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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人群,方子航等人來到離客棧不遠處的一座酒樓門口,此時的酒樓之外已經圍了數層人頭。
大致分辨了一下,孟塵便在百姓聚集較多的位置擠出一條空隙。
百姓們見是武者,也都自覺的分開道路。
雖然百姓並不懼怕他們,但在拳頭面前還是要保持冷靜。
畢竟一旦發生衝突,這些武者倒霉前,百姓肯定是先要挨一頓皮肉之痛的。
順利來到前排,只見酒樓門口半條街道都是空的,裡面只站了寥寥數人分作兩方。
一方是以秦飛云為首的三人,秦飛雲站在最前面,身後兩人中的一個正在盤膝給另一個人療傷,而受傷那人的胸口有一灘殷紅的血跡。
而在秦飛雲對面,是四名身穿華服的年輕武者,四人的服飾各不相同,但能看得出都是出身大富大貴之家的,因為他們身上那能夠吸收光華的服飾一看就不是凡品。
「那四人來頭不小,秦飛雲這次是碰到麻煩了。」孟塵低聲對方子航以及晨音說道。
晨音明顯對秦飛雲比較了解,他連忙輕聲回道:「秦飛雲不是那種喜歡惹事的,此事定是那四人的問題。」
方子航看了一眼孟塵,他總覺得孟塵可能知道那四人的身份,如果是那樣的話,他一定偏向秦飛雲這邊,但這事情定然也比較麻煩,於是他皺眉說道:「現在還說不清誰是誰非,且看看吧。」
而秦飛雲此刻正陰沉著臉,他偏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人後問道:「他沒事吧?」
正在運靈療傷的那人已經滿頭大汗,他回道:「他心脈受到重擊,運血不暢,我只能勉強助他傷情不再惡化,我們沒什麼時間了!」
秦飛雲微微頷首,偏回頭,他看著對面的四人冷聲說道:「人是你們傷的,這責任應該你們來擔!他的傷勢非六階武者不能醫,還要請你們去請家裡長輩來!」
四人聞言相視一笑,彷彿並不是什麼大事,其中個子最高,身穿絳紫色華服的年輕武者說道:
「你就是秦飛雲吧,號稱我塗州散修第一人。你名號再響亮,也不過是個散修,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出自什麼家族。為了一個區區不知名的散修,你惹了我們可不划算啊!」
秦飛雲不為所動的回道:
「無論你們出自什麼家族,當街隨意出手傷人,就要負責!我還沒聽說帝國境內有什麼家族強到可以無視律法的!」
秦飛雲的話讓那絳紫色華服的人臉色一滯,但他依舊無所謂的說道:
「的確,帝國律法不能違抗,但誰說我們違反了帝國律法呢?如果是此人先行偷襲我們,被我們反傷,那可怪不得我們,律法也管不到我們!」
秦飛雲臉色陰沉,一時無法回答。
剛剛他早起從客棧出來閑逛散心,複賽即將開始,他的心情也並非那麼平穩。
走到這裡時就聽到一聲慘呼,然後人群散開時,這華服四人就已經站在這傷者面前,而傷者的同伴正在高呼四人無故出手傷人。
以秦飛雲的性格,遇到這種事他非管不可,於是便上前與那四人對峙。
在從傷者同伴處了解到的情況,這四人就是因為傷者走得慢,擋了他們的路便偷襲出手了。
「剛才在這裡的有許多路人,他們都可以作證!」秦飛雲說道。
但他的話落在那四人耳中,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四人相視一眼竟是哈哈大笑起來。
絳紫色華服的年輕武者收斂笑意后從腰間抽出一塊玉牌,向天一攤,一言不發。
就在秦飛雲以及方子航他們不解的時候,人群突然一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他們是段家的人啊!」
隨後圍觀群眾瞬間散去了三分之二,方子航回過神來再看身邊,他發現普通百姓一個不剩,留在這裡的都是武者打扮,而且大多他都見過。
都是客棧那裡出現過的,也就是說都是來參加英傑大會的武者們。
「喲,還有這麼多人沒走。哦,想起來了,最近英傑大會開幕,你們都是外來的武者吧,奉勸你們一句,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當我亮出家族玉牌的時候,我段家的高手就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小心被殃及池魚哦!」
「就算你是段家之人,又怎能這麼囂張跋扈!」有一名武者喊道。
絳紫色華服的男子輕蔑一笑,說道:「前面那條街口往這裡一直到底,都是我段家買下的地面。就算是這裡發生什麼,令承府和守城軍也得經過我段家允許才能進入。在那之前,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他的這番話,讓圍觀的武者又瞬間散去了一半,剩下的武者中有人開口,說他只是旁觀,不會插手,事後也不會多言。
還有一些甚至直接表示支持段家,這部分人可能本就是段家附屬勢力的人吧。
絳紫色華服的男子又自我介紹了一番:
「我叫段世傑,我的爺爺是段家大長老,十長老之首!他們三個也都是我段家子弟!」
段世傑又指了指身後三人,這三人嬉笑著各自報了身份,似乎真的一點都不懼怕什麼律法官府。
「段世傑屬於段家嫡系,另外三個只是段家旁支。
段家十長老你知道吧,這是段家比較奇特的一點。段家作為陣法傳承世家,對於陣道修為尤其看中。
於是便建立了長老院,所有達到要求的段家子弟都可以進入長老院,而如今的長老院中一共有十人,外界便稱其為十長老。
而且段家老祖規定,只要入了長老院,便算是段家嫡系,他們的子孫後代也可以享受嫡系子弟的待遇!」
孟塵輕聲的介紹了一番,此刻他躲在方子航身後,只露出半個身體。
而一旁聽到孟塵話的晨音頓時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那秦飛雲不會有事吧。」
孟塵搖了搖頭道:
「怕是很麻煩,這裡確實如段世傑所說屬於段家的地盤。段家買下了乙三區大片的土地,在這個範圍內,就算是州主也要給段家幾分薄面。」
「沒事的,秦飛雲既然敢稱散修第一人,應當也是有點本事。你們看他的神色,雖然冷冽,但卻沒有露出半點的擔憂,我們還是且看看再說。」
方子航安慰晨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