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番外:獅虎鬥!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具體的時間金虎早就已經強迫自己忘記了,只是一開始回憶的時候,那畫面仍舊清晰得讓他覺得胸悶不已,因為和銀獅的那次較量實在太他媽『經典』了。
鐵打的軍隊流水的兵,相比著那些形式上的兩年服役,金虎一直是想要在這男人堆里混出一個名號不可,事實上,依靠著那種堅韌的毅力還有與生俱來的天分,當初那個差點因為個頭不夠而被刷下去的金虎,在短短的新兵集訓之後就被最好的分隊給吸納走了。
就算是在上了一級的地方,金虎的光芒卻也沒有絲毫被掩埋的跡象,各項軍事項目優等的成績讓金虎第一個被邀請簽訂保密協議,本來金虎沒有真的體驗到什麼叫做男兒保家衛國,而進入保密部隊更大的動機說是強烈的責任感不如說是想要見識一下,全國最最神秘的部隊。
苛刻的選拔之後,本來將近百餘名的人員,到最後已經只剩下那麼一眼就能看完為數不多的兩個小隊,而金虎就是第一小隊的代理隊長。
和獅子的相遇就是從這個地方開始的,總是喜歡不按常理出牌的龍隊非要改變以往的慣例,明明應該分開訓練的兩隊現在被刻意地安排在一個基地,並且在宿舍安排上,竟然讓兩個小隊的代理隊長住在一起。
後來金虎知道,那次的選拔是分著兩個大區進行的,所以之前一隊和二隊也就遙遙相望混個眼熟而已,美名其曰雙方交流交流的上司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其實當時他們都清楚的很,與其說是交流,更加準確的應該是較量才對。
當初一起入隊的都是年齡相仿的人,一個個都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崽子,看什麼都想要和身邊的人比試一番,這點道理的貫徹對於老奸巨猾的領頭龍來說,簡直就是小意思。
而入住前的山地金銀對抗就是頂頭上司真實意義的體現,本來就因為高強度選拔訓練而疲倦不堪的眾人,如今又要面臨長達三天的野外生存與對抗演戲,完全就是考驗眾人強大意志力的最佳時機。
不管怎麼說,金虎和銀獅的相遇就是在這個機會下形成的,一個是一對的隊長,一個是二隊的隊長。
這次的對抗的規則是,可以暗殺也可以俘虜。因為兩隊是從不同的地點出發,所以金虎一時半會倒是不著急往山地裡面進,挨著一棵大樹坐下后,金虎把手裡的槍支扔到一邊看著其他灰頭土臉的隊員笑道:「怎麼地,哥幾個有什麼想法?」
「嘿嘿,老大,要不然咱學守株待兔?就在這裡埋伏好等著,要是他們敢來就直接全部突突了就好了,怎麼樣,咱們省時又省力啊。」
「屁話,那也太他娘的窩囊了。」
「就是,讓人知道了還不被笑話死啊。」
各抒己見的熱鬧就像是白熱化前的狂歡,一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自然是有著自己獨特的性子,而金虎也不阻攔,誰愛說就說,他都是扮演者最忠實的聽眾,直到所有人爭論不休又不想繼續的時候,在齊齊的詢問視線下,金虎把迷彩帽子整了整起身說道:「主意倒是不錯,但是被那班人看笑話就更不行了,老子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走,去滅了二隊那群人,要不然以後住在一起,還讓他們騎脖子上不成?」
金虎的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都是充滿血性的爺們,最受不了的自然是別人看不起。尤其是被金虎這麼赤/裸/裸地提出來,有點脾氣的人都不可能不熱血。
作戰計劃比說簡單是再簡單不過的,但是說難卻也非常的難,兩個小組的人數都是相同的,除去用各種計謀做大規模的破壞,其實他們雙方的任務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把敵對的那一方給全部消滅或者俘虜。
按照金虎的安排,就是他這個隊長出外晃蕩,其他人員一路秘密埋伏,只要二隊的人敢有所動作,所有人員可以自由射擊。
這種做餌的活在很大程度上其實是抱著犧牲的心理去做的,畢竟明靶子可是很顯眼的,但是金虎卻一點都不擔心,雖然被暗算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是能夠在地方眼皮下自由自在地逛著當挑釁也是很爽的,所以,猜拳猜輸而來當這個誘餌的金虎總的來說心情還是不錯的。
輕哼著早就爛熟於心的調調,金虎邊走邊拿著軍刀砍出一條道來,那沒有被開發過的山地本來就不好走,而金虎偏偏又刻意挑了灌木叢林多的小道走,到處交纏著的樹枝讓金虎每往前一步都顯得很是複雜,一刀刀下去所造成的嘈雜可想而知。
「真牛逼。」
「真他娘的洒脫。」
「真想給他來一梭子。」
「真太嘚瑟了。」
「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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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不是第一天認識金虎了,但是那一隊的隊員看到明明輸掉了的自家隊長,現在竟然真的這麼悠閑的時候,一個個還是忍不住評價了一番,本來是一個懲罰性的工作,現在倒是稱了某人的心了,這人不會故意的輸的吧?
只是這種話他們也就暗地裡嘀咕嘀咕,正經比賽呢,沒有人願意因為一句話就被爆頭,還是自己人爆的。
至少表面上的輕鬆並沒有維持多久,在看到前方樹葉抖動的時候,金虎把手背到身後偷偷地做了個手勢,然後繼續裝作弔兒郎當,但是全身神經絕對繃緊地繼續往前走。
當對面穿著同樣衣服卻帶著不同臂章的人出現時,金虎本能地開槍之後就閃身到一邊的樹榦后,那棵雖然不是什麼千年老樹,但是用來給金虎做掩體已經足夠了。
「兄弟,我都在這忙活半天了,你現在才露面有點說不過去啊,是不是半路拉稀了?」金虎的本意除了單純的挑釁外,還想要根據對方的回答判斷一下對手的方位,握緊手裡的槍支,金虎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邊喊道。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哥幾個是被您那金嗓子給噁心吐了,實在沒辦法這才晚來了。」
一聽這話金虎差點就跳出去乾死對方那混蛋,損不損,真他娘的操蛋玩意,家教沒學好怎麼滴?金虎這邊罵罵咧咧地碎碎念,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其實是他先挑釁的,並且,就操蛋這方面來說,他金虎也好不到哪裡去。
「嘿,說這話你昧不昧良心啊?被老子迷住了就乖乖承認,不然這槍子可就要往你鳥窩鑽了。」
遇到這種沒皮沒臉的對手,金虎雖然覺得詫異的很,但是也不至於真的什麼應對措施都沒有,在他的原則裡面,誰給他一棍子,他就給誰一鋼管,比狠比毒,誰怕誰啊,又不是襠里沒有蛋。
「喲,您真逗,躲在樹後面都不敢出來,竟然還在這裡說大話,看來您不光是五音不全還沒有自知之明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金虎是真的想要見見那個比他還混賬的人到底是哪個了,氣息不穩的時候開槍是最不容易射中目標的,這個道理金虎知道的很清楚,按壓住心裡的不爽,金虎邊暗示自己的隊員行動邊輕笑一聲回道:「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兄弟是出來當魚餌的吧?您家漁夫還健在嗎?」
「怎麼?還沒有抓到我呢,就想要開始審問情報了?」
「沒看出來啊,思想覺悟還挺高。」金虎調侃一句之後,毫無預兆地突然見側身放了一槍,在看到那青煙升起的時候,金虎笑著繼續說道:「你家漁夫真是敬業,明晃晃的鉤子快要閃瞎眼了。」
對面沉默了一會,就在金虎思量著下一步要怎麼做的時候,一股黃煙在他的視線里出現,這個回答是再簡單不過了,可惡的混蛋,竟然以牙還牙地也幹掉他的一個隊員。
「比不起你們家,那麼大的幅度是要下海直接摸魚?」
一人一句,再一槍回一槍,兩個談話的人,兩方隊員,完全形成了一個循環,前半場一直沒有爆發的爭鬥在這個時候完全開戰了,雙方個頂個的好手,除了剛開始那兩個被直接ko的人,剩下的糾纏起來就有種勢均力敵的感覺。
不過戰鬥就是戰鬥,等兩方隊員全部『陣亡』的時候,對峙的就只有兩隊的隊長。兩隊的隊員交過手之後,倒是少了些拘謹,一個個地坐在兩方陣地的中央,嘻嘻哈哈地起鬨著。
看著那群和二隊隊員勾肩搭背,一唱一和的自家隊友,金虎惡狠狠地嘖了一聲,沒用的玩意,這麼簡單就妥協是幾個意思?
其實這會金虎已經有些氣息不穩了,應該說從對話開始他就不爽了,到現在為止簡直就是量的累積,眼看著就要發生質變了,金虎卻聽到那群人竟然開始肆無忌憚的互相談論他們的隊長了。
「你隊長也太牛x了吧,就那麼開著嗓子喊,離老遠我們都聽傻了。」
「不不不,你們隊長才牛,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能和我們隊長對話這麼久都沒有炸毛的。」
「我們隊長炸毛?開什麼玩意,他平時就是一鬼畜,誰見誰都躲著點。」
「我們一隊的倒是不鬼畜,但是,絕對是個傲嬌女王,平時踩你臉都還要讓你陪著笑才肯罷休。」
「哎哎哎,你們猜猜,這次是鬼畜勝還是女王贏?」
「不好說,我看乾脆他們倆湊一塊得了,這樣我們做隊員的就輕鬆嘍。」
「操,這主意好啊,回頭我們撮合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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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無忌憚的扯蛋讓金虎有種要炸碉堡弄死那群沒節操沒下限的玩意,雖然在這種處處男兒現的地方確實沒有娘們解饞,但是,他媽的,這麼明目張胆是要鬧什麼玩意?
誰他媽傲嬌了?誰他娘的女王了?真是欠收拾了。
也就是金虎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動作大了容易暴露,要不然他是真想把手裡的匕首換成ak17,把那群嘻嘻哈哈沒有正行,還他媽超級八婆的混蛋們全突突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金虎這先辦正事,等他解決完那個嘴巴惡毒手底下人更惡毒的二貨后,這筆賬就慢慢地算。
金虎收斂了自身散發的氣息,慢慢地調勻呼吸后開始留意周圍的環境,他那種天生對周圍氣息比較敏感的體質在這個時候明顯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只要能夠安靜沉穩地慢慢來,他完全可以找到突破口。
就在金虎放鬆神經做著搜查的時候,從背後傳來的壓迫感讓他迅速地轉了身子,一腳踢出去的時候正好對上那話題裡面的鬼畜。
「失策了吧?老子的背後還沒被人偷襲成功過呢。」得意地一挑嘴角,伸出另一隻腿掃過去做著佯攻的同時,金虎已經躍身站了起來。
這邊的大動作讓本來正聊得邪惡歡樂的兩方隊員嚇了一跳,在好奇地靠近看熱鬧的同時,一個個也已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剛剛的對話絕對是被兩人聽見了,看看那表情就知道了,就算是迷彩塗的足夠分量也壓根掩飾不住那兇狠狠的目光,尤其是金虎,那抽空看向他們的那一眼,簡直就像是想要直接在他們身上掏幾個洞一樣。
雖然有些擔心事後的各種有可能的懲罰,但是現在的他們更關心兩人對戰的局勢,所以一個個地開始嗷嗷叫,那架勢簡直比正經賽場上那些給兩方對戰人員加油打氣的啦啦隊還要熱情。
金虎本來是打算無聲殺人的,所以手裡拿的是匕首,而對面的鬼畜明顯也是抱著同樣的心態,兩人現在的裝備完全相同,標準的冷兵器在相互叫囂著,金虎眯著眼睛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喂喂喂,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
「不,臭味相投更好吧?」
「切,攻受爭奪戰不是更有看頭?」
男人那點事金虎也不是不知道,平時一起洗澡的時候還有人比鳥的身高體重呢,集體擼管的事他也不是沒見過,有些膽大需求刺激的互擼也不是不知道,就算真的存在,就算有用屁股解饞的,但是他金虎是真的不知道原來這群人真的這麼不要臉啊。
被選拔上來的都是有著特殊才能的人,被稱為天才都不為過,但是,一個個腦子都不正常怎麼地,在這個時候不扯犢子不行嗎?老老實實地喊兩聲加油,互相挑釁兩聲才是最正常的反應吧?
被人說到這種份上,金虎的暴脾氣可是有點壓制不住了,下意識地就轉身對著眾人惡狠狠地瞪一眼說道:「滾蛋,再他娘的扯個沒完,老子就動手閹了你們。」
「隊長,淡定。」
「淡定個屁,老子蛋疼,一個個屁股癢的很是不是,崽兒們,等老子回來乾死你們。」金虎一個好臉色都做不出來了,匕首在手裡打了個旋轉后,金虎反握著武器就沖著對面的人沖了過去。
金虎作為一隊的隊長,實力方面壓根就不是問題,但是這會他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不管他怎麼打總是起不到預料之中的效果,沒能迅速地結束戰鬥,金虎本來就很是不滿意了,偏偏對面的那個人竟然還咧著一口大白牙沖著樂了,金虎哪裡能忍,十足的戰鬥力可是要全部激發出來了。
「打的這麼認真會很容易累的,你不是還要乾死他們的嗎?到時候站不起來可是要丟臉的。」
就算對方努力想要說的輕鬆,但是那額頭的汗還有氣息不穩的呼吸早就把他出賣了,金虎知道,並不是他的戰鬥力無效,而是對手真的夠分量,半斤八兩或許都有點低估對方了。
這個發現讓金虎突然間冷靜了下來,比起剛剛只覺得對方死不要臉,現在金虎對對方的印象倒是有所改觀。
本來還覺得這一場較量估計會打上很久,但是卻比意料之中要快的多,只是,看著被自己按在身下的那人,金虎卻不覺得高興,不爽地罵了一句:「操!」
因為兩隊人員都是神秘的入選者,就連這次對戰對外面的人都是保密的,所以裡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其實只有經歷的人才知道,就連最後的結果如何都沒有一個正式的評價。看著已經混到相互敬酒的兩隊隊員,金虎卻早早地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其實他知道的,這次的對戰就為了讓隊員相互熟悉,所以才沒有具體的目標,沒有具體的防區。
但是一想到那群人的談論,金虎又是一陣不爽,就算是再怎麼只是演習他們也太兒戲了。其實金虎就是有些小不爽,要是被調戲議論的是別人,他或許還很是樂意推波助瀾,但是敢取笑他金虎,真是找死。
在房間來回走了好幾圈,金虎明知道他完全可以不在意,那群兔崽子也就是隨口說說過過嘴癮,平時完全是當做笑話,踢幾人一頓再噁心一下也就得了,但是現在金虎不知道怎麼地,總覺得渾身不對勁,尤其是想起最後被他按在身下那人的眼神時,金虎怎麼都覺得有股惡寒在他的身體里亂竄呢。
「該死!」金虎伸手拿起枕頭就往門上扔,但是正巧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打開了,那飛奔過去的枕頭就像是主動投懷送抱一樣,直溜溜地砸向了來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