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99%

這幾天公司門口經常有妹子假裝路過，原因大概是帥哥薩沙出關了。

薩沙現在每天只用來一會兒，看看數據就回去，可能在培養什麼，需要時間等。

他在門口一站就是一顆吸妹石。連著我也沾光被妹子搭訕了幾次，但妹子打聽的都是有關他的信息。

我不時看到他拿數據或報告和雙姐討論什麼，某次聽到他們說起一個數據——99%。

不知道是關於什麼的99%。

我按部就班，日子過得平淡無奇，這一晃晃到了冬季。

南方沿海地區濕冷的冬天，保暖主要靠抖。寒潮來的那些天里，我穿得跟熊似地，還是要止不住得抖起來。

某天天氣預報強冷空氣來臨，我特地又多加了件衣服，穿得球一樣地滾到公司。

遠遠地，我就看到門口圍了一圈妹子，別人還以為到某演藝公司了。怎麼滴，薩沙放啥大招了。

我費勁擠進去一看。我去，又來一帥哥。怎麼，公司想改行進演藝圈了嗎？

這麼冷的天，薩沙和那帥哥都穿的很少，要麼他們的衣服料子好，要麼就是他們體格力好，或者兩者皆是。

薩沙套著件黑色皮衣，深灰色牛仔褲。帥哥一身黑色西裝，灰色襯衫，無框眼鏡。他們倆差不多高，站門口前台附近，像是在等人。

見我進來，薩沙舉了下手，算是打招呼。我回舉了下手。帥哥看起來沒反應，一臉淡漠神情。

見我直往裡面走進去，薩沙攔住我，說：「在這等下，待會老大要來。」

老大，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華叔？

當下不好問，我懵懵地走到他們旁邊，我一人就佔了前台幾乎一半的位置。我穿成這球一樣的身材，比他們倆加起來都寬。他們倆差不多高，都比我高大半個頭，型又好。

這對比太明顯了吧，在一圈妹子的圍觀下，我這是來找自我毀滅的嗎？

過了會，我聽到雙姐的聲音喊：「請讓讓啊，大家讓讓。美女們，快到點了，不怕遲到呀，帥哥天天在，歡迎下次再來呀。」

人群中分出一條路來，雙姐帶著一位精氣神十足的中年人進來。

薩沙和帥哥一起鞠躬，齊聲說：「華叔好！」

我懵懵地跟著鞠了個躬。

華叔呵呵笑，很和氣的樣子，從口袋裡摸出幾個紅包，一人塞了一個，說：「今年又辛苦大家了。」

呵，原來華叔是聖誕老人啊。

雙姐帶他們朝會議室走去，回頭對我說：「小張，去泡幾杯茶來。」

「好嘞。」我去泡茶。

我端茶進去的時候，他們正坐著閑聊，相互間看起來挺熟的樣子。

我分好茶后正想出去，被雙姐叫住：「小張，坐，一起聽聽。」

我挑了張近門口的椅子坐下來。

雙姐起身說：「華叔，這位是張東海，公司今年新招的員工。」

我忙又起身向華叔鞠了個躬：「華叔好！」

華叔以微笑加點頭做回復，招手示意我坐下。

雙姐向我示意了下新來帥哥方向，說：「這位是秦博士，就是你這次拜訪的秦教授的兒子，還在美國讀博士，心理學，以後可以叫他秦博。」

秦博朝我揮了下手，算是招呼了。難道帥哥都愛這麼打招呼嗎，真是惜字如金。我也回以揮揮手。

雙姐接著說：「接下來我們聽華叔講講。」

我條件反射地開始鼓掌，剛拍了兩下，發現只有我一個人在鼓掌。我尷尬地兩手停在空中，慢慢縮回來。

華叔先說了些客套話，簡單地提了下薩沙的試驗結果挺讓他滿意，又說因為得到了這個結果，接下來需要薩沙和秦博帶上我去做一件事，挺重要的，也挺難的，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做好。

薩沙熱情地表態：「一定完成任務！」

秦博只是簡單的說了句：「好的。」

我還處於懵逼狀態，不知道回答什麼。

接著我看到雙姐已經連好了投屏，準備講解這次任務。這效率，我服！

雙姐簡單說了下這次行動的大致用時、地點、人物、事件。

我們暫定出發時間在一周后，看天氣情況微調。結束時間沒提，估計事辦完才能回來。

地點是浙江西北部和AH交界處的林子里，具體位置不詳，得自己找，但怎麼個找法雙姐沒說。

人物就是華叔提到的兩帥哥帶上我。

事件據說是去抓一種動物。我想可能做啥研究用吧，不知道是誰的課題，雙姐沒說。這動物是什麼，長什麼樣，都沒說，只說找到準確的地點就能找到這種唯一的動物。

我懵懵地聽完，懵懵地出去。我想能讓我這種菜鳥跟著去的任務，應該不會太難，也就是做個勞力，最多做個助手。

我們要去的地點範圍是華叔劃定的，在北緯30°附近。那附近海拔1000米以上的山峰有30多座，森林覆蓋率超過90%，保存著中亞熱帶北部亞熱帶山地複雜多樣的森林生態系統，生物資源複雜多樣，有一定的古老性、原生性。

一周后出發時，雙姐早已準備好物資，將車鑰匙交給薩沙。我們向西北方向的小詹山峽谷景區出發，傳說黃帝在這裡練過丹。

3個多小時後到達景區附近訂好的民宿，雙姐包的一套別墅。我們將車裡的東西拿出來，不多，只是些常見的戶外用品，一人一套印有公司logo的裝備和一些共用品。

我們各自找個房間稍作休整，再回到客廳打算討論接下來的計劃。

說是討論，我對整件事幾乎一無所知，完全沒有想法。我主要去聽聽這些學霸想怎麼找。

我給大家泡了咖啡，薩沙在茶几上打開筆記本，翻到我們所在地的衛星地圖，秦博斜靠在一角的沙發上，並不看電腦。我擠在電腦旁，生怕漏了什麼，跟不上他們的思路。

薩沙開始他的演講：「根據老大給的零星資料，我們這次要找的東西在地下極深處，這東西據說是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動物，不過老大說有，那應該就是存在的。這塊區域有很多相通的溶洞，老大說我們要找的是其中一個溶洞，這溶洞里會有一口紅色的井，目標動物的活動範圍在這井的附近。我翻遍了老大給的資料區域的衛星地圖，發現這附近有一條近南北走向的撕裂狀山體與周圍地形區別較大，近40公里的部分岩體斷續坍塌或下陷形成帶狀，似乎下面有巨大的條狀空洞，自然形成這麼筆直的通道狀空洞概率比較小。而這附近有傳說，黃帝在這裡練過丹。我們要找的地下溶洞大概會在這附近，不過入口可能已經被坍塌堵死。」薩沙大概看出我一臉的疑惑，停頓了下問：「有什麼要問嗎？」

我說：「科學分析我還聽得懂，不過黃帝煉丹的傳說和我們的任務有關係嗎？基本上，我是個無神論者。」薩沙回答：「民間口口相傳下來的神話傳說不可能無中生有，很多時候是神化了的歷史。如果剔除神化和誇大，我們還是能得到不少有用信息的。這裡的黃帝煉丹傳說說明：第一這裡很久之前可能就有人類活動的跡象，第二說明這裡的古人活動可能和醫藥有關。所以傳說能幫我確認，我找對位置的可能性比較大。」

這解釋貌似有點道理，我轉頭看了下秦博，他好像是認可這種說法的，靜靜等著聽接下來的安排。薩沙繼續：「由於不知道入口在哪裡，也不知道底下是什麼情況，靠我們三個直接下去搜是不現實的，很浪費時間。我們打算先在這條山體裂隙中段，旁邊比較平坦的山頂地帶設個點仔細收集些資料，分析出幾個可能性比較大的入口點后再下去找。」

我挺好奇用什麼收集資料，看今天帶過來的裝備，沒有類似測量儀器的東西。薩沙沒有回答我，只是神秘一笑，他接著說：「這條裂隙直線長度約40公里，我們住的地方近裂隙的南端，到中間地帶直線距離約20公里。這片區域幾乎沒有路，偶爾有，現成的山路也很繞。南方的丘陵地帶不算難爬，我打算直線前進。算上一系列小山的上上下下，可能需要走近50公里到達目的地，大概耗時2天，明早出發，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