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流小子聶鋒 第八十章 鬱悶的雷奔

「他現在跟了一款爺，」行子酸酸地說，「昨天我去一個樓盤調查點事情，看到她和那款爺在看樓，好象準備買個兩百多平米的房子。」

聽行子說起欣欣，聶鋒就想起徐婕，也不知道她被白坤擄走後過得怎樣，當下嘆了口氣說：「那可能是準備結婚了的，你還是把錢留著給趙英買化妝品吧，她人還不錯。」

「哎，你別以為我還對她有什麼幻想啊！」行子最怕聶鋒哪天跟趙英說起這事，「我現在是腳踏實地地幹活，掙一分錢就掰成兩分花……」

「得了得了，這世界上能發達的肯定不是你這樣的人，」聶鋒說，「今天給你電話就是想給你個升值加薪的機會，免得以後你家趙英擦了你買的廉價化妝品臉上過敏。」

「你調來我們這當局長了？」行子記得今天雷奔來上班時還神采奕奕地跟他們打招呼，興許是得到升遷了。

「放屁！」聶鋒笑罵道，「你們雷局一個月就幾千塊工資，看他那身蓑衣蓑鞋就知道他是清官。我一人就要養三個老婆，我能到他那位子上坐么？」

「不是兩個嗎？怎麼就成三個了？」行子驚訝聶鋒的速度，他相信不用過多久聶鋒就可以媲美韋小寶和唐伯虎了。

「暫時還是兩個，」聶鋒說，「戲拍得成的話就是三個了。」

「你有沒有第三個老婆跟我升職加薪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聶鋒決定直奔主題，不然一會聊著聊著話題又岔開了，「我想讓你幫我盯個人。」

「誰？」

「那人叫吳興，」聶鋒說，「是青蘋果公司的副總。」

「他怎麼你了？」行子知道青蘋果給聶鋒投資的事，「你懷疑你的戲拍不成跟他有關？」

「不是懷疑，是肯定，」聶鋒說，「我讓私家偵探查過了，他跟龍傳的梁冠天有接觸，所以想讓你幫忙查查。」

「好，我下了班就盯梢去。」行子說。

「行子啊，」聶鋒說，「我說你怎麼的越來越不開竅？想當年我們都是利用上課時間睡覺，下課時間就做私事，你忘了？這種事就應該上班的時候去干，下了班多陪陪老婆都好。」

「你少來，」行子表現得正氣無比，「上班時間就要干正事，你的事就算我不睡覺也會幫你去盯著，是兄弟的就別出這種害我的點子。」

「我讓你做的就是正事，」聶鋒知道，如果不說清楚行子這種死腦筋是不會轉彎的，「我告訴你，這個吳興在一個地下賭場輸了一百多萬，現在這筆欠款攤到梁冠天頭上了，他一定不會放過吳興。我估計吳興會狗急跳牆，反咬梁冠天一口，到時他們合謀讓我虧錢的事說不定就暴光了。」

「一百多萬？！」行子覺得這個數足以讓他對雷奔提出要求去跟蹤吳興，「好，我馬上幫你辦，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為了節省你的時間和讓你在局長面前表現一下你的神通廣大，我告訴你那個地下賭場的地址在……」

聽完聶鋒說的地址，行子驚道：「那地方是某重要人物的地盤，你確定是在那？」

「我親自去調查過，是兄弟的就幫一把，」聶鋒說，「只是先不要打草驚蛇，不然吳興不用還那一百多萬的話就沒戲唱了。」

「知道，這種事我比你在行得多，」行子拍著胸脯說，「主要是幫你翻身，對吧？」——

自從白梟的事暴光后，公安局一直在追查白梟的行蹤，但是一直苦無結果，漸漸的，白梟事件就平靜了下來，NN市公安局裡的警察們也度過了幾個月的悠閑時光。沒案子對NN市的市民來說是好事，可對於雷奔這種閑不住的人，這無疑是種煎熬。一天，趙英突然來到局長辦公室。

「有情況？」雷奔看趙英的表情，就料到有能讓自己興奮的事發生。

「是的，」趙英回答，「據線人舉報，錦繡山莊商業小區里有地下賭場。」

「具體位置知道沒有？」

「在金有財的裝潢公司里，」趙英說，「據說那房子里有個很寬敞的地下室，賭場就設在裡邊。」

「據說？」雷奔不愧為老獵手，他察覺到趙英話語中的不確定成分。

金有材的裝潢公司在NN市開有二十家分公司，而錦繡山莊商業小區里的是總部，金有財支付的各類資金佔了商業小區日常開銷的70%，這讓他成為了該商業小區里最有名望的人物。這樣有頭有臉的人在NN市不多，如果沒有確切證據，雷奔是不會給趙英開搜查令的。

「嗯，是這樣，」趙英好象有些為難，「是一個很信得過的線人報告的，我覺得可信。」

「呵呵，我說趙隊啊，」雷奔說，「你入行時間也不短了，這種事不是你信的過就可以動手的。金有財的身份不一般，如果情況不屬實，不但我對市領導難以交代，我們警隊的名譽也會受損。」

「這個我清楚，我也知道市裡有部分大的工程項目是靠金有財投資才開得了工，」趙英堅持地說，「可誰能保證他不是另一個白梟呢？」

雷奔來回度步一會，問：「是哪個線人跟你說的？」

「那個線人是行子負責的，本來應該他自己來報告您，可他覺得那是越級，所以讓我來說。」

「呵呵，看來你們進展很快啊！」雷奔笑道，「可我不想你因為感情的原因而失去作為一名警察的正確判斷。」

趙英嘴唇動了一下，她覺得雷奔的這個說法讓她很困惑。從調查聶鋒開始，她和行子在工作上開始頻繁地接觸，進而了解到行子是個可以信賴和依附終身的人，因此不知不覺中，就對他產生了依戀感，而現在這種依戀感更是從生活進入了工作。昨天行子跟她說，有個線人舉報某處有地下賭場，她絲毫沒有懷疑，第二天就立即跟雷奔報告了。

雷奔的話讓趙英恢復了以往嚴謹的工作作風，她雙腿併攏，作了個立正的姿勢，聲音響亮地回答：「是！我知道了，我讓行子親自來跟您說。」

雷奔滿意地點點頭。不一會，行子出現在局長辦公室門口。

「報告！」

「進來！」雷奔說，「行子，趙英說你接到一個線報，說錦繡山莊商業小區金有財的裝潢家私城裡設有地下賭場？」

「是的。」行子覺得他的這次行動有一半是為了聶鋒，所以才托趙英來申請採取行動，沒想到雷奔那麼不給情面，弄得趙英感嘆，戀愛的女人不適合當警察。

「那線人是誰？可靠嗎？」雷奔問。

「嗯，可靠的。」

「你還沒回答我那線人是誰？」雷奔怎麼可能讓行子糊弄過去。

「我可以不說嗎？」行子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挺蠢。

「不行，」雷奔立場堅定，「不管是否採取行動，今天你都必須把問題交代清楚。」

雷奔用了「交代」一詞，讓行子感覺很不爽，通常這個詞是他審問犯罪嫌疑人的時候用的。他沉默了一陣，說：「是我一個朋友說的，我信得過他。」

「又是信得過！」雷奔差點沒拍桌子，他氣惱地說，「你和趙英到底都怎麼了？做警察不能僅憑『信得過』來辦事！」

行子沒說話，卻用坦蕩的眼神直視雷奔。這下輪到雷奔不爽了，行子的目光讓雷奔自己感到過意不去，他立即檢討：「對不起，行子，白梟跑掉了一直沒追回來，最近我心情不好，請你原諒。但你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楚，我是你的領導，我必須對我的下屬負責，希望你能理解。」

既然領導都主動讓了步，行子沒理由再堅持。他鬆了口氣，說：「沒什麼，雷局，是我不好。你還記得聶鋒吧？」

「聶鋒？」雷奔恍然大悟，他早該想到能讓行子信任到這地步的人是誰。

「是的，他都調查好了，情況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