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傷口感染住院
素素進來后，拉我走到剛才一直在看戲的另一個人那。在手電筒光下，我看清來人，非常非常吃驚，他是華叔。素素看到我的表情，嘻嘻笑起來，說：「怎麼，見到金主嚇到你了嗎？」她繼續調侃說：「小張同學雖然能力差點，不過看在工作還是盡心儘力的份上，又受了工傷，別擔心，老闆不會炒你魷魚的。」
華叔和以前一樣，話很少，帶著微笑說：「先包紮。」
聽到這句話我感動了一陣，不像這冷血的素素，還嘲笑受傷的我。我趕緊說：「謝謝華叔！」
素素故作正經地說：「遵命，老闆！」然後按下我沒受傷的肩，讓我坐地上方便她包紮。
肩頭的傷口和衣服被凝固的血黏在一起，素素徒手撕開衣服時，傷口又被撕開了。我疼地跳起來，齜牙咧嘴地喊疼，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啊，疼死了。」素素說：「呀，大小夥子的，這麼點傷就受不了啦。傷口不撕開我怎麼消毒。」聽她說消毒，一想到酒精消毒裸露傷口的酸爽，我牙齒都在抖，問她：「消，消毒？你還帶消毒工具了？」素素忍住笑說：「沒有，我打算吐點口水。」可把我噁心的，忙說：「不必了，就這樣包吧。冷血動物咬的，沒事。」素素微微一笑，把剩下的衣服撕條，給裹好肩頭，再順便弄條帶子掛我脖子上。
華叔走過來，遞給我一個饅頭和一瓶水，我才發覺我是真餓，趕緊接過來，三兩口就吃完了。就著一口水順下最後一口饅頭，我好奇地問華叔：「華叔您怎麼在這裡？」
華叔說：「你們都挺忙的，我也出來活動活動，不知道有沒有幫上你們忙。」
我說：「有，有，您可幫大忙了，我的救命恩人。」
素素這時插嘴說：「有沒有搞錯，救你命的人是我，我可救過你很多回了。」
我承認確實素素救過我很多回，忙說：「是是是，我哪敢不記得，您是第一大救命恩人。」
素素這時已經幫我處理完傷口，順勢一推說：「記著就好，可以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裡。現在碰到兩條大的進不來，萬一還有一窩小的，我可應付不了。」
「你，你可別嚇我。」我聽素素這麼說，心裡又不太平了：「這是什麼鬼地方，走吧走吧。」我變色邊起身，跟在華叔後面快步離開。
素素跟在我後面，陰陽怪氣地回我：「什麼什麼鬼地方，這裡不是你家地下室嘛！」
我生氣地說：「別亂說，不是。話說回來，你有這麼厲害的武器對付怪獸怎麼不早點拿出來，我差點被咬死了。」
素素摸出一支小號空氣清新劑一樣的鐵罐子遞給我，說：「我以為它們不會咬你的。那不是武器，只是一些急凍劑，噴一些化學物質，讓這些冷血動物失溫，呈僵死狀，暫時活動不了。這些是小劑量的，不至於凍死它們。它們可都是神獸，弄死它們我當擔不起，會受懲罰的。」
我說：「你這是見義勇為，特殊情況下當然先保護人的生命。我的命還比不上兩條蜥蜴嗎？我可以作證，警察不會抓你的。」
素素說：「我倒不是怕警察，怕萬一弄死一隻神獸，我們村長老會罵死我的，聽說的嚴厲懲罰沒見過，畢竟這麼多年沒人敢禍害它們。生存環境變了，它們失去了繁殖能力，這些神獸已經是死一隻少一隻，雖然活著，已經和滅絕差不多。」
我調侃素素說：「還村長老，你住原始部落嗎？現在都叫村長了。這麼說起來，我的命還真沒它們金貴，幾十億人中之一，確實很微不足道。」
素素說：「叫稱呼有什麼關係，我從小叫習慣了，改不了。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你也很重要。我這不是剛冒大風險放倒兩隻神獸救了你啊。」
素素這樸素的讚美聽著真舒服，雖然咱自己心裡知道自己的位置，可還是挺開心的。我說：「這話聽著順耳多了，再次感謝素素大俠救命之恩。」
說話間我們跟著華叔走了很遠，傷口被咬的位置一直在發燙，慢慢地開始蔓延到全身發燙。華叔似乎對這裡很熟，快步帶我們在黑漆漆又坑坑窪窪的地下縫隙里走，路過幾處岔路也不帶一絲猶豫地過了。我跟著深一腳淺一腳，前面黑漆漆的通道慢慢亮起來，看起來像是馬上要出這條隧道了。我有點開心，心想出去后不管怎樣先去醫院，傷口可能發炎了，越來越疼，越來越腫脹，連帶著受傷的整隻手臂開始發脹。前面越來越亮，我看到洞口外是一個明亮的湖泊，靠近洞口有一隻帶馬達的皮筏艇。快點，我得撐到去醫院。我努力地使勁邁步，腳有點像踩棉花，最後一腳邁出去，我的身體也不聽使喚地跟過去，沖著地面啪的一聲整個人臉朝下已經趴在地上。
我感覺很累很累，想用那隻好手撐一下，卻發現連動一下手的力氣都沒有。閉眼前，看到素素沖沖從後面趕過來，兩隻手抓住我胳膊想往上拉。聽到她叫起來：「好燙，老闆，快來幫幫忙，小張好像發燒了。」接著她摸了一下我額頭，又叫：「老闆，老闆，發燒了，很厲害！」然後我感覺素素和華叔一人一邊架起我，本來就虛飄飄的腳，更加無力。之後我開始感覺不到任何東西，腦子變空白，放空。
等我醒過來時，人已經躺在醫院的床上，掛著葡萄糖水。我暗暗想我可真厲害，終於撐到了醫院。我轉頭看看受傷的那隻手，傷口已經重新包紮過，雪白的紗布纏了我的肩頭加半個身體。再回頭看一眼病房，很普通的病房，白色牆壁，白色天花板，淺灰色平流層樹脂地板。病床是常見的那種鐵質帶滑輪一米寬病床。這是個單人病房，有個衛生間，衛生間里一個洗臉台，一張鏡子，一個淋浴花灑加一個馬桶。推開房門外面是一條不長的走廊。兩側都有病房，中間位置有個護士站，不過沒有看到值班護士。
我看了一圈，以為進了某個地方衛生院，沿著走廊走個來回，卻沒有發現有醫院名字的標識。不應該呀，衛生院至少在護士站總會有便簽啊，宣傳冊啊，上面會印上醫院名字的，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任何提示。走到樓梯口，發現門反鎖了，再走到電梯口，要刷驗證卡才能按。我這是又被關起來了嗎？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