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皇后白費心機
第226章皇后白費心機
「兮兒也學會甜言蜜語地哄夫君開心了?」姒天旋心裡漾起濃濃暖意,眼裡儘是柔情。
「那你開心嗎?」步裔兮俏皮地笑著問他。
「當然,沒有什麼事比有你在身邊更讓我開心的了。」他將臉頰貼在她的額上,輕輕地來回,溫柔繾綣。
步裔兮心如飲蜜,抿唇而笑。
皇宮。廣福殿。
皇後端坐於龍榻之旁親自為姒顓侍奉湯藥。
她近日來得越發勤了,伺候湯水也不曾假手於人,可謂盡心儘力,勞心勞神。
宮人都在傳皇后賢惠厚德,對聖上的情意至深至切,實乃萬民之福。
姒顓半躺在床榻上,神情懨懨,病勢沉重,心裡卻好似明鏡一般。
他抬起眼皮瞟了瞟正把湯藥遞到他嘴邊的皇后:「你日日守著朕,也累了,瘦了不少。明日起,在自己宮裡……好好休息吧,朕這裡有人伺候。」
「妾身是陛下的髮妻,服侍陛下是理所應當的。」皇后當作不懂他的言外之意,掃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內侍和宮女,「他們畢竟是外人,妾身不放心。」
姒顓見她裝糊塗,也無力與她爭辯,只緩緩閉了閉眼:「說吧,想要什麼恩典?」
「陛下,您這是何意?妾身是真心想伺候您到痊癒,別無他求。」皇后眉尾一垂,眼裡似乎馬上要浮起淚光。
姒顓微微仰頭,依舊閉著雙眼:「是么?朕再問一遍,若你還不想告訴朕,那以後可就沒有機會了。」
君無戲言,皇后見他像是沒了耐心,一時也有點著慌,暗暗思忖片刻,回道:「陛下,妾身聽聞朝中大臣都在勸陛下早日立儲……」
她觀察了一下姒顓的神色,見他沒什麼太大反應,便緊繃著心弦繼續:「妾身知道後宮不得干政,但也明白立儲一事關乎社稷之本。
「如今聖躬違和,更應當早日立儲為是,不然,將來諸位皇子親王互相爭奪,朝局動蕩,政事荒疏,恐怕將危及我太啟國數百年基業啊。」
姒顓緩緩睜開眼,嘴角似是泛起一絲輕笑:「皇后心繫社稷,果然賢德。」
「妾身不敢當。」
「你不妨說說,諸位皇子之中,誰來當這個儲君最合適?」姒顓渾濁的雙目淡淡地望著她。
「妾身不敢妄言。」皇后低了低頭,眼珠左右忽閃。
她自然不能推薦自己的兒子,但也不可能推舉別的皇子。
「直說,朕免你的罪。」
「妾身知道,陛下心中定然有一桿秤,或許早已有了人選,何須妾身多嘴。」皇后含糊其辭。
「呵呵呵……」姒顓笑得意味不明。
他確實早已有了屬意的人選。
皇后不明其意,心懷忐忑:莫非自己說中了?他早就想好了該立誰為太子?他選中的人是誰?既然不願直說出來,那定然不是樞兒了。是姒天旋還是姒天璣?
「沒別的事,你退下吧。」姒顓精神不濟,不願與她久敘。
皇后神色急切:「陛下,妾身還有一事稟告。」
「說。」
「陛下聽了,切勿動怒。」皇后往後一抬手,屏退眾人,而後小心地瞄了姒顓一眼,「妾身聽宮裡人說,玦王府的人昨晚連夜傳了太醫過去給玦王治傷。」
姒顓灰白的眉毛皺了皺,沒言語。
皇后又道:「聽說玦王傷得不輕,而且傷他的是戾王府的人。陛下,這平日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玦王和戾王不對付,如今手足相殘,毫不遮掩,他們的目的可謂路人皆知啊。」
姒顓依舊沒有答言。
室內靜了半晌,皇后心裡直打鼓。
想著自己方才所言許是觸了龍顏,她正準備在姒顓開罪之前告退,忽聽得姒顓緩緩出聲:「天樞最近怎麼樣了?」
「他……回陛下,樞兒一切都好,妾身替他謝陛下掛懷。」
「是嗎?」姒顓的聲音虛浮清冷,「縱容妾室暗害正妻,為了個妾室,把淳國公都得罪了,自己也一蹶不振。這也叫好?」
「陛、陛下……」皇后驚恐不已,這些事她特意吩咐了不得傳到皇帝耳中,沒想到姒顓卻還是知曉了一切,「妾身死罪!是妾身教子無方,求陛下寬恕天樞。」
「慌什麼?朕沒說要治他的罪。」姒顓神情平淡,「回去再給他定一門親事,他是嫡長子,不能絕了后。」
皇后唯唯稱是:「謝陛下開恩。妾身謹遵聖諭。」
姒顓半垂著眸子斜眼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雖然身子不中用了,但腦子還清醒得很。皇后的心思他洞若觀火,只不過他不願自己的謀劃出紕漏才投鼠忌器罷了。
皇后出了廣福殿,後背冒了一層冷汗。
匆忙坐上鳳輦,轉回自己的宮殿,半途中卻見一個內侍慌慌張張來報:「啟稟皇後娘娘,恆王殿下不好了!」
「什麼叫不好了?把話說清楚。」恆王府最近接二連三出事,皇后已經見怪不怪了。
「太醫說恆王殿下外風致病,半身麻痹,幾乎失語了。」
「轟——」這個消息對皇后而言,不啻一道晴天霹靂劈在了頭頂,瞬間,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當日,此消息很快不脛而走。
戾王府。
姒天旋的左胳膊還綁著繃帶,不能自如動彈,平日洗漱之事,都由步裔兮代勞。
步裔兮把擰乾的巾帕在右掌上攤開,左手將他鬢角邊的一綹墨發別到耳後,扶著他的肩頭,細緻輕柔的為他擦乾臉上的水珠。
姒天旋坐在床沿,閉著眼,享受著她細心周到的服侍,內心無比愜意自在。
「兮兒。」他柔柔地喚道。
「嗯?」步裔兮復又將巾帕置入水中投乾淨。
「『只羨鴛鴦不羨仙』是不是就像我們現在這樣?」他淺笑著問。
步裔兮嬌羞地笑:「應該不是吧。我們這樣平平常常的,有什麼好羨慕的?」
「沒什麼好羨慕?」姒天旋似在自言自語,「若是可以,我倒想每天都能如此。」
步裔兮嬌嗔地瞪他:「你也不怕我累著?」
「你哪兒累,我幫你揉揉。」他說著站起身便要伸手去攬她的腰。
步裔兮輕輕推開他,望了望門外的人影:「想必是越川找你有事彙報。」
姒天旋喚了一聲:「進來。」
越川推門而入,抱拳揖禮:「殿下,剛剛得到消息,恆王殿下得了外風病,已經癱倒在床,嚴重失語了。」
聞言,姒天旋與步裔兮莫不驚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