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歲

第10章太歲

嗒——

高天之上，域外虛空。

巨大黃銅輪盤之上，劃分十二宮格。

輪盤之上，一隻指針向前微微推進推進了一個小格。

離星歲感覺自己的意識被抽離，順著靈機的牽引，跨越了名為萬古的鴻溝，降臨到一具身軀之上。

那是一具無比神妙，充斥著無盡生命力的軀體。

不老不死，不朽不壞。

離星歲沒有注意到，此刻的他目光冷漠，把玩著手中的權柄。

他不知道這說法，能不能用在這太歲之軀上。

藍青青切了一聲。

「各位乘客，因為之前的突發事件……本列車在經過前方，水草鎮站點時，不會停靠，將繼續行駛前往武源城……

「你幹嘛！」離星歲當即制止這老六的舉動。

幽幽的眸子，反射著篝火慘白的顏色。

離星歲看向藍青青，忽然想起什麼。

視角下方，是密密麻麻叩首，像蟻群一樣的人群。

「那你有證嗎？」離星歲問道。

「這是屬於太歲的權柄，此刻正握於您的手心……」

感受到離星歲的回應，老者激動萬分，痛哭流涕。

「禮讚太歲，慈悲之主，萬生之源！」

忽然間，離星歲腦海一陣刺痛，意識中斷了一陣。

「肯定是車上的人把事情報上去了，死了那麼多人，這麼大的事件，也就是十二城有資格處理，像水草鎮這樣的小地方，可不敢接這爛攤子，肯定是像送瘟神一樣送走……」

無法行動，離星歲轉而俯視身前狂熱的人群。

所有人的祈願禱告與狂熱，被篝火聚集，狂湧入太歲身軀！

他們的眼神，從最開始的虔誠敬畏，摻入了饑渴的情緒！

為首主持祭祀的老者，用嘶啞的大聲嘶吼，與眾人的祈禱相應和。

「你說的這個檢查，他查證嗎？」

「域外七仙，太歲星主，這是原初太歲的血肉軀殼？」

他好像做了個夢——

「靈機+100」

藍青青嘆氣。

夢回遠古，進入了原初太歲的血肉軀殼之中……

「謝肉祭畢……」

霎時間，一切戛然而止。

似乎是察覺到離星歲的降臨，發出排山倒海的歡呼。

請各位乘客在包廂中安靜等待，不要過多走動……」

「沒證的話，核實身份就要花上很長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我們恐怕就要被一直關著了。」藍青青道。

離星歲的太歲身軀也發出陣陣詭異聲響。

眼前景象開始加速變幻，那主祭老者手持祭刀，不停分割著太歲身軀上的血肉，分與台下之人。

而此時，離星歲驀然發現，下方跪拜的眾人，目光發生了變化。

「離星歲！你終於醒了！你沒事了吧？」

藍青青若無其事收回手，拍著胸脯，訴苦起來，「伱沒事就好，你不知道車上那群人，跟發神經了一樣，搞得緊張兮兮的，我廁所都沒敢去……」

「沒證會怎麼樣？」他問道。

如果不得到他的應允，這群人不光無法得到想要的，還會有恐怖臨身……

這場祭祀的名字叫做謝肉祭……

藍青青還準備訴苦，然而這時帶著電流的廣播聲響起。

「來，到吾身前，吾乃太歲，將賜爾等慈悲……」

然後他就發現，這具軀體正如其名，是真的太歲！

按他前世的說法，太歲是一種大型細菌真菌黏菌的聚合體。

「靈機：100.3」

「靈機+100」

一個答案浮現在他腦海之中，那是讓他滿意的答案。

離星歲睜開眼睛，就看見藍青青的圓臉湊了過來一臉驚喜，只是意識還有些朦朧。

經由太歲身軀的轉化，被轉化成某種神妙的物質。

藍青青愣了下，「應該是查的，十二城之間彼此獨立，證件方面卻是互通的。」

他從地上爬起，登上高台，手舞足蹈地行禮。

「既然如此……我可以賜下血肉，但又能得到什麼？」

靈氣的總量在減少，但核心的部分竟也在一點一點凝實。

靈機真的增加了！

等於說他的存活時間延長了100天！

「妙啊！」

每個分到血肉的人，都面露欣喜癲狂之色，向著太歲身軀叩拜，然後把血肉塞進口中，嚼得汁水四濺……

離星歲看到了眼前儀式的本質，他俯視著眾人。

像燭火熄滅，一切陷入黑暗……

只是大的離譜，足有磨盤大小。

嗒——

沒有靈機的神妙，卻能稱之……靈氣。

藍青青看到離星歲自言自語，以為這傢伙得了失心瘋，正準備扇幾巴掌讓他清醒清醒。

天人五衰，無法奈何其分毫，時序輪轉，無法消減其壽命。

從這群人的禱文中，離星歲知曉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問題不大，只不過到了武源城以後，我們恐怕就要被限制行動，接受調查了。」

離星歲感受到，某種奇妙的變化發生。

離星歲無喜無悲，冷眼旁觀著這個過程。

「不停靠？」離星歲挑了挑眉，不知道車上的人又整出什麼幺蛾子。

…………

靈機？

伴隨著靈氣的誕生。

他的身體開始膨脹。

蒼白色的篝火被點燃，火焰衝天而起，幾乎把星夜照耀成白晝，風聲呼嘯！

「有，但是丟了。」藍青青表示，她的證被五木子摸走，五木子都變成細細的臊子了，她沒從裡面翻出來。

「調查？」

那團青輝無比溫順，落入祂的手中。

如果傳說之中長生永生的仙人之體當真存在，那定然就在眼前！

離星歲只是體悟片刻，就做出判斷。

不，相比靈機，這些清氣淡化了數十上百倍。

那是血肉極速分裂生長的聲音。

他的視角高懸，被放置在一座高台上，像天神俯視。

眾人的祈願在他的身體匯聚，青芒閃爍，蒙蒙的清氣於混沌匍匐中誕生。

離星歲輕輕伸出手。

在這異樣的夢中，他便是這具太歲身軀的主人，是主宰星辰的太歲星主。

最終化作一抹青色的光輝，將離星歲的眼前充塞！

離星歲點了點頭，覺得問題不大，「巧了，俺也一樣。」

這是一場祭祀。

從最初始的一米，不斷分裂增殖。

他能感受到，隨著血肉被分割，太歲身軀之中的靈氣也伴隨血肉被帶走。

「他們在祈求太歲，又或者說，至高無上的我的血肉……」

但這東西的外型，確實和他前世的太歲一樣，就是一塊巨大的肉塊。

一個身穿黑袍，鬚髮皆白的老者，激動的淚流滿面，五體投地，頭磕在地上，撞的鮮血直流。

指針轉動的聲音。

離星歲腦中各種亂七八糟的思緒浮動，緊接著他就想起一件事情。

兩米，三米……十米！

不到幾個呼吸，太歲身軀已經因為增殖，變成了一塊巨大的扭曲肉塊。

這具身軀，就是他身上靈機的來源。

他好像從這場，以祈願作為鑰匙開啟的夢境里，帶回來什麼土特產。

「關多久？」

「我不知道啊，三個月？半年？還是一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