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門試煉大失敗

起陣后，陣法上泛著糾纏在一起的七彩奇異光芒，進而升起了七彩迷霧籠罩在場上的每個人。

濃霧散后，趙凡心眼前儘是的陌生景象，想活動下身子，發現全身都沒有了知覺，沒有一件是聽使喚的，唯有眼珠子還能咕嚕咕嚕的轉動。

趙凡心突然感覺背後一暖，全身頓時舒展開，一個金色光環從他面前擴散出去，眼睛也變的明亮，環視一圈才看清楚現在的情形。

趙凡心與同行的兩百人都還在陣法里，不過已經是在築劍山的陣法了，眾人經過長距離的傳送，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適應，顯在身上就像趙凡心那樣手腳失聯，不過這只是第一次傳送的癥狀，有些學員有傳送經驗的，只是會有些身體脫力。

然而那道金色光環，是由築劍山長老發出的，不知是什麼治癒功法，被光環觸碰的人都生機蓬勃。

築劍山長老，又換了個手勢，一圈白色光環從她身上擴散出來，被觸碰到的人，視線都被強制轉移到她身上，她全身漂浮懸在空中，飛到眾人最前面說道。

「我即是你們的接引人，也是本次入門試煉的主創人，你們現在已經到了試煉的場地，等你們踏上面前的這條山道，試煉就算正式開始了，祝大家都有精彩的發揮，我會在終點等著大家。」

說完她便飛走了，與之代替的是另外一位師兄，介紹說自己名字叫高慕侑，宣讀完試煉的注意事項，就先眾人一步踏進了山道消失不見。

眾人追隨他的腳步進去，趙凡心也緊隨其後，進了山道后，又是一股煙霧瀰漫，等能看清路面后，山道上就只剩下趙凡心自己一人了，向上看視野不超過十米，向下也是如此，不像看踏上山道時的位置，更像在半山腰。

趙凡心沒有沒有思考太多，既然說了要上山，就毫不迷茫的向前進了，在一團迷霧裡行走，沒有參照物，只能數數台階數來得知個大體的進度，而且台階都沒有做特殊的標識，無限重複的機械運動是個相當折磨的事情，然而走的越遠，台階對人的影響都不同。

在前兩百階前，還是稀鬆平常沒有什麼不同，踏上二百階后，趙凡心身體就有了點感受，手腳的力氣變大了不少，一開始還以為是血氣流動的功勞，等到了五百階的時候，從頭到腳都感覺變重了，呼吸也變短了，試煉的效果才慢慢顯現。

這是個很經典的項目，第一個創作的人命名為「走天橋」，雖然不知是從何時從哪裡興起的，但這個名字卻一直廣為流傳，測驗的就是資質與耐性，山道上會釋放一些壓力氣體，在它們邊上時會因著你自身的屬性適應力，而改變重量，但是適量的吸入，也會短時間內增強自身的體質。

趙凡心早就沒有了剛起步時的力量感，五百階以後中路就逐步的提升了，當趙凡心在第一千階面前時，全身已經是大汗淋漓，呼吸也是十分急促，在一千階前休息了許久，做足了心理準備后，右腳踏上了台階上，不一樣量級的重量傳到了身上，趙凡心整個人在都顫抖，用盡了全身力氣勉強穩住了身形。

穩住了身姿，趙凡心嘗試將整個人都踩上去，這次成功站在了上面。

就這樣慢慢磨蹭又爬上了一百階，之後的壓力肉眼可見的上漲，幾十次嘗試踏上第一千一百一階失敗后，趙凡心心裡湧出一股放棄的念頭，這時候右手邊的迷霧靠了過來形成了一條霧化的道路來。

看著這路，趙凡心進行了最後一次嘗試，這次先把左腳抬了上去，讓更強壯有力的右腳在後，左腳在那重壓之下幾乎失去了知覺，接下來是右邊，因著左腳的傳導，趙凡心傾盡全力也未能抬高一分，就像磁鐵一樣緊緊的吸附在地上。

最終趙凡心還是放棄了，走進右手邊的迷霧中。

在遠處圍觀著畫面的築劍山師兄弟們一片嘩然，因為在這次新生的名單上，趙凡心是順位第一的存在，名單上的順位等於潛力方面的排名，在名單上的前二十名，幾乎都會是學院內的風雲人物，可以說是期待榜的第一名，卻只停留在了一千零一層，之前登場的高慕侑師兄也得過名單上的第一順位，他在這個固有項目上走出了三千層整的成績，足足有著三倍的差距，比起這期排位在第四名的李清秋也差得遠，此時李清秋已經在一千九百層，十分有望突破兩千層，在這個項目上的最高成績就是高慕侑的三千層，其次還有一位還在學院的師兄，走出了兩千六百層的成績，而在這創校的五十年裡，就沒有其他任何人能越過哪怕是兩千五百層的成績。

在更遠的地方，接引趙凡心這批人的長老，正在與築劍山莊主在一起觀看趙凡心的記錄。

「你確定這是我們需要的天命之子嗎？」

長老對著莊主問道，因為名單上的這個排序是莊主欽定的，在長老也暗中觀察過趙凡心許多次，並沒有察覺到太多特殊的地方。

「看資質來決定人，實在是很草率，從古自今出過多少天賦異稟英雄豪傑，但他們最後的下場呢，不是死在相互內鬥就是被無盡的慾望吞噬，我們需要一個能活到最後來帶領你們走向最終戰場的人。」

長老若有所思，就閉口無言了，這時屏幕上的趙凡心已經進入了第二道關卡。

趙凡心進入迷霧后，眼前是一片草場，在正前方是一片大湖泊，已經有不少學員先一步到了第二道關卡，在場的每個人都在草場上追逐著駿馬。

趙凡心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不過遠遠的看見了草場上的一個木牌，走近后木牌上寫著下個關卡在湖泊的對面，草場上的駿馬可以帶人渡河。

還有些關於馬匹的介紹，這些馬看起來像是生物，其實名為幻獸的東西，是被築劍山的法寶「百相錄」創造出來的產物，連同趙凡心現在站的草場和之前走的山道一同都是百相錄的產物。

這些幻獸被設定成喜歡接近心思單純之人，會厭惡且逃離思慮繁重的人，若是它不喜歡的人想騎在它身上，也有辦法做到，幻獸也極其喜歡毫無目標的人，只要把頭腦心思放空也能騎上去，還有另外兩種方法，一是強行坐上去來馴服他，一般幾分鐘就夠了，期間像鬥牛的流程一樣，二是提供它最愛的食物，幻獸最喜歡的就是純凈的屬性精粹，而在湖泊里就有著不少的水之精粹，所以在場的學員里，有的在追趕幻獸，有的在湖裡摸石頭，還有邊冥想邊等待幻獸眷顧的，當然也有心思單純之人受到了幻獸的青睞已經往湖中進發了。

趙凡心覺得自己也算是心思單純的人，想先試試吸引幻獸來，正好不遠處幾天有人在做示範，那女孩把手平舉在面前，不過幾秒鐘就吸引來了一隻幻獸，用它的頭蹭女孩的手，身邊圍觀的人當然是一片驚呼。

看著女孩騎著幻獸踏在湖面上揚長而去，圍觀的人站成了一排隊列，個個把手舉的高高，趙凡心也在其列，趙凡心倒不是湊熱鬧，而是想混在人群中蹭點他們的純潔氛圍。

沒過一會，浩浩蕩蕩的一批幻獸過來了，第一頭過來嗅了嗅，挨個聞了一遍，選中了趙凡心右手邊的第一個，接下來的幾隻也是這樣，離趙凡心越近越早被選走，隊列里剩下幾個也都摸索出這個規律，紛紛湊到趙凡心身邊。

又一輪的幻獸選秀完，隊伍里就只剩下趙凡心和另一個倒霉蛋了，而那堆幻獸群里也只剩下最後的一隻，趙凡心儘力擺出最陽光的笑容，盡量放空了頭腦提升一些吸引力，幻獸左右來回踱步，似乎非常糾結，在盯著趙凡心許久后，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毅然選擇另外一個倒霉蛋。

趙凡心臉色一沉，不顧邊上人的驚訝，抓住幻獸背部的毛髮，雙腿一登，整個人就趴在了它背上。

幻獸受了這樣驚嚇，就跳躍掙紮起來，趙凡心死死伏在上面，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是十分鐘還是五分鐘，可能只有一分鐘，趙凡心用盡了全身力氣，也沒能馴服它，被甩飛到了地上。

雖然趙凡心失敗了，但還有一個好消息，那隻幻獸甩下趙凡心之後就徑直跑開了，那個倒霉蛋沒上車，正躲一邊難過呢。

一計不成只能再換，湖泊上還有不少人在撿石頭，趙凡心也去湊湊熱鬧，人群邊上有一座土製的小房子，據說裡面能拿到挖掘的工具，這個場地設下了一定的限制，如納戒、寶袋這種存儲法器都使用不了，有些人自帶的刀劍武器盒，也被事先收走，所有一切物品只能就地取材了。

進去屋子后，裡面的陳設很簡單，沒有任何傢具，中間全是空曠曠的，四面的牆上，掛滿了各式的工具，還有一張告示貼在最顯眼的地方。

「此處是為方便而立的補給小屋，屋內一切絕不收費，但個人只限取兩件，違者後果自負。」

趙凡心不是那種喜歡節外生枝的人，既然寫著兩件，就老老實實照規矩行事，牆上不只有斧頭、鏟子、鋤頭這種的農具，還有馬鞍、鞭子等馬具，另外還有蒲團這種用途特別單一且明顯的道具，顯然屋子裡的各種物品都是為了吸引幻獸而準備的。

挨個看了一遍，趙凡心選了稿子與蒲團這兩樣，覺得還是想做兩手打算，萬一挖不動石頭，還能從冥想這邊碰碰運氣。

拿著這兩樣東西出了門，趙凡心第一步準備先去挖礦，在岸邊巡視了一圈，終於找到了挖礦區，人數也不多只有幾個人還在做工，趙凡心上前找人問話，得知勿要一斤左右的精粹才能獲得幻獸的青睞，那人指著手裡約摸七兩重的精粹，說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

這時天空飛來了十二片花瓣狀的雲朵，還傳來了廣播。

「請注意，請注意，親愛的新生們，距離本次新生試煉結束還有兩個小時，請抓緊時間，重複第一遍…重複第二遍…」

還介紹了天空中的雲彩時鐘，每一個負責計時十分鐘，當雲彩全消失，試煉就正式結束了。

聽完廣播兩人也沒空聊天，趙凡心脫下鞋就跳進湖裡揮舞稿子了，採礦區的水深類似采水鹽礦的地方，低的只沒過趙凡心半截小腿，深點的能到膝蓋處。

趙凡心賣力的挖礦，急的都沒有時間抬頭看，這時天空又播報了一次時間，只剩下最後一小時，趙凡心掂量下手上的精粹，斷定重量完全不夠，因為之前一起聊天的那個人最後走的時候，手上的精粹大了趙凡心現在手上這個近一倍。

屬性精粹有個特性，就是可融合、易分離，兩塊同屬性的精粹接觸後會形成反應，使接觸的結晶部位軟化融合，趙凡心手上這個只有一根指頭的長度與厚度，之前看到的那個比手上這個長了一半，也寬了一點。

趙凡心回屋內把稿子換成了馬鞍，還是帶上了可以增加精神力的蒲團。

這招切換道具，是趙凡心與另外一伙人試探出來的，起因是一個冒失鬼取下兩件物品后，又碰下了一件，結果第三件物品就有電流發出，整整電了冒失鬼十秒鐘，十秒它自己又飛回了原位。

當時在場的趙凡心等人先查看了冒失鬼情況，發現身上不僅沒傷，還因著電擊血氣流動，體質暫時還增強了，有個人覺得懲罰如此輕鬆，可以試著摸索一下規則的閾值，然後就得到了這套規則。

首先要歸還全部的兩件，如果是只拿一件的人，要先補齊到兩件再歸還，然後要離開屋子三十米外再重新回來，進入三十米範圍時房門要處於關門狀態。

眾人給這個方法命名為「距離刷新法」，卻也因此浪費的許多時間，導致趙凡心現在的困局。

築劍山拿完這兩件飛奔回草場去尋找剩餘的幻獸，草場上還留著不少人，除了在打坐冥想的幾位，大部分還在追逐著幻獸，趙凡心的最後一計是三管齊下，半吊子的冥想、精粹、馴服全上馬。

不得不說築劍山的蒲團都非同凡響，趙凡心坐定真有脫實入虛的感覺，趙凡心感嘆了下，眼睛又重新閉上靜心冥想，一開始呼嘯的風聲、追趕的吶喊、幻獸的吼叫、青草的碰撞此起彼伏，慢慢的聲音一件件的從身上剝離了出去，慢慢的也嗅不到草場上的味道，風刮過身體也沒了感覺。

突然趙凡心感覺自己變高了，眼睛也開了，不只是平常站起來的視野高度，整個人感覺還在向上攀爬，就像站在瞭望塔上一樣，趙凡心看的很遠，那些還在追逐著幻獸的人，趙凡心能看清那裡的所有細節，就像是一隻在他們身邊的小蟲，看清了龐大世界一切又不覺得突兀。

趙凡心察覺有一隻幻獸在自己身邊拿頭蹭著自己，渾渾噩噩的狀態下，趙凡心儘力張開了雙眼，一時間全身五感又回來了，那頭幻獸見趙凡心醒來，猶猶豫豫又想逃走，趙凡心連忙拿出準備好的精粹，幻獸被吸引住加了不少好感，趁它進食的期間，趙凡心給它帶上馬鞍，翻身騎了上去，幻獸沒怎麼反抗，帶著趙凡心往湖心跑去。