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資質測試
檯子前全部都是人，人擠人的。
因為這裡大部分都是普通平民和貧民窟的人，雖然都是16歲以下的少年，但人一多不免會有不少異味。
普爾臉色潮紅的鑽進人群里，和幾個高個子的男孩擠在一起，他們強壯的肌肉，還有腋下的狐臭夾雜著不知誰還放了個屁，差點沒把他熏暈了。
貴族的孩子自然不會在這裡和他們人擠人，他們早在一個月前便在王宮的操場上經過巫師大人的篩選了。
普爾雖然心裡有所準備，只是他沒想到，他這麼倒霉一擠進來就遇到了炸彈。
不過好在，篩選很快便開始了。
檯子上，一個全身披在黑色長袍中的人走了出來，站在最中央。
黑色的帽檐遮擋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了一個下巴。
不過看著那白皙圓潤的下巴，普爾猜測這個巫師大人的年齡應該不會大。
這位巫師大人並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伸出手來，手心裡突然就出現了一個灰撲撲的水晶球。
這個神奇的動作，讓在場的孩子們都驚嘆無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這位巫師大人的手。
五指很是纖細，白皙如玉蔥，這位巫師大人是女的？普爾心裡暗自猜測著。
只是奇怪的是，男女的身材完全不一樣，這個巫師大人是怎麼做到披上黑袍就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呢？
也許，這就是巫師的神奇之處？
普爾的內心也變得有些火熱，作為一個現代人，怎麼會不嚮往這樣神秘的世界。
那位巫師大人不知道念了什麼，灰撲撲的水晶球開始緩緩發亮，隨後驟然爆發出了一陣光芒，籠罩住了整個廣場。
所有人的上空，都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光球。
因為人擠人的，導致半空中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光球。
普爾抬頭看向自己頭頂的那個光球，眼中滿是期待。
他聽說過篩選的流程，只要頭頂的光球變成紅色，那便是擁有巫師天賦。
此時的普爾，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情緒在全身蔓延，就連周圍那些難聞的氣味彷彿都好像消散了。
「紅了，我的光球紅了！哈哈哈哈！」
不遠處，有一個人興奮的大喊起來，是一個看起來十五歲的少年。
周圍的孩子們都羨慕的看著他，繼續屏著呼吸安靜的等待著。
檢測資質一共是十五分鐘時間，只要在這個期間光球變紅，都算擁有巫師的資質。
當然變紅的時間越快，表示巫師的資質越好。
很快，人群中，不斷的有人歡呼出聲，甚至還有人喜極而泣。
而普爾雙眼死死的盯著自己頭頂的光球，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為什麼，為什麼會沒有變化？
明明，明明昨天的儀式成功了的，他看到了那本詭異的黑書。
雖然普爾他不知道那本黑書現在去哪兒了，但是他能夠肯定，那本黑書一定還在自己的身上。
這樣的話，他怎麼可能會沒有成為巫師的潛力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
普爾死死的咬著嘴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頭頂的光球。
十分鐘，十一分鐘，十二分鐘……最後一分鐘了。
普爾的瞳孔驟然放大，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光球中的一縷紅絲。
是的，光球沒有全部變紅，但是有一縷紅色已經顯現出來了。
十五分鐘結束，半空中的白色光球開始一個個破滅。
「光球破了的人趕緊出來。」廣場柵欄那邊的侍衛已經在趕人了。
廣場中的人開始陸續的離開。
而普爾仍舊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那個光球，並沒有邁動腳步。
是的，他確認，那裡面有一絲紅色，也就是說，他是有巫師資質的，只是這個潛力比較低。
普爾緊緊地攥緊了拳頭，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願意放棄。
隨著人流出了柵欄，廣場的人也漸漸少了下去，最後只剩下十二個人站在原地，包括普爾。
其他十一人頭上都頂著光球，紅彤彤的，看起來就像是個蘋果很是可人，只有普爾的頭上，頂著個一個白球，只帶了一絲紅色的白球。
他們隨即便被一位侍衛帶到了那位黑袍巫師的面前。
途中，有不少孩子不時地看向普爾頭上的白球，好幾個眼中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在他們來看，他們即將成為巫師學徒，便是高人一等，而面前這個白球裡面只有一絲紅色的人，肯定會被踢出去。
「十二個人？今年大豐收啊。」黑袍巫師淡淡開口說道，聲音清脆，聽起來確實年紀不大。
只是她的眼神在挪到普爾頭上的光球時，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呼聲，「嗯？」
只見她快步走到了普爾的面前，仔細的端詳著他頭頂的光球，隨後沉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普爾強壓下快速跳動的心臟，緊張的回答道，「普爾·萊茵，大人。」
不會因為他只有一絲紅色，所以要驅趕他吧？
邊上的另外十一個孩子，都乖巧的站在那裡一聲不吭。
這可是巫師大人，要是胡亂說話惹怒了巫師大人，別說成為巫師學徒了，他們的家庭都會遭到重大的打擊。
他們都是平民或者貧民窟的孩子，都知道審時度勢，或者他們早就被叮囑過，要是被選上應該怎麼做。
畢竟普爾來之前就被自己的父母叮囑過好幾遍。
只是他們看向普爾的眼神，還是能夠看出他們對普爾的不屑。
普爾捏著雙拳的手垂在身側，緊張的等待著巫師大人的判決。
「普爾·萊茵，我記住了。」黑袍巫師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其他讓普爾離開的話。
普爾頓時感覺胸口壓著的大石被搬開了，整個人都輕鬆下來。
巫師大人沒有趕他走，他成功了，他被選上了！
因為之前太過緊張的緣故，他攥緊的手雖然鬆開了，卻還在微微的發抖。
不僅僅是手，其實普爾的全身都在發抖，那種從邊緣上起死回生的感覺，彷彿昨日重現。
黑袍巫師問過普爾之後，這才轉頭看向其他人，淡淡的開口說道，
「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去和家人道別，之後，除非你們成為二級學徒，或者十年內成為不了學徒被驅逐才有可能回來了。」
「一個小時后，帶著行李來這個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