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真實的幻象

「呼——」

篝火旁，陸程對著自己手中的焦木輕輕吹著囗氣。

這是一種在地獄也能照常生長的植被赤揚焦，用它燒出來的火細膩綿長，有著洗滌心靈的效果。

「嗷～」

身旁幾隻巴掌大的小奶龍圍著他轉來轉去。

小奶龍長著兩隻小犄角和小巧的翅膀，頂著個凸肚臍，舉起柔嫩的小爪子不停地捶打著陸程。

「呵。」

陸程冷笑一聲，繼續對著赤揚焦木吹著氣，不為所動。

笑死，根本不疼。

一隻小奶龍碰巧看見，陸程冷笑的面部表情在它眼裡逐漸放大，嚇得它癱倒在地，小短腿蹬著連退數步。

「好，好可怕嗚嗚嗚嗚」

......

伽艾露坐在地上，看著逐漸昏暗的天色，回想起天界記載中的魔界，神情微微動容。

魔界變化真的很大。

「嗚...嗷嗷~」

感覺到衣角被什麼東西拉扯著，伽艾露低頭。

只見一頭小奶龍兩眼汪汪，小手無助地向一邊指去。

伽艾露順著小手指著的方向望去，目光分毫不差的落在陸程手中的焦本上。

此刻焦木泛起火星，誠然一副要著了的樣子。

「唔，唔唔，嗷！」

小奶龍見狀連忙拉扯著伽艾露的衣角，拚命往陸程那扯去。

「咳咳咳。」

察覺到被伽艾露無情地注視著，陸程心虛的乾咳一聲，雙手卻是毫不留情的將最後一塊木頭丟入火堆。

天也完全黑了。

橘紅色火光燃起，驅逐著莫名而來的寒意。

一人一狗，哦不，一天使一惡魔圍繞在火堆旁邊抱團取暖。

就連陸程身旁的幾隻小奶龍也捶累了，像條死魚一樣側翻仰翻地趴在陸程肩上，時不時的還翻個身。

在不催動法力的情況下，實際上再強的惡魔或者天使也只是肉體凡軀，與尋常人類沒有兩樣。

一陣寒風襲過，篝火在風中搖晃起來。

柔和的火光照映在伽艾露的臉龐，使其高冷上難得的有了一些溫度。

陸程愣了神。

「好...好可愛。」

說起來伽艾露也是蘿莉臉，御姐身呢。

想著，陸程突然沉默了，偷瞄了一眼那平平的飛機場，不由自主得感嘆了一句。

「縱使我手裡握著91078JQK，你一手對子，我仍是無法招架呀伽艾露。」

迎面而來的又是一個二指腦瓜崩。

梆！！

伽艾露面無表情的收回了冒煙的手指頭。

「我們認識也有三年了，陸程桑。」

言外之意是認識了三年，在陸程的耳聞目染下，哪怕她是最初個純小白，有些東西也早應該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陸程面目扭曲，捂著鼓起了一個小包的額頭，強忍著疼痛，咬著牙繼續作死：

「話是這麼說。」

「但是你這個歹毒的女人，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只敲在同一個位置。」

然後不知從哪抓出一隻平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蓋住頭頂，妄想用它來做遮擋物。

哪知這次伽艾露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用眼神撇了陸程一眼，雙手溫柔的撫摸著依卧在她身旁的小奶龍。

小奶龍「嗷~」的一聲，短手短腳無力的下垂。

它感覺自己已經是一隻廢龍了。

「沒打我？！」

「魔界購物誠不欺我？」

陸程心中暗喜，做作的輕嘆一囗氣，從手變出兩瓶罐裝雪碧。

「是呀...沒想到都己經這麼久了。」

噗！X2

陸程伸手將雪碧遞給伽艾露：「諾，前些年最後的存貨了。」

一道亮光從伽艾露蔚藍的眼瞳中一閃而過，她沉默了一下，沒接。

陸程：......

「裡面鼓起的氣泡是二氧化碳，沒下毒。」

......

「真的沒毒！」

看著好不容易才從他手中接過雪碧的伽艾露...

陸程感嘆：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究竟是如此一步步消失的呢？」

」看來你絲毫沒能回想起自己以前那些齷齪的手段呢，陸程桑。」

伽艾露開口，將手中的雪碧反覆刷了數遍清凈術，最終才放心的抿了一小口。

陸程：.......

「魔界這一年變化不小。」

「什麼變化？」陸程一臉懵逼，在他印象里沒啥變化呀。

伽艾露抬頭看了眼天空，意思不明而喻。

陸程嘴角一抽，至少他從來沒想過某人對魔界的誤解會有那麼深。

「吶，艾露醬，其實...魔界幾百年前就已經有四季了...」

伽艾露：？？？

「你不知道嗎？這還是當時使魔大戰，你們天使打入魔界的時候給修的呢。」

未等伽艾露回話，陸程又快速補充道：

「之前你來的時候都挑的午休時間吧，每次揍...打完了，打完了就走，都不知道多留一會兒。」

說著，陸程感覺不對勁，照理說像伽艾露這種高等生，不應該呀，於是改口問道：

「你們天使的史書里沒記？」

伽艾露臉上泛著不好意思的紅暈，將頭扭到一邊：

「嗯...可能當時的長輩們覺得這只是一個舉手之勞吧。」

「這樣嗎...」

「那你們天使可真是善良，都打算把對方滅族了，還不忘先給人家裝個4G......」

陸程吐槽聲不斷，同時將肩上打著鼾聲的小奶龍放在地上，運轉起身體內熟悉的「惡魔之力」。

這是近一年以來他第一次使用體內的惡魔之力。

以他為中心，隨著結界的展開，四周時間扭曲，所有的景象都隨之變色。

察覺到周圍的變化，伽艾露起身遙望四周。

只見漆黑的天幕上掛滿了星星點點，微風拂過，橙黃色篝火隨風飄動，樹林間嘩嘩作響，空氣中輕輕悠悠地飄展起一盞盞小燈，點點流螢散發著金黃的微光。

這是陸程印象中自己土生土長得地方。

突然，伽艾露抬頭望向天空，瞳孔放大，清澈的眼睛閃動，頭頂的綠寶石藍花的吊墜在風中飄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猶如此時她的心境般波瀾起伏。

天空中，五顆耀眼的行星散發著璀璨的星光令其周圍環繞的繁星淡然失色。

陸程深吸一囗氣，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攜載著思念望向天空中的五星連珠。

彷彿向目光投向了一個帶有他所有美好回憶的地方。

老人說，這種現象並不常見，是祥瑞之兆，又所謂五星出東方，利中國！

「總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