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空靈神帝

「梵法——火流星！」雪炎低喝，一團西瓜大的火焰極速飛射而出，名叫張雲舒的中年大叔沒有防備，火流星徑直撞在胸前，「砰」的一聲撞飛了出去。幸好他只是做做樣子，根本不敢靠近陣法，故此傷的不輕，倒是自己急切地打了幾個滾。

隨後，有電閃雷鳴傳來，想必是那群在地宮狂奔的人撞上了低階殺陣。

「什麼人？」但已經有人趕到。

當人群追來的時候大灰貓已經跳入陣法，人們只見一團光華閃耀，在那極速流轉的光華中央，一張青天藍的光幕此時已然穩定。

只見那幾人立在光華中央，嘩的一閃而沒。

地上了無痕迹。

此時，三王子和豬壁等人氣喘吁吁，姍姍來遲。

「人呢？」

「不見了。」

「什麼來頭？」

「不知道，好像是群孩子。」

「什麼！竟是一群孩子？！」有人發出驚呼。

「他們為什麼能刻畫陣紋？難道是極盛世家的天才嗎？」

「不見得，我看見一個小男孩穿的像乞丐一般，莫不是有高人相助吧！」

三王子問：「許老，他們刻印的陣紋能用嗎？」

「不能了，這陣紋刻印於虛空，竟是一次性陣紋，非高級梵紋師不能刻印！」老頭遺憾地搖頭。

「咦，這是……」豬壁彎腰撿起一把弓，驚異道，「這不是豬構的萬驚弓嗎？難道豬構等人暈死，竟是這幾個孩子下的手？」

「國師大人，我看見一個人好像是豬象少爺。」僕從張雲舒一手捂著胸口，一步一瘸走來道。

「豬象？你確定？」

「應該不會錯。」

豬壁沉吟良久，搖了搖頭，轉向三王子，道：「殿下，老臣突然想起一個法子，也許可以安全退出地宮。臣下覺得要進入第二遺迹幾乎不可能了，如今，我們只有退出去，來個守株待兔，坐收漁翁之利。」

三王子一聽可以出去，頓時大喜，此刻再看豬壁，竟覺得豬壁禿了的豬頭竟十分喜慶，握住豬壁的手，只道：「好！國師大人，可以出去就好！本王子回去一定跟父王稟明，好好犒賞國師大人！」

三王子於絕望中抓住一絲通往光明的希望，腦袋裡哪裡還能思索，只情叫豬壁快快施展法術，送他出去。

豬壁見王子竟這般好糊弄，都沒想過問自己有什麼法子，為何之前不施展云云，也就將心裡的說辭按下不提，轉向他身後一個毛髮虛白的老頭，仔細吩咐一番。

雖然覺得沒必要，兩人還是按照之前設定的劇本，推託一番，表明這個法子當真來之不易。

其實他所謂的法子就是藉助秘寶，將此間隔絕陣紋壓制，然後再刻印虛空陣，逆向傳送。那秘寶來之不易，價值不菲，只要是高級及以下梵紋刻印的隔絕陣都可壓製片刻。可惜用完一次就會失效，豬壁對此也一陣肉疼，暗暗下定決心，這筆損失一定從王室找回。

脫澗七行陣的傳送空間中，一片黑暗持續了很久。空間忽然產生一絲振動，見虛無的空寂下方有一青藍色圓幕，蟻升一行人直墜其中。

「砰」的一聲，一行人穿出圓幕，墜落進昏暗中，好像砸在什麼石塊上。

有人咳嗽起來，嗆了一口灰塵。

雪炎試著打了一個火星，見周遭不拒火，隨即點起火把。火把黃光閃爍下，眾人首次看清楚這個充滿未知的地方。

這是一間小屋，只有五米長，三米寬，像一間儲物室，屋裡堆滿積灰的雜物，房間中央有一塊大石板，石板上刻有一個陣紋，灰塵能有一指厚，好似幾千年不曾有人光顧一樣。

幾人在屋裡轉了一圈，沒見甚奇之處，將目光投向門外。

拉開小屋的門，幾人走了出去，外面竟還有一間屋子，也許是因為這間屋子沒堆雜物的緣故，這間屋子顯得更大，裡面只放著一張石床，一張笨拙的木桌，牆邊還有一個土灶。

「呼，還好，這裡沒有怪獸。」大灰貓竟因為沒看見怪獸鬆了一口氣。

「雪炎，把火滅了。」蟻升道。

火光一滅，幾人驚異地發現，小屋正前方有門，有光透過縫隙折射進來，光柱里灰塵瀰漫，盪著七彩霞光，十分神奇。

陽光！

小屋的門縫間竟有陽光透過！

幾人面面相覷，心裡亂跳，感覺來到了一個有悖常理的地方。

蟻升走過去拉開門，木門「吱呀」的呻吟彷彿穿越了千年歲月，隨著木門打開，一片光芒射了進來，好似朝霞般耀眼。一時間眾人還以為這是怪物的攻擊，閃避不及，確認良久才發現，這真的是陽光，而且朝霞初露！

一行人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地走出門，竟發現屋外一片鳥語花香，朝陽瑞麗，五彩繽紛，桃花林不按季節地開放，翠竹碧綠，古松虯曲。山坳里，更有幾株如虯龍般蒼勁的老樹結出了果子！

懸崖峭壁間，仙鶴、老猿、凰鳥、金烏、麒麟，各類仙禽珍獸遍布，仙霞繚繞，靈氣氤氳，一片祥和之氣流轉，好似傳說中的仙界。

在眾人的意識中，這裡可是地下遺迹，不應該一片黑暗，宮闕橫陳，雕梁畫柱嗎，為什麼竟有一座小茅屋？而且滿世界光明，五彩繽紛，仙霞氤氳。

幾人盯著這樣一片世界，怔怔吃驚。

這裡流泉飛瀑，藤蘿青翠，那邊亭台矗立，小橋流水，身後幾間茅屋返璞歸真，彷彿置身世外仙界，讓人心靜自然，激起無限遐想。

良久，大灰貓罵道：「喵的，這是哪兒，老大，你這破陣紋把我們送到哪去了？！太不靠譜，第二遺迹呢？本皇的仙丹還躺在那兒！」

「非貓，你還講不講理了，這陣紋可是你刻印的！」

「那些仙禽不是真的吧？好像沒發現我們。」豬象問道，一臉的不可思議。

「肯定是假的！」非貓道，「就像蛟龍並非真龍一樣，真龍可是像仙一樣的存在，而這個世界哪裡有仙！這些神凰、金烏、麒麟，只是某類珍惜的地獸，並非仙禽，不然本皇就發達了！」

「原來是這樣。」豬象顯得若有所失，仔細看去，果見那神凰徒有凰鳥之形，周身並沒神力流轉，而且和凰鳥最大的區別，竟是它的翅膀短小，一點不相稱。

豬象再看金烏、麒麟，心裡恍然失落。不仔細辨識還好，只要細心觀察，就能發現那些珍禽異獸宛如上天的失敗品，每一個都存在瑕疵。

「這些奇禽異獸還是不要招惹的好，絕對不是我們能對付的。」非貓道。

「看樣子它們沒有見過人，並不害怕我們，只要不把我們當成威脅，想必也不會害我們，咱們繞開走，盡量別惹事。」蟻升道。

「誰敢惹，本皇避之不及！」非貓道，看那些怪獸體型，絕不是好招惹的。

「你們看，山坳里好像有一湖清泉，我們上去看看，」蟻升道，「順便還可以摘兩枚果子解解渴。」

這片天地處於峽谷底，周遭絕壁圍繞，奇花異草綻放芬芳，珍禽異獸遍布。谷底方圓百里，無盡靈氣，蟻升幾人身後的小屋便是建在絕壁之下，背倚高崖，面向山坳，踽踽獨立，孤獨而出塵。

山坳里有一池清泉，碧如藍天，靈氣繚繞，清靈似瓊漿玉露，池子邊生長著七株古樹，樹榦似虯龍盤繞，老皮鬆散，新牙嫩綠，有五尺來高，每一株樹尖上結著一枚果子，少年拳頭般大小，鮮紅欲滴，芬芳馥郁，光是靠近就讓人有說不出的舒坦。

老樹一邊抽新芽一邊結果子，讓幾人驚異莫名，內心激動。

大灰貓豎著貓尾繞老樹轉了幾圈，神色驚異，嘴裡喃喃：「難道這是仿效神泉仙果種植的靈樹？……不對，不對，那……莫不是高人以滔天法力將聖雪山之巔的神泉仙果移到了此處吧？！」大灰貓眼睛骨碌轉，盯著老樹神思電轉。

「不會吧，」蟻升聽了也是一陣驚訝，「那咱們可撞了仙緣啦！」

大灰貓驚叫了聲，撲上去就要搶果子，蟻升早有防備，一把將它按住，道：「灰皇，你名為輝煌，怎麼做事這麼不地道，別亂來，見者有份！」

「本皇只是想幫各位試試毒，絕無他意！」大灰貓大言不慚。

「那邊有人！」雪炎忽然叫道，一臉警覺。

眾人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銀髮男子盤坐半山崖，那兒仙霞繚繞，雲蒸霧騰，好似仙闕。男子長身而起，腰挺背直，負手騰空，口裡頌揭，好似神仙。他唇起神音臨，大道梵音頌揭道：

「神似仙緣地，本為無根窩，靈泉種聖果，萬年一蹉跎。」

僅僅是一道偈語，卻隱含一股大帝威壓，每一詞仿若萬鈞重量，震得眾人毛骨悚然，體如篩糠。

「喵的，噬空老兒還活著！」大灰貓不自禁罵了句，打了個冷顫，不敢再搶果子，縮在蟻升背後，好像老鼠見了貓，隨即又暗自咕噥道：「這身影怎麼這麼眼熟，不可能吧？本皇老眼昏花了？」

那男子好神在在，沒有在意蟻升等人，飛向另一絕壁之巔，漫步遨遊，神情恬靜，怡然自得，靜似神而動似仙，浩然縹緲，絕欲出塵，空靈無比。

對空獨立良久，男子忽然神色凄然，破空而起，飛向天邊，頌揭道：

仙緣縹緲一身空，

萬丈紅塵身似虹，

敢問世間仙何在，

唯有空靈自悲空。

「不對……我怎麼這麼蠢，他不是噬空大師！他是——空靈神帝！」大灰貓幾乎尖叫了起來，眼眸晶瑩，渾身一顫，沖著山崖飛也似的沖了上去，嘴裡大叫：「大帝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