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之祭禮
「這塊地是范家通過一定的手段得到的,也怪我韓家出了一個不肖子孫!」韓巍嘆氣地說,「蕭兒心大可能力不足可是孫子輩中就他和遲兒兩人!」
「韓遲的身體如此虛弱他體內的毒素是從娘胎里就帶來的吧!」獨孤雲傲淡淡的問。
「沒錯,小主子難道是想?」韓巍眼神一亮有些期待地說。
「韓家畢竟是百年商家,我自不會做殺雞取卵之事!」獨孤雲傲淡淡地說,「將禁制解了也是祖父未完的心愿,可惜他的血液只能緩解卻不能解禁!」
「難道主子,你可以?」韓遲有些擔心的問,「您也知道,這禁制只有雲氏嫡系能解,自雲芳皇後去世后雲氏的嫡系就…。」
「你也應該知道,雲芳也就是我的母親是雲氏嫡女但是你也應該清楚獨孤氏與雲氏是一脈同祖!」獨孤雲傲笑著說,「嚴格來講我是最正統的雲氏嫡女!」
「唔,天色也暗了,老家主還是去好好歇息吧!」獨孤雲傲阻住了韓巍再說話的勢頭在自己的小指頭用銀針扎了一個口子滴在乾淨的酒盅里淡淡地說,「這幾滴血用這幾位藥材調和能將他的病治好大半但是這件事不能讓韓蕭知道!」
「主子是怕蕭兒他……」韓巍有些難以置信,「他一向都對遲兒很好的,他…。」
「話不投機半句多,韓家主活了這麼多年見了這麼多人閱歷應該比我豐富才是!」獨孤雲傲掃了他一眼說,「但是孩子對壞人有天生的直覺!」韓巍啞口無言只是嘆了口氣,看著獨孤雲傲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
「少爺,他選了老家主的護衛千變頑童!」莫沉恭敬地對正在翻閱賬本的韓遲說,韓遲不答話只是淡淡的掃了自己的隨身小廝一眼直到看完賬本才說:「除此之外他還選了誰?」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莫沉思考了一會說,「少爺若是不想出力也可不受他控制替他辦事啊!」
「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我無法拒絕她的一切命令,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韓遲垂下眸子說,「她的身上散發著不是人的氣息,讓我恐懼!」
「少爺就是一個小奶娃子至於嗎!」莫沉一聽失聲笑道。但看到韓遲嚴肅的表情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莫沉,在闖狼堡的時候我沒有怕過,被狼群包圍的時候我沒有怕過,現在我的大限將至時我沒有怕過現在面對她的時候我卻開始畏懼卻開始準備跪倒在她的腳下了!」韓遲一字一頓地說。,「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但是我必須把大哥犯下的過錯全部還上,而這一切也只有依靠那個人幫我了!」
獨孤雲傲側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沉,一個侍女十分好奇這個小女孩便走上前去但她卻恐懼的倒退了幾步。
天哪,這是什麼怪物,她的臉上怎麼會長出一些那樣奇異的東西!
「好看嗎?」獨孤雲傲坐了起來似笑非笑的問,侍女恐懼的搖頭但又似乎意識到錯了連忙點了點頭,獨孤雲傲笑了:「好奇會害死貓的!」她的臉上那些似樹非花的奇異的美麗的血紋布滿了她白皙的臉頰讓她看上去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美艷妖魔,額間上的曼陀羅花更增添了她的妖異。
韓家消失了一名侍女,但這就像一個小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泛起了一點漣漪后便不帶一絲波瀾。
「主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玉心顫抖地說,胃裡一陣翻騰,她恐怕要做一輩子噩夢了,那種場景——活生生的人就那樣被奇怪的拉力拉扯,撕碎變成一堆絞的碎碎的肉末。
「玉姑姑,你是在質疑我么?」獨孤雲傲輕聲說,「在宮裡捏摸滾爬那麼多年然後成為我母后首席大宮女的人,應該很清楚當有的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你會怎麼處理?更何況是一直想打聽我秘密的人!」
玉心垂下頭顱瞭然一笑地說:「不該知道的事就應該讓那些看到的人永遠閉嘴!」
「知道就好,知道了就不要質疑我的決定!」獨孤雲傲笑著說額間浮出那魅力妖媚的血色曼陀羅!
「少爺,只不過死了一個不起眼的婢女罷了您何必這麼操心?」莫沉有些不解的問。
「那個婢女是大哥的人!」韓遲嘆了口氣說,「大哥太不安分了!」
「那位主子有什麼動靜沒有?」韓遲問。
「除了那位婢女死了外沒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倒像個懂事的兩歲女孩一樣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莫沉有些無奈的說。
「哦,那麼她就越來越恐怖了!」韓遲垂下淡然的眸子說,「你說她是怎麼處理那個倒霉的侍女的?」
「少爺,別這麼說的這麼恐怖,一個兩歲的小奶娃子!」莫沉不自然地笑著說。
「想知道么?」一聲甜糯的聲音從他們頭上傳來。他們抬頭一看差點沒有嚇得半死這個小傢伙竟然倒吊在屋頂上而她周圍沒有任何支撐之物!這個漂亮的孩子笑嘻嘻的望著他們,讓他們覺得心臟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韓遲壓住自己嗓音的顫抖說,「你來幹什麼?」
「從你說起那位婢女時就進來了!」獨孤雲傲像一片樹葉一樣輕飄飄的落在地上沒有一絲聲音,「至於來幹什麼,別緊張只是來找你玩罷了!」
「玩什麼?」韓遲笑著問,「一般孩子玩的玩具我真的不會!」
「圍棋,這遲少爺應該很精通吧!」獨孤雲傲笑著說,「你贏了我,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麼處理那位不知死活的婢女的!」
「一言為定!」韓遲似乎鬆了一口氣應道,「幾局為勝?」
「三局!」獨孤雲傲笑吟吟地說,「我贏了,你就把你珍藏的當湖十局的棋譜給我!」
「真是獅子大開口,竟然一開口就要這價值千金的孤本!」韓遲詫異地一挑眉,「你是如何知道我有這棋譜!」
「這是你七歲的禮物,你的叔祖送你的!」獨孤雲傲看似說了一句無關係的話但韓遲一聽就明白了他笑著:「叔祖倒是什麼都告訴你了!」
「你叔祖他很疼你,希望你不要讓他的希望落空!」獨孤雲傲說,「我有時真的很羨慕你們,你們有家人可以依靠可以尋求他們的支持!」
「看來你沒有朋友!」韓遲卻不以為然地說,「只有找我這廢人了嗎?」
「廢人?你認為什麼人是廢人?」獨孤雲傲有些詫異的問他,「你認為什麼人是廢人!」
「身有殘疾拖累親人之人!」韓遲淡淡的一笑,「我不就符合!」
「司馬遷慘遭宮刑卻創作下《史記》了,孫臏斷腿卻沒有消沉直至成為一代軍師!」獨孤雲傲冷笑地說,「只有認為自己是廢人的才會真的是廢人!」
「我們不是在這談無趣之事,姑娘請吧!」韓遲眉頭深鎖說,然後坐在了莫沉為他準備好的軟榻上等待獨孤雲傲的出棋。
獨孤雲傲看著在他們發生爭執時莫沉已經擺好的棋盤笑了一下拈起黑子:「逃避還是守護,請自己抉擇,三天後我期待你的答案!」
「三天後會發生什麼事嗎?」韓遲似乎嗅出了什麼味道說,「你要做什麼!」
「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做對韓家不利的事就是了!」獨孤雲傲笑著說「該你出棋了!」
……。
韓遲無奈的看著大局已定的棋盤「我輸了,技不如人當湖十局奉上!我也會考慮我的作用!」
「范家強佔的地上范家宗祠後院彼岸花開得很好!」獨孤雲傲淡淡的聲音飄進韓遲耳中,讓他恐懼直打了一個寒戰。
范家別院內,「快,你們怎麼照顧二爺的!」一道尖銳的女聲加重了院內的恐慌!
「二奶奶,我們已經儘力連御醫都沒辦法診出二爺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導致的流血不止,我們只能儘力的減緩二爺失血的程度了!」一個花白鬍子的大夫苦著臉說。
「庸醫,全是庸醫!」蔣柔痛苦的大喊說,「要是二爺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摘了你們的腦袋!」
「奶奶,您消消氣!」一個膽大的卻又不起眼的小廝上來說結果卻挨了蔣柔陪嫁嬤嬤魏嬤嬤的一個耳光「你是什麼東西竟敢湊到二奶奶面前來!」
「小的真的是想為二奶奶分憂!」小廝帶著哭腔說,「二爺是看一個寡婦不順眼就整治了一番結果沒過一會就出事了,奴才想自古寡婦是非多,二爺是不是因為沾到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才成這樣的!」
「等等,你是說二爺撞上了一個寡婦后就出事了是嗎?」蔣柔嚴肅的問。
「小的當日是跟二爺一塊出去的,小的看那寡婦跟二爺肯定有勾搭,不信,您去抓二爺身邊的來福問一下!」小廝委屈地說,「這寡婦就是一個晦氣的存在,誰敢挨呀!」
蔣柔聽到這樣一番話頓時三魂氣得只剩下一魂她怒聲喊:「傳來福,立刻把來福那個狗東西綁出來,快!」
「主子,范家二奶奶蔣柔已經杖斃了范從贇的心腹來福!而師兄已經獲得了蔣柔的初步信任!」變頑童稟報自家師兄傳來的消息,「師兄請示下一步的行動!」
「蔣柔的小兒子自幼生下來體弱多病活不過四個月但診治的大夫是個膽小怕事的一直將這秘密藏在心裏面,現在已經三個多月了,等那個孩子一死就推蔣柔一把!」獨孤雲傲淡淡地說,「范從贇的一房小妾已經懷孕八個多月,那孩子什麼時候死,那小妾的孩子就什麼時候出生!這件事你去辦!」
「是!」變頑童立馬領命道,轉身離開。
「花木只有經過血的澆灌才能開得更美,不知道範家的各位祖先有沒有這個福享受這用子孫的血培育出來的美景呢?」獨孤雲傲垂下眸子輕輕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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