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山道觀,睡醒之後,換了天地!
第1章深山道觀,睡醒之後,換了天地!
終南之地,鍾敏靈秀,歷朝歷代皆有高人隱居。
此時已至深秋,山間的氣溫也是隨之降低。
可緣來緣去緣如水,終南之地也隨著紅塵喧囂,變得越發的喧鬧。
白日里吵鬧聲不斷,夜間里直播聲不絕。
大好靜心凝神之所,早已變得如同紅塵烘爐一般。
清晨時分,山間晨霧繚繞,蟲語鳥鳴之聲,回蕩在陳玄耳畔。
一身青色仿明制道服的陳玄,踏著山間小路,前來拜訪那位治好了他多年老毛病的老道長。
雲霧中陳玄自山間曲徑斜行,直往深山中的道觀而去。
由走了約莫五六里,前方豁然開朗,蟲語鳥鳴之聲更盛。
空氣也是越發的清新,這也是陳玄最為感到好奇的地方。
明明山上、山腰離的並不遠,為何卻有著如此差別。
於深山中,一座古樸道觀屹立了不知多少歲月。
「終於到了,每一次來此,都感覺有大不同。」
自從修鍊了老道長傳授的吐納法門,以及觀想法門之後,他的身體狀況較之以往,可是好了太多。
道觀不大,可在陳玄看來,卻是給人一種離塵之意境。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
道觀正門洞開,似乎是早已料到,今日有客至。
陳玄整衣后,方才抬腿邁入了道觀,幾率炊煙裊裊,米飯的清香縈繞鼻尖。
時未至中午,卻在做飯,這讓陳玄難以理解,他還未曾見過,哪一家的早飯吃的這麼晚,哪一家的晚飯吃的這麼早。
看著在伙房忙活的老道,走了過去,笑著說道:「老道長,現在才早上八九點鐘,您老人家的飯做得有些早了。」
正在往爐膛里添著柴火的老道,指著天上那輪金烏,說道:「不早,不早,客至,黃粱飯也剛剛好。」
老道揭開鍋蓋,黃粱米飯的香氣,灌滿了整個伙房。
香氣飄搖,如夢似幻,陳玄耳畔彷彿響起了什麼聲音一般。
失神之間,老道已經盛好了一碗黃粱米飯遞給了陳玄,「這可是終南之地的黃粱,確定不嘗一嘗?」
「那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陳玄拿起筷子,吃起了這一碗剛剛出鍋的黃粱米飯。
他本以為這一碗黃粱米飯,應該會很燙,但其溫度卻是正好,這讓陳玄不禁有些驚奇?
這一碗黃粱米飯,堪稱是他這些年來,吃過最好吃的飯。
雖無菜,但有此黃粱米飯,足以勝過萬般珍饈菜。
老道人此時也並未閑著,而是在伙房內誦讀道經,先是清凈經,後為道德經。
只是在誦讀清凈經時,老道人面色之上,尤為開懷。
而後是南華經,最後至列子而止,不過老道人隨後又講了,莊子的劍經!
大音希聲,道觀牆壁的外面,走獸在山君的帶領下,靜卧於青石板上。
此時已是金烏西歸,明月高掛枝頭!
而陳玄手中的那晚黃粱米飯剛好吃完,陳玄仰首迷茫的看著夜空,皺眉道:「奇怪,我不是早上來的嗎?」
同樣端著一碗黃粱米飯的老道,笑道:「沒錯你的確是早上來的,但是你吃著黃粱飯,入了大半天的靜,醒來之時,已經是月明星稀。」
「老道我這一碗黃粱米飯,卻是熱了兩回嘍。」
陳玄有些尷尬的說道:「即是如此,晚輩也該回去了,待到明日再來拜訪前輩。」
老道長的道觀不大,實在是多住不下一人了。
老道從伙房抽出了一瓷枕,說道:「夜幕遮空,山間野獸頗多,山道難行,你可在這伙房睡上一晚。」
陳玄點頭道:「長者賜,不敢辭,那晚輩今晚就叨擾了。」
老道擺手道:「欸,沒有什麼叨擾不叨擾,只要伱不怪老道就好。」
在老道看來,陳玄心性不錯,尤為妥善,尤為妥善。
此時緣分已到,他依然記陳玄於心矣。
伙房內,陳玄剛一接觸那瓷枕,便感覺一陣難以遏制的睡意襲來。
下一刻睡意當頭的陳玄倒頭就睡,伙房外的老道撫須大笑。
解下了腰間那硃紅色的葫蘆,以及一印璽放到了陳玄身側,說道:「書上說這葫蘆不簡單啊!」
「可對於老道而言,不過是個盛放消食丹藥的葫蘆,贈你守藏之印,願我等有再見之時。」
「去休,去休!」
「函關初出至崑崙,一統華夷屬道門;我體本同天地老,須彌山倒性還存。」
老道大笑而去,似有一道長河,橫空而來。
蒼穹之上,皓月之光輝,也瞬間變得暗淡起來。
道觀大門外,那副對聯也是顯化了出來。
上聯:「道判混元,曾見太極兩儀生四象:
鴻蒙傳法,又將胡人西度出函關。」
橫批:「八景!」
老道站立於,湛兮似或存的長河之上,揮動了衣袖,整個終南之地拔地而起。
歸於長河之中,逆流而上,去了過去之時。
一道如夢似幻的光影,輾轉而過,已過不知多少歲月。
老道笑看那正在一片戈壁上熟睡的陳玄,說道:「昨日我渡你一渡,他日你當渡,此界一渡。」
——
金烏東升,熱氣升騰。
陳玄伸了個懶腰,睜開了朦朧的雙眼,一臉茫然的看向了,這一片的荒漠戈壁。
他不過是在終南之地的深山道觀之中睡了一覺,怎麼睡醒之後,就換成了荒漠戈壁。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終南之地呢?」
「我該怎麼回去呢?」
看著四處茫茫然的荒漠戈壁,陳玄對自己發出了哲學的終極三問。
暮然間陳玄摸到了腰間掛著的赤紅色葫蘆,以及哪一方青玉質地的印璽。
這時陳玄才發現,在他之間躺著的地方,那瓷枕已然裂開。
一封信出現在了瓷片之間,陳玄撿起那封信,拆開一看后,不禁苦笑道:「一枕黃粱,原來醒來之後,換了個大好人間。」
這時陳玄總算是反應了過來,他這是見了真人,如此神乎其神的手段。
往古來今,上窮碧落下黃泉,又有幾位能夠做到呢?
只是陳玄還不知道,他此刻身在何方,不過他自幼年始就孑然一人。
吾心安處既是歸處,而陳玄似乎也感受到了,天地間那流淌的元氣。
要知道在他所處的二十一世紀,天地元氣早就不存在了。
有的只是PM2.5,以及各種廢氣,大隱隱於世,只會死得更快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