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噩耗
翌日一早。
楊牧聞雞起舞,洗漱之後,開始在庭院內練拳。
不管未來如何,失敗也好,成功也好,生活總歸要繼續。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失之淡然,得之坦然。
這是楊牧的人生信條。
正式邁入武道第一境后,他愈發感覺自己身輕如燕,五感靈敏,練拳的時候丹田淡紅色的元氣緩緩流動。
拳風呼嘯,伴以元氣灌入手臂,這觀水拳法漸漸有了威力。
楊牧面色肅穆,一拳打出。
靈氣宛若流水一般,泛起漣漪,直直轟擊在了眼前的假山碎石之中。
「砰!」
巨響傳來,庭院一口光怪陸離的大理石砸成粉碎。
威力恐怖如斯!
楊牧運息收氣,對自己的進步十分滿意。
如今自己雖表面是武道第一境,但爆發的氣力已經不遜於第三境的武夫。
一切都要歸功於天地靈寶。
赤極骨陽花!
讓他的筋膜被一層赤氣覆蓋保護,同時丹田深處蘊藏大量未消化的赤陽藥力。
他並非是一個正常的第一境武夫,而是要比同境的氣血肉身水平高上一截。
練完拳后,楊牧再次洗了個澡。
這才帶上教案到私塾繼續上課教書。
練拳要繼續,教書自然也是。
等楊牧進入學堂的時候,學生們已經早早到來,在竹林間有說有笑,見老師來了,於是魚貫而入,紛紛向楊牧行禮,然後回到座位,老實坐好。
「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楊牧抑揚頓挫,下面的族中子弟跟著朗讀,教完一遍,答疑解惑,隨後讓他們自己默誦。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教書的辦法大同小異。
老師念一句,學生念一句。
念完之後,布置作業,開始自習。
考驗是主要還是學生的理解能力和記憶力,有的人記的快,有的人記的慢,差異頓時就體現了出來。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
說的就是這個理。
不管他楊牧未來是否會待在柳府里,眼下能當一天的先生,就教好一天的書。
講台之上,楊牧仰頭掃視下方。
發現眾人都在用心讀書,只有一個傢伙,倒頭呼呼大睡。
不就是柳夫人的外甥,王騰這小子嗎。
「這傢伙,真把課堂當睡覺的地方了。」
楊牧撫額搖頭,頗為無語。
不過他懶得管。
人各有命,上天註定,有的人天生就讀不了書,看不進去這些繁瑣的經文講義,強求也無用。
他向來不是一個死板的人。
看著學生們在底下用功,他自然也不能閑著。
翻出上好的宣紙,毛筆沾染墨水,開始題字寫詩。
練字也是在鍛煉指法,同時還能磨練心性。
一首首詩呈於紙上,眼前卻平靜而自然。
想要獲得更多的文氣,則必須傳道。
然而這些寫好的詩詞,並沒有起到傳道的作用,所以沒有文氣。
只有將合適的詩詞呈現在世人面前,產生共鳴,才能得到文氣。
這是楊牧迄今為止已經驗證過的。
文氣的來源是傳道,而非是詩詞。
那他如果源源不斷的抄詩,通過大周邸報,登上頭條,全部復誦,是不是就可以獲得源源不斷的文氣了呢?
按理說是行得通的。
不過有一點值得注意,那就是這樣獲得的文氣數量有一個上限。
楊牧在國公府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滿朋賓客,豪紳士子皆有,人不要太多,而且大多都是識字之人,不乏胸中有筆墨之人。
在這樣優良的條件下,才得到了明黃品質的文氣。
利用假設性原則,如果詩詞傳遍龍京乃至大周,又有多少讀書人能夠知道,有多少人能夠共鳴?
尋常百姓不識字居多,武夫不擅文墨,修行之人不諳此道。
其實這不是一個能獲得最多文氣的方式。
肯定沒有辦法獲取到紫色,乃至金色文氣。
也側面說明抄詩只是小道,無法登上大雅之堂,只能在短期獲利,長期來看並不可取。
現在文氣用盡,楊牧需要更多的方式收集文氣。
具體如何實施,他還沒有想好。
寫了半個時辰的字,楊牧便沉浸在其中,心境頓時平靜淡然起來。
抬頭看看時日,上午的教學算是結束了。
族中子弟前往學堂後邊不遠處的食堂開飯,楊牧也一同前往。
葷素搭配,臘肉香腸隨意拿,配上一碗清香的蛋湯。
這就是他一中午的午飯了。
楊牧端著碗,看向竹林間的鳥語花香,一邊吃飯,一邊看景,好不愜意,若是能一直這樣,好似也是不錯的。
「嘿楊牧,我姨娘找你。」
忽然,王騰這小子跑到楊牧的身邊,撇嘴說了句。
「在竹林那邊,你快點過去一趟,催得緊。」
「好。」
楊牧放下手中碗,快步前往。
待到風聲稀疏的竹林映入眼帘時,柳寧夜早已憂色重重的站在一顆竹子邊上等候,同時還有一位熟悉身影。
行頭幹練,頭戴斗笠,勁裝長袍帶有特定的標誌,明顯是某個鏢局武館的統一服飾。
「是你。」
楊牧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他在路邊時遇到的那位鏢師大漢。
斗笠大漢見到楊牧,也是一眼認出,笑道:「我記得你,那幅『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現在還在我屋裡呢。」
「而今柳府招我過來,是為護你周全。」
楊牧恍然點頭,好奇看向柳寧夜,道:
「夫人,何事怎麼緊?」
柳寧夜一臉焦急,幽幽嘆氣道:「出大事了。」
楊牧神情立馬嚴峻起來,徑直追問:「怎麼了?」
既然夫人都說是大事,那就是真的大事。
「晏青松被罷官了。」
柳寧夜再次嘆了口氣。
「晏老被罷官了?」
楊牧得知這個消息。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神情頓時愣住。
晏老...被...罷官?
他老人家可是查卷最重要的一環,如果沒有他,自己根本不可能翻案啊!
這說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自己的案子這是被壓下來了?
怎會如此!
一時間,楊牧的心中也很難接受這個事實,皺眉道:
「晏老乃是十年老臣,女皇一直很信任,從未犯過什麼錯,他怎麼會被罷官?」
柳寧夜搖搖頭:「不知道,是相國府發出的詔令,不會有錯的。」
「相國府...」
楊牧頓時聯想到什麼,心中浮現一縷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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