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矛盾
「小人對公主不敬,罪該萬死!」
一道凄慘的聲音響起在神廟之外,身穿麻衣的守宮人,不知何時,從神廟之中走出,高高舉起了匕首。
噗,一道血花,帶著濃郁的生命氣息流逝,瞬間綻放。
撲通,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守宮人居然自絕在神廟之外。
「這··。」
張霄一臉驚訝地撤回臉龐,望著眼前的一幕,震驚在當場。
「唉,早不死,晚不死···。」昭陽公主極為不滿的聲音,低低地響起,讓張霄頓時心中一凜。
「公主,那可是一條生命,雖然他是個下人。」
藍星上的記憶告訴自己,人人平等,生命珍貴。
雖然這個世界的背景和階級已經無法改變,但對生命的尊重,應該是每個人都應該有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我···。」
昭陽公主臉龐上紅暈散開,像是一朵美麗的花朵。情急之下的解釋,卻顯得有些急促。
「你不用解釋了,你們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對生命的漠視,太讓人心寒了。」
呼,掙扎而起的張霄,不再想理會昭陽公主。
昭陽公主眸子一頓,白皙臉龐上的紅霞全部收起,望著蹣跚而出的張霄,變得冷靜了下來。
「等下,我會讓鐵藍山護衛你逃走。」
「當然,你們在暗,明面上有人掩護你。」
冷淡的聲音響起,張霄心頭跳,緩緩回頭。
依舊半蹲在神廟之中的昭陽公主,看似極為的堅強,但似乎,有些孤寂和無助···。
···
下午的驕陽,已經略微地偏西。
斜斜從空中照耀下來的淡金光芒,將巨大厚重的城牆,照映得,異常的雄厚和滄桑。
身穿藍色長袍的鐵藍山,緩緩舉步走到了,依舊有些濕潤的黑衣人身邊,眼光一片地篤定。
「看來,你和水有緣,難怪那天,你這個旱鴨子在雲卷湖裡,躲了一個多時辰。」
「呵呵,你倒是有雅興,居然換了一身衣服。」
「我叫鐵藍山,自然是喜歡藍色。藍色的大山,你見過嗎?」
「藍色的大山?難道是海中的仙山?方丈、蓬萊···?」
張霄狐疑地望了一眼鐵藍山,實在是想不到,領悟了人字元的鎮東將軍後人,居然嚮往玄道。
就在張霄和鐵藍山,竊竊私語之時,忽然一道淺綠色的嬌軀,將金黃色的驕陽分割。
踏踏,輕輕地腳步聲,將所有英才的目光吸引。
「第一個任務,此時成功逃出壘京,並且要比張霄早的人,算是合格。」
小草的聲音響起,頓時讓所有的英才,一片嘩然。
「如今東西北三大城門,有著重兵把守,要我們逃出去,豈不是明擺地為難人?」
「不錯,我們拿什麼和軍隊對抗?」
一道道抗議的聲音響起,小草冷冷的目光環視了一下四周。
「首先,你們可能不太了解情況。」
清澈的眸子,望向了壘京,小草潔白的牙齒顯露,緩緩低聲道。
「如今的壘京,全是一片黑衣人。不但如此,還有無疆戰車擋在城門口,你們這些自詡為天下英才的人,要是逃不出去···。」
「小草姑娘,你不用說了,這個容易。」一位魁梧的大漢,立即站了起來,洒脫地邁步朝著西門走去。
「不錯,有黑衣人和無疆戰車,城門算得了什麼?我無疆帝國的英才告訴你們,無疆機關,天下無雙。」
又是一位精瘦的男子站立而起,舉目堅定地望向了東城門,闊步而出。
「走走走,城門守衛也就那麼一點,據說上儒學子被黑衣人牽制在學院,只剩下青甲軍,估計是顧不上三大城門。」
又是一道聲音響起,頓時讓所有的英才沸騰了起來。
「對對,走走,通過考驗,我們就是公主帳下的先鋒軍。」
嘩啦啦,像是潮水涌動,成幹上萬的英才們,像是三條巨大的河流,湧現了三個方向。
「青甲軍,以下犯上,違規搜查鎮東將軍府,罪不可赦。但念及其為文道和壘京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特令。」
「所有的青甲軍回歸大本營,閉門思過。」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在壘京之中,一道元法化身,在壘京的上空湧現。
太尉高大的身軀上,光華閃爍,直直地照耀進青甲軍的大本營。
「閉門思過?」
所有的青甲軍,齊齊臉色古怪地望向了上空。
不過,此時,所有人也想起了,三公雖然不是山海,那也是暢通頂端的高手。而且,手握帝國大印,權利無上。
「遵命!」
一道道青色甲士,奔赴三大城門的身形,在大街上戛然而止,一臉的複雜。
如今的壘京,這是怎麼了?
「帝國元勛的尊嚴不容冒犯,青甲軍要是悔不出個名堂,就取消番號。」
就在此時,又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太師的身形,再次出現。
壘京之中,無數道雙目,望向了高空。
壘京的天要變了嗎?這是帝國和上儒的矛盾開始顯現了?
西城門的城門尉,提著長刀望向了天空,身軀狂抖。
沒有支援,沒有青甲軍,我們怎麼守?
上儒那般學子,平時牛氣衝天,此時卻只顧自己門前雪,拱衛學院,也不管三大城門的死活。
「他,娘的,什麼院長,什麼唐先生,這是要我和這幫兄弟死在這裡嗎?」
城門尉微微側目,城門前被無數撿黃金的黑衣人塞滿,已經將守衛的防線,擠垮了七八道。
人群和守衛混亂里,城頭上的弓箭手也不敢亂放箭羽,愣愣地看著,還剩下四五道苦苦支撐的防線,滿臉的懼色。
「唐院長,我們該如何是好?」
城門尉,無奈和驚恐的聲音,直衝雲霄,響徹在壘京之中。
嗯?
「太尉、太師,壘京正值暴徒衝擊城門要塞之時,敕令青甲軍不出營,是不是不太好?」
終於,唐三丘的聲音響起在高空之上,讓城門尉的目光微微湧現一絲的亮光。
「暴徒?誰是暴徒?你們有證據證明人家是暴徒了?穿黑衣服就違反了你唐三丘的規矩了?」
太師冷冷的聲音響起在高空之上,讓無數的壘京人,齊齊心中愉悅。
嘿嘿,高高在上的唐院長,也要挨罵,今日終於長見識了!
「我···。」
「往日聽聞你唐家在正陽山脈之中,不許別家點火?就連做飯都要申請火種,唐三丘你霸道慣了,但壘京不慣你,明尊還不是你的落霞山莊!」
唐三丘的聲音剛剛響起,又被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
三道身影,並排在壘京之上,像是三座大山橫亘,就連唐三丘都難以逾越。
「見過三公!」
白色長袍抖動,高高的儒冠晃動,白敬丹咧嘴一笑,朝著三公行禮。
「白院長客氣了。」三公罕見的回禮,讓白敬丹更加囂張地瞄了一眼唐三丘。
「三公還請明察,那些操控戰車,攻擊城門尉的人,不是暴徒,是什麼?」
唐三丘有些憤怒的聲音響起,頓時讓學院之中,所有的上儒學子齊齊點頭。
不錯,敢攻擊守衛,就是暴徒,就是與禮不合,就是犯法。
「為我們沒說攻擊守衛的不是暴徒,暴徒抓起來就好。」
「但,敢私自搜查鎮東將軍府的人和青甲軍,和暴徒有什麼兩樣?他們不但是暴徒,還冒犯了帝國的尊嚴,唐院長應該將他們交出來,早點繩之以法。」
太宰的聲音,憤怒地響起,讓唐三丘頓時變得啞口無言起來。
「就是,唐院長,鎮東將軍好歹也是帝國的四大將軍,你們居然如此對待一位···,還是將人交出來吧?」
白敬丹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讓唐三丘頓時無比地憤怒。
呼呼,一道怒火在胸中焚燒,唐三丘再也忍不住。
「你們難道不知道明皇的命令?要是將張霄放出壘京,那是對明尊多大的傷害?」
嗡,一道道洞天涌動,五道虛影湧現,遮滿了天空、
唐三丘憤怒至極里,居然將山海五重肉身一起用出。
難道,唐院長是要對三公動粗?
壘京無數雙眼睛,驚訝地望向了高空,心中一片的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