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誰來負責

黑暗中王悅問道：「幾點了？」

「估計快兩點了吧？」

「我得走了！」

「別走了！」

「不行，我媽規定，無論多晚我都要回家的。」

「形式主義！我送你!」高帥打開了床頭燈。

「不用你送，你又不會開車。啊！！！！」王悅話說到一半，突然一聲尖叫。

床上，就在兩個人蓋著的被子之上，盤著一條手指指粗細的小金蛇。顯然他被王悅的尖叫也嚇到了，嗖的一下爬到高帥的身上，纏住高帥的胳膊驚恐萬分的看著王悅。

「啊！你沒死啊！」高帥的語氣中帶著驚喜。他不知道，如果他貪心那蛇寶，小蛇恐怕又是一劫，只不過他的物歸原主，讓小蛇恢復了過來。

「高帥！你要死啊！」王悅跳下床慌亂的穿著衣服。

「別怕，它不咬人的，你看它多乖！」高帥摸了摸失而復得的小蛇，心頭一陣喜悅。

「你瘋了，你沒聽過農夫和蛇的故事嗎？」

「沒有，我只聽過東郭先生和狼以及白蛇傳！」

「你，你！過分！」忽然王悅發現在高帥的眼裡，自己還沒一條小蛇重要，她委屈的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看你把它嚇得。這不就是個寵物嘛，跟你爸養鳥，你媽養狗有什麼區別。」

可這是一條蛇啊！最起碼王悅除了見過印度人養蛇之外，再沒見過養蛇的人。

「你快把它給我扔了。」

「不扔！」高帥有點生氣。

「你要不扔掉它，我就走！」

高帥跳下床拉住王悅的胳膊：「沒必要這樣吧，一條小蛇而已。」

王悅馬上換了語氣：「帥，咱不要它了好嗎？你喜歡養小動物可以啊，我可以送你最好的鸚鵡，純種的藏獒……」

又是拿錢說話，高帥立刻沉下臉，本打算和王悅解釋小蛇來由的想法也消失了，他放開王悅：「你說的這些東西我養不起，我覺得這小蛇挺好。」

「好！那你跟它好吧！等她變成白素貞，當你的許仙吧！我受不了你了！」王悅說完，顧不上整理穿在身上凌亂的衣衫，拿起自己的包憤憤的走出了高帥的家。

高帥小蛇縮著脖子，一副無辜的樣子看著高帥。「你啊，如果是母的，最多也就是變成金素珍！」

自從感覺到小蛇有靈性，高帥就決定不把它關在盒子里了，相信明天王悅會跟自己聯繫的，這點自信都沒有他就不是高帥。美美的睡了一覺，鬧鐘響起的時候，高帥睜開眼看到小蛇正趴在窗台上，抬著頭看著已經升起但還不是很耀眼的太陽。

高帥洗漱完畢，正琢磨是否把小蛇留在家裡，小蛇嗖的鑽進高帥的背包，探出頭來看著高帥。「夠自覺啊，你這是打算跟我去上班？」小蛇竟然點點頭。

二娜今天打扮的格外時尚，抹胸的打底衫外罩這一件小西服，顯露著她年輕豐滿的胸部。高帥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張震生正假裝清點貨物，站在二娜的身後眼睛偷瞄著二娜的事業線。

「咳咳！」

「呦！老高來了，今天到的夠早啊！」張震生尷尬的和高帥打著招呼。

想不到地鐵這麼快,雖說是擠點吧，但路上省去了太多的時間。高帥來到自己的桌前，打開背包看了一眼，小蛇正在閉著眼休息，它撩起眼皮看了高帥一眼，便又好像睡覺一樣懶洋洋的趴著。懶蛋！高帥心裡暗笑著，拉上了背包。

「高哥，我給你買了早飯！」熱騰騰的麥當勞早餐，擺在了高帥的面前。張宇軒吞了吞口水：「二娜，我還沒吃早飯呢？」

「沒吃回家吃去！」羅娜娜沒好氣的說道。自己有這麼二嗎？不就是名字有個疊音，就被他們這麼叫。

「娜娜，以後你別幫我買了，我從家出來路上能吃早飯！」高帥說著從包里去掏錢。吃頓早飯十多塊，這簡直太奢侈了，平時自己就不好意思打擊二娜的熱情，現在自己平白又多了十萬塊的債，更加要摳牙縫省錢了。

「吱吱~」

「什麼響？」二娜忽然警覺的坐直了身子。「老張，是不是有老鼠了？」

「不會吧？！」老張馬上在屋裡找起來。

高帥也坐直了身子，聲音是從他包里發出來的：「二娜，昨天夜間檔的統計收上來嗎？」

「哦，我馬上去！」二娜站起身來走出辦公室。

「對了老張，上次財務小芳借著的豐胸產品的樣品，還回來了嗎？」

「還沒，我去問問……」老張也被高帥支了出去。

高帥趕忙拉開背包，小蛇徵用乞求的目光看著他：「靠，你是條蛇好不好，又不是老鼠，吱吱什麼。」說著他忙打開抽屜，騰出一格空地，然後把蛇放在裡面，拿起自己的水杯蓋子放裡面，給蓋子里倒了些牛奶，有打開漢堡，撕開一塊也扔到抽屜里。

老張和羅娜娜同時走進來：「老高，你在幹嘛？」

「高哥，就算你不喜歡吃麥當勞了，傍邊就是紙簍，你也不用一塊一塊的扔抽屜里啊。」

誤會了！不解釋！高帥一笑，吃了手裡的大半個漢堡，開始工作。

內線電話響起，羅娜娜接起電話，放下電話她對高帥說道：「高哥，劉總讓你十點過去開會。」

總經理辦公室，是公司裡面最豪華的一間，豪華不僅僅在古色古香的博物架上的擺設和一色紅木傢具，就連他辦公室里的內套衛生間，都比高帥他們的辦公室大。

高帥是第一個到的，劉振波笑眯眯的看著高帥，這個年輕人工作努力踏實，他一直很欣賞：「小高，我聽說你去汶川了？很好！年輕人就應該多做些公益活動。李主任，小高這次請假不算事假，就算他出差吧。另外你也組織一下，看看咱們公司也出些捐助的活動。」

剛剛進來的辦公室主任李民忙點頭哈腰的答應著：「劉總號召獻愛心我們一定響應。」

來開會的各部門負責人到齊了，最後走進辦公室的是公司的副總楊維，在呼叫中心那些女孩子眼中，楊維是公司最有魅力的男人。首先是有錢，其次在公司里有權，最主要是他三十六歲單身，人也算長得精神，算得上鑽石王老五。今天他依然是一件花襯衣，扣子開到第二個，露出脖頸間粗粗的鉑金項鏈。走路晃著肩，不時的用手順一下自己的寸頭，手上的鉑金大戒指十分顯眼。

可這些在高帥看來，總是覺得有一些夜店氣。這樣難怪高帥這種感覺，楊維以前也開過酒吧，歌廳。但是到最後全部是一個結果，惹上不該惹的桃花讓人砸了店。也許是實在沒辦法，楊維才來這個公司，更或者像公司盡人皆知的傳說一樣，楊維有很強的媒體關係。但對於快消品以及購物行業來說，剛到公司半年的他就是一個純白菜。

會議的主題自然就是劉總和大家傳達公司打算擴大一步的想法，然後徵求各部門的意見，人人似乎都沒有意見。

「小高，你們是銷售最前線，你怎麼看這個事？」劉總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高帥。

「劉總，我覺得這件事可以從長計議。儘管這幾年購物行業的業績不錯，但是省會城市的購買力需要在仔細的調查一下。我們現在的銷售業績中，購買排名比較靠前的是上海，北京，廣州和個別城市，其他城市不是看不到我的節目，而是我有理由懷疑當地的消費能力。」

楊維聽的不耐煩，他打斷了高帥的話：「小高，這麼說就不好了吧，現在我們的商品本身都是針對大中型城市的。如果地方台開通專門的頻道，我們可以根據他們的消費選擇適當的產品啊！」

「咱們針對性定製商品嗎？那樣不僅銷售成本會增加，而且客戶對這樣的購買形式也需要一定的認知過程，我認為你說的那些什麼石家莊，鄭州甚至銀川的人不具備這種的認知，至少，目前不具備。」高帥不客氣的回敬道。

劉總眯著眼睛，看了看高帥，又看了看楊維。

無論是辦公室主任，還是財務經理，都替高帥捏了一把汗。這高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雖然工作時間也不算短，但畢竟社會閱歷不足，楊維是什麼人，那是社會上的混混，這麼直接頂撞恐怕有高帥的苦果子吃了。

楊維也沒想到，平時接觸不多的呼叫中心的主管竟然敢直接挑釁，如果被這個毛小子壓過去，那以後自己在公司還怎麼混。他微微一笑：「你說的也許對，但別忘了，咱們公司可不是什麼大公司，咱們的數據也未必就是全面正確的。如果僅僅因為咱們公司的數據，就錯失了一個好的投資機會，我想你高帥未必負得起這個責吧？」

坐在高帥旁邊的是辦公室主任李民用腳輕輕的踢了踢高帥，示意他少說兩句。高帥卻挪開腳，抬頭直視這楊維：「楊副總，我相信數據能說明一切，咱們公司的數據也許是不夠全面，我可以找來統計局的數據。如果是沒有深入調查的進行投資，造成損失我怕你楊副總同樣負不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