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大家別看我啊,我從小視力就比較好,天生得教不了旁人。」
王晨給了一句解釋,曹闖繼續說:
「旁的先不論,祁念念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他殺,在我們離開時,死者妹妹也就是祁源源試圖自殺,被王晨救下后,當天晚上就遭受到襲擊,那麼我們是否可以推斷,兇手一直在掩示著什麼?」
「或者說,祁源源知道些什麼?」
曹闖交代的很詳細,前後關係也能對得上。
現在擺在面前的問題有三個。
第一,為什麼祁源源早不自殺晚不自殺,非要等刑警趕到時,又查出她姐姐祁念念身上的疑點時自殺。
第二,這個潘舟為什麼可以反應這麼迅速,能在第一時間知道祁念念的行動路線。又精準的策劃一場車禍。
第三,祁源源到底知道些什麼,需要被滅口。
會議室一下陷入了沉默,祁源源就在醫院,有專人保護,可以作為突破口。
可是有難點。
難點在於祁源源根本無法溝通,想要在祁源源身上找到線索,就需要大量的時間與精力,首先第一點就要讓對方能正常開口說話。
「好了。」
孟德海打斷眾人思緒,「其他的先放一放,現在出動警力,給我把這個潘舟抓回來。」
曹闖神情一肅,「張彪,你們二組去潘舟的家裡,李響你們仨去白金翰,其餘人待命,隨時準備支援。」
「是。」
孟德海插話:「還有,嫌疑人兇狠狡詐,一定要注意安全。」
曹闖見局長沒有指示,一揮手:「出發。」
......
警務室,王晨三人開始領取裝備。
一副手銬,一個警棍,外加一把64手槍。
王晨對64手槍不陌生,不談在學校時的打靶,就說系統獎勵自己的槍械精通,那可不是單單指64這一個型號。
這麼說吧,只要是槍械類得,現在就沒有王晨不會得。
64式手槍又叫46,也叫將軍槍,不過一般大家喜歡親切的稱呼它小砸炮。彈夾容量是7發子彈。
該槍用以殺傷50米內的目標,在25米距離上,能射穿2毫米厚的鋼板、7厘米厚的木板、4厘米厚的磚牆、25厘米厚的土層。
三人檢查一下裝備,確認沒有問題后,急沖沖得向白金翰趕去。
安欣開車。
這小子在2000年,算一個小康,有自己的小車,是一輛捷達。
路上,安欣眼中帶著興奮,嘴裡卻止不住的埋怨:「要我說啊,咱們這的規矩就是太多,程序太耽誤時間,直接抓人就好了,這開會多耽誤事,萬一人跑了怎麼整。」
「你這思想有問題啊,我們可是正規部隊,是有規章程序得,你以為是流氓團伙那,拍腦門就能幹,看看人家王晨,受害人都沒說呢。」李響說。
王晨卻搖了搖頭,開口道:「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沒報太大希望,你們倆想想,敢當街襲擊刑警,這種人,無論是潘舟還是其背後的幕後主使,那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什麼意思?」安欣問。
「我的意思是,我要是幕後主使,在失敗那一刻,就要選擇滅口,警察肯定不會放過潘舟,這種人留著就是一顆炸彈。」
「你的意思是,潘舟現在可能已經跑了,或者死了?」李響問。
「不會跑,他沒有這個機會,幕後指使者不會放過他。」
王晨雖然是在嘮家常的形式聊天,可言語中帶著無比的自信。
「吱~」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轎車急速停下。
安欣轉頭,嚴肅的問:「那你剛剛怎麼不說,這麼重要的情況,你為什麼要隱瞞?」
「安欣。」李響拉了拉他。卻被安欣一抖肩膀甩開。眼神始終盯著後座的王晨。
王晨嘴角一勾。
安欣氣憤道,「你還笑,你怎麼笑的出來哦。」
「安欣,你聽我的,沒事多吃點蛋黃,人笑當然是因為遇到開心的事,這你都不懂啊。」
「呵~」安欣四下尋找,想找一件趁手的兵器,嘴裡不停:「李響你聽到了,他罵我,他又罵我。」
「哎呀,王晨你就別打啞謎了,你看把安欣氣成什麼樣了都。」李響說。
「第一,我們做警察的,凡是都要講一個證據,會議室那麼嚴肅的場合,沒有證據的事不能胡說。第二......」
王晨說道第二,停頓了三秒笑著說:「雖然你嘴裡在呵斥我,可卻在本能的相信我,這說明我們之間的信任基礎已經很牢固了,也就代表著我們組的關係更牢靠,這難道不值得開心嗎?」
李響懵逼了,感覺胳膊上的白毛汗都出來了。
安欣身體僵硬,而後一個哆嗦,「肉麻。」
說完,打火開車,向白金翰駛去。
這時,王晨坐在後座上緩緩開口,眸光越發銳利:「第三,既然兇手死了,我們怎麼能不去敲山震虎,讓對手知道我們已經來了呢。」
「你就這麼確定這事跟徐江有關係?」李響問。
「我不確定,可我知道一個人在剛出監獄時,對社會的茫然,他們想要擁抱新生活,可卻被這個社會嫌棄,他們被親戚嫌棄,被老婆厭惡,被鄰居防備...」
「其實他們被我們的同志教育的很好,也確實想要擁抱新生活,可這個時候,命運會給他無情一擊,在次將他們推向深淵。」
「他們在被整個世界都拋棄后,你們說,如果有一個人不在乎他的出身,又給他一份體面的工作,那麼他會怎麼報答那個人?」
安欣與李響同時沉默,那個不在乎出身,又能給潘舟體面的人,已經不用多說,答案已經在心中浮現。
安欣率先開口:
「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潘舟要是跑了呢,萬一幕後主使人失手了呢?」
王晨搖頭繼續說:「沒有萬一,首先這個人要有自己的勢力與人脈,還要有錢。」
「你們說,一個服刑8年的人,他會不知道襲擊一個刑警是死罪嗎?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干,單單就靠一些錢?」
「我覺的最主要的是那份情誼,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潘舟連命都可以不要,又怎麼會防備幕後指使他的人,他又怎麼可能會逃過這一場死劫?」
兩人很想反駁,可卻無從反駁,一直沉默直到抵達白金翰。
「白金翰到了,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