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四大惡人!
沈雲朝吃飽喝足后,離開了一片狼藉的葬禮現場。
他打著酒嗝上車,內心還有點小膨脹。
本來以為上台唱歌會把沈家的臉丟乾淨,卻不想好評如潮,就連北莽軍都跟著大合唱。
這不,剛才在酒桌上,還有幾個北莽的哥們專程跑過來敬他,牌面十足。
「老闆,我打聽清楚了。北莽軍今晚守靈結束,明天一早就會離開濱海。」
一向穩健的保鏢啟動轎車,朝後排的沈雲朝說道:「您看什麼時候動手?」
「動什麼手?」沈雲朝點了根煙,酒喝多了,腦子有點暈。
「把張若愚沉海啊。」
穩健保鏢火力全開:「只要您一句話,我分分鐘把他沉了!」
沈雲朝表情微變,吐出口濃煙道:「再等等吧。」
穩健保鏢眉頭一皺,給老闆寬心:「老闆您不用瞻前顧後,我查過了,他就是個廚子,沒背景。」
「您給個時間,我保證把他沉了。」
沈雲朝臉一沉,抬手一巴掌抽在穩健保鏢的後腦勺,氣急敗壞道:「你他媽聾了!?老子說等你就等著!瞧給你這王八蛋能的!那他媽是條人命!你說沉就沉?人家不是爹生娘養的?」
沈雲朝接連抽了幾巴掌才解氣,嘴裡還在罵罵咧咧。
那姓張的連北莽那幫大佬都給面子,你他媽說沉就沉?老子還想再活幾天!
穩健保鏢被打蒙了,摸了摸腦袋,有點委屈。
說沉的是你,說不沉的還是你,打工人太難了。
「老闆我們查過了,那小子爹媽早死了,就是個孤兒。」穩健保鏢很盡職地彙報道。
「人家都這麼可憐了,你他媽就不能有點同情心?」沈雲朝給自己找了個台階。
穩健保鏢表情扭曲,這吃頓飯怎麼把心狠手辣給吃沒了?
以前雖說也沒見你真沉過誰,可好歹也是名震濱海的四大惡人之尾啊。
這也太名不副實了吧?
穩健保鏢遲疑了下,非常周全地說道:「那隨便收拾他一頓?畢竟有他礙事,您追韓總也不方便。」
「不必了。」沈雲朝淡淡道。
心下暗忖:瞧那孫子一臉喜新厭舊的渣男樣,他能對韓江雪新鮮幾天?
等他玩膩了,韓江雪照樣是老子的囊中物!
……
回市區的路上,韓動打來了電話,說是找姐夫。
還沒到公司,韓世孝的電話也來了,還是找張若愚。
就連奶奶的來電,雖說沒讓孫女把電話給張若愚,但話里話外,還是張若愚。
韓江雪忽然覺得自己被邊緣化了,他張若愚,才是韓家之主。
「別把我電話給他們。」
下車的時候,張若愚淡淡說道:「能擋你就幫我擋了,別什麼事都麻煩我,真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再找我。」
韓江雪拿鑰匙鎖了車,拎著包,走在張若愚的身後,聽著他那番話,忽然覺得他是老闆,自己就是個小助理。
這結婚還沒一周,家庭地位就斷崖式下滑,再過幾天,還不得被他騎在頭上蹂躪?
進了電梯,張若愚雙手掏兜,很叼地站在中間,雙腿呈四十五度杵著,也不按電梯。
韓江雪按了自己的樓層,掙扎了半天,也幫張若愚按了。
要不按,這混蛋肯定又跑自己辦公室去作妖,她受不了。
「一會韓世孝要來公司,你讓他直接來餐飲部見我。」張若愚走出電梯前丟下這句話。
把韓江雪氣得直跳腳。
該死的混蛋!真把自己當秘書使喚了?
下午三點半,在後廚指導了五分鐘工作的張若愚回到辦公室喝茶。
茶是從總裁室順來的,極品普洱。
韓動剛才在電話里也說了,今晚韓家飯局上,他必把韓老太藏著的一斤多大紅袍全偷來孝敬姐夫。
一個字,姐夫值得!
咚咚。
房門被人敲響。
「進。」張若愚吹了吹茶葉,翹起二郎腿點了根煙。
西裝筆挺的韓世孝推門而入,手裡拿著一疊資料。
「這是我目前查到的所有線索。」
韓世孝把材料放在桌上,卻沒坐,而是站在張若愚面前。
在君盛,他掛著副總頭銜,集團排序第四。
在濱海,他號稱冷麵閻羅,誰見了都肝顫,更躋身濱海四大惡人。
可在張若愚面前,他連坐都不敢坐。
「坐著聊。」張若愚端起茶杯抿了口,淡淡說道。
韓世孝左右看了眼,發現一把椅子都沒,平靜道:「剛坐了一路車,我站會。」
「哦。」張若愚淡淡應了聲,把材料扒開道。「我有點閱讀障礙,你直接說。」
韓世孝點頭:「在對小姐這幾次意外的排查中,我鎖定了兩個嫌疑人。一個叫唐四海,四海商會會長,乾爹當年在濱海的頭號勁敵。」
「另一個叫——」
「打住。」張若愚放下茶杯,瞥了韓世孝一眼。「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韓世孝愣了愣,不是你讓我來彙報情況的嗎?
而且聽你電話里的狂妄口氣,好像一旦查出是誰做的,今晚就要殺人全家。
「我就是彙報一下。」韓世孝被整不會了。
「你跟我彙報有什麼用,我又幫不上你什麼忙。」張若愚換了個坐姿道。
「我找你,就是想了解下情況。如果小雪最近還有危險,我就不蹭她的車了。」
韓世孝抽了抽嘴角。
電話里搞那麼鄭重其事,就為這個?
「我已經加強了安保系統,近期應該還算安全。」韓世孝如實彙報。
「那就行。」張若愚說道。「一旦局勢失控,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已經辦了地鐵卡。」
「好的。」韓世孝僵硬點頭。
「還有別的事嗎?」
張若愚見韓世孝不走,暗示起來。
韓世孝心中罵娘,猶豫了下說道:「你有很強的反跟蹤能力,如果方便的話,也幫忙調查一下。」
「你不是都鎖定嫌疑人了嗎?」張若愚匪夷所思道。「直接帶上你那幫凶神惡煞的小弟滅了他們就行,還查什麼?」
「證據不足。」韓世孝皺眉道。
張若愚撇嘴道:「明白了,對方權勢滔天,你硬碰硬幹不過。」
韓世孝被揭穿了有點尷尬,沉凝道:「唐四海在濱海人脈廣,勢力大。而且目前只是懷疑,沒有確鑿證據,真要鬧出烏龍了,不好收場。」
「你當初來我家,可沒這麼講法治精神。」張若愚眯眼說道。
韓世孝被噁心到了,卻無法反駁。
「儘快查。」張若愚皺眉道。「每天這麼擔驚受怕我怕短壽。」
「明白。」韓世孝點頭道。
就在韓世孝準備離開時,張若愚突然問道:「這個唐四海脾氣怎麼樣?」
「我要是以韓家乘龍快婿的身份和他見一面,他會為難我嗎?」
韓世孝怔了怔,聽出了張若愚的弦外之音,措辭道:「唐四海廣施恩澤,日行一善,在濱海更是人人敬仰的大慈善家。」
張若愚喝茶的動作頓了頓,抬眸掃了韓世孝一眼:「都到日行一善的地步了?」
「他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兒啊,這麼怕菩薩不保佑他?」
「算了,不見了。」
張若愚搖搖頭,繼續飲茶。
韓世孝卻是嘴角一抽,暗忖這韓家姑爺的腦子是真他媽好使。
不過話說回來,韓世孝人稱濱海小四海,不免琢磨著自己是不是也得把日行一善提上議事日程了,以免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