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惡魔的手指
夏令,陽光充沛。
寶藍色的勞斯萊斯耀眼的停在獨棟歐式別墅前的草坪上,等待主人出門,司機筆直的站在車邊等候。
奢華簡潔的客廳里,在簡單的用過早餐后,齊冥睿效率的起身,傭人已將公文包備好。
他並沒有就此接過。
狹長而深邃的眸子看向了客廳的東邊走廊。
「太太身體不舒服。」傭人即時回答。
身材頎長的男人不經意點了點頭,冷淡的語氣里有幾分不悅,「一星期了。」
她到底是不舒服還是不想見他?
傭人連忙接過話,「是,太太前幾天胃口不好,有點發燒,這兩天有點低燒,不肯去醫院。」
那個女人的身體是溫度計嗎?
眉峰緊擰,腳步筆直朝二樓主卧走去。
看著他修長挺括的背影,傭人緊張的換了口氣,即使在齊家幾年了,仍然不適應與他獨處的時候。
他身上散發出的孤傲冷斂的氣場,讓人卑微的不敢直視。
以前的齊冥睿,至少有一份禮節性的客氣,從齊老爺子連續生病三年來,他便變了一個人。
推開沒有上鎖的門,她的聲音先傳來。
「張嫂,他走了沒?」
一句清甜的話說的乾淨利索,怎麼都聽不出她這是生病。
他無瀾的臉色瞬間有了隱隱的怒意。
「在你心裡,我是鬼嗎?」輕佻中帶著一份脅迫的威嚴。
他的長身很快到了床邊,她只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便火急火燎的拉開了被子將自己蒙住。
絕對不是鬼,是惡魔!
「給你三秒鐘亮出你的頭。」他保持著筆直的身姿,高傲的睨著床上一坨隱隱顫動的身體。
兩秒后。
「協議上沒這一條!」聲音是從被子里傳出來的。
在他們簽字結婚之前便立下協議,一不同床,二不牽手,三不干涉對方私生活。
吐出一口涼氣后,他伸出了一隻手,在她不小心露在外面的腳心輕輕滑了一下,她便潰不成軍,他輕而易舉將被子提起,扔到了一邊。
露出了她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和小腦袋。
似乎還冒著新鮮的熱氣。
「在我們沒離婚之前,你是我妻子。」頓了頓,性感的嗓音提高,眼神也更冷滯,「big——pig。」
她神色一怔,伸手撓了撓耳朵后終於領悟過來這一句天殺的咒罵!
「big——whore!」
……
「你跟齊綺什麼關係?」他冷靜的望著她通紅的小臉。
「學姐。」
「她給你多少報酬來陪我演這場戲?」
齊綺介紹他們認識,因為他父親想在臨死前看見他成家。
定定的看著她不施粉黛卻姣好的清秀五官,她的美麗毋需質疑,是那種站在人堆里,能很快躍進眼裡的出眾之美。
她抿著紅唇,雙手抓著被單,眼底波光流轉。
「你叫什麼?」他捺住心神問。
和剛才一樣,她沉默以對。
「誰給你不回答的膽子?」他的拳頭驀地收緊,眼裡有明滅的火焰在跳動。
感覺到他的耐心快被磨盡,她張口反駁,「我不是你妻子嗎?」
「這是很了不起的事嗎?」他勝她一籌的反詰,頓時,她啞口無言。
嫁到齊家,對他有所耳聞——很了不起的商人,很帥的商人,很冷的商人。
商人代表無時無刻的算計與清醒。
「聽說你發燒了一星期,為盡人道,特地上來瞧瞧。」他冷冽慵懶的聲音,明明沒有一點感情。
一口氣噎在她喉間,上下不得,噁心的想吐。
他側身站在她面前,只能看見他完美的側臉,以及他身上無時無刻不散發出的優越感。
「你倒是正眼瞧過來,瞧好了出去。」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時,修長的手指定住了她的下顎,將她的臉抬起。
單單一根手指,竟有如此大的力量。
她全身的神經都緊張了起來,垂著眼眸看他絕美無暇的英俊五官。
「你裝病不就是想讓我上來關心你?」他的手指移開,在她鬆了口氣后驀地移到了她的後頸處,她再次睜圓了眼,聽他冷冷的聲音噴薄而來,「跟我裝什麼清高演什麼矜持,十八線的小戲子!」
忘了說了,齊綺是天宇娛樂的藝人總監,首都電影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單沫靈說齊綺是她的學姐,他便自然而然將她歸到了戲子一列。
內心的驕傲被他一連串的言行舉止擊敗,酸楚自內心深處湧上來,她用力的將他推開。
「我欠齊綺姐一個人情,所以答應幫她這個忙,不要以為我內心十分樂意進你家門,你別碰我!」她嫌惡的將他的手臂推開,快速的往後挪了幾下,與他拉開對陣。
他的唇角揚著意味不明的邪笑,她內心如打鼓一樣,久久不能平靜。
只要他站在身前,那股害怕就消失不了。
像陰影一樣籠罩著她。
「說的如此可憐,再不疼你,不是要一直病下去?」
男人的長身才壓過來,她便驚恐的開了口,「我沒病!」
「你提防著我,為什麼?」
他推開門時,她那句話一直響在耳邊。
避無可避,他捉著她的腳踝,俊顏凜凜到了她臉前。
「我們就像之前那樣不是很好嗎?」甚至一天到晚一面也不會見上。
偶爾去醫院看望他爸,他才會讓傭人喊她下來。
領悟她話語中的意思,他揚唇輕笑,「你怕我。」輕嘆了口氣后,有些惋惜道,「怕我就不用履行夫妻之實了?」
她穿著一件長款的棉布襯衣,襯的她的臉雪般清純。
「合約第一條!不同床!」
她義正言辭的提醒,將長腿從他手中抽回。
「如果我要將這段婚姻永久下去呢?」他玩味的看著她逗趣的複雜表情。
她清了清嗓子,卻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心動了?」他魔魅般的性感嗓音再度響起,將她輕易的拉到懷裡來,撕開了她微微敞開的前襟。
理智就此被扯回,她慌張的雙手護胸,戒備而生氣的抬眼看著他,眼底的清澈明明凈凈,「我還打算嫁人呢!」
原本身上還有一條粉紅小內內,因她這句話,他順手給她扯掉了。
雪白的肌膚和誘人而成熟的身體線條展露在他眼底,就像待他採擷的紅玫瑰。
「用這套欲擒故眾勾引了多少男人?」他魅惑的臉龐染上一層紅霞,手掌隨意放在她的腿根部。
她越是戰慄,他越不放過她。
在她抿著唇想反駁時,用力的刺入了緊緻卻暢通的密道,邪佞的語氣在訴說著一個赤條真相,「所有男人都能上你,唯獨我不可以,嗯?」手指蠻橫的顫了一下,看著她嫣紅的臉頰上流下豆大的汗珠,聲音轉冷冽,「……繼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