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冷板凳

「以你現在的功夫，搞不好可以跟現今的美國黑市拳王一爭長短了，繼續練下去，哈哈，就能像我一樣輕易稱霸美國黑市拳壇了。」顧老頭總是喜歡吹噓自己往日的成績，不過基於他那變態的身手，或許他說的是真的。

「稱霸黑市拳壇有個屁用，到最後被更強者打敗不是死就是重傷，你這麼拽，還不是灰溜溜的跑回中國。」方自在很不服氣的頂著嘴。

「放你個小王八蛋的狗臭屁，老子的目標是追逐武學的極致，打黑市拳也是為了磨練武學，我打了十年黑市拳，然後當了十年武術教練才走的，操，跟你說也是白扯，憑你的智商他媽的教學相長的道理你是不會懂。」顧老頭咆哮起來，一連串的髒話帶著唾沫四濺，「我二十年前回到中國也是為了印證武學提高自己的武學修為，老子這一走、拳壇那幫傻帽美國佬都他媽的傻眼了，哭喊著要老子留下來。操，你個臭小子不知道，當年黑市拳壇台上台下誰敢得罪我？漢克斯牛吧，他罵了老子一句，老子光著膀子直接從他家正門一路殺了進去，幾十把衝鋒槍也攔不住老子，老子毫髮無傷的來到了漢克斯面前，你猜這傻逼在幹什麼？」顧老頭頓了頓，笑著問著，面上神情很詭異。

「幹什麼？」方自在還是蠻識時務的配合著顧老頭，照他的說法就是，這麼大年紀了，也吹不幾年了，就體諒體諒配合配合他吧。

「這傻逼以為老子死定了，正在優哉游哉的給他兩歲的孫女當馬騎，看他那醜態，還他媽的黑道老大、黑市拳賽的第二大股東，我操，簡直就是幼兒園大媽。」顧老頭破口大罵著。

「說重點，你殺他了沒有？」

「沒有。」顧老頭乾脆利落的道，「那小丫頭一哭，我操，老子一煩，一點殺人的**都沒了，掉頭就走。」

「靠，吹了半天原來沒殺，吹吧吹吧，反正我也沒到過美國，漢克斯是哪個蔥我也不知道。」

方自在弔兒郎當的撇撇嘴，顧老頭被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猛拍著自己的大光頭，大聲怒罵：「我吹牛？你敢說我吹牛？」

方自在見他氣得渾身直哆嗦，心中多少有些擔心，忙笑嘻嘻的道：「開個玩笑，看你這麼大年紀了身手還這麼強悍，英語也說的挺溜的，我倒是還真信。」

顧老頭樂的眯縫起眼，卻不料方自在話語陡轉，「不過…」

「不過什麼？操，有屁快放。」顧老頭忙問。

「不過聽說打黑市拳的都挺有錢，你老爺子贏了這麼多年，錢一定撈了不少吧。」方自在笑的很奸詐。

「操，那當然，不過錢嘛，老子都花了要不就是分了，廢紙一疊留著也沒用。對了，這個東西給你。」顧老頭將脖子上的玉墜取了下來遞給方自在。

「這是什麼東西？」方自在仔細端詳著，這是個扁平葫蘆狀的玉墜，約莫三公分長短，造型古樸，觸手溫潤滑膩手感極佳。

「墜子，我娘留給我的，不值錢不過很有紀念價值。」顧老頭破天荒的沒有說髒話，臉上那如刀刻一般的皺紋每條都有了幾分春意般柔情的味道。

方自在也出奇的正經起來，默默的將墜子系在自己的脖子上，沉聲道：「謝謝你，顧老伯。」

「哈，難得難得，你這個臭小子，只有跟你玩感情牌，你他媽的才能正經起來，哈哈哈哈…」顧老頭滿臉的皺紋都笑的開了花，雙手用力捂著肚子差點笑岔了氣。

「媽的，老小子你耍我？」方自在勃然大怒。

「我吃飽了撐得？沒那興趣。」顧老頭止住笑聲正色道，方自在這才安靜下來，顧老頭又道，「自在，這個墜子你要一直戴著，我在瑞士銀行有一個私人保險柜，裡面有點東西需要兩個證件來開啟，其中就是這個墜子。」

「另外一個呢？」

「就是你這個臭小子了，你必須親自到場，你的瞳孔跟指紋還有聲波，就能開啟保險柜，我把這個保險柜送給你。」顧老頭笑得很詭異。

「保險柜？我靠，美鈔嗎？」方自在的眼睛開始冒金光。

「鈔你個鬼，一毛錢也沒有。」顧老頭沒好氣的道。

「首飾？要不就是珠寶？」方自在不死心的問著。

「你他媽的臭小子，要錢自己賺去，沒看見像你這麼喜歡錢的混小子，瞧你那個財迷樣，簡直給你老方家丟臉！」顧老頭破口大罵著，「總之你隨時都可以去取，是什麼一看就知道，不過我敢肯定，你會很失望的。」

「靠，既然失望我何必取它，還要去一趟瑞士？你當路費不花錢哪，再說了我長這麼大連中南縣都沒出去，出國還是得了吧。不過這個墜子還蠻不錯的，或許能賣幾個錢。」方自在喜滋滋的把玩著玉墜，在額頭青筋直冒的顧老頭一腳踢過來之前，賊笑著溜了出去。

第二天，顧老頭就消失了，確切的說是走了，什麼也沒留下，方自在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他簡易的屋子裡，第二天才出來，眼睛紅紅的，胸前濕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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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的很快，轉眼間二十多天過去了，如謝雲青所說的那般，銀豐公司的確很忙，起初還有幾個人跟方自在一起在大廳里鍛煉，一個周后直至今天，大廳里都只是方自在一個人在練習，連謝雲青都出去了，期間偶爾有十幾二十個保鏢回來報道，屁股還沒坐熱很快又被派了出去。

這些天方自在堅持不懈的鍛煉，上午兩小時下午兩小時，他只練絕對力量與耐力，拳腳都是回家練。他常常看書，有什麼不懂的就去請教錢少強三人，他神情很是恭謹，三人也對他很有好感於是細心指教傾囊相授。方自在空閑的時間打掃一下大廳衛生，整個練武大廳被他收拾的乾淨極了。

住宿的事情還是沒有解決，因為南州大學附近小區的房子很搶手，不過方自在不急，一個周前，他順利的通過了保鏢專業知識的筆試，而謝雲青也免了他的武試，他現在已經過了試用期，是銀豐的正式員工了，財務部將他試用期的工資予以結算：一千塊，再加上他自家中帶來的一千塊，雖說小旅館收費不菲，不過底氣比較足的方自在還覺得住得起。何況他現在也算是月薪六千的准白領一族，想起來方自在多少有些得意。

總之方自在對眼下的生活比較滿意，白天上班，晚上回來陪著妹妹出去逛街，空里跟華鳳鳳他們聊聊天，時不時留意一下致富課題，一切都很愜意，不過愜意中唯一的不滿就是成為正式員工已經一個多周了自己還是沒有執行一項任務，而獎金可是跟任務表現掛鉤的，坐了一個周的冷板凳后，方自在終於坐不住了。

「趙主管你好，我想申請任務。」站在趙欣婉的面前，方自在恭謹而堅決的說著。

趙欣婉所在的辦公室是獨立單間，外面是辦公大廳，而趙欣婉自從方自在進來后心就一直跳個不停，自從上次電梯風波后，趙欣婉總覺得自己有點過分，自己一向不是個小家子氣的人，而方自在給自己的感覺也比別的男人要好的多，可既然如此，為何自己偏偏因為一點小事給他難堪？趙欣婉越想越是迷惘，越想越是有些內疚。其實她自然不知道，就是因為她對方自在很有好感，所以被這樣的男孩子漫不經心的對待，她才會更傷心更生氣，若是換了別的男子，她才不會有絲毫的動容。

知人難，自知更難，所以趙欣婉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但是她有點希望看到方自在，可又不知道見了他，是該若無其事的與他交談哪，還是先就那次自己的失禮道歉，總之她的心裡亂成一團麻，所以對方自在的話，她聽得也是稀里糊塗的。

方自在等了良久見趙欣婉沒有反應，不由的有些疑惑，偷偷瞥了一眼，卻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好似壓根沒有聽自己說什麼。

『不是吧，搞什麼飛機？上班的時候魂不守舍的，該不會跟男朋友吵架了吧。』方自在胡亂猜測著，輕咳一下，耐著性子低聲喚著：「趙主管？趙主管？」

「啊？什麼？你說什麼？」魂兮歸來的趙欣婉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登時羞紅滿面，還好方自在秉承上下級的態度，自始自終沒有盯著她瞧，趙欣婉這才好過一些、不至於覺得太丟人。

『感情我說了半天全都成了廢話。』方自在一陣無奈，只得再次重複道，「趙主管，我已經坐了這麼長時間的冷板凳了，所以我想來申請任務鍛煉一下。」

望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趙欣婉不由的低笑出聲，「冷板凳？又不是打籃球，哪來的冷板凳？」

趙欣婉笑著搖搖頭，正色道：「方自在，你現在還是新人，雖然你的條件很好，但是保鏢不是打手，有很多東西要學習，你現在應該多學多看。」

對於趙欣婉公式化的說法，方自在大感不耐煩，不過仍是壓著性子，沉聲道：「趙主管，我承認你的話很有道理，不過首先呢，我覺得學習怎麼當一個好保鏢，光看書死記硬背是一點用也沒有，必須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實際練習增加經驗，如同練習格鬥技術一樣，實踐出真知；其次哪，這麼多保鏢就我一個人閑著，我一個月拿這麼多的工資，心裡不安也有愧。」

『呵呵，還真是急於表現哪，哼，我就偏不給你任務，好好急急你。』趙欣婉望著方自在，心中不由的興起了一股想要捉弄捉弄他的意思，打定主意趙欣婉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我看看有沒有適合你的任務？」

在方自在狂喜的眼神中趙欣婉裝模作樣的打開電腦查著任務記錄，幾分鐘后無奈的搖搖頭，「近期的任務都安排滿了，所有保鏢的任務都已經排到了三個周后了，又不好臨時安插你進去。」

方自在失望極了，心中念頭一轉，忙又道：「那就沒有隻招收一個保鏢的，我不跟同事們組隊，自己單獨執行任務，我肯定行的。」

望著他那張神采飛揚洋溢著自信甚至是自傲的俊雅面龐，趙欣婉不由的有些失神，忙垂下頭來不敢多看，柔聲道：「眼下沒有，這樣吧，等有合適的我第一個安排你。」

即便趙欣婉說的不是推脫話，方自在也提不起多大的興緻來，沒精打採的道：「好吧，那就麻煩趙主管了。」

方自在的神情看在趙欣婉眼中，芳心不由的一疼，差點就要妥協立刻給他安排任務，想了想卻又拚命忍住了。

「方自在，我看你好像也有些無聊，這樣吧，我給你安排一件事情，也算你執行任務。」

「什麼任務？」方自在登時來了興緻，一掃先前的意志消沉整個人又開始生龍活虎起來。

『真是個孩子。』趙欣婉在心底嗔了一句，眸子中閃過一絲狡黠的色彩，「這樣吧，你每天上午九點半是辦公室人員喝茶的時間，你過來幫我們買茶點，中午嘛，就過來跟我們一起吃飯，下午我們兩點半上班，你可以幫我們打掃一下衛生再去午休。」

「不是吧，就這任務？」方自在大失所望，苦著臉道。

「是啊。買茶點要來回奔波，打掃衛生也需要力氣，這些都蠻適合你的嘛。我算你執行任務。」

「這個…，好吧。」方自在妥協了，反正也算是執行任務，也就是說這個月的獎金肯定能拿到手了，無非是多少的問題。

方自在出去后，趙欣婉自覺的心情大好，突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做完后，便是她自己也愣住了：為何跟他在一起，自己會如此輕鬆，雖說自己打算捉弄捉弄他，但是本意卻也是要他經常下來以便自己能看到他，『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我喜…，不會的不會的，他比我小好幾歲，我怎麼能這麼厚臉皮，可是我跟他在一起，真的覺得很高興，是那種來自心底的歡悅。』趙欣婉不敢想下去，她的臉紅的嚇人，嬌軀火熱，突然嬌柔無力的呻吟一聲將臉深深的埋在掌心，再也不願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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