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第288章 以眾生為棋子
大戰開啟的鐘聲響起之後，並沒有立刻派出兵馬，而是天地間首先湧現出大量的白霧。
白霧蔓延席捲，只短短時間，整個南晉所在的國土，都悉數被吞納進白霧之內。
眼看著淡淡的白霧越瀰漫越濃郁，南晉國土內所有的民眾，甚至是眾多修行者都齊齊有些恐慌起來。
一切都只是因為，濃霧中可見度實在是太低太低，甚至連神識探察的範圍也大大受限。
看似是普通的濃霧，但卻是聖人之法則。
首先屏蔽的就是感知。
可以料想的是，陣法完全啟動后，迷霧中的南晉，本質上就像是一個隱藏在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中，張開血盆大口的凶獸。
一旦找到合適的狩獵時機，必然會兇猛撲向獵物。
建鄴。
俞幼泉這個鎮守和其他八個副鎮守，以及麾下大量的修行者戰士，齊齊就位，各自出現在大陣不同的方位。
大陣開啟。
建鄴還是那座建鄴，看上去一磚一石都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對於俞幼泉這個主鎮守而言，整座雄城都像是活了過來，徹底變成了他身心的一部分。
對於這種感受，俞幼泉熟悉又陌生。
之所以熟悉，核心是因為煉化雄城和煉化萬星盤星辰碑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旦煉化一座星辰碑，就能觸及到龍前輩的部份記憶和底蘊，更確切地說是「道痕」。
因為這就是龍前輩的道！
同理。
他這個煉化雄城的城主，在大陣開啟之後，也開始能觸及部分翼鴻遠小世界的法則，也即是翼鴻遠的道。
只剎那，俞幼泉就好像看到了一張巨大的網，並從其中領略到了大道的美。
俞幼泉只看的如痴如醉。
與此同時。
北魏和南晉所對峙的邊疆十二城之外，自南晉一路蔓延而來的白霧一路席捲，好似白色霧龍在一路爬行。
不過。
在靈山的佛光照耀之下，這些白霧或被直接消解，或直接變得稀薄，力量大幅減弱。
講經首座和聖僧正遍知望著悉數被籠罩進白霧的南晉，一時也有些凝重。
白霧漫天，伸手不見五指，對民眾而言絕對是某種巨大的妨害，註定不可能持久。
他們其實可以選擇拖延一二。
但是。
講經首座和正遍知都沒有選擇拖延的意思。
一則他們乃是進攻方，進取心非常重要。
二則是一個聖人忽然消失，就連另外兩個聖人都無法感知，這絕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正遍知沉吟道，「神識被削弱的非常厲害，就是聖人的神識都不能完全貫穿不愧是翼鴻遠的小世界結合鎮界大陣形成的迷霧界域，幾乎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看來翼鴻遠這是打算隔絕我等的感知后，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當修為到了某個層次后，可以直接打穿物質界和法界之間的壁障。
現實世界的距離，開始變得沒有那麼絕對。
又因為這裡乃是翼鴻遠的氣泡世界，翼鴻遠完全可以類似嫁接一般，將兩個完全不相關地點嫁接到一起，從而形成兵力上的壓制。
身為佔據了地利的守城方，翼鴻遠是佔據了絕對優勢的。
毫不客氣的說，現如今的南晉就像是渾然一體的一個巨人。
若是將大地人立起來，基本上就能看懂南晉目前的排列組合布局。
拳王是盾，也是收縮的拳頭，劍聖是懸臂出鞘的劍器，拓跋村夫是拱衛內髒的鎧甲
而這些位置有相對概念，但卻並不是絕對的固定位置。
就拿拳頭而言，他可以隨時擊向四面八方。
充當其他身體部位的雄城，也都有類似的功效。
這就是主場的優勢！
只見講經首座手一伸，八寶功德池隔空飛來。
講經首座雙手合十后，雙手食指隔空畫了個圓，天地元氣匯聚，這個圓鋪陳到八寶功德池之上，功德池內無數佛門中人留下的魂念悉數匯聚，最後共同匯聚成了一朵又一朵佛蓮。
講經首座輕輕將手往八寶功德池上輕輕一個按壓，功德池頓時落地生根，開始侵蝕南晉之地脈。
至此，翼鴻遠所擺下的鎮界大陣和講經首座種下的八寶功德池就勾連到了一起，就好像共同組成了一個天地棋盤。
就算是翼鴻遠所擺下的大陣迷霧，能夠隔絕神識感知，但卻不能阻斷佛門中人在八寶功德池留下的靈魂烙印。
頗有點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味道！
哪怕依舊未能盪開這些戰爭迷霧，但只要佛門眾多僧侶的腳步丈量的面積足夠多，就一定能最終消解這些戰爭迷霧。
不僅如此，這棋盤之上還能夠看到幾顆明晃晃的棋子。
他們赫然正是代表南晉九王，尤其是選擇了守城了六王，位置最為明顯。
很顯然，南晉在預防著北魏的佛陀，而北魏的兩大聖地也早早通過各種方式提前錨定了六王的位置。
就算是聖人翼鴻遠的法則迷霧，都無法將他們的行蹤掩藏。
很顯然，南晉九王也知道北魏雙聖人知道這一點。
講經首座：「翼鴻遠的打算乃是通過地利優勢和強大的兵員調度能力，對我們形成以強對弱以多打少的局面，但我佛門這些年人才輩出，尚且還有羅漢、菩薩、佛陀三陣，強弱多寡又豈是那般容易形成的？」
聖僧正遍知點頭。
道理就是這個道理。
南晉和今法弱小，所以才需要「以奇勝」，反而是大魏則更多需要倚仗「大勢碾壓」。
南晉這鎮界大陣和迷霧說起來好像很玄奧，但說簡單本質上也簡單。
北魏只要能一一拔除雄踞在南晉大地上的一座座雄城（陣眼），翼鴻遠維持鎮界大陣的難度也只會越來越高。
最終，甚至能因此藉助世界的重壓，將翼鴻遠重創。
說一千道一萬，看似好像非常非常複雜的東西，內核其實就是世界上最簡單的東西，甚至乾脆就是回歸到了所有戰爭共同的本質——
攻城拔寨（陣眼），消滅敵方一切有生力量。
講經首座沒有猶豫，就直接安排以毒龍妖王為首的一眾妖族所構築的「降龍羅漢」打頭陣。
毒龍妖王乃是很久以前就被佛門擒獲並鎮壓的老牌妖王，桀驁不馴，被佛門關押多年。
在這次大戰前期，被佛門從鎮妖佛塔裡面釋放了出來。
按照佛門和他的約定，以他為首，協調十八妖族統領共同構築降龍羅漢陣。
只要在戰場上能有斬敵立功，就能洗刷掉過去的罪孽，重新獲得自由。
因為他乃是妖王，相當於人族五境大修行者，外加上肉體還異常強悍，共同構築羅漢戰陣，本質上就是一種戰術欺騙。
或用其強，光明正大；或用其弱，誘敵出擊。
兩者雜糅，真真假假。
和他有類似遭遇的，還有一眾妖王、大妖。
都是妖王中的硬骨頭，一直都沒有被佛門禿驢降服。
但是。
佛門承諾的戴罪立功、重獲自由和可以自由的屠殺南晉人族，卻是讓這些妖王一個個都興奮的嗷嗷叫起來。
被關押的太久，很多妖王其實都已經有些瘋掉了，現在只剩下殺戮的慾望。
哪怕他們明知這些和尚是拿他們當犧牲品，他們也在所不惜。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血賺。
佛門的羅漢、菩薩、佛陀三陣都非常玄奧。
組成大陣的眾多成員煉化大陣的關鍵信符后，會自動牽引大量的天地之力垂落，而後共同構築出一個渾然一體的「羅漢」、「菩薩」、「佛陀」出來。
甚至就連神識都窺探不出內里的真實和虛假，也是佛門這邊種種障眼法的一種。
就拿蟄伏隱藏的毒龍妖王而言，他和麾下眾多妖族統領共同構築而出的「降龍羅漢」，本質上就顯得非常妖冶。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羅漢，大概能有百丈高，赤著腳，帶著巨大佛珠，身上天地之力構成的肌肉皮膚，鍍上了一層古銅色，看上去和普通羅漢還真有七八分相似。
但碧綠眼眸，肆虐的妖氣，一些地方還有隱藏不住的鱗甲、毒角、倒刺之類的妖族特徵，都讓這個巨大羅漢看上去就像是一尊墮魔羅漢。
就算是如此，一般手段也很難窺探出這頭墮魔羅漢裡面到底是由誰帶隊，更是很難判斷出這頭降龍羅漢最真實的戰力。
僅從外觀來看，就只能看出他乃是一尊羅漢，為首的「陣心」乃是一尊妖魔。
而以妖魔為核心的羅漢，也必當能拉來更多的仇恨，導致廝殺更加慘烈。
這就是佛門聖人的手段，攻身也攻心。
以毒龍妖王為首的墮落羅漢，充當先鋒斥候，一步步走進南晉國都的濃霧裡。
因是陣法構成，毒龍所形成的百丈羅漢看上去動作頗為笨拙。
但是。
每一步落下，卻風馳電掣，速度快到驚人。
短短時間，就躥出去十幾里。
與此同時。
巨大的毒龍羅漢身後又跟著出現了十八尊羅漢巨人。
他們有的是妖王偽裝，有的真就是普通的妖族統領為統帥。
這些巨型羅漢以拉的很開很散的方陣的形式前進，共同構築成一個整體。
而在巨型羅漢中間，則還有著一尊陣法形成的巨型菩薩。
赫然正是金剛手菩薩形象，一面二臂三目，身黑藍色，頭戴五股骷髏冠，發赤上揚，鬚眉如火，獠牙露齒捲舌，三紅目圓睜，十分怖畏。
右手施期勉印，持金剛杵，左手忿怒拳印，持金剛鉤繩當胸，以骨飾與蛇飾為莊嚴。
藍緞與虎皮為裙，雙足右屈左伸，威立在蓮花日輪座上，於般若烈焰中安住。
總體而言就是威嚴、醜陋、恐怖，是真正佛門忿怒金剛形象。
很顯然，佛門這邊的打算就是以毒龍妖王為首陣法構成的巨型羅漢做斥候，後續十七尊羅漢為先鋒。
一位陣法構成的金剛手菩薩緊隨其後壓陣，及時負責馳援。
十八尊羅漢，一尊菩薩，共同構成了一個方形戰陣單位。
在明面上，這就是324位三境真人，36位四境尊者。
若是向毒龍妖王隱藏其中的情況，實際上的戰力還要更加恐怖。
尤其是居中的那尊菩薩，充當的就是救援和殲滅的職責。
積極進攻，但卻並不莽撞，激進。
而這也僅僅只是一個方形戰陣的配置，像是這樣的方陣還有很多。
大概每四個方陣中間，則有一尊陣法構築的不動明王佛陀做鎮。
而這些配置，共同構成了一個軍團。
也就是說，佛門所派出的一個軍團，有一尊佛陀、四尊菩薩、七十二尊羅漢。
換算成具體的修為配置，就是有72位五境大修行者，144位四境尊者，1296位三境真人。
可想而知這到底是何等恐怖的一支力量！
要知道一位五境大修行者，就能撐起一個偌大的世家傳承。
像是鄭氏，若是沒有明山釣叟這個老祖，五境那就是鄭氏紙面上的最強戰力。
而現在七十二位五境大修士，才能構築一尊「佛陀」。
至於四境尊者，那在任何大世家，都能是話語權極大的長老。
而在這裡，一位「實權長老」僅僅只是一尊菩薩的三十六分之一。
十八位三境構成一個羅漢，三十六位四境構築一個菩薩，七十二位五境構築一個佛陀，可想而知修行者越是向上攀登，大境界和大境界之間的差距是逐步拉大的。
近乎相當於七十二位五境，才能勉強追評一位六境王者（佛陀）。
而其還只是佛門所隱藏力量的冰山一角.這就是佛法大興，佛門盛世的時代！
相互配合，相互策應，浩浩蕩蕩，轟轟烈烈。
整個南晉大地，都好似發生了地鳴，震顫不已。
與此同時。
伴隨著毒龍羅漢等巨人的持續推進，八寶功德池之上的棋盤經緯上，一些戰爭迷霧就此被消弭、點亮。
由此也能看出講經首座的手段，雖是被動破陣，但這些戰爭迷霧能起作用的時間恐怕會相當有限。
大概就在巨型戰陣羅漢行進大概百里左右，南晉小世界內風起雲湧，一陣濃郁的白霧飄蕩而來。
像是毒龍妖王，只感覺面前濃霧謎眼，待再次看清周圍的一切的時候，身後的羅漢戰陣卻是悉數消弭不見。
毒龍妖王看向四面八方，前後左右，竟到處都空無一人。
毒龍妖王頓時心頭一凜，想起了講經首座戰前告訴他們的話語。
南北之戰，爭奪的是氣運，依靠的手段是消滅彼此雙方的有生力量，廝殺和傷亡是必然的。
但是。
佛門的羅漢、菩薩、佛陀三陣，攻伐手段倒還是其次，天地之力所構築的肉身，真有佛門金身之威，最擅長的就是防守。
只要能在短時間內不戰死，很快就能等來救援。
「大家注意防禦。」
毒龍羅漢異常小心，直接操控陣法，讓巨型金身羅漢身上閃爍出道道金光，於此同時羅漢手中還出現了金剛杵、缽盂和禪杖。
但是。
毒龍妖王還是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一些不適。
大地像是變成了泥濘池沼，天地元氣也變得異常稀薄，讓毒龍妖王甚至有種玄幻版「高原反應」的感覺。
而他的身前，那一座雄城中卻是瞬間釋放出萬道光芒，整座雄城都好像化為了一個有血有肉的巨大戰神，而不再是一座不能移動的死城。
相較於佛門陣法所形成的百丈羅漢巨人，而玄門這邊的地脈城池所構築的戰神區別很大，外觀整體上就像是一個穿著甲胄戴著兜鍪的將軍。
至於武器，也幾乎統一化成了長槍。
很顯然，和佛門這邊類似，南晉這邊的巨城巨人，那是有著相當的保密意識。
單單隻看外表的話，並無法窺探出坐鎮的城主到底是誰，甚至無法知曉這是南晉哪一座雄城。
外加上大陣一起，聖人翼鴻遠就直接起鎮界大陣，封鎖了整個南晉，就算是有些姦細，想要將消息傳遞迴北魏也沒有那麼容易。
不得不說，南北雙方的保密意識和奇正相合的兵法策略都用的不錯。
二者第一時間就動了，發生起了激烈的碰撞。
降魔杵和長槍揮舞，無盡天地之力浩浩蕩蕩，只殺的天昏地暗。
兩尊龐然大物之間都沒有什麼特別玄奧的戰法，看上去頗為笨重，單純就像是兩個武夫在鏖戰。
但是。
大力出奇迹這一刻，卻是在彼此之間展現的淋漓盡致。
城池之外的平原、山脈、河流、湖泊，都因此而發生劇烈的震顫，好像因此發生了地震。
但大地被破壞的情況並不是特別嚴重，並不像是以前的修士大戰，動輒毀天滅地，截斷山嶽。
總體而言，世界里的一切都像是被加固了，變得不易破壞。
畢竟有鎮界大陣鎮壓，整個南晉的地脈山川河流渾然一體，異常堅固。
而城內的震動相較還要更小一些，民眾有震感，但都並不劇烈，房屋相較都比較完好。
轟隆隆！
只瞬間，雄城戰神和百丈羅漢之間就發生了劇烈的碰撞。
但短短時間的交手，像是毒龍妖王之類隱藏在羅漢之中的強者，就悉數笑了出來。
他們初步試探出了一個情報——聖人翼鴻遠的確是通過迷霧將他們這些羅漢、菩薩、佛陀給分開了，但是也並沒有窺破統領羅漢大陣內里的核心。
這說明講經首座的手段是起到了作用的！
試探出情報和面前這尊和他戰鬥的守城戰神的實力之後，毒龍妖王這些扮豬吃老虎者當即不再隱藏，開始露出鋒芒。
揮出的降魔杵威力驟增，只瞬間將將他面前的戰神巨人給錘爆。
轟隆一聲巨響，一位主鎮守，八位副鎮守，以及副鎮守麾下的大量修行者戰兵瞬間被斬落出來。
構成戰神巨人的修行者，幾乎瞬間隕落，甚至連慘叫聲都沒能發出來。
與此同時。
城池也因此被破，剛剛就察覺有異的百姓，第一時間就發現一個無比巨大，好似天神一般的巨大羅漢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而這尊巨大羅漢，身上有部分妖族特徵。
抬手一巴掌就向他們拍下，就像是一片黑壓壓的大山向城內覆壓而下。
世界末日。
「不！」
「我不想死！」
「不要啊」
眾生嚇得慘叫連連，但卻什麼都無法改變。
那像是大山向下拍落的巨大肉掌，沒有任何憐憫。
只瞬間，城池內近乎所有被巨大肉掌拍到的民眾，第一時間就因此而喪生。
與此同時。
因一巴掌拍死大量凡俗民眾的毒龍妖王，身上直接燃起熊熊烈火。
此火，赫然正是業火。
因罪孽而生，從肉身直接燒到靈魂。
「啊~~~~不~~~」
被恐怖業火燒的劇痛的毒龍妖王，還有眾多構成這尊龐然大物羅漢的所有妖族、修行者，也跟著第一時間被業火燒死。
甚至就連毒龍妖王都不例外，要知道他可是五境的大妖，在業火的焚燒之下，前所未有的公平。
由此也能看出，在以聖人翼鴻遠的小世界法則為核心的鎮界大陣中，大肆屠戮凡人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事情。
與此同時。
和毒龍妖王有類似遭遇的，還有數個大妖構成的羅漢、菩薩。
短短時間，就燃起數團史上最熾烈的業火火焰，大量修行者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不得不承認修行者生命力的確是旺盛，也有很多保命的手段。
甚至能夠看到，一些偽裝的非常成功，直接斬殺城池所構築成的戰神，並大肆屠戮凡人的羅漢，龐大的身軀上直接燃起熊熊烈火而爆散開來。
一些擅長保命的修士，曳著火光一路狂逃飛奔，照亮了迷霧裡的黑暗，但最終還是一一慘死。
短短時間，傷亡之大觸目驚心。
短暫交鋒，佛門和玄門雙方的布置各有勝負。
佛門通過偽裝、隱藏，成功騙過聖人翼鴻遠的感知，成功的誘使聖人翼鴻遠將他們分配到較弱的城池巨大戰神身邊。
因此獲得了豐碩的戰果，短短時間就斬爆數尊城池所化戰神。
但也因濫殺無辜而被翼鴻遠反將一軍，藉助業火燒死數尊偽裝的非常好的五境妖王。
單單從高端戰力的損失上來看，佛門這邊相對而言還是吃了些虧，但一聯想到死去的這些五境大修士，基本上都是對人族極度敵視的妖王，就可以料想到佛門這邊的損失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
這就是拿妖族當炮灰的意義！
但對於凡人的損傷而言，南晉這邊就不忍卒視了。
很明顯，聖人這是算透了妖族炮灰的心思。
很冷血，很無情，但也.心有大愛！
隨即，所有的羅漢菩薩佛陀大陣中的生靈，耳畔就同時迴響起了講經首座的警告聲。
「可以斬殺城池所化戰神，殺死一切修行者，但卻絕對不能直接摧毀城池，大肆殺伐凡人，這是鐵律，違者必死。」
在這一刻，就算是殺心最重的大妖，也不敢再肆無忌憚的殺戮凡人。
人教人或許一輩子都教不會，但戰爭只需要短短一盞茶，甚至是寥寥幾十個呼吸，就能讓所有參戰者牢牢記住一項規矩。
霜蜈妖王心頭一凜，心頭暗子慶幸不已，幸虧剛剛斬殺人族戰神后，並沒有迫不及待大肆屠戮凡人。
人族就是陰險！
而就在此時，霜蜈妖王卻是發現，不知何時他的前後左右竟然同時浮現出四尊巨大戰神。
而待這四尊巨大戰神出現的瞬間，霜蜈妖王就感覺喘不上氣了。
這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真正意義上喘不過氣。
就感覺四面八方所有的天地元氣都好像被封鎖，而他所能操控的天地之力也越來越稀薄。
「不好！」
霜蜈妖王一驚，當即駕馭和操控羅漢戰陣進行狂奔。
但前後左右四尊戰神在，共同構成了一座殺陣，又豈容他逃跑？
四尊戰神同時施展出手中的武器，長槍寒光凜凜，伴隨著一聲聲爆鳴，羅漢戰陣瞬間爆碎開來。
戰陣中所有的三境修士直接殞命，而隱藏的五境霜蜈妖王卻是飛遁而逃。
但片刻后，伴隨著霜蜈妖王一聲慘叫，卻是也跟著被斬殺。
而類似的一幕幕，更是發生在戰場的各個角落。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的被圍困的羅漢、菩薩都因此而殞命。
像是周圍有同夥兒及時趕到支援的，基本上還是能夠斬破缺口倖存。
但是。
大抵也很快會被更多被聖人翼鴻遠抽調過來的城池戰神包圍、斬殺。
快、准、狠！
很快，所有羅漢、菩薩、佛陀大陣中的生靈耳畔就再次響起講經首座的聲音。
「鎮界大陣就是棋盤，每個戰神就是棋子，通常情況下有四口氣，一旦四面八方都被圍堵上，若是等不到救援和破局，就必死無疑若是落單且發現身邊超過兩尊戰神，立刻轉移逃命。」
佛門眾人也好，被強行徵調的妖王妖族統領也好，各個都倒吸口涼氣。
這是佛門聖人和九玄門聖人，在以天地為棋盤，以眾生為棋子進行對弈啊！
而他們這些小小的棋子，若是被吃掉那就真的被吃掉了。
想到這一點，所有的羅漢、菩薩、佛陀，齊齊心頭一凜。
但凡是周圍的戰神超過兩尊，立刻就開溜。
聖人調度戰神速度雖快，但終究還是有些前搖，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在戰爭面前，規則一秒學會，甚至都不需要其他人刻意指點什麼。
因為。
在圍棋棋盤上靠邊角的位置，有些棋子只有兩口氣，一旦被兩尊戰神堵上那就危險。
當然，這種情況比較罕見、苛刻。
但若是達到三尊戰神的時候，那危險係數可就直線上升。
跑那是最佳的選擇！
短短時間，整個戰場上的局勢瞬息萬變，可以看見大量亡命狂奔的高大巨人。
但伴隨著時間流逝，也能看到佛門的羅漢、菩薩相遇的概率開始逐漸攀升。
由此也能看出，聖人翼鴻遠的戰爭迷霧效果在減弱。
亦或者說，是外部的聖人給予到了翼鴻遠足夠多的壓力，迫使他分出了更多的力量對抗，調度兵力的能力在減弱。
與此同時。
鎮守建鄴的俞幼泉也化作了巨大的戰神，而他面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尊佛！
咕嚕！
不僅是八位副鎮守，就連俞幼泉額頭也冒出了冷汗。
這雖然是陣法構築成的佛陀，但好歹也是相當於南晉的六境王者，哪怕是最弱的王者，也都不是那麼好對抗的。
與此同時。
俞幼泉和眾多副鎮守耳畔同時響起聖人翼鴻遠的聲音。
「拖住他三十個呼吸，我儘快抽調一尊戰神過來幫忙。」
嘶嘶嘶！
眾人倒吸口涼氣，拖住一尊佛，還要三十個呼吸？
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