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吞吐之間

高帥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丫頭順勢爬上他的手臂，用蛇頭蹭著高帥的臉。這種親昵讓高帥無比喜悅，他看了一眼床邊的金條：「我靠，你又長大了，是不是再偷會偷更多了？！

丫頭竟然搖搖頭，高帥大笑了起來。

「剛才是你叫的？你在叫一個我聽聽……」

「嗚！汪！」丫頭使勁仰著頭，閉著眼，冇著勁兒，努力的從頸部發出聲音。

「哈哈哈啊！你，要笑死我啊！」高帥捂著肚子，眼淚都快笑出來了，長這麼大還沒聽說過蛇也會叫，而且是學狗叫。

「高帥，大早晨的，你怎麼了？」張長順伸著懶腰站在卧室門口，高帥的笑聲把他從睡夢中吵醒：「特么正夢見跟美女約會，衣服都脫一半了，結果讓你吵醒了。」

「哈哈，你還不謝謝我，不然一會你還不夢遺了！」高帥跳下床，將金條裝進蛇箱里，這個箱子算是廢了，小蛇已經住不下了。

「謝個屁，夢遺好歹也爽了。對了，你大早晨的笑什麼那麼大聲？」

高帥走到門邊，一抬胳膊將丫頭擺到張長順面前，張長順不自覺的向後躲了躲：「笑它了？丫頭，給順子哥叫一個！」丫頭似乎不太情願，轉過頭不理張長順。

「我操，順子哥！你不會是蛇他爹吧？這便宜你都占我的？！」

「我有這麼老嗎？什麼時候輩份上佔過你便宜，這丫頭是寶貝兒，可我沒拿他當蛇兒子啊！」

「你這話我都聽糊塗了，一會丫頭，一會兒子的。它公的母的？」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收拾屋子洗漱。

「誰知道公母呢？反正芷怡說要叫它丫頭！」

「芷怡是誰？」張長順噗噗的漱著滿嘴的牙膏泡沫。

「我們老闆的女兒！」

呼嚕呼嚕，噗。張長順擦了擦嘴：「哦，我知道了，你跟王悅分手，是不是因為這個芷怡啊？！」

「說什麼呢？！跟人家有什麼關係，是王悅總想讓我去他家的公司，我不願意去！」

「那你說說，這芷怡多大，漂亮嗎？介紹給哥哥怎麼樣？」

「想得美！快躲開，我用廁所！」高帥說著，把擦著手的張長順從衛生間拽出來。

看高帥那不情願勁兒的，自己不過是想問問這妞的年齡，又不是問這妞兒的罩杯。張長順從廚房的飲水機接了兩杯水放到茶几上，兩個人都有早上喝水的習慣。正看到小蛇正盤在茶几上看著電視新聞：「你是不是也讓他薰出來了？還看新聞，你看的懂嗎？」

丫頭回頭看了張長順一眼，這小蛇似乎聽的懂人說話啊，難怪聽許小東說高帥和王悅吵架是因為一條小蛇的事。

「嘿嘿，還真聽得懂啊？丫頭是吧？我問你，你除了能帶財還能帶桃花不？你看看你順子哥我，風流倜儻一表人材玉樹臨風，怎麼就沒那小子那麼有桃花運呢？」

「曰（yue）」丫頭口中發出嘔吐狀的聲音。

「我靠，你丫真能出聲，我看看你什麼變的！」張長順說著伸手去抓丫頭，丫頭閃身，杯子被張長順帶倒，叮噹嘩啦……

高帥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看到剛剛被自己收拾好的客廳又是一片狼藉。「嘿，還跑，我就不信抓不住你！」張長順正揮動著兩隻胖手抓著丫頭，丫頭則是左躥右閃的讓他無從下手。茶几上的零食散落了一地，水杯也倒著……

看到高帥出來了，張長順尷尬的嘿嘿笑了笑：「這傢伙真靈，我來收拾一會就好，等會我送你上班，保證不遲到！」

「今天周末，你還讓我加班啊！」高帥拿出抹布，擦著茶几。

「周末啊？那你起這麼早幹什麼？」張長順也不管調皮的丫頭了，跟著幫忙收拾。

「衛視中午加了一檔廣告，我得去看看進線的情況。」

「那正好，你跟我去趟舒帆那！」

「舒帆？」高帥覺得這個名字以前到是聽張長順提起過。

「就是昨天跟你說的，做首飾加工的那個小兄弟！」

丫頭聽說兩個人要出門，一頭要往高帥的包里鑽，可鑽進了頭和身子尾巴卻露在外面。經過這一晚的長身體，目前高帥的這個背包似有點裝不下它了。高帥把丫頭從包里拎出來：「看來要給你準備個大點的包了，昨天你犯了那麼大的錯，今天就罰你在家看家！」

話是這麼說，但高帥心裡也有點不放心，但總不能背著鼓鼓囊囊的包去上班，而且現在丫頭的身形對於外人來說，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沒有威脅感了。這讓高帥不得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和丫頭的安全，再說丫頭也不能總跟著自己上班去吧。

茶几上的丫頭，只能行注目禮看著高帥和張長順離去。不跟高帥在一起，感覺有點無聊，丫頭在房間里玩了一會兒，除了那些帶電源的東西她不敢再碰，傢具，床，以及茶几，沙發都被它吸住了挪來挪去，最後玩兒累了，又從蛇箱里找出那個蛇靈練習吞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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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天通苑在往北像是走到城鄉結合部，回頭向南看是高樓林立的社區和立交，向北看則是不同的住宅區中間間隔著的大片大片待開發建設的用地。由於地鐵五號線的開通，把這塊地方的低價也帶了起來，同時讓住宅區也住進了很多除了回遷的當地村民之外的中產階級。在一片社區中間一個只有五六百平米的超市裡入口，張長順找到了舒帆做首飾加工的櫃檯。

高帥跟著張長順來到櫃檯前，櫃檯里一個二十六七歲上下的小夥子，正趴在電腦桌前專心的玩著遊戲。他的身後是一**具桌，桌面是用整塊厚約１吋的木板做成，上面放置耐火磚。桌面上還放著銼橋(舌板)固定座，以及鑷子、鐵鎚、膠錘、手鉗等工具。櫃檯上貼著各種首飾造型的圖樣，裡面還擺放著一些銀飾品的樣品。雖然是周末，但超市裡面人稀稀落落的，完全沒有周末的人流聚集感覺。

「嘿，老闆，接活不？」張長順敲了敲櫃檯上的玻璃板。舒帆猛的抬起頭，看到是張長順他先是眼睛一亮，接著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哥，你咋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呢？！」

「有什麼說的，我來看看你，順便我這朋友手裡有些活看看你能接不能接。」張長順咧著嘴，憨憨的笑著說道。

舒帆樂的嘴都合不上了，他在這地方就圖個租金便宜，而且離家近。但凡是有利弊，這地方除了平時零星的小活夠養櫃檯的，根本賺不到什麼錢。「這話說的，你給我帶生意來了，我還有不接的嗎？」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在櫃檯裡面轉身看了看，櫃檯裡面狹小的空間根本坐不開兩三人。

「走，到我家去，大哥你還沒去過呢吧！」舒帆熱情的招呼著，隨手拿了個上面寫著店主外出，有事聯繫此電話156****的電話號碼的小牌子放在櫃檯上。

「唉？怎麼你生意都不做了？！」

「做什麼啊!這地方一到周末上午，還沒平時人多呢，除了是睡懶覺的上班族，就是去天通苑那邊大超市大市場去搶促銷的。」舒帆說著把工具桌上的小工具鎖進了抽屜，有招呼對面賣花的老闆幫他盯著點櫃檯，這才拉著張長順走出超市。

高帥看他們有說有笑的，心裡挺好奇，這舒服還真是大方：自己跟他頭回見面，竟然一點也沒有陌生的感覺。

舒帆的家就在這個超市後面的小區里，一進門就看見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在滿屋子亂跑，地上到處都是孩子扔的畫冊和玩具。「有點亂，你們別介意哈！」

張長順將小孩一把抱了起來：「哎呀，小寶都這麼大了，叫大伯！」

「大伯！」小孩奶聲奶氣的叫著，張長順樂著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舒帆的女人從廚房走了出來，一邊擦著手一邊招呼：「哎呦，大哥來了！快坐，看這屋亂的，這位是？」她看到張長順身後高帥陌生的面孔。

「大哥的朋友，也就是咱的朋友，問這麼多幹嘛，還不趕緊燒水沏茶去！」舒帆打發著女人。

舒帆的話聽的張長順和高帥格外舒服，兩個人在客廳半新的沙發上坐下，女人沏好茶又抱著孩子去了卧室，留下客廳的空間讓他們說話。

「小帆，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張長順指著高帥對舒帆說道。

「等等，我猜一下，這位應該就是高帥高大哥吧？」他打量著高帥。

「你知道我？」高帥看著舒帆詫異的問道。

「看，我猜對了吧！」舒帆有些得意，明亮的眼睛熠熠的閃著光，透著一股精氣。見高帥詫異他馬上笑著補充道：「我早就聽說過你，大哥有你這兄弟可驕傲了，有學歷有本事人還長得帥，關鍵是人也很仗義。不像我，老給大哥拖後腿添麻煩。」

「都是兄弟，說的這是哪的話，這次是大哥我來給你添麻煩來了！」張長順急忙說道。

高帥看著眼前的小伙，年紀和自己也差不太多，孩子已經四五歲了，一口一個哥的叫著自己和張長順，卻並不感覺是生意人的虛偽。個頭介於自己張長順中間，小平頭透著幹練。難道他會算命？知道自己今天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