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幕後2
順利的報了名,沈穆跟著凌風進了五年級教室,班主任馮濤瞧著兩個眉目清秀的凌風跟沈穆,大手一揮,坐同桌去,至於凌風原來的女同桌,則不情不願的將書本搬離了坐到了另一張課桌前。
沈穆這還是第一次坐到課桌前,感覺很新鮮,在看到身邊坐著凌風,更是心滿意足。
凌風是靈水鎮小學的風雲人物,連著二十來天沒有上課,大家心裡的猜測頗多,又瞅見凌風帶來的一個看起來特別弱小的男孩,雖然消瘦,但細皮嫩肉,就跟他們這群鄉下孩子不一樣,那乾淨的白襯衫跟黑亮的小皮鞋,白白凈凈的臉蛋,模樣長的也是十分周正,骨子裡又透露出一股子的疏離,頓時就將班裡的一干同學給震住了。
凌風雖然長得俊俏,但是不是城裡孩子,穿著普通,跟他們也沒有大區別,但是新來的同學就不一樣,光看著衣服就知道貴的不行,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男孩子們眼熱的瞄著沈穆帥氣的小皮鞋,女孩子們對於看起來年幼的沈穆雖然充滿好感,但是最多的卻還是放到了俊秀淡然的凌風臉上,恨不得衝上去慰問。
上完第一節課,馬維就直接衝到了凌風的課桌前,選擇性的遺忘了沈穆,關切的問道:「凌風,你這段時間都去哪裡了?急死我了,我聽人家說你被公安的人給帶走了,我爸託人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你已經被放了出來,但還不見你來上課,我以為你怎麼了呢!」
「我沒事。」凌風瞧著馬維一臉關切,心下一暖,緩言答道,復又問道:「馬叔叔怎麼樣了?」
「我爸很好,」馬維笑道:「近來店裡的生意好了許多,我爸還說要感謝你。」
「謝我什麼。」凌風搖頭,各取所需罷了。
沈穆看著凌風與眼前的男生談笑風雲,心下一動,不留痕迹的拉了拉凌風的手:「這個同學是誰?」
「喔,我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是沈穆,從京城來的。」凌風指指沈穆道,又指著馬維:「這是我們班的馬維,人不錯,沈穆,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找馬維。」
「你好,我是沈穆。」沈穆眯眯眼,微微笑著,點頭問好。
「我是馬維。」馬維憨憨一笑,摸摸腦袋。凌風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又瞅著沈穆單薄的身子,擔憂道:「你要好好吃飯,太挑食對身體不好,看你瘦的。」
沈穆點頭,笑道:「謝謝你的提點,我會注意的。」
馬維有點遲疑,眼前的小孩,雖然微笑,卻總覺得笑意未到眼底,想多了吧,他憨憨笑著,又轉頭還跟跟凌風說著什麼,沈穆低頭輕聲咳了幾聲,凌風的注意力果然轉向了沈穆,「昨晚著涼了?」
沈穆抬頭,瞥了一眼馬維略帶失望的表情,垂下眼,握著凌風的手:「沒事,只是覺得嗓子有點癢。」
「回去后給你熬點葯。」凌風摸摸沈穆的額頭,稍微有點熱,可能是昨晚蹬被子,導致著涼。
「嗯,好的。」沈穆微笑點頭,昨晚上自己故意蹬開了被子果然起了效果,以凌風的個性一定會
自責。
不知怎的,看著凌風這般關切沈穆,心裡頗不是滋味,鈴聲響起,馬維氣悶的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沈穆微笑,從進了教室就看出了凌風的受歡迎,尤其是那個馬維看著凌風熱切的眼神更是讓他不快,不過沒有關係,他一定會成為凌風最好的朋友,不讓人搶了去。
趁著凌風他們上課去了,老道臉色凝重的放下一張紙條,飄然下山,對於某些事情,他得弄的清清楚楚的。如果是麻煩,他得頂上去,如果不是,那麼自己還能多陪陪自己的乖徒弟。
老道依舊一身破舊道袍,下了山,他撥通了一個熟記心中電話號碼,聽到嘟聲響了三下,他掛斷了,然後又撥通,響三下,掛斷,重新撥通,響兩下,掛斷。
以此撥了三下后,老道心中默數了三下,電話響起來了,老道接起電話,一個中年男子的渾厚嗓音帶著激動傳了過來:「是無名道長嗎?」
「是我。」老道道,「小顧?」
「是我,道長。」電話里,那個被稱為小顧的男子,似乎極為激動,聲音略帶顫抖:「道長,我們好久沒聯繫了,有三五年了吧?」
「是啊,五年了,虧你小子還記得,不過今天我給你打電話不是跟你敘舊的,我是要要你查那個人最近有什麼動靜沒有,如果有的話,明天下午我會在同一時間給你打電話。」老道壓低聲音,囑咐。
掛了電話,老道摸摸鬍子,得上丘老頭家走一圈去了。
「這事不好辦!」丘老頭也為難了,「那個殺手的屍體是被政府把著,咱們沒法接近啊!」
「那法醫鑒定呢?」老道不死心,他瞪著丘老頭:「別告訴我以你這老傢伙在hj省這麼多年的人脈積累會搞不來這個法醫鑒定!」
「我先叫我兒子試試。」丘老頭緊蹙著眉頭,給兒子打了電話后,又不滿的抱怨:「你不是說沒事嘛,又折騰什麼?」
「你沒事,你不要管其他人了?」老道哼哼唧唧,直接躺在老爺椅上,舒服的伸了伸懶腰:「今晚我睡這裡了,還不去買點下酒菜,咱們哥倆不來兩杯?」
「就你貪杯!」丘老頭不滿,不過想著沒這老頭喝酒還真不香,想歸想,還是找人去買下酒菜,又讓人取了幾瓶好酒,備著。
凌風與沈穆下午放了學,發現房間空無一人,在自己的桌子上看到了師父的留言,說去山下丘老頭家喝酒,第二天下午回來。
沈穆看著凌風臉色不對,「怎麼了?」
「沒什麼。」凌風將紙條塞到口袋裡,「師父今晚不回來,咱們得自己做飯。」
儘管凌風表現一切如常,但是細心的沈穆還是察覺出了不對勁,主動幫凌風炒菜,笨拙,卻還是默默的不留痕迹的討好著。
凌風最擔心的就是師父獨自去面對未知的危險,把菜炒出來,蒸好了米飯,凌風跟沈穆借來了大哥大,撥通了丘老頭家的電話。
丘老頭一看號碼是個沒見過的,正喝酒喝上癮的他一接通粗暴的喊道:「誰啊,這時候打電話?」
凌風皺眉:「丘叔叔?」
「喲,是小風啊!」丘老頭大著舌頭,腦子還算清楚:「找你師父啊?等等啊...接電話接電話,你徒兒,嗝!」
凌風聽著電話里喝的醉洶洶的師父迷迷糊糊的喊著:「喔,徒兒啊,師父嗝!明天回、回來,你照顧好小、嗝、小穆...」
「嗯,我知道了,師父!」凌風聽著這確實是師父的聲音,這才放下心,掛了電話,發現沈穆沒有動筷。
「怎麼不吃,不和你胃口嗎?」凌風皺眉,嘗了口,有點淡,「要放鹽嗎?」
「不用,我覺得很好吃。」沈穆微笑,端起碗開吃。
sh市是個經濟大省,背靠沿海,與世界接軌,是中國重要的海口城市。
當然越是經濟發達地區越是有黑道的存在,在sh市,明國時期就有大大小小的幫派不下百家,但是最有名的莫過於青幫。
青幫在清朝時期創建,杜月笙為之壯大,1937年上海淪陷后,杜月笙率領大部隊移居香港,繼續為抗日做貢獻,從此青幫就在所有人眼裡從sh市消失匿跡。
但是青幫真的從sh市消失了嗎?答案是不會。
1937年,杜月笙離開之時,也有一部分人堅持留了下來,一邊保存青幫火種,另一邊為著與香港青幫合夥做著暗殺漢奸任務。新中國成立之後,因為中央號召掃除鎮壓反動組織,最終sh市青幫也難逃一劫,解散。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政府對幫派管理也隨之放鬆,青幫也隱於地下,極少出現,只有道上的高層人士會叮囑下屬,不要去惹某些場子。
顧嘯雲坐在桌子前,仔細的看著下屬搜集來的所有資料,一條條的仔細搜索有用的信息。
「嘭!」顧嘯雲一拍桌子,怒道:「怎麼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老大,我們都儘力了!」一個長相普通,看起來老實的男子道,解釋道:「這個人住的地方有很多人守著,而且幾乎不怎麼出門,而且門前流動量也不大,我們跟蹤過的,但是都溜得特別快,再加上那裡不是兄弟們的勢力覆蓋範圍,時間又短,實在是難以查到。」
「不擇手段!」顧嘯雲劍眉一抬,冷哼:「我告訴你,這個任務你要是在明天下午完不成,你就不要回來了!」
「是,老大!」男子畏畏縮縮釀蹌著奔跑出去。
顧嘯雲坐在椅子上,想著無名道長交代的事項,百思不得其解。道長於二十年前突然退隱,雖然隔個幾年又會出現,但是基本上都是神龍見尾不見首,每次出現都遮遮掩掩的,彷彿是怕被什麼人發現似的,要知道無名道長的本事在整個江湖都算是拔尖,無論是武藝還是能掐會算,身後被追捧的大佬們不在少數。
青幫當年差點被圍剿鎮壓了,也是老爺子出手相救,幫助父親度過了青幫最艱難的時刻,這份恩情父親在臨終之時強調再三,一定要報答。
其實不用父親的叮囑,作為一個站在高處的江湖頭子,能夠讓萬人敬佩,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一言九鼎,恩必報。再做為一名青幫子弟,十大幫規中第九規就是不準大小不尊。
無名道長的仇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顧嘯雲百思不得其解,看了調查的資料,這老頭似乎以前也是干過風水師,在江湖中名聲並不顯赫,倒是經濟發展的不錯,幾個兒子在政壇也各有立足,最近好像還跟著京城的趙家勾搭上了,越發的風生水起。
顧嘯雲點著手指,不管這老頭到底有何背景,既然敢惹道長,那就是跟著青幫過不去!他大踏步的開門,叫了幾個弟兄,在他們耳邊秘密說了幾句話,然後放入離去。雖然動不了那老頭的根基,但是添點麻煩什麼的卻還是能夠做到的!
無名老道一覺醒來,日頭已經升的老高,而丘駿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了,作為一個hj省的黑道老大,他表示自己已經習以為常了。從身邊的公文包里掏出一疊資料,交給無名道長,「這就是那個殺手的法醫鑒定資料。」
無名老道打了個哈欠,伸手接過,仔細的看了一遍,「子彈是正中眉心?」
「嗯,是的。」丘駿肯定的點頭。
「看來這也是個高手所為。」老道放下手裡的資料,「在現場還有什麼線索沒有?」
「沒有了。」丘駿想了想,「我倒是問過法醫,法醫對此事並不清楚,而關押這個殺手的人我們目前還沒有辦法知道是誰在關押。」
「也就是說,這個警局裡有內奸?」不然誰會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將一個身法敏捷的殺手給幹掉了?老道摸摸鬍子,沉思,「如果說是警局裡的內奸,那這個獄警就是至關重要的鑰匙,嗯,丘駿,你能查到這個獄警嗎?」
「我先儘力而為。」
送走了丘駿,老道暫時鬆了口氣,因為據他所知,那個人的勢力還沒有伸到hj省。
唉,老一輩的恩恩怨怨啊!當年師父與那人父親鬥法,結果師父出手過重,這才導致了接下來的恩恩怨怨,師父臨終交代他們要他們師兄弟三人替他還債,為了這個還債,他們三兄弟被害的流離分散,至今不得相見。
「恩恩怨怨何時了啊!」老道長嘆一口氣,以自己的本事確實是可以將那人根基摧殘,但誰讓師父欠了人家的,自己作為弟子的,更是不能讓這樁罪孽加深。當然做人都是有底線的,要是敢幹擾自家徒兒,哼哼,休怪老道不念舊怨,出手狠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