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秦天明！

「基地！這裡是指揮所！」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

「請講。」衛星電話里傳來回應

「探索小隊六人已經10小時未移動，我方判斷探索行動任務失敗。」指揮所最高負責人繼續報道：「距離上次休整，探險小隊只活動4小時，計劃每次休整時間不超過6小時，探索小隊所攜帶的定位器已經10小時未有移動跡象。指揮所請示基地執行營救計劃。」

「批准！」

定位器：山洞探險等與世隔絕的活動中，普通民用定位是沒法工作的，簡單的來說就是根本沒有信號。特殊部門用衛星定位器保障行動安全，這種設備能傳回微弱信號，也僅僅只能標示定位器移動或者停止，專業的後勤安全保障部門可以通過預定計劃判斷行動過程是否異常，如果定位器長時間移動或者停止則表明行動人員逃跑或者原地不動，異常情況持續到了閾值，就上報指揮部進行判斷，然後做出下一步行動。

「調動沙區武警部隊封鎖山洞，特勤部跟我進入山洞，後勤保障部隨後。」指揮部負責人秦天明當機立斷下達命令。

三天前ZF部門核實怪物屍體為未知物種后便立即成立調查小組，由軍方西南戰區二級指揮官秦天明負責。根據報警人王聰的口述，只有他跟何柯兩人見到了怪物屍體，其他幾人距離幾十米遠，沒有盤問的必要。好在王聰並沒有把戒指的事上報，因為在他這樣的資深探險者見過奇奇怪怪的東西太多了，那天又被怪物屍體震撼住了，根本忘記了戒指這個小插曲。就算以後想起來了也不一定會當做一回事。

山洞

「胖子，你來摸屍體。」何柯說道。我處理一下我的傷口。剛剛被劃出的三道傷口肉眼可見的慢慢恢復，胖子嘴角抽了抽，「多麼驚人的癒合能力！」按照這個恢復速度，不出一個小時傷口就會消失不見。打鬥中，傷口不可能自動癒合，劇烈運動只能讓傷口越來越嚴重。

摸屍體，是遊戲用語，遊戲里打死boss后可以從屍體上摸到裝備，玩家稱其摸屍體。

「好，看看哥的紅手，大爆一堆極品裝備出來。」胖子雖然心中恐懼，但是想到馬上能獲取極品裝備，呸！找到戒指又興奮得不得了。

他探手進稻草人破壞的軀體中摸索，他的手和身體都在顫抖，明顯怕得不行，恐懼和貪婪完美的提體現在胖子身上，不一會還果真掏出一個東西。

「卧槽！還真有裝備！」胖子興奮得一跳！

這次摸到的是一條古樸的項鏈，項鏈似金非金，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項鏈還有一個吊墜，鑲嵌一塊深綠色的石頭，石頭打磨得非常光滑。

胖子把項鏈遞給何柯：「給你。」他的眼中有一絲不舍。

「都說了，這次是給你的。與其跟我矯情還不如想想怎麼裝備你的裝備吧。」何柯用遊戲語言跟胖子對話，這樣交談方式也能讓恐怖的氣氛變得放鬆一些。

「怎麼裝備？」胖子又范難了，「你上次是怎麼裝備上的？」

「我也不明白，就緊緊捏在手中，戒指就沒了！」何柯說的話跟之前交流的情況毫無變化。

胖子把項鏈緊握手中，汗水打濕了整條項鏈。十分鐘過去，毫無變化。

「試試帶上，別忘了流汗水」何柯提醒。

胖子二話不說就往頭上套，十分鐘后還是毫無反應。

「荷包蛋，莫不是白高興一場，刀給我，我試試滴血認主」胖子有點鬱悶。

「別割到頸部大動脈！」何柯抵過匕首。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傻啊。」胖子用看傻筆的眼神看何柯，狠狠的在臉上割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

「我日！狠人啊，我本想提醒你割手指。」何柯呀賣獃住了。

「你怎麼不早說！好痛！」胖子哀嚎。

實驗一番還是毫無反應。

「不可能吧！要不你來試試。」胖子處理了傷口，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何柯。

「好！」何柯把項鏈帶在脖子上。胖子死死盯住項鏈不想錯過任何一點變化。只過了2秒，項鏈平白無故消失不見了。

兩人心中大駭！

「卧槽！你還我項鏈！」胖子悲憤大哭！「取下來，趕緊取下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取。」何柯則是驚喜得多。

「我不管，取下來取下來！」胖子急得嚎啕大哭。

「胖寶乖，我找了取下的方法就給你？」何柯的表情像一個猥瑣的老叔叔。

「不！」

「下輩子我養你啊！」何柯說

胖子停住哭喊：「你說兒豁！」

「嗯嗯，我答應你一萬年不變心。」何柯道

「那我要大別野，我要法拉利，我要私人遊艇。。。我要。。。」

這兩人的對話越來越gay里gay氣，似乎有什麼不對。

一陣嬉鬧沖淡了兩天來緊張的氣氛，何柯正色說道：「我還沒感覺有什麼變化。說正事，前面有六具屍體，我怕之後會有麻煩。你最好不去看，免得跟我一樣吐一身。」

說到這點，胖子縮縮本就沒多少的脖子道：「我們出去吧。」

「理應如此，我們的攻擊裝備所剩無幾，這把材刀你拿著，我用匕首。出去也不要放鬆警惕，再來這麼一隻怪物我兩肯定交代在這裡。」何柯重新打起精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死的這些都是ZF的人，我們剛才動用了熱武器，我擔心有麻煩，畢竟也沒有子彈了，你把槍給我，我想辦法銷毀了。只是這裡打鬥痕迹有十幾個彈孔，我沒法處理。」何柯說道

「我去看看屍體，看看他們攜帶的武器，如果有54手槍就好辦多了。」何柯強忍噁心，跑過去翻屍體，屍體穿的是軍裝，身份確定是軍人，還果真翻到了54手槍，以及200多發子彈，只是這些東西都是完完整整放腰帶上的，看來六人根本沒來得及掏槍就被幹掉了。

何柯偽造了現場，布置成抜過槍的模樣，順手掏光子彈，還順走了三把槍遞了一把給胖子。

觀察一番，洞廳至少有兩百米高，突然想到了什麼，二話不說像蜘蛛俠那樣爬上廳頂，把使用過的槍藏在一個隱蔽的縫隙中，再朝一個隱蔽的縫隙連開50槍，把新槍做成使用過的樣子。做完這一切胖子直呼英明。這樣就算被警察找上門也查不出他們使用槍械的真正來歷。

「拿好槍我們回走吧！」何柯說

「你感覺到了新的變化嗎？」胖子依舊記掛著項鏈，項鏈能憑空被何柯吸收而自己不能，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得搞清楚！

「還沒有感覺。兒豁你！」何柯看著胖子幽怨又懷疑的眼神道。

「好吧！」胖子無奈道。補了一句「我要大別野。」

氣氛輕鬆了一點，兩人回走，不到一公里何柯就感覺到最遠處有動靜，這裡距離洞口至少30里路

而且洞道七上八下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彎，何柯能夠憑空氣的微弱變化就判斷出洞口來了很多人。這說明他的精神力比進洞前敏銳了不少。這就是項鏈給他帶來的第一個變化，剛剛屠怪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察覺稻草人死亡瞬間有兩股氣息鑽進兩人身體，只是鑽進何柯身體這股氣息要多得多。

「胖子！洞口來人了。我估計是ZF的人！」何柯立即說。

「怎麼辦？我們繼續往裡面藏？」胖子有點慌了，他用過槍始終還是心虛。

「不行！萬一再來一隻那玩意我們十死無生。遇到人我們還有辦法生還。」何柯道

「我用過槍啊。好麻煩，還好你做了準備，你知道非法持有槍支判幾年嗎？」胖子沮喪著臉。

「3-7年！」何柯接著說

「希望能糊弄過去吧，我們只要隱藏好進洞的目的就沒多大問題，我跟隊長王聰是發現怪物屍體的人，我好奇回來再次探洞也說得過去，警察大不了認為我膽子大一點好奇心重一點。至於剛才的打鬥痕迹，我們按設計好的說就行。槍是地上撿的，發現屍體后我們兩都嚇住了，往回走的過程中被怪物襲擊，僥倖幹掉了怪物。我們現在拿著槍是嚇怕了，怕還有怪物，拿著防身，怪物也是被我們亂槍打死的，它死後我不放心。用匕首把它攪了個稀碎。」

「天衣無縫啊，荷包蛋！」胖子鼓掌道。

「就指望來的人不是高手，不然也會有細節會被他們一一偵破。」何柯明顯對自己反偵查能力沒有多少信心。

「反正我是偵查不出來。」胖子道

何柯沒有理胖子，放慢速度走，盡量把自己偽裝成普通人那樣。

碰面如期而至

「殺人啦！殺人啦！」胖子開始飈演技！向來人撲去「警察叔叔！裡面殺人了，有怪物殺人啦！！！！」

秦天明看著兩百多斤的胖子手裡拿著槍哭喊著撲過來，不免皺起了眉頭。身後特勤組七個人紛紛舉槍瞄準胖子肥碩的頭部，七八束探照燈同時打在胖子臉上照得他睜不開眼睛。

胖子嚇得魂飛魄散，旋即想起手裡拿著54手槍，一把丟出去老遠。抱頭跪在地上，旁邊的何柯也丟掉手槍抱頭蹲下。這幅畫面活脫脫警匪片中悍匪服誅的場面。

「你怎麼知道我是警察？」秦天明威嚴問道。

何柯心思一動，這人不問我們為啥進洞，手裡拿著槍，裡面的情況怎麼樣，直接問為什麼知道他是警察？特勤組都是便裝打辦，外面的武警沒有進洞，距離這裡至少2里路，我們不會知道他們的身份。好敏銳的洞察力，胖子肯定說不上來！他連忙接話道：

「我們遇到怪物殺人了，怕得要死，最想的就是有偉大能幹的警察叔叔來救我們於水火之中，情急下認為你們就是救我們的人！」

「是嗎？我問你了嗎？跪著的胖子，你說說！」秦天明的聲音不怒自威，顯然帶著一股久居上位者的氣息。

胖子滴溜溜轉了幾下眼睛道：「我也是他這樣想的。」

「滿口胡話！我們不是警察！把他兩拷起來！」秦天明道

「我們不是壞人啊！怎麼不分青紅皂白拷人呢？！！」胖子狂吼。

「因為你們拿著槍！拷了再說。」

秦天明話剛說完特勤組就把兩人反手拷上丟在洞壁。

「你們現在可以老實交代了！對了，別想糊弄我，胖子你先說！把這個瘦的帶出洞。」秦天明專業的把兩人分開。

「我在這裡先問，你們原地待命！」

特勤組成員：「是！」

胖子把事情的經過說得驚天地泣鬼神，何柯則是裝出顫顫巍巍的模樣小心表演台詞。

好在意思都大概對得上，如果兩人的用詞都差不多那麼就更不對勁了。高手都是通過一些細微的漏洞來偵破案件。

問話後秦天明吩咐把兩人分開看管起來，自己則帶人去山洞裡面，有了兩人的供訴特勤組加大了人手一起進洞，預防未知危機。

案情重大，不僅軍隊的人來了，法醫團隊，重案組都派遣精英骨幹前來，由於案件離奇只有極少人接觸到六具屍體和毀壞的稻草人，大多數人都派往警戒和安撫山民。世間又流傳出軍隊搜山擊斃多名亡命徒這樣的新聞。

指揮所內

何柯被帶到秦天明辦公室

「我已經調查你所有底細！說吧，不要隱瞞！說出你的目的。」秦天明對著何柯說道。

秦天明的氣場很強大，彷彿一切都逃不過他那雙看破一切的法眼，如果被審問的人換成其他人一定會老老實實交代了。何柯明顯感覺到秦天明的精神波動不穩定，他肯定是在詐自己。何柯說道：「我說了很多遍了，事情的經過就這樣！」

秦天明死死看著何柯，彷彿一頭雄獅緊緊盯著獵物，這壓迫感極強，他不問多的話，問得越少反而會讓對手拚命多想，從而露出破綻。但是對手是誰啊？是何柯啊！秦天明眼裡一絲一豪的波動都瞞不了何柯分毫。

「請問怎麼稱呼？」何柯反問

「我叫秦天明。」秦天明的回答沒有任何多餘的字。

「你好，秦首長。你是部隊的吧。」何柯盡量把話題扯遠一點。

「這不重要，你想知道真相嗎？」秦天明居然摸不著頭腦的問出一句話，他微眯雙眼仔細觀察何柯的神情，哪怕是一丁點表情變化他也能有所推斷。

何柯心中暗嘆，這秦天明絕對是一個心理高手，他的每一次攻擊都能直擊對方最難防守的環節，我不就是追求真相去的么？他怎麼會知道？一旦他知道我想要的是真相那我一定就會知道一些不為人理解的事情，從而慢慢被他挖掘出來。只有最低級的審問才會叫你「快說，說不說？你說啊，」

「首長，跟你聊天太累了，我真的不知道什麼真相，難道你想告訴我一些什麼更加古怪的事？我已經被嚇得不輕，這次真的太他媽刺激了。我不想再體驗這種刺激。」何柯說的非常有藝術，不否認見到了不能理解的事，也表示不願意再參與進去。

「好吧，可是你的夥伴黎德科卻想跟我們合作！你再考慮考慮？」

何柯心裡一驚，立即明白秦天明又在詐他，胖子沒跟他商量之前一定不會做出任何決定，沒想到秦天明的問話這麼陰險。其實胖子的說辭很簡單，由於好奇被何柯拉來壯膽的，其他一概不知。

「他願意跟你們合作絕對是聰明的決定，我能幫到的我一定也會出力。」何柯回答得滴水不漏。「但是你們一定要保證我的安全。」

秦天明敲不開何柯的嘴，影影約約有點相信了何柯的話，他這一細微的心理活動立馬被何柯感知。

秦天明沒有拿現場的漏洞作為攻心手段，因為那種審問方法很初級，何柯這個人給他一種能被信任的感覺，他調查完何柯所有底細得出這個人不會工於心計，他的經歷就是一個小白，有什麼隱情憑自己的手段分秒就給詐出來，這次秦天明輸在高看了自己。

「那我什麼時候能回家？我還得找工作養活自己呢。」何柯說

「你走吧。」秦天明做出送客的手勢。

「我同伴呢？」何柯問

「剛說了啊，他決定留下來幫我們。」

何柯心裡不淡定了，這情況讓他很沒底啊，胖子，我會來救你的。

胖子關押在另一個房間，胖子度日如年啊，小蘿莉哥想你了，小御姐，哥不開心了！小玲瓏兒，哥想看你跳學貓叫！想看你扭屁屁的樣子！胖子愁情滿胸！在高高鐵窗前吟出一句千古絕唱「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也不覺得這句詩跟他現在的寫照根本不應景！

「誰讓你死了？」門打開了，秦天明走了進來。

「領導啊！我是無辜的啊！我用槍是為了自保啊！其他事我一點都不知道啊！我錯了我再也不幫人出頭了，如果何柯那龜兒再喊我給他壯膽我一巴掌打死他啊？」胖子哭哭啼啼的對著秦天明哀嚎，順便還要衝上去抱他。

「好了好了！」秦天明按住胖子的胸膛，不讓他靠近，不小心把鼻涕弄身上太噁心了。

「不要裝了，你同伴都說了！」秦天明同樣威嚴的說道。

「說了？他說啥了？」胖子不懷疑秦天明詐自己，但是他懵逼啊！

秦天明滿頭黑線，這胖子他調查得明明白白，無腦至極，就算不問他，他自己也會把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來博取寬大處理，他在懵逼肯定是真懵逼了，怪自己問得太高深把胖子整懵逼了。

「領導！領導！你說話啊，他說了啥？」胖子繼續追問。

「額，他說晚上請你吃夜宵！你走吧！他已經回家了」秦天明放棄了。

「哦！謝謝領導告知！我走了哈！」胖子爬起來就跑。

秦天明無語了。後來特勤組的人告知：他們跟蹤胖子，真的去何柯家鬧著吃燒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