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1:夠了,我真是受夠了!
短短時間內,乘風已經不知畫了多少道符篆了。
東方綰拿在手裡,都能感受到這符篆的強大力量。
在他們飛行的這段時間,時不時能聽見有人求饒和慘叫的聲音。
東方綰皺緊眉頭,道:「怎麼覺得紀玥以折磨人為樂?」
「無論是什麼種族,只要在死前充滿了怨恨,她便能提取這些氣息煉化成至陰魔氣。」乘風解釋道。
東方綰儘管爭強好勝,可聽聞這話,仍是忍不住一陣陣心驚。
她認真的看著乘風,道:「你不能再心軟了,明白嗎?!」
「嗯。」乘風淡淡的應了一聲,便加快速度,沖著那團至陰魔氣去了。
一進入那地界,至陰魔氣胡亂飛竄,如果沒有強大的靈魂和身軀,沒有堅強的意志,只會被至陰魔氣衝進身體,不是受到控制,就是會遭遇死亡。
此時,一大批魔兵和修士都慘死在紀玥手下。
血流成河。
滿眼都是紅色。
在月光下顯得更加的詭異以及恐怖。
因為這些人的身軀都是支離破碎的。
連同著靈魂都被撕扯開,用來煉化至陰魔氣。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至陰魔氣衝天,範圍更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的強大。
在如此短時間內,紀玥的實力又提升一個層次了。
真不愧是她。
乘風眼底並沒有多少驚訝。
但自他與至陰魔氣接觸后,紀玥就知道他來了。
兩人隔著千里。
「乘風,你終於來了。」紀玥說著,「我還以為你要當縮頭烏龜呢。」
至陰魔氣乃是世間最為邪惡陰冷的力量,她的力量越強,魔性就越強,自然更加的冰冷殘暴。
此時此刻,那一縷魔魂對乘風的特殊感情,也完全被覆蓋住,她不會再受到影響了。
「對付你,我總要有點準備。」乘風平靜回應道。
紀玥狂笑,笑聲傳達三千里,令不少人的耳膜刺痛。
「我已經熟知誅仙滅魔劍的所有招式,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對付我。」
下一刻,一道紫色身影已猛然抵達乘風的跟前。
她紫眸儘是殺氣。
紫衣飛揚。
周身的至陰魔氣強大無比。
手持的棍子破風而出,欲要將乘風一棍子打殘。
如此迅猛的一招,換做其他人只有等死的份兒,哪曾想乘風卻掠身躲過,光憑著赤手空拳,便化解了紀玥犀利猛烈的幾招。
四周塵土飛揚。
紀玥懸浮在半空,眼眸掀起。
「你也有大進步。」她讚賞道。
「能得你稱讚,不容易。」乘風說道。
「呵。」紀玥嗤笑一聲,「是因為我研究了誅仙滅魔劍,你不想用這套功法?還是……你到現在還是不捨得滅了我?」
她笑容魅惑。
論美貌,六界之中,無人能及她。
乘風道:「不是,我在等天亮。」
「等天亮?」紀玥也是奇怪了,「要使用誅仙滅魔劍還有這等條件限制?難道,你是沒學會嗎?」
她仔仔細細研究了幾個時辰,都沒發現這套功法要天亮才能使用呢。
乘風說道:「我確實是沒學會。」
紀玥頓時笑了:「沒學會你就敢來?你是想用嘴皮子來殺我,還是賭我不會殺你?」
「都不是。」乘風神色依舊平靜,「你大可等到天亮,到時候自會知道。」
「你看我像是蠢貨的樣子嗎?」紀玥說著,「那我就趕在天亮之前,殺、了、你!」
她不再廢話,抓著棍子又再兇猛進攻。
招式絲滑。
且不留任何情面。
比剛才更加兇狠。
乘風不得不用斬神劍來應對。
空中是兩人打鬥的火光光芒。
就算是魔族人和修士們,都只能看到兩人碰撞以及分開的身影,剛才還在這邊,眨眼間就到了那邊。
兩大強者戰鬥,捲動風雲是小場面,而天裂地崩才是應該有的排場。
剛剛脫險的喬南奕看到兩人纏在一起,斗個不停,捂著胸口上前幾步,神色擔憂。
「乘風為何還用的舊招式?雲峰主不是將能誅滅的紀玥的功法捲軸交給他了嗎?」
他面色青白,恨不得即刻去狠狠教訓乘風一頓。
東方綰眼瞳緊縮:「他不是想明白了嗎?怎麼仍是執迷不悟!」
一旦乘風戰敗,再無人能阻擋紀玥。
這個六界將會如同煉獄!
白浩渾身血跡,坐在地上不能動彈了,他氣急敗壞,扯著嗓子用剩餘的一絲靈力喊道:「乘風!你這小兔崽子,你是我們全部人的希望!你怎麼還跟紀玥鬧著玩!」
砰!
風雲捲起。
在紀玥的一擊下,乘風往下砸去。
整座山都在震動,灰塵揚起,久久不散。
白浩白了臉色。
喬南奕瞪了他一眼:「你叫什麼,肯定是你讓乘風亂了心神。」
白浩也不服氣,罵道:「我的聲音哪能傳那麼遠,明明是他自己打不過,跟我有多大關係!喬長老,是三少主不肯用盡全力,你別拿我出氣啊!」
喬南奕冷哼,「關鍵時刻,乘風不會再執迷不悟,他這樣做定有他的道理。」
「什麼狗屁道理,再這樣挨打下去,他只會被紀玥打死!」白浩皺皺眉頭,「對了,怎麼不見大少主和二少主?」
都是兄弟,讓乘風單打獨鬥合適嗎?
喬南奕也想到這點,心裡重新燃起了希望:「或許他們有什麼后招。」
「最好如此。」白浩直接閉上眼睛,他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這把老骨頭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乘風在深坑中,又是傷痕纍纍。
見紀玥從天上襲來,他趕緊躲開。
魔力強悍,地上的深坑又再下沉了十多米,山體在崩裂。
紀玥飛回了地面。
見到乘風半跪在滿是裂縫的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吐著血,身形顫抖,一張臉煞白無色。
她的心竟又生出了幾分疼痛之意,難以呼吸。
明明想再敲下一棍子,卻挪不動腳步。
她知道,是那縷魔魂在影響自己。
「夠了!」她一手抱著頭大喊道,「真是夠了!就不能幹凈利落點嗎?乘風!你使出真本事吧,就這樣拖著欺負誰呢?!我真是受夠了!」
乘風看見她這副模樣,亦是閃過一抹心疼。
他們都是棋子。
飽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