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少女的心痛!湘北的首勝!
5月18日木曜日周四清晨七點。
今天是湘北與綠風第三場練習賽,明天就開始正式的縣大賽了。而陳天卻是避開所有人,一個人早早的來到了綠風的那間音樂教室。
他坐在那架卡哇伊鋼琴前,再次拿出那張藤澤惠理簽字的時間表,看著上面多加的那行略顯凌亂的字跡
「初見之時,初見之地。」
陳天看著這字跡,吐槽道:「這字,看著還真像是男生的字跡啊。這大小姐這是到底有多麼的像男孩子啊」
藤澤惠理通過這種方式約他在這個時候來這裡見面。想來這位大小姐是嚮往這種偷偷的「約會」吧。
對於她這種平日強勢慣了的大小姐,應該是感覺這種方式更「安全」點吧。
畢竟因為自尊心強,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不敢曝光在其他人的圍觀下。這樣就算是最後被拒絕,也不會有其他人看到她「失敗」的樣子。
敗者的榮光對於大小姐是不存在的。失敗的樣子對她而言就是恥辱,但自尊心越強,就越容易被打碎,這就是日本人的特點吧。
上次在這裡彈唱的那首《FirstLove》是注入了陳天對老婆的回憶與真情實感。
而這次再一次坐在這裡,卻是等待一個讓他懷著「利用」之心的小女生。兩者心境截然不同,讓他也無法進入那種演奏的狀態。
「那就彈首讓自己可以舒緩下來的吧。」陳天開始思索起來。
他雙手柔和的放在琴鍵上,閉上雙眼,輕輕的呼了一口氣。低沉而又柔和的開篇,一首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Junebarcarolle》的悠然自在緩緩的蔓延在這間音樂教室中。
此時,一曲同樣的六月船歌由長笛的搖曳如訴,回應起陳天的鋼琴船歌。
陳天睜開雙眼,望著眼前吹著長笛的藤澤惠理,兩人會心一笑,開始合奏,鋼琴聲變的越發沉穩,長笛聲則更加悠揚,最終達到兩者旋律融合的高潮,又回落到起初的悠然輕送。
一首終了,藤澤惠理看向陳天的眼中已經布滿了遇見知音的神彩。這是第一個與她在音樂上如此契合的人,更勝過她與音樂老師惠子小姐的合奏。
應該說,這其實也是唯一一個與她長笛合奏的男生。可能這就是神明的安排吧。如同那天的感覺,紫之上遇到了光君。
可是,他心中有著那位FirstLove。
「神啊,告訴我吧,我應該怎麼辦啊。」少女內心吶喊著祈求神明的回應。
「惠理今天找我過來,是想讓我看看那天我教你的《FirstLove》練的怎麼樣了嗎?」陳天邊說邊離開琴凳,拿了一張椅子讓藤澤惠理坐在鋼琴前與他面對面,如同這裡是他的主場,而這裡真正的「主人」藤澤惠理卻更像一位客人。
「正如陳君所料,你的《FirstLove》是我聽過最動人的歌曲,我每天都有練習。最近好像越來越能把握其中的感情了。今天想讓陳君看看我的練習成果。」藤澤惠理沒有在意陳天對她稱呼上的改變,彷彿也不想陳天再稱她為「藤澤小姐」。
「這首歌的感情,現在的你,還是不會懂的。以後等你懂的時候,或許就不會再吹奏它了。」陳天的這句話,使的藤澤惠理一陣心慌。卻仍不服輸般的開始吹奏起來。
當她吹奏到高潮部分時,陳天的鋼琴開始與她合奏。當初陳天就說過,這本就是一首鋼琴與長笛的合奏曲。
而此時的鋼琴聲中的感情遠比長笛的更哀傷,充滿了不舍與留戀。最後,藤澤惠理的淚水打濕了手中的長笛。她哭泣的說道:
「到底,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一直住在陳君的心裡呢。」
陳天的食指輕輕的擦拭著藤澤惠理的眼角的眼淚,溫柔的說道:
「無論如何,讓女孩子落淚,真是我的罪過。可是,現在的你又如何與她相比呢」
藤澤惠理聞言后,一把抱住陳天,大聲的哭泣著自己心中的失落與刺痛,更將她偽裝了十多年男孩的酸楚與不甘宣洩出來。
她哭的很突然,也很自然。
好不容易有勇氣面對自己從不曾去觸及的那部分柔軟。
好不容易有勇氣去向一個男人展現她偽裝下的自己。
為什麼就是這樣的結果,自己如何去與他心中的那個「她」去相比。
她十多年來事事都強,可在這裡,在這一刻,她感覺到自己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輸的徹底。她的自尊心,她的少女心,真的好痛啊。
5月19日金曜日周五。
櫻木花道由於太過興奮而睡不著,靠著晨跑來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這是他第一次做一件「正經」的大事情。幸運的他在腦補出天際時遇到了心中的女神,赤木晴子。
宮城良田出門前,照例親了下他心中的女神,彩子的照片,為了彩子而打球的他,踏出了他神奈川第一後衛征途的第一步。
三井壽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剛裝上的假牙,懷著他對籃球不曾熄滅的火焰,走上了他自我救贖的道路。
騎著被撞的破破爛爛自行車的流川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他成為日本第一的目標。
而作為湘北之魂的赤木剛憲,再次喊出他這三年來都不曾改變的目標。這次,他堅信,這不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回憶殺小天使木暮公延,在未來做籃球職業經理人的低谷時,都會回憶起這一年的夏天,他們一直以來的夢想照進了現實。每每如此,他都能再次獲得勇氣與激情。
這一年的夏天,就在這5月19日,夢開始的地方!
神奈川縣高校總體兼全國高校總體之神奈川縣預選大賽,正式開始!!!
湘北首場之戰VS三浦台
比賽開始前,陵南全隊早早到來觀察湘北的首戰。不得不說,那場與湘北的練習賽,讓陵南已經把湘北當作需要小心應對的對手了。
三浦台這是只很難讓人形容的隊伍。原因就在於他們的迷之自信,在他們眼中只有海南。
但實際就如同還在白銀區混分的人已經開始暢想著幹掉王者了。
湘北的赤木剛憲的確也是天天喊著稱霸全國,但人家至少是有那真才實學的。而三浦台這邊從監督到替補就好像是村裡都沒通網一樣,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腦子都進了水,打球還特別臟。
除了一個橄欖球隊挖過來的大光頭外,從上到下,無一可取。簡直就是坐井說天闊的典型代表。
比賽開始七分鐘時,湘北還大比分落後。這裡就不得不佩服安西光義的手段了,縣大賽初期都是淘汰制,輸一場就沒了。
這種規則下的首輪比賽,他還是可以把不良的打架四人組按在替補席上。
這是他表明了自己的底線與態度,有些錯可以犯,有些事不能做。誰越過他的底線,哪怕是淘汰賽,他也可以不用你上場,看看是你一個人任意妄為重要,還是全隊的成績更重要。
不想做全隊的罪人,不想辜負自己的夢想,就要好好的做人做事。
這是他對於正在青春期的愛徒們的一堂非常重要的課。往往越是聰明越是優秀的學生,都需要一堂特別的課,就是學會「聽老師講課」而不是一直「我行我素」。
雖然湘北的眾人對安西光義都有著絕對的尊敬,但是在大戰前夕,明確一下「軍紀」還是很有必要的。
當然,安西光義這樣的安排也充分的體現了他對自己球員們的信心。面對三浦台這種對手,就是讓對方十分鐘又何妨。
比起櫻木花道四人在替補席上的吵吵鬧鬧,陳天靜靜拿著一支長笛默默出神,彷彿場上的比分差距和他沒有關係。
畢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這場比賽的結果。三井與宮城會在此處大放異彩,讓整體神奈川高中籃球界,知道他們兩個人回來了。
加上赤木剛憲,流川楓,湘北是支很有實力的對伍,誰敢輕視他們,註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而湘北正真的明天之星櫻木花道,未來一定會給他們驚喜。至於他自己,是為了打敗海南,打敗山王,打敗一個個全國大賽強隊而準備的。
而此時,他手中的長笛,是今天一早藤澤惠理親手交到他手中的。
藤澤惠理說這是那天陳天使用過的備用長笛。這支長笛就作為陳天教她《FirstLove》的回禮,也以此祝他「武運昌隆」。
藤澤惠理的家族真不愧是曾經的幕府武士出身,送個禮物還搞的這麼有儀式感。
陳天對於藤澤惠理現在更多的還是「利用」。他需要她的綠風來全力配合湘北提升實力,需要她配合到可以放棄綠風的利益完全站在湘北這邊來為湘北奪冠而付出資源。
陳天完全是利用了她現在的少女心對美好愛情的幻想來讓她付出這一切。
陳天這麼做的確很噁心,但現在讓他愛上藤澤惠理這樣假小子一樣的高中生,根本是不可能的。
無論心理需求和生理需要,藤澤惠理在這兩方面都吸引不了他。
所以,陳天現在的確是很糾結。是騙感情騙到底,繼續給對方一個痴情高中生被富家大小姐為愛所感動,最後美好的在一起。
還是我們不適合,我忘不了心中的那個她。
這兩種感情劇本,到底應該給對方哪一個呢。
沒過多久,湘北的四上四下開始了。湘北的實力在這一刻,由宮城良田開始,再由三井與流川一起,讓觀眾席上的所有人都驚艷於他們高超的球技。
宮城良田的傳球與速度,三井壽那極富美感的投籃姿勢,流川楓那冷冽霸道的個人表演。都已經驚的陵南眾將感嘆連連,特別是櫻木花道的小迷弟相田彥一。
而就坐在陵南眾人身後那排位置,戴著墨鏡,用帽子壓著自己上半張臉的藤澤惠理。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湘北的替補席上。遠望著陳天手中長笛的她心緒翻湧著。
那支村松長笛,她有兩支。兩支村松長笛完全一樣,除了她之外沒人可以分的清楚其中區別。
只有她自己知道,陳天手上的那支才是她真正日夜使用的,上面布滿著她少女櫻唇的痕迹。
而她現在手中的這支,其實才是陳天那時使用的備用長笛,上面留著陳天的痕迹。
有些東西,對現在的她而言,放在心底已經足夠了。
因為她還不懂怎麼去向一個男生表達感情,她在感情這方面還是太過青澀。家中只有嚴厲的父親,身邊沒有真正的知心閨蜜,她無法去傾訴她現在的複雜心情。
她只能不斷的通過吹奏這支帶有陳天印記的長笛,來表達心中的痛苦。
她也不斷的問自己,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對這個才相處不久的男生,產生那樣的感情。
她明明沒有那種同齡小女生的盲目與柔弱的。她可是從12歲那年,母親去世后,就發誓要做一個強大的繼承人,讓父親大人不再說出後悔只生了個女兒這種話。
可是陳天在籃球場上的力量,在音樂室中的溫柔,與她男生般的外在,少女般的內心,是如此的契合。
在她眼中,陳天就是她追求的那種完美形象。他打破了她的驕傲,無論在力量上,還是在音樂上,她在陳天面前都一敗塗地,也敗的心甘情願。
她在內心始終是渴求一個可以征服她的存在,來背負她的一切。讓她做回一個可以撒嬌,可以哭泣,可以被庇護的小女生。
可是,為什麼他心中已經住著另一個女人呢。怎麼樣的女人才能住在他心裡呢。
為什麼,那個人不是我呢。
賽場上,三浦台在底牌內藤鐵也已經上場。他有著不可思議的155KG,三百多斤的體重,就連陳天與森重寬都要甘拜下風。他在場上破壞力也是稱的上秘密武器。
可惜,他並沒有遇到安西光義這樣的好老師。橄欖球基礎帶給他的優勢,也是他的短板。只會往前沖,不會顧及前後左右的阻撓的弱點讓他輕易被湘北五虎打敗。
隨著櫻木花道一記勢大力沉的灌籃,實實在在的扣中他光禿禿的腦袋,從而口吐白沫,暈倒在地。
他的全國大賽之路就停在了起點。想必他以後也不會再打籃球了吧。
這場比賽,唯一讓陳天意外的是,櫻木花道犯規變少了,扣暈內藤鐵也的那一樣,只是第四次犯規。看來,與綠風的多場比賽讓他開始習慣了比賽規則。
只要更好的控制一些動作幅度,他五犯之神,退場王的一系列傳說,可能就不會出現在神奈川了的賽場上了。
最終,隨著裁判哨響。湘北以100比47,大勝三浦台。隨著湘北眾將驕傲的離開賽場,留下三浦台眾人仍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的如此之弱。
別說海南,就連湘北都打的他們如此之慘。讓他們對自己是否還應該繼續打籃球的問題都產生了動搖。想起賽前的種種大話,再看看計分器的比分。
或許,今天的他們就是一群小丑吧。
而此時,仍然留在觀眾席上的藤澤惠理卻是明確了一件事。她還是想和陳天再見面,無論未來如何,這一點對於現在的她,是確認的。
她,想見他。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