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水到渠成，大春留用
第37章水到渠成，大春留用
接下來的幾天，湖邊的石頭也壘得差不多了。
林瑞覺得是時候試灌一次了，如果沒問題，就可以開堤口正式投入使用。
林洛二人在湖邊做試灌前最後的檢查，村長也來了。
「那個濃眉大眼的是誰家的？我怎麼沒見過？」村長問道。
張老三今天也在，他回答：「就是那個搶匪。」
「他怎麼在這兒？怎麼沒送去官府？」村長不悅。
「是我把他留下的，在我家吃住，白天來這兒幹活。」洛言解釋道。
張老三連忙打圓場，「這髒兮兮的叫花子經少夫人一調教，立馬有人樣了。他幹活可勤快了，有膀子力氣！這才幾天啊，跟那幾個年輕的後生就稱兄道弟的。」
洛言笑著點頭，村長也懶得管了。
這時林瑞檢查完畢，準備注水試灌。
眾人聽令，將湖邊挖開一處小小的堤口，瞬間湖水就注進了溝渠，沿著渠道緩緩流下去。
有人留在堤口處，隨時準備用石頭堵住堤口。其他人一起跟著湖水走，年紀輕的腿腳快，跑起來了。
很多婦女帶著孩子老人站在自家田邊等著湖水流過來。
整個桃源村的人幾乎都出來了，在溝渠的沿岸激動地跑著、等著、叫著。最後湖水流到最低洼處，順著村民挖的渠道，流到山谷里去了。
人群沸騰，大家歡呼著擊掌，更多的人邊笑邊濕了眼眶。
村長也有些哽咽，「從此我們就再不怕旱災，不用鬧飢荒！咱們桃源村，很快就是真正的世外桃源了！」
村長和村民們一起沖著林氏夫妻倆鼓掌，掌聲久久不散。
林瑞開口說道：「這只是試灌，還得請村長擇個吉時正式開堤放水。」
「這是拯救全村百姓的事兒，什麼時候都是吉時，」村長發話，「走，咱現在就回湖邊去，馬上就正式放水。陳大個，你去我家把鞭炮取來，咱上去放了鞭炮就放水！」
陳大個邁開長腿飛奔而去，一群孩子跟在他後面一起跑。
這時候，沒有人再迷信什麼湖神土地公，他們現在只信洛言兩口子。
桃源村的人都永遠記住了那一天，他們以後也會說給自己的後人聽。
那一天的正午時分，炎炎烈日之下，林公子一聲令下，率眾人挖開湖堤。
清澈澄凈的湖水湧進溝渠，一路直下，流進了家家戶戶的農田，流進了靜謐清幽的山谷，流進了桃源村每個人的心裡。
人們在田野間流連，不願離去。
黃昏后，林瑞夫妻才往家走，後面跟著米大春。
「林公子，少夫人，」他快走幾步趕上前，「這水渠的活結束了，我也該走了。」
「你打算去哪兒？」林瑞問道，這幾日以來，他開始有點欣賞這個米大春。
這米大春幹活不偷懶，捨得力氣。人緣也不錯，幾天功夫就讓大家對他改觀，並且跟村民打成一片。有眼力見，還很聰明。陳大個學了半天才會看的圖紙，米大春一看就會，好像也略識幾個字。
「我不知道，總不能一直在你家白吃白住。繼續走唄，看哪兒能落腳。」米大春嘟嘟囔囔。
其實他不想走。他背井離鄉流浪了那麼久，來到桃源村，他覺得這裡的人像他老家一樣淳樸善良。尤其是林家，他搶劫了少夫人，他們不但不追究還收留他，給吃給住還給工錢。他心裡是真的想留下來給林家當牛做馬報恩，但是看他家有廚娘有看更，有工頭有工人，自己身無長處，也沒啥理由留下。
「走什麼走？你要是在這兒還舒心，就留下來吧。我有的是活給你呢，還怕閑著了？」洛言伶牙俐齒地懟他。
米大春聽了很開心，「那你們要是不嫌棄，我就留下來，給你們當牛做馬。」
「我要牛馬做什麼？真是的！」洛言不饒他，繼續開他玩笑。他卻很真的以為少夫人嫌他沒用。
「別聽她胡說，」林瑞本來聽著她倆對話也笑了，突然他又嚴肅起來，「我這夫人是個勞碌命，每天進進出出到處跑。一個女子不方便，你也搶劫過她你是知道的。」
聽聞這話，米大春更加難過了，以為他們反悔不讓他留下來。
林瑞拍拍他的肩膀，「我夫人是你的恩人，你願不願意幫幫她，也幫幫我？」
他用力地點頭，心裡卻還沒明白。
「明天起，洛言去哪兒你就去哪兒。跟著她，陪著她，保護她。這樣我和我娘也能放心。你能做到嗎？」林瑞認真地看著米大春。
米大春堅定地拍著胸口保證：「林公子，我發誓，只要我還能喘氣，我決不讓別人欺負少夫人。她走到哪兒我跟到哪兒，一定不負你所託，好好保護她！」
林瑞也放下心來，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哈哈，你倒是厲害啊，讓搶劫過我的人給我當保鏢！」洛言看著他倆都那麼認真嚴肅，不禁大笑。
林瑞和米大春見她笑得爽朗，也跟著笑起來。
三人在落日的餘暉中，笑作一團。
轉天一早起來，米大春在院子里等洛言，準備好隨時出門。
洛言看他這麼上心，也不忍笑他。
她帶著米大春先去了布莊，進門就讓掌柜給他量身做幾套衣服。
「不用了，少夫人。」米大春閃躲著不讓掌柜靠近，「我是個粗人，有的穿就行，不用做新的。」
「天天跟進跟出的，怎麼能沒身像樣的行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刻薄你呢！趕緊的，量完還有別的地方要去呢。」洛言催促道。
這邊剛量完身，方老闆就到了。洛言給他們介紹認識。
隨後，洛言又帶著他去了果園和瓜田，巡查業務的同時也讓米大春認認路、了解了解情況。
她不忘叮囑米大春，果園的事回家盡量不要提。
「放心吧，我嘴可嚴了。」米大春保證。「我答應林公子保護你，但我知道我是少夫人的人，我啥都聽你的，絕對忠心。」
洛言覺得他倒有幾分機靈，很滿意。
米大春不再顛沛流離，有飯吃有工開，人看著越來越順眼了。他心裡已經決定，一定要做好這份工，要在桃源村站住腳，要跟著少夫人出人頭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