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枯燥的三個月
「高師兄，顧師兄，真巧今晚能在這裡遇見你們。」
趙凡羽兩人，上前來打招呼，高慕侑跟趙凡羽好像比較熟絡，高師兄先開口回應道。
「凡羽？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樣的熱心腸，不蹲在塔里，還有空帶新人？」
高慕侑是見過趙凡心的，這樣說只是兩人間的日常招呼，一旁的顧惜琴又剪回了短髮，盯著趙凡心搭話道。
「這麼說你就是趙凡心咯？我聽說今年的順位第一進了雪落，等你需要第二心法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先來看看雷法。」
顧惜琴只在比武大賽出現過一次，沒有與趙凡心碰過面，只是這幾天聽說了雪落只收了一個順位第一的學員，才記得趙凡心的名字。
趙凡心也很有禮貌的回答，表示有機會一定先去看雷法。
高慕侑冷哼一聲，說道。
「這也要看我們凡心師弟的屬性相性如何吧，萬一是十分契合風源，也不好捨近求遠選擇雷法吧。」
趙凡心暗叫不好，沒想到一次普通的搭話，竟然將要形成一場針鋒相鬥，打算找個理由馬上逃跑，不過另一邊馬上有人發聲，來幫趙凡心逃離這雙方的漩渦場。
「風源雷法與我們雪落的淵源不深，依我來看我們雪落與冰晶一向是相輔相成、同仇敵愾，只怕是選擇冰晶的可能性更大哦。」
出來講話的是冰晶的李化玉師兄，他成功將趙凡心拖出雙方漩渦之外，但代價是兩道旋渦現在變成了三方角力，在場的三人是築劍山現今的學員中最強的三人，卻在餐廳為著趙凡心在這裡爭口舌。
一旁圍觀的李少華心都碎了，只恨爭搶的中心不是自己，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在冰晶有李化玉當頭領，就算爭搶的人是李少華，兩位師兄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只是因為趙凡心所在的雪落，沒有特別出挑的勢力存在，才顯出趙凡心順位第一的彌足珍貴。
三方言語互相交流了一會後，餐廳里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慢慢發展成要試試手的階段，三邊微笑的幅度也越來越小，在這緊張的時刻，有聲音從餐廳裡面傳出來，徹底化解了這段小插曲。
「鬧鬧鬧，吵啥呢在這吵，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打嘴炮來了，趕緊吃完給我滾回去睡覺！」
嗓門之大，餐廳里的人都皺了眉頭，三位師兄都笑了，互相握手言和，約定在新生大賽上一較高下。
各自取了自己號牌點的餐坐到一邊去了，李化玉邀請趙凡心、羽兩人到他那邊一起吃，三人一起走到冰晶的那塊地方，坐定后李化玉對他倆說道。
「三個月後的比試，算是新生的第一場排位賽了，其中每個人的排名都會變化。」
趙凡心提出一個疑問說道。
「第二門功法的選擇真的這麼草率嗎？去學哪一門都行？」
「這只是他們的說辭罷了，輔助功法雖然不是特別重要，但是如果選擇到了適性非常差的功法，不僅對自己的主要功法沒有提升，反而還會拖累自己的進度，他們實際上是想讓你加入他們的勢力，築劍山上不反對拉幫結派，想讓我們提前適應派系裡的生活。」
這就說的通了，再怎麼說幾位師兄都是靠譜負責任的，不會因著是件微小的事，就肆意妄為的禍害他人，不過趙凡羽說道。
「那李師兄呢，是想凡心入冰晶，還是想讓他入晶壤呢。」
「晶壤」是李化玉自己創建的組織，只有短短三年歷史，比不上顧惜琴的「雷火轟鳴」和高慕侑的「風起山嵐」的底蘊，他倆的組織都是從前人手上接來的，快有近二十年的歷史，當時的人就愛取這種四字名字，不過晶壤憑藉著李化玉的個人魅力，很是籠絡了一批人加入，打敗一眾勢力擠到了築劍山內前三的位置。
其實七絕都有各自的傳統勢力，雷火轟鳴本就是雷法與淬火的結合，本來都是由人數更多的淬火那邊管理，不過三年前出了個顧惜琴，將雙方的情形互換了，然而在其他勢力里沒有像三位師兄這麼出挑的領導人，就慢慢的落了下風，在築劍山裡加入一個派系並非沒用，在許多公共設施上，築劍山不講究先到先得，而是能者多得的方針，盡量的調動學員的積極性與對抗性，會有更好的修鍊效果，每個月也會更新勢力排名的積分榜單在平板里。
勢力積分，主要是計算加盟的人員在學院內的排名，還有以勢力名義完成的任務委託，每個月排名的前三甲，都有大量的積分獎勵下發，就導致各方勢力的不斷縮水，只留三方爭霸的一個狀態，針對趙凡羽的疑問，李化玉作出了回答說道。
「當然是二者皆有，不過現在考慮這些還是太早了，等三個月過完，再仔細考慮不急，凡心現在該著重在學業上，你現在是順位第一，有太多人盯著你的位置了，第一年的順位排名，在新生大會後就起作用了，如果進到前二十名的話每個月都會有額外的積分獎勵，在每個勢力里也會有發放額外的獎勵。」
說這些話是指出趙凡心現在的處境，畢竟趙凡心還沒接觸到雪落的心法，對於最近在築劍山內的簇擁，可能會產生飄飄然的感覺，許多人因著這種感覺，就失去了靜心修鍊的動力，反而追求起了權謀與算計，浪費了自身的天賦。
很快大家都吃完了飯，高師兄和顧師兄，走前都來李化玉這裡道了別，李化玉也先吃完了，不過他坐在位置上，等趙凡心吃飯，陪同他走了一程，直到回宿舍，趙凡羽住的地方，方位跟新生宿舍差很多，跟趙凡心道別後，就先從岔道離開了，走之前還說到，要在三個月後跟趙凡心講第一次狩獵的後半段。
回寢室躺在床上后，在思索與消化今天的信息，慢慢的就沉睡了過去，因為今天剛開通了迴路，今晚的趙凡心睡得不好，在睡夢裡的趙凡心，迷糊之中感覺藍光和白光充滿了全身，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腳，想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就像藍色的霧一般的散去了。
第二天趙凡心醒來后，全身感覺到劇烈的疼痛，躺在床上歇了好一會，痛感才消退，時間上跟昨天差不多，一群人又拼在了同一時間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到了工坊后，趙成文發了一張修鍊塔的臨時木牌，到期時間正好是三個月後，算是給的新生福利，吃完飯的趙成文帶著趙凡心去修鍊塔里，兩人走到了三樓，趙成文找了一個單人間，還是跟昨天一樣，先示範整套流程，在流程里就只有三個步驟，第一步先吸收水靈氣置於迴路中，第二步剝離出雪靈氣，第三步釋放水靈氣，然後把迴路里雪靈氣與新的融合，之後就是一直重複這三個動作，直到第一條迴路里的靈氣充滿，再回去工坊里，開第二條迴路，當開通到第五條迴路后，就可以嘗試運轉雪落訣的第一層心法，當心法完整運轉時，屆時也是進階八品的時候。
趙成文演示完畢，就讓開位置給趙凡心，自己站一旁圍觀趙凡心，要等他成功做完一套流程才離開。
趙凡心還是不緊不慢的，照著趙成文的演示，慢慢的提取雪靈氣，兩種靈氣分開后，在融合階段卻出了意外，新的雪靈氣似乎很抗拒融合，瘋狂抖動后破裂開，趙凡心身體也被衝擊到，吃痛到張開眼睛。
趙成文在一旁提醒道，手上模擬了剛剛趙凡心的情況給他看，剛剛的原因是水靈氣剝離的不夠乾淨，若是第五條以後，迴路里會有一定量的自我篩選，但是一開始的時候並做不到這個功能。
趙凡心回答一聲明白后，又閉上眼睛開始新一輪的萃取，這次速度放的更慢了，不過趙成文沒有顯出不耐煩，還是淡定自如的在一旁用瞳術觀察。
很快雪靈氣又被提取出來，這次靈氣比之前還少，明顯品質高了不少，趙凡心嘗試將兩方融合在一起，靈氣觸碰在一起后，還是發出了顫抖，顫抖持續了一小陣子，第一次融合靈氣還是完成了。
趙成文見趙凡心已經步入狀態，沒有打擾他，輕輕的退出了房間，在門外趙成文要離開時，還裝設了一個小型的免打擾陣法，以七八品的境界，幾乎不可能撼動這個陣法，趙成文把陣法時間調整到半天消融，不知道趙凡心今天又會給到什麼驚喜，趙成文退出了修鍊塔。
趙凡心重複著機械動作，整個人心思放空，不知道到過了多久，第一條迴路終於充滿了，趙凡心睜開眼睛，趙成文已經離開了，跟昨天一樣，趙凡心起來后，肚子反應特別大，整個人感覺要虛脫，肚子餓的不行，扶著牆趙凡心慢慢走出修鍊塔，心裡想著下次一定帶點吃的。
塔外的天空已經是新月在頂，趙凡心沒有工具，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時間，現在力氣回來了一點，趙凡心連忙往餐廳處趕，今天已經沒有用餐券了，不過令牌的積分已經發下來，有著整整一百點，節約點的話，夠一整個月的伙食消費。
趙凡心走到了餐廳門口，往裡面看去，今天的餐廳冷清了許多，只有幾個人散落在座位上，趙凡心進去點餐，選了一份燜肉的套餐飯，共五積分，因為昨天只要把餐券遞過去就可以，今天的趙凡心是第一次使用令牌消費，向餐廳的收銀請教了一下，收銀把放在餐廳大平板邊上的牌子拿過來給趙凡心看。
牌子上有圖文搭配，首先是把靈力注入令牌，然後蓋在大平板上，交易就自動完成了。
趙凡心試著把靈力從迴路上取出，然後傳輸到手上，手裡的令牌感受到趙凡心的靈力，發出了白色光芒，趙凡心把令牌蓋上去。
「本次消費，積分...零五點，前方訂單數...零...請耐心等待，預計出餐時間為...五分鐘。」
很呆板的女聲從餐廳的平板里傳出來，感覺昨天也有聽見這聲音，不過那時候點完單，兩位師兄就靠了過來，倒是沒有注意這個聲音，趙凡心覺得這個聲音特別有意思，就選位置坐在離收銀比較近的地方，沒過兩分鐘，又有新生來吃完飯，過程和趙凡心差不多，也看了牌子才學會支付。
「本次消費，積分...一零點，前方訂單數...壹...請耐心等待，預計出餐時間為...八分鐘。」
這次的聲音把趙凡心點的那單時間都算上了，趙凡心感嘆平板的智能，對其的結構產生相當的興趣，想著下次遇見趙凡羽的時候問問，三分鐘后，套餐飯準時被推了出來，趙凡心此時已經彈盡糧絕，對這救命乾糧期待已久，飛速的用完餐，趙凡心整個人終於復活，看向餐廳里的時鐘，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難怪整個人餓的打晃，已經是錯過了兩餐。
經過充足豐滿的一天，疲憊的趙凡心回到了宿舍，舍友已經睡下了，自從開始修鍊后，趙凡心與舍友基本沒有碰過面，每次回來后他們都已經睡著了，都不知道他們修鍊到什麼進度了。
洗了個澡，趙凡心就躺下休息了，今天的狀態比之前好了很多，是第一次在築劍山睡得好。
第二天神清氣爽的去找趙成文，沒想到今天碰不上面，只有留著的一份訓練計劃，裡面寫著這幾天的規劃，還附有前五條迴路的圖示與雪落訣第一層的心法，還有一些要點。
看著這個資料，好像是要好幾天見不到人的樣子，資料里還附帶著一周的餐券，大概是一周后回來的意思？趙凡心收下資料，就跑去上一次開迴路的單人間去，慢慢嘗試第二條的開發。
又是一天的清晨到天黑，得心應手的趙凡心今天速度快了些，才下午六點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務，第二條迴路，完美開通。
今天從工坊到餐廳，一路都沒有見到多少熟人，直到吃完飯回了宿舍，久違了與三個舍友碰面了，三人跟趙凡心寒暄了一會，就開始問起今天的進度怎麼樣，在淬火的那兩位，今天才開通第一條迴路，風源的那位好一些，今天已經開始萃取靈力了。
三位進度在學院里都算不錯，但是跟趙凡心比起來，就差的太遠了，當他們知道趙凡心已經開通兩條迴路后，一臉的簡直不可置信就表現出來，風源的那位說，在他們學科的新人里，最快的也才充滿了一條迴路，淬火那邊倒是也有人嘗試開通第二條了，但也不順利，這樣一比較，趙凡心的進度已經是在第一梯隊的前列了。
不過趙凡心沒有太過自滿，還儘力壓制的情緒表現，頗有為修心做的鋪墊，趙凡心說道。
「前幾天的進度快慢，都是虛空中的虛空，不過是有些人還沒那麼適應罷了，等大家都熟悉起來，勝負才在那時分曉呢，修鍊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修鍊。」
聽到趙凡心的鼓勵，三人心情有好了一點，畢竟同宿舍的人差距這麼多，三人的落差還是很大的，想著以後再分曉，一時間宿舍四人都對修心有了一點感覺。
一周的時間過去了，這期間的趙凡心就是宿舍、餐廳、工坊、修鍊塔，在這四個地點的循環，感覺走路都機械了不少，這一周不僅沒遇見過高慕侑，顧惜琴幾位師兄，連趙凡羽都沒有見到過，現在趙凡心已經已經到了充滿第三條迴路的階段了，越往後迴路走的越長，需要充滿的靈氣也越多，趙凡心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今天應該是趙成文該回來的時候，畢竟只留了一周的伙食。
趙凡心走進工坊里，還是沒有見到趙成文本人，不過在裡面的信箱里，有一封留給趙凡心的信，拆開后，裡面沒有文字內容，只是附帶著七天的餐券。
現在趙凡心大體知曉了，上周留下的內容沒有完成，大概是見不到本人的，趙凡心沒什麼情緒波動，預期完成充滿第三條迴路，趙凡心粗略的計算過，按現在的進度，大概一個月能完成五條迴路，在昨天有碰到趙凡羽，打探了全年學員的進度，第一梯隊大概就是一個月後，就開始進入心法的第一層。
趙凡心靜下心來，很快一個月就過去了，此時的趙凡心擁有著五條充足靈力的迴路，早上還是照常先去工坊打卡，今天與眾不同的地方來了，剛進門就看見趙成文站在裡面。
「叔叔好久不見。」
打招呼的同時，趙凡心激活迴路，讓靈氣遊走全身，趙成文當然看在眼裡，欣慰的說道。
「一個月就修鍊到這程度，順位第一的位置確實沒有給錯，既然已經滿足要求了，從今天起開始可以跟我修鍊心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