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折中
「爸，你跟誰通話的啊？」
喬英子有些好奇。
「是你方叔的電話。你這會兒找爸爸有什麼事嗎？」
「沒有沒有……我就是想問問，你和那個小夢阿姨最近怎麼樣了？」
喬英子還記著自己老爸，說要和小夢阿姨分手的話。
「還能怎麼樣，分手了唄！」
陳濤的回答，令喬英子既喜且憂，還很糾結。
喜的是，老爸恢復單身，自己有希望撮合他和媽媽複合。
而憂的是，就這樣一個人渣老爸，會不會再次傷害到自己的媽媽？
喬英子十分懂事，考慮問題很全面。
所以，她才會這麼為難。
「為什麼要和她分手啊？」
喬英子有些遲疑地問道。
「放心，跟你媽無關，跟你也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原因。」
陳濤不希望便宜女兒想太多，免得為此分心，影響到學習成績。
儘管她其實用不著這麼努力，但她的成績得來不易，白白荒廢掉也不好。
「爸，你真的不想跟我媽複合？」
喬英子不死心地問道。
「複合？開什麼玩笑！」
陳濤連連搖頭：「你媽控制欲太強了，我就算現在願意跟她複合，以後也還是要離婚。」
「哼，不理你了！」
喬英子雖然也覺得老媽管得太寬，但她現在還是很懂事地體諒對方，才不會像老爸這樣當逃兵。
「不理我？英子你還是不是我的乖女兒了？你要是真的不理我，那我就去找別的女人生孩子了。」
陳濤認真道。
「不行！」
喬英子暫時還不想和別人分享父愛。
「那你還理不理爸爸？」
陳濤可不會像喬衛東那樣和喬英子相處，他有自己的為人處世準則。
在他看來，不論是男女之間的感情，還是父女之間的感情，都不能極端化，因為一旦出現重大改變，另一方就容易受到傷害。
比如原劇情中，喬衛東一直表現得很支持喬英子，但當他女兒控的毛病發作，不再支持喬英子考南大后，失去了心裡支柱的喬英子，一下子就崩潰了。
「理理理，我理還不行么？」
喬英子使出撒嬌大法。
「嗯，乖女兒，你想要什麼好玩的模型，我明天買了給你送過去。」
喬英子喜歡天文，喜歡望遠鏡和樂高玩具。
但這是宋倩所深惡痛絕的，所以就算買回家了，喬英子也玩不了幾次。
這與即將到來的高考沒什麼關係，因為宋倩對喬英子的控制，並不僅限於玩具，而是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就算喬英子如她所願，考上了清華，以後的人生，依然還是逃不了她這個做媽的安排。
「別買啦，買了也是被我媽沒收。」
喬英子情緒低落地說道。
「好吧，等我那房子裝修好了，你就去我那兒玩，你媽肯定發現不了。」
儘管陳濤是個學渣，但他當年也見過學霸，人家確實沒多少娛樂時間，但想吃什麼、喝什麼，或是偶爾想看場電影，家長都是支持的，可不會像宋倩這樣反對，這麼焦慮。
所以陳濤覺得，有必要給便宜女兒減減壓，不然十年努力換來一個高考發揮失常，那就太可惜了。
「太好了。」
喬英子很高興，她壓力很大，偶爾確實要放鬆一下。
「你們假期太短，明天你媽不在家，我帶你出去玩。」
陳濤清楚，喬英子暑假不到一個月，很快就要去學校參加補習。
而宋倩又管得嚴，所以放風的時間，真的太少了。
「萬一她把學生帶到家裡上課呢？」
喬英子的鬥爭經驗，不，應該是被斗經驗豐富，下意識的未慮勝、先慮敗。
「哈哈，那就沒辦法了，我總不能跟她干架，硬是把你搶走吧？」
宋倩太過偏執，陳濤能躲就躲，不想跟她打交道。
「爸，你幫我想想辦法，我要出去玩兒！」
喬英子性格活潑，並非是傳統的大家閨秀，再加上平時壓抑狠了，所以就會報復性的玩樂。
「唔，我想想，有了，你可以試一下網上說的折中大法。」
「折中大法？」
「你應該讀過魯迅吧！如果一個人要掀開屋頂，那同一個屋子的其他人未必答應，如果他退而求其次，只要求打開窗戶，其他人就願意商量，乃至直接同意了。所以，只要你堅持說要跟我出去旅遊，那你媽就會答應讓你出門玩了。」
「哈哈哈，爸，你的想法很好，可惜老媽絕不會允許我開窗，更不會答應掀屋頂。」
喬英子不懂魯迅，但她懂自己的老媽。
「那我也沒辦法了，你老實在家看書吧！」
陳濤連心理醫生都不是，當然不會自信地認為，自己能說服一個偏執的人。
「爸~你怎麼這樣啊？」
喬英子又開始撒嬌。
「我咋樣了？又不是不帶你出去玩，是你自己出不來啊！」
陳濤覺得喬英子太順著宋倩了，如果想做改變，不能只讓別人幫忙，她自己也得主動爆發一下。
當然，這種爆發，不能像她以後抑鬱了、要跳海那樣的極端。
「你就不能……不能對媽媽說幾句好話，讓她開心開心，然後再允許我出門玩么？」
喬英子請求著。
「好話？」
陳濤回憶了一下，笑道：
「你媽那種人，我要是沒說過好話，能讓她給我生個女兒？沒用，說再多也沒用！要是有用的話，她也不會堅持要跟我離婚了。」
當年，喬衛東酒後出軌，說是被套路了，但宋倩不信，就跟他一刀兩斷了。
聽了這番話，喬英子也是嘆息，心說老媽真的太偏執了些，又抱怨老爸做錯事。
「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明天去接你……如果你媽不再家的話。」
「嗯，爸爸再見！」
一刻鐘后。
陳濤來到了約定的地點，等到了自己的外語老師。
這女老師名為安娜，今年二十一歲，有一頭柔順的棕發，五官精緻，皮膚白皙，身材高挑勻稱，很符合陳濤的審美，讓他一見之下，便升起了蓬勃的學習動力。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時間過得飛快。
次日上午，照例溫習一遍昨晚學的內容，又約定了有空再教后，陳濤就辭別了這位年輕的女老師，然後開車前往書香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