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唯恐不勝深情
第228章唯恐不勝深情
索依立在房門外抿唇而笑，分明也撞見了方才那一幕。
步裔兮太過欣喜，也顧不得被人撞破的羞澀，快步小跑至索依跟前，握住她的雙手：「你什麼時候到長雒的？來，快進屋。」
姒天旋見她們好友重逢，定然有體己話要說，便先行離開了卧房。
步裔兮拉著索依圍著火爐坐下，迫不及待地問：「聽說你和陸大哥在涼州已經成了婚，那如今想必是住在陸大哥的宅子里了吧？以後我要找你便直接去陸宅對嗎？」
索依笑著一一回答：「對啊，現在就住在陸宅。我們昨日傍晚剛到長雒，所以今日才來看你。」
步裔兮聽了，歡喜更甚：「昨晚才到，今天一早便來看我了，還是小依對我好。」
索依秀眉一挑，打趣她：「真的嗎？那你家殿下對你不好？可我剛才還看見他把你緊緊抱在懷裡不肯撒手呢！」
步裔兮原本強行忽略掉的羞赧又一次浮上臉龐，輕輕推了她一把：「哎呀，不許再說這個了。」
她拿眼瞟了一瞟站在旁邊侍候的輕羅。
輕羅頓時領會到她眼神里的含意，急忙認錯：「對不起王妃，輕羅不該冒冒失失地闖進來，其實，奴婢剛才什麼也沒看見！真的。」
「噗——哈哈……」索依咯咯大笑，「輕羅，說謊可不好哦，我可是什麼都看見了啊！」
步裔兮臉上越發滾燙，努著嘴白了索依一眼，佯作不悅地輕哼：「你笑吧，最好以後別讓我撞倒你和陸大哥的好事，不然我要笑得比你還歡。」
索依收住笑聲，認真道：「誒，說真的，看見戾王殿下對你這麼好，我也便放心了。」
輕羅聽了，忍不住插話：「陸夫人你興許還不知道，殿下對咱王妃的專情，恐怕整個長雒城方圓數百里內，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哦？怎麼說？」索依滿心好奇。
「上回楚將軍到王府來，說想把他家侄女許給殿下做側妃，殿下當堂大怒，還讓管家放出話去，誰要是再往戾王府送女眷想給殿下做妾的，那便是想與殿下結仇。殿下說了此生就只要咱們王妃一個女子。」輕羅說得興緻盎然。
索依驚詫地望向步裔兮：「殿下真這麼說？」
步裔兮輕輕點了點頭，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滑過一絲悵然。
索依敏銳地注意到了她這細微的神情變化，但卻不知她真正所慮為何，笑著寬慰：「雖然書上說『信誓旦旦，不思其反』，但戾王應該不是那種負心之人，至少他現在心裡眼裡都只有你一個。你怎麼好像不開心？難道不相信他？」
「不是。」步裔兮低下眉頭否認，「我只怕擔不起他這般深情。」
她沒有忘記，早前，她便占斷過姒天旋的命數，盤局上說他的命運會因為他身邊的女子而改變。
他是帝王之命，可命中帝運偏弱。她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真的影響到他。
「嗨，胡說什麼呢！你擔不起，誰還當得起？只要戾王認準了你，你便擔得起。別胡思亂想了啊。」索依拍拍她的手背。
「嗯。」步裔兮淺笑著岔開話題，「好了，我的事說完了，說說你和陸大哥吧，他是如何把你追回來的？」
索依憨笑了一下，給她講述起了陸豫去了涼州之後的事。
次日，雪后初晴，地上的積雪逐漸融化。
楚濂府邸內院，楚岫雲披著斗篷，抱著手爐，無情無緒地緩步走在後花園的石子路上，忽聽得一陣倉促慌亂的腳步聲朝自己靠近。
她轉身一看，侍女紫鶯正氣喘吁吁地跑來：「姑娘，姑娘，剛才……奴婢不小心，聽到了一件大事！」
「何事？」楚岫雲面色淡淡的。
自從上次知道叔父去戾王府說親被拒之後，又聽到了戾王特意讓人傳出來的消息，她一顆心彷彿墜入冰窖，對什麼都冷冷淡淡，提不起半分興緻。
紫鶯喘勻了氣息，一臉嚴肅：「這件事姑娘你肯定想知道，是關於戾王殿下的。」
「什麼？」楚岫雲黯然的雙眸忽而一亮，「戾王什麼事？你快說啊。」
「方才我去夫人房裡服侍，碰巧聽到將軍和夫人起了爭執。」紫鶯照實說來，「夫人說玦王府的人不可靠，讓將軍三思，可將軍很生氣，說什麼戾王不知好歹，欺人太甚，要殺殺他的威風。
「還說是為了姑娘你以後的終身所託。等戾王氣焰不再，他不想娶姑娘你，也得娶。」
紫鶯說完瞄了瞄楚岫雲的臉色：「奴婢就聽了這些，沒敢再往下聽……」
楚岫雲眉頭一凝，打斷她：「怎麼還有玦王府的人？」
紫鶯道：「姑娘你整日待在內院閨房裡不曉得，玦王府的賀主簿都來過府里好幾回了，今日又來了，剛剛才離開不久。
「以前將軍都不怎麼待見他，可最近將軍的態度似乎變了。想來夫人便是因為他才與將軍起了爭執。」
楚岫雲暗思：玦王的謀士賀粲，自己之前在幾次大的宴席上見過，他是玦王的心腹，屢次來找叔父莫不是想聯合叔父一起對付戾王？
一想到此，她立馬抬步往前院而去。
「姑娘，你這是要去找將軍嗎？」紫鶯嚇得緊忙跟上她，「姑娘，將軍最討厭府里的下人多嘴，奴婢怕……」
「放心，我不說是你告訴我的。」楚岫雲不由加快了步子。
到了正房門外，她只扣了扣門，沒等房裡的人應聲便推開了門進去。
看見叔父和嬸母都面帶驚詫，像是正在談話被突然打斷似的，她上前行了禮，壓制住來時的焦急，平心靜氣地問：「叔父，嬸嬸，岫雲方才看見玦王府的賀主簿了，叔父一向不曾與玦王有人情往來，賀主簿為何要來府上拜訪？」
楚濂和姜夫人對望一眼，正不知如何作答，姜夫人先愛憐地責怪楚岫云：「自然是談朝廷里的大事，你一個女兒家管這些做什麼？」
「哦對，都是朝廷里的事，你不問也罷。」楚濂隨聲附和。
楚岫雲見他二人意欲瞞著自己，索性直言：「叔父跟賀主簿是不是談論了該如何對付戾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