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布莊遭災，洛言拆家
第15章布莊遭災，洛言拆家
夜裡電閃雷鳴，洛言被噩夢驚醒。
醒來她卻想不起夢到了什麼，隱隱的有點擔憂，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太陽升起，被暴雨清洗過的村莊，散發著清新的味道，晨霧混著炊煙，漸漸消散。
洛言睜開眼，就覺得不對勁，腦中的指令又來了——布莊。
她穿好衣服急匆匆的向外跑，跟門外的林瑞撞了個滿懷。
「一大早你去哪兒？」林瑞關切地問。
「布莊，這雨下了一天一夜，不知道布莊有沒有事。」洛言一隻手抓著林瑞，一隻手將趿著的鞋提上，「我不吃飯了，你跟婆婆說一聲。」
說完，她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林瑞站在門口，捏著一塊藏在袖子里沒能給出去的糕點，笑著搖搖頭。
洛言到了布莊還沒進門，就聽見方老闆帶著慘叫聲。
所有的工人都站在後院，洛言撥開人群，看見最前面的方老闆正在庫房門口哭天抹淚。
昨日大雨，夜裡庫房漏水，壓塌了房梁。
落雨前未晒乾的幾十匹布泡了水，藍青色的染料脫落得到處都是，整個庫房好似悲傷的海洋。
洛言拉開撲在布匹上哭泣的方老闆，指揮眾人把搶救物資。
一通忙乎過後，滴水的布匹被大家抬到院子里。
方老闆此時絕望地蹲在牆角，狠狠地抓著自己的頭髮。
洛言顧不上他，叫人幫忙打開幾卷布查看。
由於房梁坍塌的時候砸碎了貨架，布匹亂七八糟的掉落在水中，顏色被浸泡得深淺不一。
這時染色師傅點算完畢，低沉地告訴大家，這次受損的足有八十匹布。
「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方老闆乾嚎。
「我看這布晒乾還能湊合，便宜賣肯定不能砸手裡。」一個小學徒試圖安慰老闆。
「你知道個屁！這些都是上好的料子」方老闆遷怒小學徒，「十天後鎮上最大的布商公開遴選，選出最好的布，直接訂下三年的貨，還能賣到城裡呢！我為了這事兒，借錢進的這些料子，這下子全完了！」
「這顏色花成這樣，這批料子徹底廢了。」方老闆一拳砸在布匹上。
洛言仔細摸了摸還在脫落顏色的濕淋淋的布匹，突然想到腦中的指令，靈光一閃，她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方老闆，這布還有救。」她看著被染青的手指，冷靜地說。
「救？還能咋救，當粗布便宜賣出去總好過扔了。這次非傾家蕩產不可了！」方老闆已經絕望了。
「我有辦法，不僅能讓你不賠錢，還能讓你簽下三年訂單！」洛言信誓旦旦。
「林少夫人，我現在可沒心情跟你說笑了。」方老闆很煩躁。
她跨步走到方老闆跟前，堅定地說：「把這些布交給我，我保證十天後讓你照常送去鎮上遴選！」
「你可別在這兒添亂了，這兩天你也別來了，工人們都要一起修房子、曬布，綉娘也得幫忙，」方老闆擦乾眼淚，招呼工人開始幹活，「肯定是沒時間教你了，過幾天我這店要沒倒閉，你再過來吧！」
「你們都別動，」洛言制止了七手八腳準備曬布的工人們，「你不是要把這些布當次貨低價賣掉嗎？能賣多少錢，我給你！」
「什麼？」方老闆看她如此認真，有些不解，「少夫人你買這些水泡布幹什麼？」
「就當交學費了。」
「學費也不用這麼多啊，」方老闆本來也沒想收學費，「少夫人，你這麼有信心？當真有辦法？」
「當真！」
「行！」方老闆咬了咬牙，打算死馬當活馬醫，「少夫人你有什麼辦法就使出來吧，只要你不一把火把我這布莊子燒了就行。怎麼都比我當抹布賣掉強！」
洛言看方老闆心痛的樣子覺得好笑，這半個月的相處她看得出，方老闆是個對工人、客人都笑呵呵的老好人。
「我也不白幫你。」她開始為自己爭取，「如果我成功了，三年訂單的利潤，你分我兩成。」
「那沒成功呢？」方老闆根本不相信能成功。
洛言聽出他的畫外音，笑著說：「如果不成，我給你這批料子進價的一半。」
一聽有人幫忙分擔損失，方老闆立馬答應，生怕少夫人反悔。
「那從現在開始，一切都得聽我的。」洛言開始主持大局，「所有人不得碰這些濕布。」
方老闆雖然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也任由她折騰。
「來幾個人，刷乾淨這些染缸。」她有條不紊地分配工作，「綉娘你們拿上背簍或土筐，我有任務給你們。」
「其他人，拿上一匹厚棉布，再把送貨的推車推出來，跟我走」洛言帶著眾人浩浩蕩蕩地出發，方老闆也挽起袖口跟了上來。
一行人來到林家，擠滿了院子。
「這是怎麼了？」林夫人趕忙迎了出來，林瑞和林家下人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布莊遭了水災，我要借咱家木門一用。」洛言言簡意賅。
「門？」所有人都驚呆了，方老闆更蒙圈了。
「對，門。」洛言重複，「你們幾個，跟我來。」
她指揮工人拆下林夫人房間的兩扇雕花木門，又看了看自己房門，「這兩扇也拆下來！」
「對了，還有這房裡的木屏風，一併搬走。」她乾脆麻利地發出命令，工人們唯命是從。
又拆了客房和正堂的們，洛言拍拍手，「好了，把門和屏風放到推車上，留下幾個人，把棉布掛到剛拆過門的房間當門帘。」
她轉過身來，對林瑞母子說：「十日內，恢復原樣。這幾天就委屈婆婆和相公了。」
林夫人頷首：「助人為樂是好事，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跟家裡說。」
洛言不由握住婆婆的手，「謝謝婆婆，我能搞定。」
「去忙吧，只一樣，千萬別累壞了自己。」林夫人叮囑，「晚上早點回來回來吃飯。」
「好嘞，我想吃吳媽做的湯圓了。」洛言撒嬌。
林夫人慈祥地笑著說：「好，好，我去安排，你晚上回來就有的吃。」
洛言告別林夫人，抬頭看看一直在迴廊站著的林瑞。
他臉上掛著微笑，輕輕朝她點頭，好似有一絲寵溺。
洛言來不及細想，率眾人離開了林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