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怎麼可能（上）
正在灌木叢中小心翼翼向他們*攏的蕭玄，突然渾身一僵，脫口驚呼道：「不好！」
「怎麼了？」身後的元本本能的拽過蕭玄，兩人就地一滾，閃到了一側。
「究竟怎麼了？」元本發現剛剛呆的地方並沒有出現什麼暗器或者生物，疑惑地看向了蕭玄。
蕭玄陰沉著臉，一字一句，恨聲道：「白少秋，他竟然想在試煉中殺人了。」
「殺人？！」元本似乎還不能接受這個推測，「就算是白家，只怕也沒有辦法保住一個殺人犯吧？白少秋的腦子難道是受刺激秀逗了？」
蕭玄陰沉著臉，皺眉道：「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是，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一股殺意，正從這傢伙的身體里冒出來。那把粒子槍……不能等了，必須阻止他！我絕對不允許他在我眼前殺人！」
元本的嘴唇動了動，但是卻沒有說話。他再清楚不過蕭玄的脾性，而且，對他來說，為了整垮一個對頭而縱容他在自己眼前殺人這樣的事情，是決計做不出來的。
兩道身影「霍」的一下從灌木叢中竄了出來，飛一般朝白少秋衝去。
「基利，你先擺平那小子。」白少秋的眼睛，一直在觀察羽靈的一舉一動。他是囂張，他是無恥，但是，他不是傻子，他是白家的下一任接班人，他為人的原則，就是「不做則已，一擊必殺」。
現在，這對猶如毒蛇一樣犀利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羽靈，尋找著她身法、動作上的破綻。
直到現在為止，羽靈的提縱術，無懈可擊。
蕭玄的身法很怪異，至少，在元本看來。他的提縱術，似乎又進化了……但是，卻總感覺怪怪的，似乎，並不是晉級應該有的表現。而且，蕭玄的「迅雷」身法，本身就是依託自己內能的一種提縱術，若是要晉級，除非內能先越過一個階級才有可能。
然而，現在的蕭玄，卻有種說不出的氣質。他在運起提縱術的時候，腳下那特有的藍色粒子束，彷彿比以前淡了不少，但是元本卻有種「本該如此」的錯覺——就好像，這些藍色的能量粒子，就該這樣子順著蕭玄一樣。
「白少秋果然還是那樣卑鄙，我不會讓他如意的。」蕭玄冷笑一聲，身形沒有預兆地在空中陡然加速。就好像是晴天突降雷光，一個「Z」形的軌跡閃過，蕭玄已經將元本遠遠地落在了身後。
這一手，連元本也沒有預料到。他望著蕭玄的背影，眼神中透著濃濃的疑惑：「玄哥什麼時候又學了新的提縱術？這種詭異的提縱方法，似乎和他之前的很像，但是卻絕對不一樣……」
一道淡藍色的軌跡自半空中亮起，轉瞬間，已經劃出幾十米開外。
空氣中還依稀殘留著能量粒子沒有完全逝去的氣息，元本原本疑惑的眼神，變得更加費解了。
半空中的蕭玄突然一聲吟嘯，整個人化作一道藍光，在羽靈、白少秋、李毅這些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就硬生生卡在了基利和李毅之間。
「白少，我們兩個還真是冤家路窄啊。」蕭玄極度瀟洒地一個用腳尖一點，整個恍如一陣旋風，眨眼間就面帶微笑地對上了白少秋。
基利的身形陡然一滯，等看到突然冒出來的「不明生物」是蕭玄后，冷哼了一聲，扭頭看向白少秋。
「原來是你，蕭玄。」白少秋心神一震，知道自己之前的打算從這一刻就徹底落空了，心中極度惱怒，「這麼說，元本這個一根筋的肌肉男也在了。你們兩個還真是陰魂不散！」
白少秋說話間，對看向自己的基利輕輕搖了搖頭。
基利也知道蕭玄的身份，所以沒有多說，很不甘心地退了回去，重新加入到圍攻羽靈的行列中。
白少秋收起了粒子槍。
蕭玄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我和你最近一次切磋，好像是在四年前吧？」白少秋拔出了自己的晶石佩劍，「你在提縱術上的天份，確實連我也不得不佩服。」
蕭玄沒有說什麼，他知道，白少秋的話，還有下文。
果然，只是稍稍頓了一下，白少秋就放肆地大笑起來，他用手指著蕭玄道：「但是，你的天份也只限於提縱術上了！蕭玄，這四年來，我每天都接受了最嚴格的訓練，我的內能，我的體力，我的力量，都在這四年裡日益精進。可是，你呢——」
「我的提縱術已經遠遠超過了許多人，包括體術老師在內，在嘉禾，真正能追上我速度的人，除了元老外，只怕寥寥無幾。」蕭玄笑道，一臉輕鬆，「白少秋，真打起來，你連我一根頭髮絲都摸不到。」
「玄哥，這小子交給我吧。」一聲粗獷的聲音，帶著濃厚的喘息聲，顯然是元本來了。
白少秋看了看蕭玄，又瞥了元本一眼，冷哼道：「一個只知道逃竄的膽小鬼，一個只知道用蠻力的白痴。嘿，蕭玄，我白少秋還真沒把你們放在眼裡。」
「那就和他打。」羽靈冰冷的聲音忽而傳來。蕭、元、白三人循聲看去，原來僅剩下的四個高年級學長，也已經被她一人擺平了。
直到此刻，羽靈的劍，還是沒有出鞘。
「蕭玄，你和他打，或者，和我打。」羽靈靜靜地注視著蕭玄，她的目光很冷，說話的語氣更冷，「和他，還是和我？」
蕭玄苦笑。
不等他回答，元本已經上前一步，搶著應道：「這是我們之前的私事，當然我們自己解決，不用你來摻和。」
「那好。」羽靈點了點頭，「他們幾個已經失去了繼續下去的資格。而你們兩個裡面，」說話間，羽靈用手點了點蕭玄和白少秋：「很快會有人變得跟他們一樣——輸掉的一方，我會取走他的牌子，而且，保證接下來的試煉里，他絕對不會再有戰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