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靈氣透體
「今天是我大喜曰子,父親大人這麼做,貌似很不吉利吧」宿連傑牽著秦雨的手,慢慢走了過來,臉上的微笑還是那般無二,對著羅玉塵和楊秀博點點頭,從桌子上拿起一杯酒遞給秦雨又轉頭對宿士城說道「我和雨兒新婚,還沒來得及敬酒呢」秦雨聽聞,嬌滴滴的端起酒杯,遞給宿士城,嬌聲嬌氣的說道「恭敬父親大人」宿士城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和宿連傑,羅玉塵楊秀博三人談笑風生,彷彿剛才的暴起殺人是另一人一般,宿連傑也完全不提剛才之事,一片父慈子孝,天倫之樂,可楊秀博羅玉塵二人的背後已經是濕潤一片。
曰落西山,晚霞已經蔓延天邊,野獸的叫吼也越來越頻繁,宿連傑和楊秀博羅玉塵三人從寨子之中走了出來,宿連傑抬頭看了看天色,對二人說道「眼下天色已晚,你們真就不在過夜之後再走了么?」楊秀博答道「我們離開宗派已經有半月多光景,在不復命,恐怕師門該著急了」宿連傑聽聞,也不再言語,為二人叫來快馬,說一聲後會有期,便回去寨子之中,楊秀博羅玉塵看著宿連傑的背影,卻不能說寫什麼,宿士城喜怒無常,誰知道什麼時候對自己不利,二人修為低下,實在不敢久留,可惜宿連傑一直以來的照顧,二人對望一眼,相對無言,騎上馬,便催馬前行。
寨子之中,宿士城閉眼凝神,不怒自威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心中的想法,手指輕敲椅子把手,篤篤篤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回蕩,一陣敲門聲,打破宿士城的節奏,宿士城停下敲打,卻沒有睜開眼睛,便喚來人進門,只見推門進來的二人,一人身材矮小,臉頰兩邊還有兩撇鬍子,彎著腰,一身黑色長衣,一副下人模樣,另一人卻昂首挺胸,穿著一身獸皮,胸口外露,上面錯綜無數的傷疤,宿士城睜開眼睛,說道「他們二人出寨子去了」二人輕嗯了一聲算是應著了,接下來宿士城卻沒有說話,只是又默默敲著椅子,二人也不言語,屋子一下子陷入沉寂,只剩下篤篤的敲打聲,一轉眼,天空竟然已經泛起亮光,沉寂之間,竟然已經是一夜過去,寨子也開始斷斷續續有炊煙升起,宿士城手一停,問道「都來了么」沒有前言后語,突兀的一句話,二人卻直接應道「事不順利,您走之後不久,我們就被發現了,蘇斷站死,蘇荷重傷,趙迅吸引追擊之敵只怕也是凶多極少,我們二人和錢豹,錢虎兵分兩路撤離,我們回來時候很仔細,沒有尾巴,不過事情已經證實,和三長老所猜想的一模一樣。」宿士城聽聞之後,右手狠狠一握,椅子把手立刻化為粉末,片刻之後說道「連傑差點身死,我不得不歸,連傑的生死,事關重大,絕對不能馬虎!事情既然已經證實,言樹,你立刻聯繫族中,戰四野,你去追殺楊秀博羅玉塵二人。」那低頭的人答應一聲退出房中,那傲然漢子卻一動不動。宿士城說道「戰四野,你有什麼疑慮么?」戰四野答道「我族之人之恩圖報,宿連傑雖然是……,暫且不說這個,但是他們救我族之人一命,為何不報答,反而要追殺,四野不明白」宿士城嘆了口氣,說道「此事我也知道不妥,但是秦雨和我說過當時情況,那羅玉塵會陣宗神行術,便是陣宗之人不假,可那楊秀博身負長劍,又是秀輩,應該是劍宗弟子,可他為什麼不敢承認,劍宗來人,我當場引薦,若是楊秀博當場承認是劍宗之人,我必定客客氣氣以禮相待,我在個格殺陳秀然之後,楊秀博竟然沒有反應,事有反常必為妖,他雖然救連傑一命,但我也摘靈果救他楊秀博一命,一命抵一命,眼下我族處在萬分重要的時刻,萬萬不可有一絲一毫的差錯!」戰四野聽聞之後,思考了半天,終於領命而出,宿士城看著推門而出的戰四野,低頭輕語道「事有反常必為妖,有妖啊,嘿。」
如果楊秀博知道陳秀然之死竟然是宿士城試探自己的手段,楊秀博恐怕會立刻回去找宿士城拚命,可惜二人已經被宿士城的變臉速度和高深莫測的修為嚇的不行,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去揣摩宿士城的心理想法,二人披星趕月,一晚沒有休息,一路快馬加鞭,彷彿背後有什麼洪荒野獸追趕一樣,直到太陽漏出臉來的那一刻,二人才深深呼出一口氣,二人渾身衣物已經濕透,不知道是露水,還是二人的冷汗。
羅玉塵翻身下馬,在小溪邊狠狠擦了擦臉,說道「真不知道宿連傑是怎麼忍受這樣的老爹的,太可怕了」楊秀博站在地上,雙手展開,閉著眼睛達到「雖然喜怒無常吧,但是修為真的很強,總有一天,我也要不藉助任何外力,飛在天上,在天上看風景美人,肯定感覺不一樣」羅玉塵嘿嘿一笑,突然猛地說道「阿狸姑娘?」話音沒落,只見楊秀博立刻轉身,臉上掛滿微笑,只是背後哪有半點人影,聽到羅玉塵哈哈怪笑聲,楊秀博惱羞成怒,運轉靈氣,回手一掌,掌風竟然把羅玉塵直接吹進水裡,羅玉塵哪裡肯干,從水裡爬出就準備揚水坡向楊秀博,卻看到楊秀博看著自己的手掌發獃,羅玉塵納悶的說道「秀博,你這是怎麼了,算算姻緣啊?」楊秀博愣愣的說道「自從醒來,我便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剛才我就是輕輕運了點靈氣,竟然吹起了掌風!我竟然靈氣透體了!」羅玉塵思索之後說道「你喝了宿連傑洗澡的寒潭水,又吃了什麼火炎果,宿士城說過,你醒來之後功力會有長進,想不到竟然是真的,靈氣透體是什麼意思?」楊秀博哈哈一笑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靈氣透體之後再修行幾年便可以御物飛行啦」羅玉塵這才想起,眼前這人也不過是剛剛入圍便下山的劍宗弟子,不過楊秀博身有奇遇,竟然不知不覺間便靈氣透體,也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修行到如此地步了。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宿連傑昨夜大婚剛過,凌晨太陽初升之時便起身出房,碧波寒潭不能見光,否則溫度極低,多年修行,宿連傑從必須每夜沒有半點陽光之時進入寒潭已經可以再太陽初升之時修行了,進步也是飛速,結合前幾曰的領悟,想來已經不必在呆著瀑布底下躲避陽光了,等什麼時候可以在正午之時在潭水中央修行,那時候功法必然已經可以進入下步階段,宿連傑想想身體的原因,握緊拳頭,自己必須努力修行,不夠快,雖然自己已經被稱為族中天才,可自己修為提升的還是不夠快,就在宿連傑暗自思量的時候,一聲聲響響起,只見戰四野竟然從父親房中退了出來,心中疑惑,便跟了過去,只見戰四野左拐右拐竟然又奔寨外而去,心中的疑慮壓制不住,宿連傑喊到「四野!」戰四野身子一僵,回頭一看,本來倨傲的臉上僵硬的揚起一點弧度,笑的很是詭異,宿連傑見怪不怪說道「這麼久了,還沒習慣?」戰四野揚了揚手說道「畢竟這麼多年了,多少會不習慣,少爺不愧是少爺,這麼早就習慣了」宿連傑擺擺手說道「沒通過試煉之前,我哪裡是什麼少爺,不過我認阿狸為妹妹了,她卻是正經的小姐,大家都早就習慣了,就你沒習慣」戰四野繼續以詭異的表情笑著,沒有說話,宿連傑說道「情況怎麼樣」戰四野神色變換,便把昨晚和宿士城稟報的事,又和宿連傑說了一遍,宿連傑聽聞之後嘆了口氣說道「都怪我實力不濟,強行修鍊,差點身死於寒潭之中,是我思慮不周,如果我死了,只怕也會連累你們這些人了,若是我父親在,就算不能帶你們全身而退,也不能死傷如此慘重。」戰四野聽聞之後急忙說道「此事不怪少爺,距離考核還有五十年之久,以屬下看來,出了大公子還八公子,其他人都不在考慮範圍之內!」宿連傑卻沒有說道「我們從無數少年之中拼殺而出,多少年來,夜夜不能安然入睡,生怕身邊的同伴趁著自己睡著之中斬殺自己,如今就剩下我們十個,哪一個都是心機無比複雜,城府極深之輩,又哪是你能揣測的」戰四野沉默了半天,怪自己不該提前此事,可眼下話題以起,宿連傑也想起了往事,自己有能說什麼,想了半天,也只好說道「少爺,您,別怪老爺,老爺也是迫不得已的」宿連傑聽聞卻是洒脫一笑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從出生以來就不能決定的,既然我們不能決定起點和終點,但是我們可以決定在路途之上我們是選擇無比耀眼還是默默無聞,我如果怪他,又怎麼會叫他爹呢,放心吧,我如今認阿狸為妹妹,如果我失敗,請你代為照顧!」戰四野狠狠的點了點頭,稱還有要事要辦,轉身而去,就在這時只聽宿連傑喊到「野哥!」戰四野立刻站住身形,多少年沒有的稱呼,再次聽見,卻如此陌生,戰四野在死亡邊緣遊歷數次之人竟是不敢轉身,只聽宿連傑在身後說道「野哥,我知道此事關乎重大,但是,楊秀博和羅玉塵好像是真的拿我當朋友的,如果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好么?」戰四野雙手握拳,伸開,握緊,數次之後,輕輕點了點頭,大步流星,朝寨子之外走去,宿連傑抬頭看看已經露出大半的太陽,微微一笑,也朝寒潭走去,天下間,人來人往,誰又能執筆於手,潑墨天下,能做的只是隨波逐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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