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舒帆的煩惱
老地方已經沒有了舊感覺,曾經昏黃路燈下坐的滿滿的桌子,一家挨著一家的燒烤味混合在一起在空氣里瀰漫;人們邊乘涼邊喝著啤酒吃著烤串烤翅大聲的喧嘩。也許有點吵鬧,也許不那麼衛生,但卻很平民很普通。
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路邊的燒烤都取締了,只有道邊隱約可見的油漬和一兩個仍在外面許久未用的空燒烤架提醒著人們,這裡曾是夜市繁華的地方。
「順子,我和小東已經到了,這邊燒烤都取締了啊。」高帥撥通了張長順的手機。
「這事怪我,我都忘了迎接奧運這事了。我剛去地鐵站接了舒帆,你和小東在那等會我咱們換個地方。」
高帥掛了電話:「他一會就到,咱們先找找。」
順著清凈的路邊走了一段,前面有家韓式烤肉,精裝修的門面靜靜的戳在那裡,從路邊可以看到樓上靠窗間隔著坐著三三兩兩的食客。
「這吧!」敲定了地點高帥跟順子同了電話朝著店裡走去。
頭上包著頭巾,身上穿著工作群圍著紅色小圍裙的服務生開開門,一陣冷氣吹了過了:「先生您好,請問您幾位?」
「四位!」
店裡的環境非明亮乾淨整潔,環境十分幽靜。
兩個人在二樓靠窗位置坐下,服務員遞過來菜單。高帥按照平時大家的口味簡單的點了一些,又將菜單遞給許小東:「你來,一會他們到了再讓他們點點。」
我靠,高麗棒子真狠!許小東拿著菜單端詳著:看來今天高帥可是要大出血了。
這只是他心裡小小的想法,一抬頭高帥正帶著微笑看著自己。這小子今天怎麼和以前不太一樣,那笑容似乎一切盡在掌控的樣子:「五花肉!」象徵性的點了個菜,他將菜單交給服務員。
「我聽小麗這次要不是你那條小蛇,你丫就懸了。那小蛇是不是那個叫丫頭的,上次你和王悅吵架好像就是因為這條蛇吧?!」
周圍的人都低聲說話,許小東的聲音不自覺的也壓低了很多。
「都知道你還問,小蛇的蛇窩還是你幫著買的呢。」高帥淡淡的說道。
「哦,你一說我才想起來,上次還沒找你錢呢!」許小東伸手去掏口袋。
「行了,三五十還打咕什麼,別給我了,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今天帳單你結了就行了。」高帥瞄著許小東。
許小東一推眼鏡,掏出三十元放在桌上:「還是給你吧,你這利息也太高了!」
就知道這小子能算計,高帥嘿嘿的笑了笑:「行了,一會加瓶啤酒!」
張長順和舒帆從樓梯上來,高帥朝著他們兩個招了招手。
「怎麼選這啊,這哪有烤串吃的舒服?」張長順橫著就晃過來,一坐下就抱怨著說道。
這小子是心疼錢更多些,平時烤串有個百十來塊四個人足夠了,在這裡起碼得兩三個百十來塊也未必能吃飽。他嘬著牙花子看著菜單:「都點過什麼了?這麼多了啊,我不點了。」說著他將菜譜退到舒帆面前。
舒帆今天穿了件襯衣,高帥頭一次見他穿襯衣,大熱天領口還系的嚴嚴實實的。他連看都沒看菜單:「這裡我不熟你們來吧!」
看他今天心事重重的樣子,高帥微微皺了皺眉頭,一凝神間已經知道了舒帆遇到了什麼事。
「先這樣,不夠再點!」高帥對服務員說到,他知道幾個人平時的飯量和口味,該點的已經點的差不多了。
「我就喝這個就行了!」張長順端起桌上的大麥茶自斟自飲起來。
「來,咱先走一個,慶祝高帥大難不死!」許小東端起酒杯。
四個人熱熱鬧鬧的喝了一大杯。
「我說高帥,你說你能好這麼快是不是有什麼特異功能啊?!」許小東眼鏡後面的一雙冒著精氣的小眼,探尋的看著高帥,高帥的這種恢復方式讓他簡直太驚奇了。
「噯,小東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們說如果真的有特異功能,你們希望是什麼啊?」
「問我?」許小東指了指自己。
啊!當然,三個人同時看向許小東。
「要是我嗎!」許小東的眼睛眨了眨:「要是我,我就要隱身術!」
服務員端著炭火,烤架走了過來,幾個人都向後閃了閃身子,看著服務員把面前桌子上的烤爐弄好,烤架支在上面,有將切好的肉擺在烤架子上,頓時肉片吱吱的冒著焦香。
「行了,我們自己來吧!」看著服務員拿著夾子翻來翻去,張長順說著接過工具。「有人在,咱說話不方便!小東你為什麼要隱身術啊?」
「隱身術好啊,可以自由出入女浴室啊!哈哈哈!」許小東口無遮攔的說著自己笑了起來。
張長順將肉給眾人分著:「那我也要隱身術,我說的是如果真有特異功能的話,能有隱身術就可以去銀行搶劫,還能偷看女浴池!」
「哈哈哈,瞧你們兩個這追求,忒沒品了。」高帥也笑了起來:「你去銀行搶劫嗎?難道你隱身了,拿了鈔票,鈔票也能隱身?不現實,不現實!」
「唉,怎麼不現實,那丫頭……」張長順說了一半,猛的看到高帥身邊的包里丫頭探著頭,朝他吐著小舌頭。
「丫頭怎麼了?」許小東追問道。
高帥知道張長順差點說溜嘴丫頭搶劫銀行的事:「順子哥是說,丫頭算是有特異吧,心靈感應也算。」
「算,算,必須的!」張長順打著哈哈:「舒帆,你怎麼不喝啊!」
「哦!」舒帆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
「你還沒說你的呢?!」張長順問。
舒帆一臉無奈「我啊!哪有什麼特異功能,我現在都不想那些,我就希望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比什麼都強。」
「舒帆你不是有事嗎?看你愁眉不展的樣子,說來聽聽!」張長順催促道。
「嗯,是這樣,我那的店干不下去了,所以想在市區找個地方。但是,市區的房租太貴了,我就想讓大夥幫忙找找地方,不用太大放個兩三平米的小櫃檯就行。最好,最好能和別人合租……」他說著眼睛看著張長順。
高帥心裡明鏡一樣,本來舒帆和許小東不太熟悉,這事就是張長順大包大攬想從中撮合。舒帆是張長順的兄弟,自己的兄弟遇到事了,他不能不管。可許小東是個什麼事都算得明明白白的人,那人心裡有自己的小算盤。以前沒有這感覺,但這次遇難之後的奇遇,讓高帥對人多了些感受。
果然,張長順拍了拍胸脯:「這不是什麼難事,交給哥哥我。對了小東,你現在基本都是從網上賣東西,你那店裡用的了那麼大地方嗎?」
許小東可不太願意合租,兩家合租麻煩多,而且他的執照還要做增項,更何況萬一有東西丟失分不清責任。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嘴上卻問道:「舒帆,我拿地方寸土寸金,親兄弟還的明算賬呢,不如你說說你打算花多少錢,有合適的我幫你看著。」
張長順有點不高興,舒帆手頭要是錢富裕,用得著找許小東開口嗎。這開口也不過是張長順想著先讓舒帆省些費用,起碼不用上了房租費用上壓上很多錢。
「小東,你也別打晃,咱們直說了吧,舒帆那遇到點麻煩,你乾脆說如果你那用些地方你收點錢,你覺得收多少合適?」張長順是個粗人,他說話就恨不得直率痛快,根本沒想許小東怎麼想。
許小東為難的看了一眼高帥,心道這叫什麼事啊?
高帥沉思一下:「我覺得舒帆去許小東那未必合適,小帆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要不然你先說出來,也許有其他辦法解決。」
舒帆嘆了口氣:「不瞞幾位,我待的那地方是個南方人包租下來的,他在那干超市,又對外出租櫃檯。前兩天,老闆卷包跑了,我們才知道原來他承包的租期到了,可是他走之前我們都交了一年的租金。而且現在天天有廠家都在超市外面要帳,生意根本沒法做。而且開發商要求清場,我們櫃檯非都沒地方要去。」他說著話解開衣領的口子,明顯可見胸口的疤痕。
「這是跟人打起來了吧?」高帥看著傷口問道。
「是啊,我們這些承租的和開放商的矛盾,唉,不可抗力!」舒帆喝了一口酒。一年的櫃檯租金那可是幾萬元,應該是他的全部家當,家裡還有孩子老婆又沒工作,這日子讓他怎麼過啊。
「那你打算怎麼辦?」
「這事也怪自己,當時沒了解清楚,現在就算打官司都沒有辦法,那地方也不能再待了。目前開發商也報案了,如果能找到那老闆也許能給大家追回點損失,可現在眼下的事是我想找地方接著干,不然一家子吃喝怎麼辦?」
「嗯,不是我不想幫你啊,咱們倆的行業不搭啊,再說我那一共就二十平米,你們不也都去過?哪與下腳的地方……」許小東還解釋著。
「知道了,沒事。實在不行我就先找份工作,總這樣耗著也不是事!」舒帆喝了口酒幽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