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四章 一碗水得端平!
午後的燕京城,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繁華的街道車水馬龍,生機蓬勃。
可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卻發生了一場極有可能動搖格局的變動。
旗袍女子坐在車內,表情凝重地看著窗外的景色,憂心忡忡。
專車向一座四合院駛去。
旗袍女子想見一個人,一個故人。
一個距離上次見面,過去了有十年的故人。
當旗袍女子動用了所有在山下的關係都無法扭轉局勢后,她知道,自己只能去見這位故人。
「小姐,到了。」
司機為旗袍女子拉開車門。
「嗯。」尤韻走下車,推開了四合院大門。
院子里春暖花開,午後的陽光和煦溫暖。
尤韻置身院子里,看了眼涼亭下的女人。
她黑髮如瀑,容貌傾城。
端坐在茶几前,品著香茗。
尤韻走上前,很客氣地說道:「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女人放下茶杯,猩紅的嘴唇微張:「不想幫。」
「我和你,算是親戚。」尤韻抬眸望向女人。「需要你幫助的人,也算是你的親戚。」
尤韻左右看了眼,緩緩說道:「我們只是希望你出個面,說兩句話。」
「據我所知…」尤韻深吸一口冷氣,皺眉道。「他只聽你的。」
「我說了。」林清溪微微抬眸,清冽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尤韻。「不想幫。」
尤韻紅唇囁嚅,陷入沉思。
她當然了解眼前這個女人。
一個明明可以當枝頭鳳凰的絕世女王,卻偏居一隅,白白浪費了十年青春。
進京那些年,她也蝸居在林家,不曾與山上的人有任何聯繫。
當年她進京,尤韻曾奉命下山,想請她回山裡。
她卻強硬拒絕,隨隨便便,當了個京城女魔頭。
「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親情?」尤韻抿唇說道。
「我只是不在乎你們。」
林清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眼微垂道。
尤韻深吸一口冷氣:「只是說兩句話,就能挽回一場災難,這對你而言,並不是一件難事。」
「只要你們不下山。」林清溪反問道。「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這對你們而言,很難?」
尤韻沉默了片刻,一字一頓道:「你知道他們如果出現意外,山上會怎麼處理?」
「我只知道就在不久前,他的妻子,他還沒出生的兒子,被你們冒犯了。」林清溪漆黑的眼眸中,閃過冰寒之色。「我還聽說,李家要廢了他?要他徹底消失?」
尤韻感受到了林清溪身上的恐怖戾氣,皺眉道:「這些年,他的確在干擾和影響山上的決策,動他,是形勢所迫。」
「你也是這麼想的?」林清溪淡淡問道。
「我很尊重他,也很敬佩他。」尤韻抿唇說道。「但他確實做了太多山上不喜歡的事。」
「我也不喜歡聽你說話。」林清溪說罷,拿出手機,打給了張若愚。
「小姨找我有事?」
不論面臨什麼,不論身居何位。
在小姨面前,張若愚總是很注重語氣和姿態。
「我這裡還有個山上下來的人。」林清溪神色平靜道。「他和李家是同盟,也是這次變故的策劃者,或者說執行者。」
林清溪紅唇微張,完全沒看尤韻的臉色,一字一頓道:「你想怎麼處理她?」
張若愚愣了愣,但以他的頭腦,很快就推理出了來龍去脈。
「聽小姨的。」張若愚微笑道。
「聽說李家兄弟已經死了?」林清溪當著尤韻的面,問了一個尤韻暫時還不知道的問題。
「骨灰盒還很燙。」
張若愚徑直回答。
「要不小姨幫你再準備一個骨灰盒?」林清溪平靜問道。「一碗水,得端平。」
面對千軍萬馬都能做到殺伐果斷的張若愚反倒有些遲疑道:「小姨,其實我也沒那麼嗜血。」
「要不算了?」張若愚緩緩說道。「畢竟她和小姨是認識的。」
「不熟。」
林清溪在掛斷電話前,丟下兩個字。
原本春暖花開的四合院內,一片死寂。
冰冷的氣息,瀰漫整個院子。
尤韻瞠目結舌地望向林清溪,匪夷所思。
她這趟過來,是想請林清溪出面,找張向北談一談。
畢竟眾所周知,小姨的話,張向北言聽計從。
可沒想到,這個泯滅人性的女人非但不幫忙,還要給自己額外準備一個骨灰盒。
「你想火葬,還是土葬?」林清溪冷不丁問道。
「林清溪!」尤韻忍無可忍,臉色陡變道。「你真以為我怕你!?」
「就算在山上,我尤韻也不是好欺負的!」
林清溪皺眉,面露不耐之色:「我是問你,你想土葬,還是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