再說。」
「這個小子估計很快就能夠上道了,即使被男人幹了也不會那麼要死不活的,你看他們倆個肯定是一對相好的。」
「嘿嘿,這個瘦小子看起來沒有幾斤肉,沒想到還是上面的。」
一把鋥亮的折射著寒芒的匕首悄悄地移向田荷花,鋒利的刀尖對準脖頸處猛然抬起而後落下!
暗夜星辰一樣清亮的雙眸陡然睜開。
握刀的手臂一顫,匕首抖動了下后又繼續向下刺去。
田荷花雙手緊緊地握住粗壯的手腕向上舉起。
男子咬牙使勁將匕首向下壓,泛著寒芒的刀尖寸寸的靠近田荷花的眼睛,在黑色的瞳眸中漸漸放大。
果真是瘦小子,這力氣也不是很大嘛,男子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勝利在即的笑容,他似乎可以看見手中的匕首刺穿瘦小子的頭顱,噴洒出滾燙的熱血。
「啊!」陡然男子的手一松,捂著自己流血的下身發出凄厲的叫聲。
匕首落入田荷花的手中,刀尖翻轉,田荷花握著匕首快如閃電的劃過男人的脖頸,凄厲的叫音效卡在男人的喉嚨中,男人的身子慢慢的向後倒去。
另外一個人在男子發出慘絕人寰叫聲的時候便丟下他跑路了,早已逃之夭夭。
將染血的匕首在躺在地上男人的衣服上擦了擦,田荷花從男人的衣服上割下幾塊碎布條,而後把匕首綁在自己的手臂上。
臟污的纖指彈了彈刀身,發出清脆的響聲,田荷花笑道:「我們又多了一分活下去的保障和希望。」
看慕軒的神色不對,田荷花疑問道:「怎麼了?不就是被扒了褲子,菊花還尚在。」
慕軒黑乎乎的臉頰上露出一絲窘迫,看著男人褲襠上的一大片血漬,不由的夾緊了雙腿,他覺得很蛋疼。
光是聽到那男人的叫聲就知道有多痛了。
差距到慕軒的不安和窘迫,田荷花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多割幾次就習慣了。」
將地上染著鮮紅血跡的鋒利石頭撿起來塞進慕軒的手中,田荷花掃了一眼男人褲子上的傷口一本正經道:「準度可以,但是力道不夠,拖泥帶水,還需多練。」
慕軒臉色一白,後背冷汗涔涔,他突然有一種想給自己的寶貝打幅盔甲的衝動,拿塊鐵皮裹到,保護的嚴嚴實實的。
田荷花輕嘆了一口氣,從慕軒的手中拿回石頭,「我們要做的便是如何活下去,想盡一切辦法,不擇手段,這是男人扎堆的地方,一群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割了他們的蛋,讓他們瞬間失去思考的能力,就只能任人宰割了。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為何不用?這是他們的弱點!」
手中的石頭在男人的褲腿上劃過,布料的裂口如同小刀劃開的一般,田荷花拋著手中的石頭把玩道:「當你成為了割蛋高手,就是男人的噩夢!」
「花花,我也是男人……」慕軒小聲提醒道,在一個男人面前夸夸其談這些,這不是讓他嚇得以後都舉不起來嘛。
田荷花這是將他當女人看了嗎?
「你他娘的我讓你守夜,你怎麼守到我旁邊睡著了?」田荷花又踢了他一腳道,「快滾去睡覺!我來看著。」
盤膝坐在地上,田荷花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仰頭望著天空,平復著嘭嘭快速跳動的心臟,看來以後時刻都要保持警惕,要學會淺睡了。
剛剛差一點她就去地府見黑白無常了,將口中的狗尾巴草吐出,她才不要當黑炭的娘子,她還等著喝他們倆個的喜酒呢。
緊張的心情慢慢的平復下來,劇烈跳動的心也慢慢地有規律跳動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田荷花將腦袋埋進雙膝中,靜靜地等著天亮。
第二日,狂歡的氣氛席捲到暗黑禁牢的每一個角落中。
「新鳥們趕緊走了!好好享受屬於野獸的戰鬥吧,哈哈……」
一個跛腳的男人一腳踢翻了「高級豪宅」的屋頂,一堆樹枝嘩啦啦的掉落在地,男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希望你們不會被嚇尿了褲子,說不定天上掉了餡餅砸在你們的身上,離開這個骯髒噁心的鬼地方。」
有人被送到了富人區便有人被丟出了那裡,重新回到貧民區,這個跛腳男人便是在富人區得罪了人被扔進這裡。
因為去過富人區的原因,他的身上總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高人一等的氣勢,眼高於頂,但背地裡被很多人嘲笑,不屑,譏諷,譏誚他狗眼看人低。
爭奪賽可以說是一場迎接新人的狂歡會,每次來新人的時候都會舉行,平時富人區的「達官貴人」們來了興緻,也會舉行這樣的一場爭奪賽來觀看,一項宣洩爆發狂歡的娛樂項目,讓心中的猛獸狠狠地釋放出來。
田荷花和慕軒跟在跛腳男人的身後隨著吼叫奔跑的人群趕向賽場。
一個露天的偌大場地,四周圍著斑駁的建築物,走廊上站著一個個興緻勃勃的人。
說是富人區的權貴,但看起來他們只不過是比貧民區的人多穿了一件衣服罷了,臉上的菜色少一些,但依舊是有不少面黃肌瘦的。
跛腳男人的雙眸中漸漸湧出一股狂熱的色彩,那眸中的炙熱彷彿可以融化一切。
場地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熏天的汗臭味讓人作嘔,不過每一個都適應了這種氣味,也許某一天他們聞到了外面的空氣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野獸一樣的嘶吼響徹雲霄,震天動地,每個人都異常興奮,更厚重的血性爆發出來。
「這倆日來的新人在哪裡?」暗啞低磁沉穩的聲音具有很強的穿透力,哪怕是在如此喧囂的環境中都能快速的佔據一方之地。
「一共五個,瘸子身旁站著的倆個,左上角方牽著狗的骷髏人,這邊這個光著屁股的男人也是。」不敢怠慢的聲音恭恭敬敬的回答道,「還有一個是女人,被下面的人進貢給丞相大人了。」
「呵——他也不怕早有一日會死在床上,去把人給我從被窩裡拖出來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